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的目光在掃過姚昀那似乎有些慌張的雙眸,又對蔡孟說道:「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還請蔡大人能夠看好這些有關的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否則有什麼意外,嫌犯逃跑了,那可就是蔡大人辦事不利了。」
蔡孟聽到容澈這意有所指的話,自然知道容澈話中的意思,他頷首道:「下官知道的。」
容澈將紀顏寧橫抱著從姚昀和蔡孟的身邊走過,徑直走出了院子。
姚昀站在原地,看向了蔡孟,開口道:「蔡大人……」
蔡孟說道:「無妨,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沒犯過的事兒,就不怕有什麼麻煩,只是按照王爺的吩咐例行查一遍罷了。」
姚昀解釋道:「蔡大人,這莊子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暄王到底要查的是什麼,還望蔡大人給個提醒。」
蔡孟看了一眼姚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莫急,等事情都查清楚再說,本官向來不是個不講清理的人。」
只是再講情理,那也是在保住自己的官位之上再說的,若是姚昀真的惹了暄王,就憑自己這個小小的知府,怎麼可能會是暄王的對手,要是和暄王作對,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他可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姚昀看著蔡孟這疏離的模樣,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他轉頭看了過去,看見暄王的侍衛都還在挖著那個土堆,很快就挖到了一個類似墳墓的地方,然後將一個貼滿了符咒的瓮盒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
紀顏寧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仍是有些暈沉。
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還是躺在客棧的房間裡,正打算開口喊珍珠,卻發現自己的床邊似乎有個人。
她垂眸看了一眼,看見容澈正守著他的床邊睡著了。
看他的模樣有些疲憊。
紀顏寧往外面看了過去,這燭火通明,現在應該是晚上了才對。
她輕輕地用手推了推正在熟睡中的容澈,輕喚了一聲:「阿澈。」
聽到有動靜,睡眠不深的容澈睜開眼睛,看見已經睜開眼睛的紀顏寧,眸子裡閃過一絲亮光,雙眼含笑:「你終於醒了。」
紀顏寧微微蹙眉:「我睡了多久了?」
容澈說道:「整整兩天兩夜了。」
紀顏寧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還意外做了完全的準備了,蕭少北給她的佛珠也用上了,還是暈倒了過去。
看著紀顏寧落寞的神情,容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輕笑道:「沒事了,會好的。」
紀顏寧的腦子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她看著容澈,說道:「看外面還沒有天亮,你回去睡會兒吧。」
只是她的話剛說完,容澈就摟住了她的腰,隨即也擠上了她的床。
他將被子蓋上,緊緊地抱著紀顏寧,在她耳畔輕輕說道:「沒事,我陪著你。」
見容澈是真的有些乏困了,紀顏寧沒有再說什麼。
被容澈這樣抱著,她安心了不少,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又做夢了。
不過不再是關於六面燈籠的夢,而是回到了前世的時光,夢到了她的家人。
她的祖父,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外祖父還有舅舅們。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算計,大家其樂融融。
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戶落入了房間之中,耀眼得讓紀顏寧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心裡有些失落,原來那些溫馨的場景,只能在夢裡才能感受到了。
紀顏寧微微一動,感覺到自己被窩旁邊已經沒有人了,仿佛昨日看見容澈也是一場夢似的。
&珠。」紀顏寧開口。
珍珠正在桌子旁整理東西,聽到紀顏寧的話,隨即放下手上的活,急忙來到了床邊。
&姐,你可醒了!」珍珠鬆了一口氣。
紀顏寧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珍珠點了點頭,說道:「奴婢先伺候小姐洗漱,再準備些藥膳。」
紀顏寧點頭,對於珍珠的做法並沒有異議。
她緩緩起身,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還沒有弱到不能下地的地步。
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紀顏寧只覺得奇怪不已。
她明明是聽到那個井裡似乎是有聲音的,而且那個聲音,就和夢裡聽到的女人的聲音差不多。
到底是誰?
珍珠很快就伺候著紀顏寧洗漱之後,端上了藥膳。
紀顏寧胃口不好,只能吃些清淡補身子的,吃了幾口,便停了下來。
她看向了珍珠,問道:「對了,王爺去哪裡了?」
珍珠如實回答道:「王爺去衙門了。」
紀顏寧有些奇怪,容澈這好端端地跑衙門去做什麼?
