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非常鄙視地盯了宗靖一眼:「我剛才那麼多話都白了?」
先是二話不地就要打人,現在她把局面都擰過來了,可以名正言順地動手的時候,倒是不打了。
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讓她白白在雪地里又站了好一會兒,她心裡可是還有股子氣呢。
宗靖和雲輕相處久了,對這女人是什麼德性心裡一清二楚,他撇撇嘴:「最毒婦人心。」
雲輕簡直氣死了。
她是在給他立威好不好?那奴才犯了錯誤,自然就要付出代價,身位上位者,賞罰分明是基本的,宗靖這笨蛋把她弄的好好的局面都給破壞了,還要把鍋甩在她的頭上。
真是,要不是看在糖糖那妮子叫他一句王爺爹爹的份上,她非和他好好算賬不可。
氣悶地直接自己先一步進房間去了。
洛塵跟在雲輕身後,看一眼宗靖搖搖頭。
雖然北境有北境的一套規矩,不過就這麼輕放了管事的,確實有些輕率了。
不過到了他這個級別,到也沒有什麼,因為他隱隱覺得,宗靖這麼做,應該也是有他的用意的。
果然宗靖一也不在意,本來他是北境的王爺,該是這裡最尊貴的人,現在有兩個人都直到他的前面進房間了,他也沒生氣,好脾氣地也跟了進去。
那個管事雖然狗眼看人低,不過做事還是不錯的,尤其這主院大概是為了他某個主子收拾的,布置的很是精心,碳火早早的燒上了,整個房間中一片暖意。
雲輕一進去就有一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她現在身體不比早先,很容易就會覺得冷,這一路又不能坐馬車,幾乎全是雪橇過來,饒是洛塵宗靖找來最好的皮毛做成最厚的衣服,她還是凍得夠嗆。
「外面的毛皮衣服要先脫掉,別穿太厚,否則反而不容易暖過來。」洛塵對雲輕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一進房間就輕聲提醒雲輕。
雲輕從善如流地把外面的厚衣服都脫了,又捧著一杯熱茶喝進去,這才終於覺得好了一些。
在屋子裡足足呆了半個時辰,身體才暖和過來,管事的人將飯菜送了上來,因為宗靖手中現在捏著他私通皇子的罪名,而且他的鞭子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管事的不敢偷奸耍滑,準備的菜餚很是豐盛。
雖然算不上是十分好,但在這閉塞遙遠,連普通生活用品都要好幾個月才能補濟一次的地方來,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幾人吃過飯,喝著熱乎乎的消食茶,雲輕才讓人把地圖拿了出來,再次看了起來。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冰原雪山極深處的一個洞穴。
更確切地,應該是要從那個洞穴中深入冰原雪山的山腹才對。
「宗靖,我們這次過去,到底是要找什麼?」他們只知道要去冰原雪山里找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關係著北境王位的繼承,但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要找什麼。
先前問過幾次,不過宗靖一直都沒有,但現在都到了這裡了,宗靖總不能還是什麼都不吧。
宗靖盯著地圖上被標註出來的位置,略沉默了片刻才道:「找一把劍。」
雲輕當時就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在這麼大的山脈里找一把劍,這是涮著她玩呢吧?
