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淅淅瀝瀝的一場春雨在清晨時分綿綿的落下,天地間一片氤氳纏綿。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朱沅倚著窗舒了口氣,下雨了好,她還在憂心若是竇汝珍起心追究,桃花林中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說不得他們幾度從窗口出入的腳印總是有的。她一邊想,一邊就下意識的用絲帕擦了擦窗欞。
朱沅讓蕭源去抓個人來,倉促之間並不及細想。
此時想來,昨日竇汝珍白日裡全身繃緊的應對著沈娘娘,想來應覺疲憊,按常理而言必會在屋中歇息,若有事情也自會叫小宮人跑腿。誰知蕭源不曾抓著個宮人,倒抓著了她。
不過三位女官的屋子都西頭,門挨著門,撞上她也不是全無可能的事。
愧疚嗎?並沒有。
朱沅並不會無事害人,行損人不利己之事。但已然用竇汝珍做了替死鬼,朱沅也是十分平靜。
門被輕輕的扣響:「……朱女官,沈娘娘召見。」
朱沅應了一聲,離開窗口,推開了門,正見錢怡和竇汝珍也從自己房內走出。
竇汝珍的神情十分平靜,面上也撲了粉,看不出什麼不妥,然而年輕姑娘家那如花瓣般粉紅的雙唇多少有些失去了潤澤,穿著及地長裙也能看得出她行走的滯澀。
錢怡總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去瞄她。
朱沅微微一笑:「請。」
竇汝珍頷首,轉身走在了前頭。
錢怡不由得撇了撇嘴,拉了拉朱沅的袖子,想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朱沅雙目平視,也不去多看她。
不一會兒三人便到了沈娘娘室外,宮人得了沈娘娘的令,令朱沅、錢怡外頭候著,卻令竇汝珠先進去。
沈娘娘面前的桌上正擺著數把團扇,她拿了把在手中,輕輕轉動扇柄,半透的扇面上畫著的鳥雀仿佛就飛起來了一般。
沈娘娘笑了笑:「這還沒入夏呢,扇子就制出來了。這還是頭一撥,皇上就賞給了我。我那用得了這樣多,都分給你們了。汝珍你不是咱們鳳儀殿的人,算半個客人,你先來選挑。」
竇汝珍微笑著走上前去,仿佛是極認真的在桌面上看了一遍,最末卻只是就近取了一柄:「這碧桃畫得好。」
沈娘娘就著她的手看了一眼:「是好。」卻又另取了一柄遞給她:「這蕉陰擊球圖也好。」
竇汝珍面色微微一滯,便福身收下。
這扇面上畫的是在芭蕉樹蔭下,幾名孩童正在擊球玩耍。
沈娘娘欣慰的看著她:「按理這話不該我說。只是此時是在園子裡,嬪妃當中數我位份最高,免不了要出來說兩句話,不能讓你這樣不明不白的。昨日夜裡之事,已有宮人稟報於我,皇上會突然行到桃林之中,也是頗出人意料。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你的福份。只是先前我還以長輩自居,如今卻要成了姐妹,說來卻是不得不令人感嘆,這上天註定的命數,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她這一番話一說,便引得竇汝珍定定的盯著她瞧。竇汝珍琢磨著沈娘娘的神情,看出沈娘娘有些得意,但卻是坦然,沒有半絲心虛。竇汝珍心中認定的一些事兒不由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沈娘娘見她盯著自己,忍不住拿帕子按住嘴角,偏著臉咬著唇笑了一息才轉過臉來:「你安心,等皇上酒醒,我必然去同皇上稟明,將事情面兒上抹得漂亮些。自此往後,一道服侍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一邊說,還一邊將眼神往那蕉陰擊球圖扇面上一瞟。
竇汝珍抿了抿唇,半晌才福身:「……多謝娘娘成全。」
沈娘娘便嘆了口氣:「回去歇著罷,可憐見的,看著都憔悴了不少。我已經命人煮了燕菜,一會便有人送到你房中去。好好睡一覺……醒來啊,什麼都妥當了。」
竇汝珍福了福身:「謝娘娘厚愛憐惜,臣女先行告退。」
她走出這屋門,目光掃過立在一邊的朱沅和錢怡兩人,一個如往常般鎮定自若,一個隱隱幸災樂禍……竇汝珍想不出個答案。
朱沅微微偏過頭,看著竇汝珍纖細的身影慢慢的穿過重重門洞,漸行漸遠。
直到錢怡拉了她袖子,她才回過神來同錢怡一道進去。
沈娘娘對著她們倆,臉上的笑才算是全笑開了:「哎呀,快來挑扇子。」
錢怡是知道沈娘娘對朱沅的愛重,不敢討嫌,隨意挑了兩柄不起眼的。
朱沅也是毫不客氣的撿了幾柄,最末又挑了柄繪了晴春蝶戲圖的:「這柄臣女就替家母討要了,娘娘太過年輕,這蝴蝶顏色太重,非得家母那樣上了年紀的才壓得住呢。」
沈娘娘就用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偏你會說話。」
到底還是高興,攆走了錢怡,喜氣洋洋的對朱沅道:「果真是時來運轉,老天爺都幫我。才不想要這麼個兒媳婦,她自己就一頭撲到皇帝懷中去了。」
朱沅也不好裝不知,昨夜外頭那一通鬧,只是大家都不敢出屋去看罷了,實則都豎著耳朵聽。
