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兒將玉簪橫在頸間,她淚眼模糊的看著驚慌失措的白清,她痛苦道:「我就雪兒一個女兒,既然老爺被玉珠逼迫趕走雪兒,那我還是死在這裡算了,我不想雪兒被人欺辱後還被趕出府,落得這般淒涼地步,我不願意見到,不願。」
「會兒,你放下簪子」白清看著李會兒痛苦不堪的神情,他心如刀絞,奈何,他要是不送,三天後,白玉珠絕對會親自送雪兒離開京城,她的手段絕對就不會簡單了。
玉簪狠狠的抵在喉間,有血跡滲了出來,看的白清心驚膽戰的,李會兒絲毫不覺痛不放下簪子,她哭泣道:「我不放!白玉珠已經成為太子妃了,為何還不放過雪兒,在府里時就打雪兒罵雪兒,現在,竟還想趕走雪兒,被她逼成這樣,老爺也不反抗,既然這樣我們母女死了算了,省的礙了她的眼。」
話罷,便是狠狠的刺了下去。
白清眼睛猛地睜大,快速出手,一個大力就從李會兒手中奪下了玉簪,下一刻他忙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大喊道:「快請大夫!」
血,不斷的滲出,漸漸地染紅了他的雙眸,白玉珠
「放開我,放開我。」李會兒掙扎著,邊哭喊著:「老爺你怕白玉珠,我不怕,白玉珠她如此狠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會兒。」白清將李會兒禁錮在懷中,他努力的讓他的聲音溫和安撫著她。
怕白玉珠?他不是怕她,他聽她的話送走雪兒是為了將軍府,他上有在京城外寺廟的母親,下有雪兒母女,更是手中緊握大雲近半的兵力,要是白玉珠不配合不保將軍府,他們白家將會滿門抄斬,手裡的權勢也會全部送還給皇帝風元。
白玉珠恨他,他知道,她巴不得和白家同歸於盡,而皇帝風元,被他牽制了大半輩子,要是他在眼下為了這些小事斷送了白家,稱了白玉珠的心,更可以想像到風元笑的猖狂。
不,絕對不能。
「嗚」李會兒大哭著,「雪兒遭此凌辱,老爺你該殺盡全城的乞丐,該懲罰白玉珠,而非讓雪兒離開京城,我不允許你送她走,絕對不允許。」
「不哭了」白清哄著李會兒,安慰道:「好好,你說什麼我都依你,我定會為雪兒討個公道。」
「真的麼?老爺。」李會兒紅腫著眼睛看著白清。
白清無奈點頭,道:「真的。」看來要送走雪兒,還是找個機會勸一下吧。
「老爺,你可一定要為雪兒討回公道,你可一定要讓玉珠不在為難雪兒啊。」李會兒哽咽的撲在白清懷中,低垂的眸中滿是戾氣,她絕對不會讓白玉珠奸計得逞。
「好。」白清緊鎖眉頭的應道。
太子府。
風夜寒聽著管家對府里的稟報,他淡淡道:「只要白玉珠不殺月兒,玩點內宅爭鬥隨意她,我要的是月兒不死!」
「奴才明白。」管家恭敬的應著。
風夜寒走進屋內時,白玉珠坐在梳妝檯前正在擦拭著臉頰,他看了她一眼道:「剛宮裡來了懿旨,讓你明個進宮。」
白玉珠手一僵,她抿了抿唇,繼續塗著從婦人那裡買來的藥膏,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她和皇甫傲偷情的事,百分百的是一頓怒斥。
「我明天會和你一同進宮。」風夜寒看白玉珠排斥的神情,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明天會被訓斥。
「可以。」白玉珠想都沒想接話,「你們一家三口一起斥責我吧,我會很順從的聽著。」
「事情本來就是你的不對!」風夜寒聽出白玉珠語氣里的嘲諷,他微皺眉頭。
白玉珠轉頭看向風夜寒,她正色道:「的確是我不對,可你落井下石就對?」
風夜寒定定地望著白玉珠,他沉聲道:「你想讓我不落井下石,那就告訴我,你和皇甫傲是如何相識的,他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等醜女?」
白玉珠當即一怔,她以為他會諷刺自己,卻沒想到他想知道的是屬於她的私密。
「誰知道他怎麼會喜歡我,瞎了眼吧。」她轉過身不去看風夜寒,心思一轉,她打算岔開這個話題道:「今個,我把母后賜給我的錦緞賜給了後院的幾個夫人,你知道了嗎?」
「我知道。」風夜寒淡淡道,「你轉移話題的手段並不高明,告訴我,事實。」
看來他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白玉珠透過鏡子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風夜寒,道:「你覺得不高明?那麼我就來個高明點的,你中了蠱毒,你知道嗎?」
這句話直接讓風夜寒臉色一變,心頭更是一驚,蠱毒?他中了蠱毒?怎麼會?他驚愕的問道:「蠱毒?」
白玉珠起身的時候將金鳳噙珠的鏡子拿起,然後遞給風夜寒道:「自己仔細的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透著絲絲綠。」
風夜寒緊鎖眉頭接過鏡子,一雙的鳳眸,漆黑深幽,卻在他烏黑髮亮的眸中帶著淺淡的綠,這是蠱?
