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婢王妃替身妾 第二十六章 借鳥殺人(1)

    沈夢茵的傷在肩上，沒中要害，將養了大半個月便也好的差不多了。靈曦沒想到的是，這期間她居然還給蕭祺安排了唐心玉侍寢。

    唐心玉侍寢的第三天，沈夢茵便在東院的駐春亭和三位夫人一起受新人的茶，並賞賜禮物道賀。靈曦經過飼養園的時候，看見幾個家丁抬著一個好大的鐵籠出來，裡面有隻海東青，那體型大的嚇人。

    那禽鳥眼神銳利，嘴如彎鉤，估計展翅的時候那對翅膀得有七八尺長。尤其是那一對鐵爪呈燦金色，一伸一縮間指尖似乎都散發著鋒利的光芒，擊石可碎，是飛禽中相當兇猛的一種。據說中十萬隻神鷹才出一隻「海東青」，王爺的這一隻，看樣子當屬上品。

    玉芍早嚇的尖叫一聲躲了開來，那專管飼養的小廝笑道：「夫人莫怕，這鷹馴養了很長時間了，極通人性，不會隨意傷人的。」

    靈曦見那幾個小廝抬著籠子往東院而去，便問：「你們這是想把它弄哪去？」

    那小廝回道：「過不了多久就是上林苑行獵的日子了，王爺吩咐讓我們放它出來活動活動，怕養懶了它，在獵場上抓不住獵物出醜。」

    靈曦也略有些怕意，「這樣的凶禽不好飼養吧？你怎樣才能讓他聽你的話？」

    那小廝又回道：「訓鷹的過程其實很殘酷，抓到海東青以後，我們就將它關到黑屋裡，然後手臂上帶上鐵護腕防止抓傷，將兔子肉撕成條，用血腥氣刺激它，這時的鷹會極為激動，會啄咬馴鷹人。所以馴鷹人身上往往傷痕累累；鷹勞累之後，會想睡覺，這時我們會用棍子敲打它，讓它無法休息，再用鮮肉刺激它，周而復始。這個過程往往需持續數天，這就是所謂的『熬鷹』，這隻神鷹就是王爺親自馴出來的，王爺出門的那一天身上被它抓得體無完膚，小的們看著都覺得疼，打心裡佩服王爺的膽識。」那小廝臉上帶著驕傲的笑，「這隻海東青是霸王鷹，召楠國再找不到第二隻像它這麼兇猛的了。」

    靈曦背上有些發寒，但還是勉強笑道：「確實挺不容易的，你快去好好看著它吧，別讓它一不小心傷了人。」

    「是夫人，那我先退下了。」那小廝說著躬了躬身，轉身飛快的去追那些抬籠子的人了。

    靈曦到達駐春亭的時候，人都已經在了，大家正有說有笑，她先向王妃請了安，然後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聽林丹雯嘀咕道：「身份雖然低，但是架子卻夠大，每次都是最後一個過來。」

    靈曦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只當沒聽見。

    人到齊了，唐心玉便開始敬茶，先從王妃開始。沈夢茵笑眯眯的接過唐心玉手中的茶，飲了一口笑道：「以後大家就是姐妹了，要和各位夫人好好相處，盡心服侍王爺，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

    「是，心玉謹遵王妃教誨。」唐心玉臉上帶著羞赧的笑，恭順的答應著。

    王妃接過碧月手裡遞過來的一支青玉笛，笑道：「我知你擅長音律，所以送你這支玉笛，希望王爺能是你的知音，不辜負了你的花容月貌和一副好嗓子。」

    「多謝王妃。」

    唐心玉微微福了下去，接著又端茶到了何玉柔面前，何玉柔也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賞了唐心玉一支金簪，唐心玉依舊道了謝。

