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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嚴清歌和柔福長公主坐在船艙中。聽見外面丫鬟們的驚呼。心下都是一沉。難道外面那些丫鬟們釣上來又是一個人不成。
她們兩個對視一眼。嚴清歌先忍不住。走了出去。
只見幾個丫鬟大呼小叫。幫著其中一名丫鬟朝上拉魚竿。
好一會兒。魚竿上綴著的東西才被拉上來。只見那是好大一團水草。
嚴清歌呼了口氣。原來只是水草而已。她心中暗暗笑話自己現在越來越穩不住氣。轉身想要回到船艙中。
才剛抬腳。便聽那邊的丫鬟們嘰嘰喳喳吵了起來:「水草里似乎有東西。」
借著。就有人叫起來:「是個匣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嚴清歌探頭看去。只見一個小匣子被丫鬟們從水草中扯出來一半兒。因為是新被裹進的。匣子表面看著還很新。
「娘娘。您來看看。奴婢怎麼瞧著。像是咱們來參加下元節遊船放請柬的匣子啊。」一名丫鬟說道。
嚴清歌一看。見那匣子不大不小。用紅栆木做成。表面上雕著一隻鏤空的遊船。看起來果然和自家接到請柬的匣子差不多。
「不如我們打開來看看吧。」一名少女說道。伸手就要掀開盒蓋。
嚴清歌急忙道:「且慢。」
如果這真的是下元節放請柬的匣子。這裡面問題可能就大了。第一時間更新
她仔細的看了看跟匣子一起撈起來的水草。果然發現。那水草上miàn 有人為打結的痕跡。很可能是有人潛水到河下面。將這匣子藏在水草中的。
她不敢確定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生怕有暗器或是毒物。說道:「你們仔細些。人離遠點。找根長點的木頭。把這匣子敲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幾個丫鬟果然聽嚴清歌的話。到船邊上放雜物的地方摸出兩根長長的竹竿。隔得遠遠的將匣子口又是敲又是打。
柔福長公主聽得動jìng 。也跟著出來看。
搞了好半天。那密閉的很嚴的匣子。才被徹底敲開。
只見一個黃褐色的扁扁的東西。從匣子裡漏了出來。定睛一看。那東西原來是一個牛皮紙袋子。
一名膽大的丫鬟上前將紙袋子打開。只見裡面是薄薄的幾張紙。上miàn 寫滿了字兒。
這些丫鬟里只有尋霜和問雪還略微認識幾個字兒。可是信上用的字體是狂草。她們根本看不明白。便捧來給嚴清歌和柔福長公主看。
嚴清歌和柔福長公主就著丫鬟的手一看。面面相覷。
嚴清歌忽然道:「船尾那人會說大周的話。我知道他是誰了。」
柔福長公主也是福至心靈。道:「他是衛樵。」
那寫滿了狂草的信上。交代著讓草原上某部落的首領不要遷怒衛樵。雖然衛樵這次任務失敗。埋下的暗樁劉家全家被抓。可是他們還有別的後手。這次衛樵回去。是請這位部落首領再給一點金子做經費的。除此外。他們還掌握了一個事關大周天xià 存亡的秘密。必須要衛樵親自告訴這位部落首領。
之前嚴清歌只是覺得她釣上來的那個滿臉刺青的人有點眼熟。但是完全沒有朝衛樵身上想。
因為衛樵在她心裡的形象。雖然打上了壞人和對shǒu 的標籤。可是那張臉還是如當年一般的溫潤如玉才對。
她根本想不到。一個人竟然會將自己的容貌折騰成這樣。
也許是相由心生。也許是他的紋身。也許是他斷成好幾截的歪歪扭扭的鼻子。要不是有這封信做提醒。嚴清歌根本就想不到這人會是衛樵。
柔福長公主沒想到她們只是出來游湖一趟。竟然能毫不費力的抓到衛樵。還得了反賊的信件。不由的感慨萬千。
雖然她們是內院婦人。但柔福長公主卻是正經的大周皇室。她對嚴清歌道:「那信上說。衛樵嘴裡有個事關大周存亡的秘密。我們先叫他來審一審。」
嚴清歌心下一跳。想到:「若是得到了那秘密。再和太子交換。是不是就能叫炎修羽回來。第一時間更新」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反駁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姑嫂兩個叫丫鬟們看牢左右。將衛樵提到船艙里。一桶清水潑到他臉上。
衛樵被船夫那一船槳打的結結實實。但十月中旬的河水已經很涼了。一桶水上去。衛樵打著寒戰醒過來。
為了怕他醒來後再蹦起身。衛樵被抬到室內後。不但身上的繩索被加了幾道。半個身子也被困在了船柱上。不管他怎麼掙扎。除非力氣大到可以將整個船都掀翻。不然絕對翻不出任何浪花。
