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幾名宮婢上來按住了沈娘娘,沈娘娘越發叫得厲害,朱沅垂著眼,給沈娘娘把脈。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鎖著眉,似乎在思考一道難題,皇帝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朱沅,目光有如實質,令朱沅心中發緊。
朱沅沒有辦法醫好沈娘娘,就是能醫,她也不願意醫。可她不知道皇帝會如何反應……他方才,似乎是並沒有強求一定要醫治好。
朱沅過了好一陣,才讓人放開了沈娘娘,她低聲向皇帝道:「臣婦實在無能為力。」
皇帝嗯了一聲,並沒有動怒,這令朱沅心中微松。
事實上,這個結果並不令皇帝太過意外,在朱沅之前,他已經令數名太醫來診治過。
他相信朱沅曾經治好沈娘娘,一個緣故是沈娘娘當時症狀並不嚴重,二也是事有湊巧,正好遇上沈家有事,沈娘娘自身有求好的心思。
可如今無數太醫都已無能為力,朱沅一個半調子,能有何作為?
皇帝淡淡的吩咐:「都好生照看娘娘。」
宮婢們齊聲應是。
皇帝往外走去,朱沅也只好跟上。皇帝在往御花園中漫步而去,春日萬物生發,奼紫嫣紅,一派繁盛。行走於其中,令人的情緒不自覺的便放鬆了。
他似乎很隨意的側過頭來看她,淡淡的道:「你背叛了朕。」
朱沅心中一沉,直挺挺的就往下一跪,鵝卵石頂得她膝蓋生生的發痛,可她咬牙忍住了,以額貼地:「求皇上開恩。」
許久都未聽到皇帝的聲音。朱沅伏在地上,心跳聲似鼓聲重重作響,她不能完全拿準皇帝的心思,無數的揣測,令她額角落下汗來。
過了很久,皇帝才道:「起罷。」
朱沅起來時,額上便有個紅紅的印子,皇帝看了一眼,轉身便走,朱沅只得跟上。
待又重回了清元宮,宮婢們迎了上來,替皇上更衣,朱沅立在一邊,連眼也不敢抬。
皇帝似乎哼笑了一聲。
待用過茶水,他才再次踱到立在一邊做布景的朱沅身前。
「你覺得你該當何罪?」
朱沅小心的道:「是因為娘娘彼時欲殺我……」
話未說完,皇帝加重了聲音:「該當何罪?」
朱沅直挺挺的又跪下了,她心中此時一片雪亮,皇帝已知所有緣由,並不需要她來辨解:「臣婦罪該萬死。」
皇帝滿意的嗯了一聲,慢吞吞的道:「可朕並未讓你死,你說是為何?」
朱沅輕聲道:「想必是因為臣婦已嫁作人婦,困於後院。於大燕,於皇上,臣婦都只不過是小小螻蟻,再也掀不起半絲風浪,皇上不屑計較。皇上寬厚仁愛,是天下萬民之福。」
皇帝笑了:「起來。」
朱沅依言站起,只是低垂著眼帘,並不敢看他:「謝皇上。」
皇帝冰涼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這個動作讓朱沅十分吃驚,她不得不去看他。
皇帝的面色仍如從前般有些蒼白,許是因為登上了帝位,顯得平和而自信了許多,陰鬱之色消退了不少。他一雙丹鳳眼中光彩流轉,唇邊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很會說道。」朱沅微愣的樣子讓皇帝越發愉快了:「可你還有個夫婿,他的職責是什麼?」
朱沅覺得他湊得太近了,幾乎感覺得到他的鼻息,然而她不能不答:「外子身為武騎侍從,當護衛皇上安危,忠心不二……」說到此處,她有些明白了。
皇帝道:「不錯。身為朕的武騎侍從,忠心最是要緊,就是朕命他自裁,他亦要毫無遲疑的執行。」
他有些用力的捏緊了她的下巴:「可是你身有反骨,是否會在形勢嚴峻之時,勸說他『識時務』、『變通』呢……」
朱沅吃疼,卻只是強忍著。她似乎在壓抑著驚惶,在努力的尋求解決之道。
果然她輕聲道:「臣婦決計不敢,皇上……可否將外子調離?」
皇帝莫測高深:「調往何處,也都是朕的臣子,就算身為平民百姓,亦都要對朕忠心不二,不是麼?」
朱沅道:「是。」可是她這一刻,真的一點頭緒都捉不到,不明白皇帝要幹什麼。
她略有些迷惘的神情一露出來,皇帝就手上用力,將她下巴挑得更高了一些,然後……朱沅看見他的眼神,突然心中轟隆一響,仿佛被雷電白光照得透亮。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麻穴上一按,掙脫了他的手,蹬蹬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背部抵住了一根朱紅漆柱。
