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舊疾,她早幫我看過,不然我早就痊癒了。」白玉珠一聽風夜寒又扯出醫聖,連忙言道。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一輩子都要承受這時不時發作的毒?」風夜寒詫異了下後疼惜的看著她。
「醫聖會想法子治我,只是時間問題,我等得及,你不用擔心我。」白玉珠看他如此緊張自己,心頭湧上暖意。
「那也只能如此。」風夜寒看到她眼中划過一道溫柔,他鳳眸閃過一道赤色。
因為白玉珠病了原因沒有去成將軍府,風夜寒想得周到提前派人通知了老夫人,這才避免老夫人空等。
翌日,白玉珠身體剛好就直奔將軍府見老夫人,因為花朝節的臨近,梅姑姑他們一家都還在府內居住,李會兒礙於老夫人在府里,行事謹慎,基本連話都很少講,這也避免了成為眾人之矢。
三天過,壽德宮偏殿裡白玉珠和風夜寒分坐對面抄著面前的華嚴經,殿內獨有他們二人,連伺候研磨的人都沒有。
安靜的殿內風夜寒停下手中筆,抬眸看向對面認真抄寫的白玉珠輕聲道:「今天上朝欽天監上奏摺說熒惑月入主太微恆」
聽到風夜寒說話,白玉珠頭都沒抬,繼續抄寫溫聲回應:「我不懂天象。」
風夜寒凝視著白玉珠,狹長的鳳眸里閃著異樣情緒,片刻,他道:「天象里,熒惑代表了戰亂、鬥爭、禍事、死亡不詳,軒轅星為後宮之主,月次星,太微恆是太子的星官」
筆墨一頓,墨點滴落,白玉珠這才抬頭看向風夜寒,沉聲道:「那欽天監的意思就是指我白玉珠禍亂東宮了!」
風夜寒輕輕點頭,他道:「熒惑月籠罩了太微恆,皇室將亂,此事非同小可。朝中因為欽天監的此番言論憂心忡忡」
「欽天監一派胡言!」白玉珠惱怒,猛的一拍桌面水眸冰冷,「我何時禍害過你!更甚,什麼叫皇室將亂?憑一個星象就能定奪誰是誰非,那要他們這些大臣幹嗎!」
「你要知道,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欽天監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他的一句話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皇室舉行大典,大婚,盛典全部都要有欽天監們親自仔細推算時辰、日子,半點都不能馬虎。天命不可違,便是這個意思。」風夜寒有意的為白玉珠解釋著。
「那你的意思同意了他說言的什麼熒惑入主?」白玉珠一聽風夜寒這麼說,當時就怒上心頭。
風夜寒直視著白玉珠鳳眸划過一道柔意,調侃道:「我的太子妃這麼絕色,身為多情男人的我自然被你迷惑了。」
「風夜寒!」白玉珠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風夜寒輕笑出聲,他看白玉珠真鬧了,忙安撫道:「彆氣,我說著玩。但是此事非同小可,要深思熟慮之後找個法子。」
「依你之見呢?」白玉珠看著風夜寒沉聲問道。
風夜寒斟酌了片刻,他輕聲道:「先靜觀其變,看看朝中動向如何。我要提前告訴你,欽天監不同其他大臣,你要小心對付。」
「你難道就不幫我?」白玉珠緊鎖眉頭問他。
「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豈能不幫你。」風夜寒溫聲言道,「所以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如何。」
「他們想要我死。」白玉珠脫口而出,後又道:「那就只能等著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走。」
風夜寒凝視著白玉珠的鳳眸微眯了下,輕嗯一聲。
華嚴經怎麼也都抄不完,抄的手腕發疼天也黑了白玉珠和風夜寒出了宮門,中途她在馬車內將頭上的華貴飾品全部摘下,甚至將鳳袍也給褪下丟給了他,輕聲道:「這些你回府交給子心,我出去一下。」
風夜寒瞥了一眼面前的鳳袍和珍寶頭飾,他頷首應著。
「不用等我,我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回來。」白玉珠臨走丟下這句話輕功飛躍沒了蹤跡。
溫和的鳳眸隨著她的離開深邃漆黑,風夜寒似是想起了什麼眸中划過一道戾氣。
白玉珠在無心門據點換上夜行衣直奔欽天監的府園,天氣炎熱,月色迷人,院內鶯鶯燕燕,她躲在在暗處看向不遠處的看似一家人在賞月聊天,十分愜意。
靛青長袍,面目慈和,雙眸閃著道道精光,眾人對他恭恭敬敬的那必是欽天監無疑,她看著他,心頭一陣冷笑。天意不可違,那他有沒有夜觀天象算到她夜探府邸,只要動動手指就能送他上西天。
八成此事和蕭王脫不了干係。
看了半晌也沒見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她就離開了府邸,或許真如風夜寒所說,先看看他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蕭王府戒備森嚴她自是不敢自投羅網,便轉身準備去媚金樓。只是中途偏僻一角被她給遇到李力還有一些來路不明的刺客。