衛樵醒來後。陰沉的烏色眼睛在嚴清歌和柔福長公主身上看來看去。眸子裡全是毒辣的光芒。就好像她們兩個是他的獵物一般。分分鐘就要被他殺死飲血吃肉。野性十足。怪不得剛才船老大被他嚇到了呢。
嚴清歌毫不畏懼的看著衛樵。已經認出他身份之後。她在腦海中將記憶里衛樵的面龐輪廓和眼前這人對應著。果然可以確認他就是衛樵了。
「別裝蠻人了。我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嚴清歌冷哼一聲:「衛樵。你好大的膽子。逃獄以後。竟然還敢幾進幾出京城。」
衛樵知道瞞不下去。裂開了森白的牙齒。猙獰一笑:「難為寧王妃還記得衛某人。你這些年晚上睡得可還香麼。」
他話說的陰森的很。嚴清歌不由得脖子一涼。柔福長公主在旁滿聲道:「逆賊。總比你在天牢裡睡得強。」
「今日你們出來。是將你們府里的兩位小姐。一位少爺都留在家裡吧。你們可真是放心啊。」衛樵從牙縫裡絲絲的吐氣說話。語氣惡毒無比。威脅之意非常明顯。
柔福長公主冷笑。捻起桌邊用來溫酒的紅泥小火爐上的鐵鉗子。將燒紅的一段對著衛樵:「你若再犯口舌。本宮就將你舌頭燙下來。再將你牙齒一顆顆敲碎掉。」
衛樵這才怨毒的閉了嘴。
嚴清歌這些時日和柔福長公主相處的還算比較多。對她的脾氣也比以前了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柔福長公主輕易是不動怒的人。今天顯見是動真怒了。顯然是衛樵拿炎靈兒和阿滿、炎婉兒三個當威脅。讓柔福長公主的怒火被挑起來。
一瞬間。嚴清歌覺得自己和柔福長公主的心貼的更近一些了。
她遞給柔福長公主一個贊同的眼神。點點頭。道:「你在水下藏的密信。我們已經看到了。信里說你藏著一個秘密。要告訴草原生的部落主。那是什麼秘密。」
衛樵的瞳孔猛然一縮。滿臉的震驚:「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看到那封信。」
嚴清歌指了指桌子上放的牛皮紙袋:「怎麼不可能。世上沒有瞞得住秘密。必是你壞事做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老天爺不讓你再活。」
衛樵聽了嚴清歌的話。眼珠變成了赤紅色。怒道:「老天要亡也是亡你們大周。老天無眼。老天無眼。」
當年。衛樵全家因涉謀反。一夜間除他之外。被殺了個雞犬不留。他因此變得瘋魔起來。幾年不見。衛樵竟是越來越瘋魔。要不是還長著人的外表。簡直就和得了狂犬的病狗一樣。
喊了半天。衛樵才冷森森的停下來。翹著嘴角露出個噁心的笑容:「你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秘密。我絕不會告訴你們的。因為。那秘密我也不知道。」
嚴清歌一怒。學著方才柔福長公主的樣子。拾起火鉗子。道:「你別想騙人。」
「我為何你要騙你。離京之前。交給我信件的人準備了三個匣子。一個被我隨身帶著。一個早就送到了青州的根據點。另一個。則被送去草原上那位部落主處。我要帶著身上的信。到了青州。取到另外一封信。才可以知道那個大秘密是什麼。然hòu 才可以拜訪草原上的部落主。」
嚴清歌聽他說的煞有介事。總覺得哪裡不對。柔福長公主已經冷喝一聲:「騙子。」
衛樵懶洋洋的。滿是疲賴:「不信你們來燙我好了。兩個大周的毒婦。朝廷的走狗。」
柔福長公主冷冷的看了衛樵一眼:「你肚子裡那個秘密。我也知道。它根本就不是秘密。」
衛樵身上一僵。柔福長公主回身看看嚴清歌:「清歌。你暫且出去避讓一下。」
嚴清歌不解其意。還是站起身。走出去了。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衛樵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
大約等了有半刻鐘左右。柔福長公主走出來。滿臉的平靜。
「將他扔下船。」柔福長公主吩咐兩個丫鬟做事。然hòu 拉著嚴清歌避到了船的另一邊。
等那邊處理完了。船艙的窗戶也被打開通風。站在船頭順風處。嚴清歌嗅到了淡淡的焦糊味。
遠處的水面上。隨著水波。慢慢的漂浮上來一具男屍。一點一點的。載沉載浮。
嚴清歌裝作沒看見。背過身去。
她不知道柔福長公主在裡面和衛樵說了什麼。更不知道那個事關大周存亡的秘密是什麼。可是她知道。曾經困擾她很久的那個關於衛樵的噩夢。從此以後可以不必有了。
曾經的大周第一美男子。就此隕落。果然世事無常。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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