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朱沅眼看著方榮恩抽搐,自己竟是又去斟了杯茶水飲下,這才悠悠的說了第二樁:「你道你那好父親,是怎生得了急症,一病不起?呵呵,說起這樁,你們倒不愧為父子,這看婦人的眼光,恁般相似。伏魔府 www.fumofu.com他鬍子花白,竟是賊心不死,成日裡一雙眼珠兒在妾身上流連,妾身便偷偷兒約了他夜半相會於園中,先設繩索將他絆倒在地,澆他一桶冷水,再將四下園門落了鎖。可不巧,守門的婆子都飲醉了酒,他怕失了顏面,令滿府皆知,又不敢大聲叫嚷。可憐大冬天的,穿著濕衣在園中捱了一夜的冷風,這把年紀,如何受得住?可不就病了麼?可這事兒,他還真不敢同人透露半句,是也不是?」
方榮恩憶起,那年父親說是有事煩心,獨自一人往園中散步,忘了時辰,後頭不慎滑倒在池中,叫喚無人聽見,方才病了的,不想也是她做下的好事!因著藥力,他此時漸漸不覺得痛疼,只心中又痛又恨,只願能扒朱沅一層皮,將她賣到最賤的窯子裡,教些苦力成日糟蹋方才解恨!
朱沅瞭然:「大伯定是想著要如何折辱妾身了,可惜,如今大伯為魚肉,妾身為刀殂。」
一邊笑,一邊揮刀割下了方榮恩的耳朵,血飛似箭!
「這第三樁事,大伯可憶起,自從年前尹始,嫂嫂便有些魂不守宿,對著大伯亦少了幾分幽怨,你可知這是何故?」
方榮恩心中一緊,隱隱猜到,全然不敢置信,奮力扭曲掙紮起來,直恨不得坐起來將朱沅咬上一口。
可憐他自以為拼盡全身力氣,看在朱沅眼中,比之蟲蟻蠕動也不差什麼。
朱沅終是忍不住大笑,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但令男人羞憤欲絕的,卻是綠雲罩頂了。
「大伯猜得不錯,嫂嫂久疏樂事,妾不過唆使一精壯粗丑小廝稍加引誘,嫂嫂飢不擇食,滿身冰清玉潔一朝成虛。原來你淫人|妻,人淫爾妻,全是報應!」
這內院之中,本有所避諱,奈何有些粗事非男子不可,為免鬧出醜事,生得俊俏白淨的小廝輕易不許入內院,便有差事,也是三五同夥,斷沒有獨自行動、有機可趁的情形。只有些生得粗蠢的小廝,反倒令人少幾分顧忌,在內院走動得多些。朱沅便是尋了個形容粗丑,但極會來事的小廝,許以金銀,教他故意覓得機會,在羅氏面前顯露精壯之態,又教他拿一雙眼兒放肆的偷窺羅氏。這小廝心道就算此事不成,羅氏亦是要臉之人,不好擺明斥責,就算發作趕他出去,他得了朱沅的金銀也足夠了,因此倒也不懼,便滿口應下。羅氏生於深閨,出入前呼後擁,斷沒見過這陣仗,初時不悅。但方榮恩又被朱沅所惑,不入羅氏房中。這小廝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誘,羅氏半是懷怨報複方榮恩,半是春|心蕩漾,終是打熬不過,就了這小廝,倒真得了樂趣,對方榮恩怨氣也少了幾分,方榮恩只道她自己想通,樂得輕鬆,從未多疑。
不想今日得聞真相,方榮恩羞憤幾欲暈撅。
又見朱沅將刀比於他襠上:「這禍根,去了可好?」
事關命根,方榮恩就算恨不能食其血肉,也不禁面露哀求。
朱沅有意放慢手腳,只將刀尖在他襠口輕刮,有意讓他在無盡的畏懼中崩潰。
眼見方榮恩涕淚四流,她終是一刀落下,一股聞之令人心顫的悶嗤聲響起,方榮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待朱沅一杯水將他潑醒,方榮恩迷迷瞪瞪醒來,見這修羅慘況竟不是惡夢一場,如今父母皆死於朱沅之手,妻子羅氏亦被朱沅引誘做下醜事,自己又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得升天,一時心中木然,痛得狠了,眼神亦呆滯了。
朱沅嘆息:「整整七年,今日方能將大伯肆意宰割,可恨你那好弟弟,妾身十二年來從未蒙面,又因身在內宅,實在無法對他動手,實為憾事。」
方榮恩一聽,眼中倒恢復兩分神采:也有你這毒婦做不到的事!