「你確定這是蠱毒?」他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白玉珠沉聲問道。以前他從來沒發現過的,若真是蠱毒,那到底會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蠱毒?
「沒錯。」白玉珠直視著臉色冷峻的風夜寒,「我雖然不懂醫術,但知道我的人都心知我嫁給了一國太子,他們對你還是很感興趣的,是有人看到了你,發現你中了蠱毒告訴的我。」
「多久?」風夜寒冷著鳳眸盯著淡然的白玉珠,「你們當中誰看出的?可有法子醫?」
白玉珠故作思緒了下,她道:「大概一個月前吧」
說罷,她看到他神情明顯滿是寒霜,她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是覺得我告訴了你,你那麼討厭我,會認為是我下的蠱毒,那我豈不是冤枉死了。再者說,自從嫁給你,一天到晚的麻煩事,我都忘記這檔事了。」
「忘記我中毒的事?」風夜寒覺得白玉珠這話異常的刺耳,她還真是眼睜睜的看著他中毒她都可以不管不顧,還真是歹毒的女人。
「我這不是怕被你懷疑是我下的毒麼!」白玉珠看風夜寒要生氣的樣子,她道:「你要知道,我是墨宣的細作,從我嘴裡說出的話,你又不信。」
「你!」風夜寒怒瞪著很隨意的白玉珠,他發覺她還真是可惡,卻絲毫說不出狠話,畢竟她說的句句屬實。
「那你現在怎麼想起來告訴我,就不怕我認為是你為了墨宣給我下毒。」片刻,他努力忍下心頭怒意冷聲道。
「其實我是想用這件事和你做個交易。」白玉珠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快速划過一道狡黠。
「交易?」風夜寒盯著近在咫尺的白玉珠微眯了下眸子,他問道:「什麼交易?」
「我找人幫你解毒,你明天進宮幫我擋罰」白玉珠看風夜寒鬆懈,她知道有機可乘便又道:「還有,我和皇甫傲之間的事,你就此打住,永遠不要過問。另外,你要配合我消除掉整個京城對我的流言蜚語,更要幫我壓迫爹爹,讓白雪兒離開京城!」
風夜寒聽後一怔,她完全是趁火打劫啊,利用蠱毒一事借他的手幫她除掉一切危害,他能說她聰明非常麼?他看著她可笑道:「你的要求還真少啊!」
特別在說「少」字的時候,他語氣分外咬牙切齒。
白玉珠故作思考狀,看似自喃道:「少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再多加幾條。」
風夜寒只覺得肺都要被白玉珠這無辜表情給氣炸了,給她一點顏面,她竟想將他踩在腳下,簡直豈有此理。
「打住!」他憤憤的看著滿臉無害的白玉珠,「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保證能解開我體內的蠱毒?」
「只要你配合,那一定能解開,我的好友對蠱毒頗有研究。」白玉珠看著風夜寒越發難看的臉色,她發覺心裡分外的爽快,她看著他道。
「什麼時候來解毒?」風夜寒冷著臉問白玉珠,「不要等我命都沒了,還沒解毒。」
「一會我就出府讓門人找她來京城給你解毒,大概十天能趕來。」白玉珠語氣很溫和的對風夜寒言道,後想起一些事她叮囑道:「我覺得你該徹查府內的人了,能讓你中毒,基本都是身邊人。」
如他所說,他們吃的用的都是奴才們一遍遍親身試過之後,才能讓他們使用,這樣都能讓他中毒,那一定是能近他身的人。
風夜寒為白玉珠的十天而想發火時,他聽到了她後面的這句話,的確,能在不知不覺中對他下毒,那一定是他身邊的人。
白玉珠?他盯著她,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要是她想要他的命,為了偷情這點瑣事,她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那麼,月兒?這個極有可能,但是,他對蕭王還有利用的價值,蕭王是不會讓他這麼快死掉,那麼會是誰?
白玉珠靜靜地看著思考的風夜寒,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便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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