皇帝笑:「果然有利爪。」
他前進一步,朱沅就又跪地懇求:「皇上開恩!」
皇帝彎下腰,並未動怒,他將她扶了起來:「你怕什麼?」
朱沅真的害怕。
從前她下定決心委身於方榮恩的時候,她很怕,可是,那種害怕,居然比不上如今皇帝似有若無的暗示讓她更害怕。
皇帝含笑看著她,她這樣害怕惶恐的樣子,終於讓他的怒氣消退了。
若論姿色,在皇帝見過的女人當中,沈蘊棠當數第一,沈娘娘數第二,而朱沅能排得上第三。
初見之時他並不喜歡朱沅,覺得像錢怡這樣簡單一些的女子方才討喜。
可是相處愈久,明知她心思不純,眼中深藏的也絕非良善。可是她仍舊吸引了他的目光。這種吸引,讓錢怡變得寡淡無味。
話雖未說出口,但他以為朱沅必會明白。可他從禁錮他的東宮出來,她已經嫁人了。
他語帶安慰:「別怕。過往種種,朕都一筆勾消。就算是錢怡也不要緊,死了便死了。」
朱沅死死的看著他。
皇帝伸出一隻手來,親呢揉了揉她的耳珠:「朕雖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為何會在先帝駕崩,朕正要登基之時,死得這般離奇?只除了,她才鬧過你的喜堂,與你結下化解不開的仇。」
他什麼都知道了,朱沅心中亂成一團,她該慶幸,皇上不知沈娘娘再次發瘋的原因。
可能她的臉色太過難看,皇帝放緩了語氣,甚至取笑起來:「只是朕也不敢將你放在後宮,你這般狠毒,朕也唯恐後宮中沒幾個活口。」
朱沅輕聲道:「皇上想如何?」
皇帝笑了笑:「要讓你反骨不動,自然是要嬌養著你。朕會給你數不清的華服珠玉,朕甚至會讓蕭源一路高升。你可明白?」
朱沅心中的惶恐到了極致,反倒鎮定了下來,她略帶了些嘲諷的看著皇帝:「這不就是……戚夫人麼?臣婦,不敢。」
皇帝微微有些不悅,又鬆開了眉頭:「你與她如何一樣。」
朱沅埋下頭:「臣婦不敢。」
她混身的血液都在涌動叫囂,要殺了面前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殺的,她不得不用盡全力來壓制這股衝動,以至於全身顫抖。
皇帝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幾乎要縮成一團了,動了憐愛的心思,正在孝期,也不能拿她如何:「好,朕不逼你,你且回去好生想想。」
朱沅低低的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多說話。
皇帝命人將她送了回去。
朱沅閉著眼,癱在轎子裡。轎子在兩名小宦官的行走中發出有節奏的吱呀聲,但她覺得這聲音,就像是一把刀插|進她的心臟,再拔出來,周而復始的不停重複。
待到了蕭家門口,宮人尖細的嗓音低低的:「蕭夫人,到了。」
可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名小宦官重複了幾次,與另一人互相看看,覺得不妥,不由上前一步,打起了轎簾。
只見朱沅面色蒼白的向後倒著,這樣子,倒像是……
他尖叫了一聲。
朱沅卻睜開了眼睛,唬得他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坐直了身子,定了定神,再鑽出了轎子。
小宦官道:「蕭夫人,你如何了?」
朱沅露出了笑容:「無事,有勞你們了。」她掏出兩個荷包,賞給了兩人:「你們回吧。」
待兩人走了。朱沅在蕭家門前立了好一陣,門房看見迎了上來:「少夫人,小的傳話進去,讓含素姑娘來伺候?」
朱沅擺了擺手,轉身往朱家走去。門房看她神情不對,一遛煙的回去報信。
朱沅一進朱家的門,一眾僕從都是滿面逢迎,她一路不停歇,直直的沖往上房,宵紅正站在門口,看見她來了,連忙伸手去攔:「姑奶奶……您慢些,夫人……夫人正歇著呢。」
朱沅一下打開了她的手:「自有我擔著。」
朱沅沖了進去,柳氏正坐在炕沿上看帳冊,聽到聲響,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面上立即浮起了怒氣:「出去!」
朱沅冷冷的對屋中服侍的人道:「都聽見了?出去!」
玉扶幾個聞言,立即垂著頭,魚貫而出。