她只是疑惑:「她為何這般想不開,太子年輕……」
沈娘娘笑:「想來她也並不想成為皇后手中的棋子,與其做棋子,不如做執棋人。畢竟皇上年富力強的,她要再有個孩子,竇家扶誰還不一定呢。」說到這裡,沈娘娘不免露出個微妙的微笑:年富力強,呵呵,年富力強。
朱沅自然是看懂了她的笑容,只作視而不見:「來日太子登基,看她怎麼後悔罷。」
沈娘娘雖然興高采烈這竇汝珍自尋了另一條路,但這並不是出自沈娘娘的籌謀,而是竇汝珍自己放棄的。太子便是不被竇汝珍看好而放棄的一方,在這一方面怎麼也不值得高興了。反過來一想,沈娘娘還真是樂見竇汝珍後悔。
她高興之下,又是大手大腳的給朱沅不少賞賜,這才放她出去,自己自去看望皇上。
皇帝住在濯卷園,在園子裡,倒不像在宮中一般「非召不得自來」,沈娘娘到了濯卷園外,下了步攆,使人去向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得寶打探皇上醒了沒。
王得寶看著是沈娘娘的銀子,這才收了,悄聲道:「去告訴沈娘娘,還不曾醒。」
就是這兩句話的功夫,裡頭皇帝就聲音沙嗓的問道:「是誰?」
王得寶忙道:「回皇上的話,是沈娘娘跟前的知味,娘娘派他送了醒酒湯來。」其實這醒酒湯,皇帝身邊服侍的人要沒備好,就是失職了。不過寵妃關心送來的,又不一樣了。
皇帝再開口語氣就好了些:「呈進來罷。回去讓她安心。」
知味也是機伶,連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話,娘娘就在外頭等著聽信呢。」
皇帝再說話就帶了點笑了:「就讓她進來服侍罷。」
沈娘娘進去的時候,皇帝已經是漱過口擦過臉了,沈娘娘先服侍他用了醒酒湯,再替他梳頭,一邊嗔怪:「昨兒怎麼勸也沒勸住,喝成這般模樣。」
皇帝皺了皺眉,扶了扶還有些發疼的額頭:「酒量竟大不如從前……」
沈娘娘替他綰好個髻,插上玉簪,這才坐到他身側:「難不成是福壽膏的原故?瞧著皇上氣色是有些不佳,往後還是少用為好。」
皇帝一挑眉:「和它有什麼相干?朕用了它才神清氣爽!就是近來用得少了,掂記著給熬的。」
沈娘娘便陪著笑:「是,是,是。我原也不懂這些,也不該我說呢……只是這竇氏,此處沒有旁人能替她張嘴,可就該我說了。」
皇帝嗯了一聲:「她有什麼?你想好了,要她做兒媳婦了?」
沈娘娘就啐了皇帝一口:「還兒媳婦呢,快莫說出來了。皇上都寵幸了她了……」
話沒說完,皇帝就是臉色一變,陡然冷凝的氣氛,嚇得沈娘娘都噤聲了。
皇帝身子前傾,散漫的目光凝聚起來:「你說什麼?」
沈娘娘結結巴巴的道:「……皇上,您……昨夜,寵幸……了她呀……」
皇帝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將沈娘娘從榻邊一下扇到了地上。
「不要仗著朕對你的情份,這種話也敢混說!」皇帝站了起來,負著手,冷然望著伏在地上的沈娘娘。
沈娘娘半日都起不了身,好一陣才捂著一邊臉,掙扎著坐了起來。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動手打她呢。從前因為戚沈氏的事,沈娘娘多少次同皇帝鬧騰,皇帝到底也就同看戲一般,不曾動怒到要動手。
此時卻是勃然而怒,看沈娘娘的眼神一片冷冰。
沈娘娘嚇得全身發抖,這一瞬間,她是真的覺得很怕,她清楚的意識到「姐妹共侍皇帝」對皇帝來說只不過是一樁風|流|艷|事,但父子奪妻在天家,可是丟不起的臉。皇帝都可以為了這樁醜事,毫無顧忌的殺了她。
她努力的平靜下來,捂著半邊腫臉,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了:「昨夜是在桃花林中……」
她就這麼點了一句,皇帝腦海中便有些支離破碎的畫面零星閃過,他按著額,隱約的想起「仙子」……「一宿」……「不要」……
一時間皇帝面色變得鐵青,下頜繃緊,緊抿著唇,像要將沈娘娘看穿一般盯著她。
「……那個女子,是竇氏?」
沈娘娘點點頭。
皇帝抬腳就將一邊的條案踢翻:「滾出去!」
沈娘娘第一次這樣落荒而逃。
皇帝眉目之間一片戾氣:「王得寶!」
王得寶知道事情要糟,這事兒吧,是艷|事,還是醜事,就看皇帝一念之差了,顯然現在皇帝拐錯了彎。
王得寶是一路跪地,膝行進去的,進去就以額觸地,不敢抬頭。
皇帝看他這樣子,心中更是明白了幾分,但他仍是凝聲道:「怎麼回事,說!」
王得寶便伏著,將皇帝昨夜醉酒後之事備細說了一遍,半點不敢添油加醋。
皇帝又召武騎常侍來映證,反覆推敲。但其一他是突如其來前往桃花林,其二竇汝珍在他去之前就已經獨自一人在桃花林。光這兩點,就不可能是沈蘊蘭設計。
皇帝沉著臉,陷入了沉思。
沈娘娘這邊卻是一片混亂,朱沅正給沈娘娘上藥敷臉。
沈娘娘剛剛晉升為毒婦,做了一樁必須填在心底的歹事,正是熬得慌的時候。此時有竇氏這事情,也不怪她忍不住要去親自揭盅,瞧一瞧皇帝的反應。原本估計想心中偷樂,不料皇帝這反應也真夠她喝一壺的——到底她本性還是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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