    等到了林丹雯面前時，林丹雯先是極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接過那杯茶，故意手一滑那茶便潑了出去，然後嘲諷道：「妹妹，你是對我有意見嗎？還是故意想讓我出醜？這茶我還沒來的及接，你就將手鬆了開去，難道我有惡疾，你怕傳染嗎？這知道的是你不小心，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刁難你呢，你這不是成心要讓姐姐我難堪嗎？」

    靈曦冷眼看著，林丹雯剛才是想將那茶潑在唐心玉身上讓她出醜，想給她個下馬威的，可不曾想唐心玉身形靈活的很，雖然隔得近，但是居然讓她給躲了開去，林丹雯惱羞成怒，這才惡人先告狀。

    唐心玉神色很不好，被林丹雯這樣一搶白，她有口難辯，只好回道：「妹妹實在不是故意的，以為姐姐端穩了才鬆手的，不曾想出了岔子，還請姐姐勿怪。」然後又重新斟了茶遞了過去，「還請姐姐賞臉。」

    林丹雯這才又接了過去，淺嘗了一口便將茶杯放在一旁，然後接過丫頭遞過來的一串珍珠項鍊，極為傲慢的塞到唐心玉的懷裡：「這個算是我給你的賀禮了。」

    唐心玉面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恭順的福了下去，「多謝姐姐。」

    靈曦想這丫頭忍耐力倒是好，看樣子也是個聰明的。她接過唐心玉遞過來的茶，也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接過玉芍遞過來的一塊上好的團鳳牡丹羊脂白玉佩，放到唐心玉的手裡，淺淺笑道：「小小心意，莫要嫌棄。」

    唐心玉似是格外感興趣的多望了她幾眼，然後福了下去，「多謝夫人。」然後又小心的試探著說：「我的彩音軒離姐姐的蘭馨苑不遠，以後若是閒了去姐姐處串門，姐姐可不要嫌我叨擾。」

    靈曦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卻也似乎不覺得疼一樣，仍自強撐了笑臉道：「哪裡話，倒是怕你嫌我那裡冷清不肯來呢。」

    對唐心玉的態度，每個人都不相同。王妃是寬和大度的樣子，何玉柔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林丹雯是咄咄逼人，靈曦則是溫和淡漠，不想多說一句話。

    沈夢茵笑道：「怎麼我們這麼多人里，你就最先看上了四夫人呢？你倒是說說原因，不然我們可不服的。」

    唐心玉忙道：「王妃雖然是說笑，可心玉卻擔當不起。幾位夫人氣質高貴，都是女子中的翹楚，王妃更是牡丹一樣的雍容華貴。我喜歡四夫人，倒也沒有別的原因，只是覺得四夫人性格活潑，脾氣溫和可親，像姐姐一樣。」

    王妃讚賞的微笑頷首，「那倒是更好了，若是這樣，以後大家更能和睦相處了。」

    林丹雯不屑的冷嗤一聲，「你覺得四夫人可親好相處，覺得你們是同一種人，可人家不見得這樣認為。再怎麼樣，她跟你這歌姬出身的人，還是有天壤之別的，好歹人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還是別太一廂情願的好。」

    靈曦輕嘆一聲，歌姬舞姬的身份其實比青樓女子好不了多少，便是最下等的粗使丫頭，也比那種出身的女子要好上許多。儘管她們中許多人只賣藝不賣身，可這名聲終究是不好。

    她瞥了唐心玉一眼，想看看她的反應，卻見唐心玉似是毫不在意的笑道：「我侍寢的時候，王爺也沒有嫌棄我什麼，說既然做了妾，就跟其他夫人是一樣的。還說四夫人最沒有門第之見，一定和我合得來，要我常去她哪裡走走呢。」

    林丹雯瞪了瞪眼，讓她跟一個歌姬平起平坐，她豈能咽得下這口氣，當下便哂道：「有些人還真是給個棒槌就當真，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想跟我們平起平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臉皮厚。」

    何玉柔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靜觀兩人的口角之爭。靈曦也沒有插嘴，不管她們怎麼爭，她只希望不要殃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