柳氏氣她曲解自己的意思,將帳冊往地上一擲:「我不會原諒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朱沅繃著臉走近,直挺挺的在柳氏膝邊一跪。
柳氏唬了一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沅低聲道:「娘,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
柳氏聽了,怒氣又起。
朱沅笑了笑,大概她的笑容太過淒涼,柳氏心中泛過一種涼意,想說的話竟然就凝在了唇邊。
朱沅低低的道:「往後,女兒不會再來惹您厭煩了……」
柳氏看著她,一時忘了怒氣,但她也說不出關切的話,只能靜靜的看著她,聽她訴說。
朱沅輕輕的將臉貼到了她的裙料上:「趙氏腹中的孩子,是她表哥的,是個女孩兒……」
她像是沒聽到柳氏的驚呼聲,繼續說道:「娘不必嚷嚷出來,就憑這一點,正好拿捏她。
反倒是賈氏,心思略深,但她識時務,娘許她些好處,答應好生栽培灃哥兒也就是了。
將來若是爹爹高升,家中必會多出許多糟心之事……娘若有心無力,也只管照顧好自己和沉哥兒,好生將沉哥兒教養出來,也就是了。
真有那一日,就將龍媽媽放到身邊來,她既通醫術,又通毒術,見過的伎倆不少。女兒有意沒將她帶到蕭家,她必能識破些詭計……」
她一口氣,不停歇的低聲交待。
柳氏越聽越覺不詳,她低下頭,看著朱沅的發頂,想教她住口,又咬牙忍住了。
朱沅交待完全,站了起來,她看著柳氏笑:「娘……是我不好,是不孝女,心思惡毒,不值得娘疼,往後娘好好的過,不必想著我了。」
說完她定定的看了柳氏一刻,終於是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柳氏心中一空,卻是沒有出聲。
朱沅剛走到了中庭,就見蕭源沖了進來,他臉色鐵青,沖了上來鉗住了朱沅的手:「走,跟我回去。」
朱沅順從的跟著他一路疾走回了蕭家。
蕭源拉著她回了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粗聲道:「皇上宣你,為什麼?」
他心中狂跳,今日被派出宮去辦差,辦完差事直接便回家了,這才知道朱沅入了宮。那一刻的恐懼,令他不敢回想。
正當他要衝去宮中,就聽門房來報,說她回來了,卻直接去了朱家。
蕭源的恐懼消退,頓時又起了猜疑:「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他緊緊的盯著她,握著她肩頭的手有如鐵鉗一般。
朱沅抬眼靜靜的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可不可以稱病辭去武騎侍從之職?」
蕭源微微鬆了口氣:「這有什麼,他責難你了?別怕,我帶你回繁陽老家,我開個武館也很好,我自幼就有這麼個想頭。」
朱沅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頸項,手上稍稍用力,將他的頭勾低,主動的吻了上去。
蕭源簡直受寵若驚。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彆扭、猜疑瞬間散盡。
他連忙鄭重而投入的吻了回去。
一吻終,朱沅面上泛起了點嫣紅,她微微的笑,挑起了一邊眉,偏著頭看他,聲音甜膩:「你要不要用點春|藥?」
蕭源的呼吸一下粗重起來,他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只憑本能一下壓倒了她。
***
暮色降臨,屋中陷入沉沉的一片黑暗。
朱沅微微動了動,蕭源就醒了,他聲音嘶啞:「你醒了,累麼?要喝水麼?對了,還未用晚膳就累得睡了,是不是餓了?」
朱沅將臉貼在他胸口。他溫熱的肌膚,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給了她一些勇氣。
她輕聲道:「我要和你說一齣戲。」
蕭源有點訝異,但他仍是配合的點了點頭:「好。」
朱沅吸了口氣,慢慢的述說起來:「從前有一名少女,自幼在鄉間田地長大,有一年她父親中舉入仕,她便同母親、妹妹、弟弟一道上路,到父親任職之地去……」