漆黑的長袍,帶著黑色的罩帽籠罩了半身,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注視,站在李力右手旁的一個男子抬眸看向她這邊。
白玉珠心頭微驚,她這麼高的內力還能眼前陌生男人給感覺到,只要他不動她自然不動,她便淡定的看向月色下被圍攻的李力他們。
同樣是一襲黑色,罩身罩帽遮蓋住了容顏的男人站在李力的左手邊,只是此人沒有看向她。
長劍在手,氣氛緊張,李力雙眸警惕的盯著面前七八個黑衣刺客,頗有種敵不動我不動的冷僵。
終是黑衣刺客耐不住,輕功飛躍便朝著李力刺了過來,李力眼神一凜,站在兩名黑袍男人前面似有保護之意。
「鏘」的一聲兵器碰撞低吟在安靜的夜色里,李力忙道:「我牽制住他們,你們先走。」
然而,兩名黑袍男人一動不動,絲毫不為李力的這句話而慌忙逃走。左手邊的男人開了口:「真是有手段,分開走也能被你們這些刺客察覺。」
嗓音充滿磁性,聲音中透著一絲笑意卻又有更多的邪惡,白玉珠很奇怪,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能夠說出這麼古怪的強調?
李力與這些人黑衣刺客打了起來,但是明顯這些刺客是針對這兩名黑袍男人的,兩人牽制住李力,其他全部攻擊向他們。
看著戰鬥這麼激烈,白玉珠眼看著這些刺客都要刺中這倆男人了,她都替他們著急,他們是在尋死嗎?
幾名刺客在快接近到兩位黑袍男子的時候,忽然的全部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然後瞬間倒地。
瞪大了眼睛,她保證自己壓根就沒看到這倆男人出手,這些刺客怎麼死的?內功震死的?她發覺自己感覺不到這兩人的內力,奇怪?
李力顯然自己也驚愕了一下,看著地上的屍體,他道:「這是?」
趴伏在暗處的白玉珠瞬間平息斂下所有氣息,有腳步匆忙往這邊趕來,很快,一些一看就是會武功的人走到了李力他們跟前,先是掃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後恭敬行禮:「公子,屬下來遲了。」
李力冷著眸子厲聲斥道:「再來晚點,你就可以給公子我收屍了。」
「屬下知錯。」
「將這些屍體處理掉。」李力沉聲言道,而後他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男人溫聲道:「兩位受驚了,現在我們去府里吧。」
「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人還沒處理掉。」左手邊男人口氣很隨意的說著,然後轉頭看向白玉珠藏身之所。
白玉珠全身一僵,心裡暗罵一聲,她沒在刺客對他們動手的時候落井下石,就足矣證明自己沒害他們的心,但是,眼前人是打算趕盡殺絕。
李力隨著男子視線看向角落沒被月光覆蓋的黑暗處,面目陰冷道:「抓住他!」
「是。」匆忙而來的護衛立刻一眾朝著暗處襲去。
白玉珠逃來不及,眼神一冷,當即運起內力回擊回去,她大半夜的在京城飛來飛去完全是查事情,誰會知道半路遇到這檔子破事。
暗器長針隨之祭出,招招致命絕不給他們躲開的機會,瞬間圍攻上來的一眾護衛就倒在了地上。
當李力看到從暗處出來的人時,他先是一怔,而後神色又是驚喜又是惱意道:「是你!」
「我只是過路的,你們何必咄咄逼人。」白玉珠沒有了上次遇到李力故作嬌柔的聲音,她雙眸寒霜,看者膽寒,嗓音極其的冰冷。
「看戲是要付出代價的。」黑袍男子語氣淡淡道,「這代價嘛,自然是你的命。」
「想殺我?就憑你們?」白玉珠冷笑一聲,眼中無意閃過一道倨傲。對付李力也就一招,至於眼前兩個人嘛,打不過她還跑不掉麼,今個夜裡出來她可是帶了毒藥出門的。
男子低低笑出聲,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興趣卻帶著更多的殺意道:「第一次見到一介女流大言不慚,有意思。」
「不要殺她!」李力聽出男人的口氣忙忙出聲阻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莫名的不想她死。
「你還真是憐香惜玉。」男子輕笑出聲,「如果不要我們殺她,那你就親自把她殺了。不,依你的武功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白玉珠眼神一凜,看樣子此人不簡單,竟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內力。
男子此刻忽然朝著白玉珠揮掌過去,而她震驚的發現他的速度如此之快,讓她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只覺得胸前猛的一陣生疼,重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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