朱沅才予他兩分希望,又貓兒戲鼠般奪走:「只是從今日起,他再沒你這兄長為倚仗,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恐怕不需妾身動手,亦如折斷雙翅,逃不過被人碾成碎泥的命運罷?」
方榮圃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自幼父母疼愛,滋養了一副無所顧忌,自命風流的性子,無能又愚蠢,尤擅惹事生非。外人不過看在方榮恩面上不與他計較,方榮恩對這弟弟倒無甚兄弟之情,不過曾應承過父母,每隔數月便著人送銀票去與他花銷。如今除去了方榮恩,方榮圃很快便會嘗盡這世情冷暖,快活不了幾日。
方榮恩見她天羅地網般算盡,又見她滿臉惡意的笑看著自己,似還有後招,猛然想起自己的兒女,不由一驚,竭盡全力的嘶聲道:「稚子無辜!」
聲音極其微弱,幾乎無法辨識,朱沅卻已聽到:「稚子無辜?妾身的幼弟無不無辜?」
方榮恩一口濁氣堵住,堪堪翻了個白眼,卻被朱沅迎面再潑了杯水,發須濕漉漉的,被血沾成了團,並有幾片茶葉混於其中,狼狽不堪。
朱沅目光冰寒:「你們單只毀了我朱沅,我斷不至於狠心至斯,卻連累我母親早亡,幼弟早夭。我自該教你們血債血償!你那幾個孽種,平素亦未少予我臉色,且坐享這榮華便沾了你的罪孽。今日我便將這太守府一把火燒盡,若蒼天以為他們身無罪孽,該當活命,自當助他們逃出。如若不然,自當葬身這火海!」
錦繡鋪就的房內,血腥瀰漫。
方榮恩闔上了雙目,再無生機。
朱沅將刀擲地,疲憊的靜立了一陣,方才喚到:「進來罷。」
門帘掀動,左側的耳房竟然應聲走出兩人來。
一名是先前送酒進來的婢女青扇,她年約十八、九歲的妙齡女子,鵝蛋臉,大眼睛,頭髮綰得齊整,一身豆綠的衣裙,頗為俏麗。
另一名卻是一名年近五十的婆子,雙目混濁,戴著個素色昭君套,一身青綢的團花衣裙,倒有幾分小富人家老太太的模樣。
兩人顯見是一直躲在耳房,全程聽了這血腥之事,不免臉色有些蒼白。
朱沅自櫥里拿出兩個包袱來放在桌上:「這兩個包袱里各有些金銀細軟,另有我這些年攢的銀票。」
又掏出把鑰匙來:「這是後園角門的鑰匙,只管從此處走,不要驚動了人。一個時辰後我便會放火燒園。」
青扇不由驚訝道:「二夫人,您不同婢子們一道走麼?」
朱沅搖了搖頭:「大仇雖得報,但我在這世上也無可牽掛之人了。此身污濁,不如一死,但求來生。」
那婆子臉色一僵:「你說過要給我養老。」
朱沅轉過臉看她,笑了一笑,上前兩步抓住了她的手:「龍婆,朱沅今生得報大仇,你功不可沒。只是如今我了無生趣,實在無法信守承諾。這包袱里有你們各自的身契,銀票亦足夠你安享一世,今日我便做主,讓青扇認了你做乾娘,代我給你養老送終。青扇,你可願意?」
青扇撲通一聲跪下:「二夫人,婢子的命是您救的,二夫人既不想活,婢子便陪你一道死了罷。」
朱沅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聽話,你還年輕,替我照顧好龍婆,便是了了我的心愿了。」
夜沉如水,正是睡意方濃。
郡守府的火光一簇而起,火勢以不可遏止之勢,迅速的燒遍了半邊天。
人們從睡夢中被濃煙和炙熱驚醒,驚恐的發現已墜入了火焰地獄。
朱沅靜坐室內,腳邊躺著血肉模糊的方榮恩。
她指尖在杯沿輕輕划過,面帶著笑意聽著窗外的尖叫聲。
已是連著十日晴朗,物料乾燥,本就是極易著火,朱沅又提前令青扇、龍婆在府中各處角落陸續灑了桐油。這火不將郡守府燒成灰燼,是不會滅的了。
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漸漸的紅成了一片。
她不想掙扎的趴在桌面上。
朦朧中像是回到了舊時,那一簇濃烈的海棠花下,母親半是鄙夷半是無奈的道:「這些個作派娘也不喜歡,但你們兩姐妹現在也算是官家小姐了,好歹得學著些。」
妹妹朱泖總是笑嘻嘻的吐一吐舌頭,不以為意。懵懂的朱沉天真的模仿著朱泖的笑聲,引得朱泖忍不住掐了掐他粉嫩的臉蛋:「小鸚哥,你知道在笑什麼嗎?也跟著笑!」
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但那卻是她這一世最愉悅的時光。
真想回到那時,再見一見自己的至親。
皮膚炙熱如炭,她像一縷煙,最終消失在這世界。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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