她的聲音變得十分冷淡。她說到這女子迷茫的嫁入了高門,她說到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她說到眾人的嘲笑與冷落,她說到母親與弟弟慘死,她說到這女子如何變了心思,滿懷惡意的鷙伏,最終滅人滿門。
蕭源聽著,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覺。她聲音雖冷淡,其中卻似有無盡的淒涼與怨毒。
朱沅說完了,問他:「這女子可惡麼?」
蕭源抱緊了她:「不可惡,我倒覺得她讓人心疼。」
「如果你與她相遇,你會不嫌棄她,會好好愛護她麼?」
蕭源笑:「不會,我有你了。」
朱沅固執的強調:「我是說如果。」
蕭源本能的沉默了一陣,他的本能讓他做出了答案:「我不會嫌棄她,但我已經有了你,不能假設自己愛護旁的女子。」
朱沅嗯了一聲,更加向他懷中蜷緊:「繼續睡罷。」
她說了一個這樣莫名其妙的故事,讓蕭源睡意全無。他想不出這個故事與她的關聯,但莫名的很在意。他並不敢動彈,靜靜的摟著她。直到天蒙蒙亮時,他才睡了過去。
但他奇怪的一覺睡到了中午。他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
蕭源頭昏昏沉沉的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轉頭一看,朱沅並不在身邊。
伏在床邊哭的是她的兩個婢女含素和雀環。
他這一坐起,身上的被子落開,便露出了赤|祼的上身,兩個婢女一時羞得偏過頭去。
蕭源手忙腳亂的拉了件衣衫套上:「哭什麼?」
雀環抽抽噎噎的:「我家姑娘……投河自盡了……」
蕭源腦子一轟,穿衣服的手頓住:「胡說什麼?阿沅平素太寵你們了,這也能拿來亂說?!」
含素稍穩重些,她回過頭來,兩隻眼腫得跟核桃似的:「不是……今日我們陪她一道出門,有許多人親眼看見……她突然一言不發,從漓河跳了下去……我們拿銀子央了許多人去撈,卻是沒得結果……」
蕭源大喝一聲:「不可能!」
不可能,他們雖然也有些彆扭,但他始終還是護著她,尤其昨夜他們已經魚水交融,她怎麼會有理由去投河?
不可能,不可能!
蕭源雙目赤紅,胡亂穿了衣服,頭也沒梳,就往外狂奔而去。
他一路沖向漓河邊,就聽人在議論「見著個十分俊俏的小娘子投了河」,這議論聲讓他整個人都欲爆炸成碎片,令他停不住腳步,一路狂奔,直直的往漓河中跳了下去。
一時引得周遭之人驚嘩起來:「又有個小郎君跳了下去!」
「中邪了,中邪了!」
蕭源瘋狂的潛了下去尋找,直到快要窒息才又浮了上來,如此反覆,直到蕭見行喊了人來將蕭源強行拉了上來。
蕭源還要往下跳,蕭見行已是上來扇了他一掌:「你也要尋死?」
蕭源抬起頭來,雙目赤紅的望著他。
蕭見行又解釋道:「漓河水急,想是已經沖走了,我已經請了許多人往下游去打撈……」
蕭源側臉,看見姚氏也來了,正在一邊站著。他掙開了攙扶他的手,走上前去就往姚氏臉上揮了一拳。
這一拳,打得姚氏砰的往後一仰,她尖聲叫了起來。
蕭源又上去就是一腳:「都是你,要休了她……」他激憤當中連連出手,轉眼之間就將姚氏打得不成人形,蕭見行都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將他拿住。
蕭源在水底撈了大半日,已沒多少體力,這才讓按住了。
蕭見行扶著姚氏,看她一臉青紅紫黑,想要發作蕭源,又看他混身**的,頭髮像水草一般罩住了他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赤紅又疲憊,嘴唇早已泡得有些脫水發白。這樣子形容狼狽,他也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只得讓人將蕭源拉回去,自己安慰著哭痛的姚氏。
蕭源被人按著洗了乾淨,但他卻什麼也不吃,只在含素、雀環兩名婢女的哭聲中發愣。
自他幼時起,真心疼愛他的,也只有外祖父、外祖母。可是這些疼愛也很微薄。當他遇上朱沅,模糊的開始對她有了喜愛之情後,這感情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們終於成了婚,他會成為她最要緊的那個人,可是為何會這樣?
