顧惜玖抿了抿唇,告退。
臨出門的時候,她無意中回頭望了一眼。
聖尊坐在那裡,閉目養神,雪白的頭髮在珠光下如銀色瀑布垂落。
明明很普通的一個畫面,顧惜玖卻隱隱有一種很蕭瑟的感覺。
高處不勝寒,身在他這樣的高位,連個朋友也沒有,其實他也很寂寞吧?
就像金庸小說中的獨孤求敗——
……
她有些出神,在門口險些和直闖而入的賞善使撞上,她下意識躲閃,賞善使也下意識躲閃,好巧不巧的,二人就躲到了一塊兒——
顧惜玖撞入賞善使懷中,險些把賞善使給撞飛出去。
賞善使臉都綠了,忙將她一扶,隨即向後一跳,卻被門檻一絆,一個趔趄扎進了屋子——
顧惜玖:「……」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賞善使不想和她有肌膚上的接觸很正常,但他的反應是不是過頭了些?
她一個念頭剛轉到了這裡,屋內的賞善使已經向聖尊稟報:「聖尊,雲清羅求見。」
顧惜玖步子略略一頓,雲清羅來做什麼?
殿內聖尊聲音淡淡的:「告訴她,她現在沒有資格見本尊。」
賞善使答應了一聲,急急就要出去。
「身為四使走路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再亂撞人,本尊會親手剁了你的手腳。」聖尊聲音清淡,說出的話卻讓賞善使瞬間打了個寒噤。
聖尊到底怪他和顧惜玖撞一起的事兒了,嗚嗚嗚,他又不是故意的。
賞善使很苦逼,再次答應一聲後就出去了。
他心裡有些窩火,那個雲清羅來訪,他本來不想回報的,但那丫頭說什麼她是天授弟子之一,聖尊在這裡她理應前來拜謁,求他稟報。
當初聖尊確實說過,天授弟子的事至關重要,他們有事必須第一時間回報。所以賞善使到底入內稟報了,結果——碰一鼻子灰回來!
……
顧惜玖本來想去後面自己的院子去歇息,但她想起了大蚌,陸吾和風召。
她從放出來後,還一直沒和這三隻好好聚聚,尤其是大蚌,那吃貨不知道餓得有沒有想吃人——
她來到前院,想領回這三隻。
在前院卻沒找到這三隻的影子,懲惡使告訴他,大蚌已經吃飽喝足了,它覺得受了這幾天罪,殼上沾染了晦氣,要到前面的小溪里去洗一洗,不但它自己要洗,連風召和陸吾也被它揪去了,說都要去去晦氣再去見主人——
顧惜玖便出了前院,想去溪流邊看看。
剛剛出了大門,正看到賞善使正語氣生硬地讓雲清羅離開。
雲清羅一身淡紫衣裙,絕美的臉上畫了淡淡的妝,顯然她來之前已經精心打扮過了,
讓顧惜玖腦海中情不自禁泛起一個詞兒:淡掃蛾眉朝至尊。
她不想和雲清羅寒暄,正要急行幾步離開,雲清羅已經向她打招呼:「顧姑娘——」
顧惜玖懶得和她玩虛的,只是點了點頭,轉身依舊向溪流的方向走。
」顧姑娘,同行片刻如何?」雲清羅嘴裡問著,不待顧惜玖答應,便緊走幾步趕上來,和她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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