「什麼劍這麼重要?」
「北境的立國之劍。」這一次,宗靖卻是沒有猶豫,直接就了出來:「北境的老祖宗立國之時,就是憑著這把劍打的天下,後來這把劍作為王位的象徵,一代一代被傳了下來。別的國家傳位的時候是傳玉璽,可是北境傳的是劍。這劍不僅是國家王權的象徵,還有著更重要的作用……」
頓了一下,宗靖才接著往下:「他還是北境終極秘庫的鑰匙。」
「終級秘庫?」雲輕忍不住重複了一遍,皇家都有寶庫,可是這寶庫的名字也太嚇人了吧。tq1
尤其終級兩個字,讓她沒來由想起前世很火的那本盜墓,十年之約早過,也不知道張家哥出來了沒有。
咳,跑題了,察覺宗靖和洛塵都用一種你在想什麼的目光看著她,雲輕尷尬地把神思拉了回來,「那秘庫里到底有什麼啊?要不要起這麼嚇人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那秘庫里有什麼,估計現在的北境沒有人知道。」宗靖很光棍地一聳肩,又接著為他們解釋:「據千百年前北境初立國的時候,一直在尋找著某一樣東西,每當找到那些東西,就會拉回來放到秘庫里,後來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情,尋找那些東西的行動停止了,但秘庫卻沒有廢掉,北境的皇族還是習慣於將最珍貴的東西放在秘庫里,並且鑰匙只有象徵皇權的那把劍才能開啟。可是到了一千多年前,北境忽然發生了一場極大的災難,以冰原雪山為中心,一種古怪的疾病以極快的速度飛速蔓延,北境的子民身體開始潰爛,腐化,流膿,可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醫治。」
「生化危機?」雲輕忍不住低低地了一句,當然她只是隨口而已,宗靖講的這種情況,讓她腦中忍不住浮現在現代戰爭中出現過的一些事情。比如生化武器,又或者是,核輻射之後的情況。
這兩種,都和宗靖所的事情十分吻合。
她的聲音很低,宗靖沒聽清,疑問地看著她,雲輕擺擺手:「你繼續,後來呢?」
北境現在還存在著,而且還是四大國之一,明那場危機肯定是已經度過了。
宗靖沉了沉眉眼:「後來那一代的北境王懷著必死之心,帶著五千人深入冰原雪山,才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無極宮搞的鬼,在冰原雪山的山脈深處有一個古怪的鋼鐵房子,那房子的大門原本是閉合的,可是卻被無極宮的人打開了,我們的祖先相信,惡魔就是從那個盒子裡被放出來的。」
「無極宮的人看到有人居然找到那裡也十分驚奇,不過很快他們就下了殺手,而北境勇士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雙方方交手十分激烈,但無極宮的人身懷念力,五千餘人對他們來不過是菜一碟,北境的勇士很快就被斬殺了大半,眼看著就要落敗,那一代的北境王發現無極宮人的目的其實是那個鋼鐵房子中央的一個石頭盒子,那石頭盒子上發著綠瑩瑩的光,哪怕只是靠近,都讓人覺得十分不好受,而就在他們交戰的這一天裡,那盒子上的光似乎在漸漸減弱。」
「那一屆的北境王是個十分有謀略的人,他發現了無極宮的人之所以在這裡的關鍵,於是在最後關頭,撲上去直接用劍砍破了石頭盒子,當時無極宮的人看到這個舉動,驚得幾乎連眼珠子都爆出來了。而事實上,後面發生的事情也的確值得他們這樣,因為盒子破的一瞬間,忽然有劇烈的光照射出來,被照到的人幾乎瞬間就開始腐爛,只有兩個人倖免於難,一個是北境王,因為他離得太近,也許是燈下黑的緣故,雖然也被那個光芒重傷,但沒有立即就死。另一個是因為先前打鬥暈過去,被眾人屍體壓在身下的兵。」
「那個盒子破了之後,就露出了裡面的東西,和石頭盒子不同,裡面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危害性,而北境王也不知道這樣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只是把那樣東西給兵,吩咐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東西帶出去。」
「後來那個兵就把東西帶出來了?」雲輕問:「那他為什麼不把劍也一起帶出來?」
按那麼重要的東西,北境王不可能會忘記的。
「他也想,可是根本帶不出來。」
「為何?」
「那把劍,只要他一碰到,手就開始腐爛,如果他真的帶著那把劍,根本就走不出雪山。」
宗靖把當年的事情了一遍,而事實上他現在的,也都是當年那個兵出來之後告訴別人的,而那個兵本身,在將東西交給王室之後沒有多久,就因為受到那奇怪的光照射,而最終死去了。
死時的樣子十分悽慘,就和那些得了怪病的人一樣,渾身腐爛,甚至皮膚褪去,只露著紅紅的肉在外面。
如果不是宗靖自己出來,誰也不會想到當年北境還有這麼一段歷史。
「所以現在北境傳國,就也變成了玉璽,但不管用了多少年的玉璽,真正能象徵北境王權的,還是那把劍。不管北境王心裡怎麼想,又有多想要把王位傳給宗路,但只要你拿到了那把王權之劍,他就必須把北境王位傳給你,是這麼回事麼?」雲輕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宗靖了頭。
「那裡面,現在可還有危險?」洛塵直接問出了最關鍵的部分。
如果一切都如宗靖所,當年那裡那麼危險,人人怪病,那麼現在呢?
如果還是這樣的話,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雲輕進去的。
就算他們自己可以不在意,那麼糖糖呢,她還那麼,誰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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