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夾雜在夜風吹動的樹葉響聲中並不明顯,當赫連明澤察覺到的時候,才發現他們赫然已經陷入了歸離士兵的包圍之中。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這些士兵個個盔甲整齊,刀槍鋒利,更有無數弓弩上緊了弦,明晃晃地對著他們。
「夜墨,你太狡猾了!」赫連明澤怒喝道。
以無命閣對幽魂閣,以軍隊對軍隊,他的每一步計劃竟然都落入夜墨的算計之中,而更鬱悶的是,無論是幽魂閣還是軍隊,他好像都不是夜墨的對手。
「孤王會當成是讚賞。」夜墨淡然一笑,月色下絕代風華,可是聲音卻極不耐煩:「你們還在等什麼?等孤王請你們動手嗎?」
帶領這些人的正是荊遠帆和戰飛,這兩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的,但真做起正事來,卻是絕對一等一的好手,他們也不廢話,大喝一聲:「放箭!」
一輪箭射之後,一人帶著一隊精兵,就往西楚的軍隊殺過去。
兩方軍隊幾乎是瞬間就衝撞在了一起,這是實打實的戰鬥,容不得半花哨取巧,一聲聲刀劍交擊,一下下衝撞,只不過是片刻工夫,這一片斷崖之上就血肉橫飛,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雲輕扶著夜墨站在斷崖的邊上,直到此時才喘過一口氣,可是就在此時,她的肩頭忽然一沉,夜墨幾乎把全部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雲輕一驚,連忙往夜墨看過去,只見他後脖頸上的青筋早已根根暴起,可見毒發的有多厲害,又有多疼,可是偏偏,他的面色卻是一如往常,連皺一皺眉頭都沒有。
看一眼面前的戰場,雲輕立刻明白了,荊遠帆他們帶出來的人並不多,大概也只有三百人左右,雖然一輪箭射殺了西楚的一些人,但也堪堪持平,這種時候夜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哪怕夜墨什麼都不做,但只要站在這裡,歸離的士兵心中就是安定的。 19樓濃情
可是如果他一旦倒下,那麼對歸離的士氣一定是致命的打擊,所以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
心裡忽然有一絲心疼,這個男人強悍的背後,又承受了多少,背負了多少?
雖然雲輕自己也一身是傷,可是她卻一咬牙,用力撐住了夜墨的身體,而且讓表面上看起來,就好像是她依偎著夜墨,而並不是夜墨靠著她。
夜墨看了她一眼,冷哼道:「總算聰明了一次。」
一句話,就讓雲輕剛才的感慨都跑到了九霄雲外,她無語地看著夜墨,十分想:太子殿下,你能不話嗎?
不話的時候,我還能把你當美人看,可是一旦開了口,就只剩下毒舌了。
赫連明澤看著自己一手安排的必殺之局變得面目全非,整個人都快氣瘋了,在人群之中狠狠地砍殺著,但忽然,一個戴著鬼面的人踉蹌著跑到赫連明澤跟前急促道:「皇兄,歸離有大隊騎兵出城,很快就會到這裡,我們快撤吧!」
「你什麼?」赫連明澤砍翻面前一個人,抓住鬼面人惡狠狠問道。
「馬上會有大隊人馬過來」鬼面人急聲道:「我們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可惡!」赫連明澤怒吼一聲,這肯定又是夜墨的安排,這個混蛋,為什麼後手這麼多!
他狠狠地逼退身前的兩個歸離士兵,紅著眼睛四下一望,一眼看到站在斷崖邊的夜墨和雲輕,他忽然大叫一聲,飛身朝他們撲了過去。
不管今天死多少人,只要夜墨死了,那就是大功告成,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夜墨。
「戰飛,攔住他!」荊遠帆眼角餘光掃過,正好掃到這一幕,頓時大驚,他根本顧不上自己身前的人,揮劍就往赫連明澤撲過去,同時叫著戰飛,讓戰飛從前面一起攔截。杭州19樓濃情
戰飛聞言也立刻趕了過來,一劍就往赫連明澤掃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赫連明澤的身上,所以沒有人發現,西楚士兵中有幾個人,不著痕跡地往夜墨和雲輕的方向逼過去。
當荊遠帆和戰飛把赫連明澤攔下來的時候,那幾個人也已經離夜墨和雲輕很近,忽然之間,他們同時躍起,長劍寒光閃爍,狠狠地往夜墨刺去。
雲輕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一轉頭,就看到這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
那些人的劍都是衝著夜墨的,並沒有針對她,可是那千均一發之際,雲輕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忽然間用力一推夜墨,口中大叫道:「殿下心!」同時身子一低,自己也往一旁滾去。
夜墨毒發已深,身上幾乎沒有一力氣,雲輕一推,他就不由自主地往一側倒去,卻也恰好避開了刺向他的幾支長劍。
而雲輕那一推,就相當於是把她自己暴露在了刺客的劍下,她只想著要避開刺過來的長劍,可是卻忘了她們現在是在斷崖上,而她所滾的方向,剛好就是崖邊。
「女人!」夜墨厲叫一聲,這個蠢女人,誰需要她來救?