含素含著淚,來給蕭源清理床鋪:「姑爺,我家姑娘先前說了些古怪的話,給了我和雀環身契和銀票,又讓我們勸著您不必傷心,當時婢子不懂,原來是應在此處……姑爺,您歇著罷,別熬壞了。」
正說著,她動了動那一對鴛鴦枕,驚呼出聲:「姑爺,這有一封書信!」
蕭源猛然抬起頭,一個劍步竄了過來,自她手中奪過書信展開。
上頭是朱沅清秀的筆跡:蕭郎親啟。
蕭源腦中轟隆作響,那一個個的字,幾乎都看不進眼裡去。他反覆定了幾回神,才勉強看了下去。
「……千百次想開口,以為自身可無所畏懼,但我未料到已這般珍惜你我情份,並不敢當面看它凋謝。
蕭郎可知,昨夜我說的女子,其實是我。是否不可置信?古有移魂之說,而我的魂魄,自大火之中,移至十數年前。
許是黃粱一夢,但夢中之事,件件刻骨。睜眼所見,樁樁相同。
我之惶恐,蕭郎可能明白?唯恐家破人亡,唯恐守不住母親、弟弟。卻唯獨未曾想過要尋覓良人。
……而今皇上發難,我欲守護的亦怨恨於我。未料我苦心鑽營,許是罪孽深重,上蒼責罰,竟將自己困於蛛網,動彈不得……
……種種事情,仔細想來,的確喪失本心……
……我重活一世,竟像是為你而來……
……蕭郎你逐步緊逼,我逐漸沉溺,像我這樣一個滿手血腥的,滿身污穢,滿腔惡毒的女子,而你卻自投羅網。彼時我以為,若有這一日,我必要將你一同拉著共墮無間地獄。卻未想到,時至今日,我並不想令你受辱,竟只願你安康順遂。
蕭郎,人力有時盡,天意命難為,蕭郎不須對皇上懷恨……
我曾死於火中,痛楚不堪,此番便去投水。曾是了無生趣而亡,而今心中念及蕭郎從此無恙,竟也甘願赴死。
只求蕭郎看顧我母親與幼弟……」
蕭源重讀了三四回,滿面漲得通紅:「我不會嫌棄你,我會愛你護你……」他邊說,邊像個孩子一般哭泣起來,及至到後來抽噎得語不成聲。
***
柳氏一整日都心神不寧,隱有不祥預感,直至接到朱沅死訊,轟隆一聲,仿佛天塌了下來,她眼前一黑,一言不發的昏了過去。
***
皇帝在宮中也收到了朱沅投河的消息,他又另派了人沿河尋找,始終不得。便有人猜疑是被水草纏住,沉入了淤泥。
前有戚夫人,皇帝並未料到朱沅如此剛烈。
遺憾的同時,皇帝對朱沅慾念之外,也升起了幾分敬佩,對蕭家和朱家,也有了一分歉疚。
因著蕭源當眾毆打繼母,便有人進言說蕭源不孝,皇帝雖憐他喪妻,也道不可助長此不孝之風,當場將蕭源革職,卻未另行責罰。
一時曲終人散,萬事消停。
作者有話要說:wwmmyy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8-08 23: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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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8-08 16:27:02
感謝投雷鼓勵的妹子,這樣冷清的時候,你們是我的小太陽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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