珍珠看出了紀顏寧的眼中的疑問,和她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城郊的莊子裡,發現了好些女子的屍骨,都被扔在井裡。仵作說,那些屍骨都是大約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
紀顏寧聽到珍珠的話,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她:「怎麼回事?」
珍珠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案件還在查呢。不過仵作說,那些女子都是這一兩年之內死的,就是說肯定和那莊子上的脫不了干係。」
紀顏寧沉眸,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莊子上發現不少的女子屍骨?
也就是說,確確實實有人死在了井裡。
但是她又怎麼可能聽到女子的呼救聲?
紀顏寧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黯淡,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也曾死過,而且自己的屍骨正好埋在離她們不願的地方,所以才能聽到那呼救聲?
她不明白,因為這對於她來說確實太過詭異,而且無從解釋。
即便是如此,那之前自己為何會頻頻夢到燈籠?
燈籠,屍骨,女子。
這些東西在紀顏寧的腦子裡晃過,她只覺得想得有些頭疼。
紀顏寧突然想到在莊子上看見的那些六面燈籠,除了紙還沒有糊上去,其他的做得都很完好。
她是見過完整的六面燈籠的,那個紙糊得很好,沒有絲毫的褶皺,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般的紙張那麼白,反倒像是……人皮!
一個念頭在紀顏寧的腦子裡閃過,她猛然醒悟過來。
隨即便是胃裡的翻江倒海。
&
紀顏寧只覺得噁心地想吐。
她起身往痰盂里吐了起來,只是因為睡得太久,身子太過虛弱,只是乾嘔而已。
看見紀顏寧這般,珍珠急忙上前幫著她拍背。
珍珠關切地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紀顏寧擺了擺手,讓自己緩了一下,才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
可是一想到那六面燈籠很有可能是人皮燈籠,紀顏寧就覺得噁心得不行。
她終於想到了,那燈籠鋪子裡的掌柜,為何用那種眼神一直盯著自己,不是覬覦美色,而是看上了她的這副皮囊。
她的手緊握了起來,眸子變得銳利無比。
沒有心思再吃藥膳,紀顏寧用手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只覺得心情糟糕不已。
珍珠卻是擔心起來:「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紀顏寧緩緩回到了床上,說道:「沒事,藥膳我是吃不下了,弄些清湯過來就行。」
珍珠點頭,下去準備。
紀顏寧輕喚一聲:「袁武。」
袁武聽到了紀顏寧的聲音,從外間走了進來,對紀顏寧行禮道:「小姐有何吩咐?」
紀顏寧道:「把莊子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袁武頷首,倒是一一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那日侍衛們挖出來應採薇的屍骨之後,又按著暄王的吩咐,將那井個探查了一遍,後來才發現那個枯井裡,居然有這十多具女屍。
姚昀一直在辯解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仵作初驗,得出的結果卻是那些女屍都是近一兩年才死的,所以嫌犯就指向了現在的莊子主人姚昀。
儘管姚昀一直強調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事實擺在面前,這些死屍定然和他脫不了干係,所以蔡孟當即就將人給扣下了,還有莊子上的其他人,統統都押回了衙門審問。
後來其中一個下人自己承認殺了人,還說和其他人沒有關係,所有的人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啥的,然後就撞牆而亡,現在是死無對證,也審問不出那個下人作案的過程。
但是有人出來頂罪,其他人當然也不傻,將事情統統推到那個已經死了的下人身上。
這樣的把戲容澈自然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就對他們用刑,想讓他們吐出真話。
結果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劫獄,將姚昀給劫走了。
那些下人見姚昀被救走,又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姚昀的身上,都說所有的事情皆是姚昀一個人指使的,他們只是聽從命令罷了。
蔡孟審問不出頭緒來,更何況姚昀被劫走,他自知闖了禍,於是一大早就將容澈叫了過去。
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在涼州城傳的沸沸揚揚,就算是容澈想隱瞞身份大概也不行了。
紀顏寧聽完袁武的話,眸子微動。
&人傳話給容澈,把那姚記鋪子的掌柜也抓了。」紀顏寧說道,「他應該會知道不少事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s 3.67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