誰救人又會像她這麼蠢,沒被刺客殺死,卻要自己把自己摔死!
幾乎是想都來不及想,夜墨用僅餘的功力在地上一拍,如電般向雲輕飛射過去,在雲輕摔出懸崖的一瞬間緊緊摟住她,和她一同滾落崖下。
「殿下!」變故發生的太突然,荊遠帆和戰飛幾乎來不及反應,見到夜墨摔落懸崖,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
「哈哈哈哈」赫連明澤陡然狂笑起來,想不到這一招真的有效,想不到夜墨竟然真的死了。
之前幽魂無論如何都要在精兵中安插幾個刺客高手的做法他還覺得多餘,可是現在起作用的,卻正是幽魂的安排。
但此時此刻,他也懶得再去計較那麼多,不管誰的安排,只要夜墨死了就好。而且反正幽魂是個見不得人的人,難道還會出來跟他爭功勞不成?
他連出幾劍逼退身前的人,身形猛地往高一拔,大聲叫道:「撤!」
他這次行動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夜墨的命,現在夜墨死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過兩天他按官方行程入了京,就是西楚的使臣,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和他一關係都沒有。
他下了命令,西楚的士兵自然立刻遵行,可是此時荊遠帆和戰飛卻是紅了眼,嘶吼著:「給我殺!一個都不許放跑!」
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他回來知道他們竟然放跑了這些人,才會真的狠狠教訓他們!
兩個人心裡都焦急萬分,可是這個時候,卻不約而同地做著最正確的事情,那就是,把這些膽敢傷害殿下,冒犯殿下的人,全部留在這裡,一個活口也不剩。
半個時辰之後,除了赫連明澤和鬼面人在眾多護衛之下勉強脫身之外,其他的西楚士兵幾乎盡數死在這裡。
而此時,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從山下如閃電般地飄了上來,一上來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夜墨和雲輕呢?」
他和幽魂的武功不相上下,方才一直打的難解難分,可是在山上發出一束紅色信號之後,幽魂忽然拼著受他一掌快速退走,他就知道,山上一定是出事了。
荊遠帆咬著牙,不話,只是下令道:「立刻備繩下山,搜尋殿下的下落!」
東海子云的面色立刻變了,他再次問道:「他墜崖了?和雲輕一起?」
荊遠帆還是不話,和夜墨一樣,他對東海國的人也非常沒有好感,而且這世上除了夜墨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命令他。
戰飛走過來道:「逍遙王,正如你所看到的,殿下和雲王女墜崖了,荊統領心情不太好,請不要見怪。」
東海子云和夜墨之間的關係很奇怪,一般人看不明白,可是戰飛知道,東海子云是幫著夜墨的,因此過來打了個圓場。
東海子云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只是溫和卻不容拒絕地道:「多備一根繩子,本王要親自下去!」
繩子很快備好了,戰飛在上面主持大局,東海子云,荊遠帆,還有幾個疾風衛的人一同下到崖底,可是在底下找了一大圈,卻什麼也沒有找到,甚至連血跡都沒有。
「怎麼可能!」荊遠帆急了,殿下和雲王女明明就掉下去了,無論是生是死,總要有些痕跡才是,可是他們把崖底方圓數百米的地方都找遍了,卻硬是一痕跡都看不到。
東海子云面色沉凝,他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搜崖壁!找有突出物的地方!」
荊遠帆眼睛一亮,沒錯,這崖壁上生著好些樹木,殿下他們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掉下來,而是被樹攔住了。
他們立刻呼喚著上面的人,把繩子一一的吊上去,仔細檢查著有樹幹和石塊伸出的地方。
崖壁上的樹並不多,很快,荊遠帆大叫道:「這裡!」
東海子云立刻盪著繩索靠了過去,只見荊遠帆停留的那棵樹上有很明顯被人撞擊的痕跡,最粗的主幹甚至已經被撞斷了,露出白森森的樹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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