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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芳華可算得在這天柱中呆得很久的人,而且還是重傷之下進去的,身上的念力早已虛耗。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些年來,若不是天柱維持,她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但就算有天柱,在經歷了不久之前幾次動盪之後,她現在也是奄奄一息,誰也不知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東海子云等人可以在繭房中多呆幾日,甚至繭房中的液體對他們還有些滋養作用。
可是對於白芳華來說,這些液體卻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沒有了念力維持供養的這些液體,對她而言,和水也沒有什麼區別。
雲輕找到她,毫不猶豫散出一線念力侵入繭房,淡金的液體將繭房中淡綠色的液體也染上一層金色,更勾勒出繭房中女子的慘白面容。
約盞茶之後,雲輕的念力一收,不再猶豫並指如刀,一下劃破了繭房。
嘩啦一聲,繭房破裂,裡面的液體盡數流出。
雲輕連忙伸手,將裡面的女子接住。
粘稠的液體粘在身上並不怎麼好受,雲輕卻沒有絲毫嫌棄的樣子,可是一手抱住白芳華,另一手貼住她的後心,再一次輸入了一些念力進去。
隨著念力的輸入,一直緊閉雙目的白芳華幽幽醒轉,眼睫連動了幾下,終於慢慢張開。
她面前的視線很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雲輕伸手為擦了擦眼睛上的液體,她這才終於把眼睛完全張開來。
看到外面的天光,她不適應地眨了幾下,顯然已經有太久沒見過陽光了。
她張口想要說話,但嗓子啞澀的厲害,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看到周圍都是人,但卻又都是不認識的人,一時之間,根本不明白這裡是哪裡,這些人又都是誰。
甚至,她的思維也是僵澀的,腦中忽然閃過白璇璣的面容,讓她一下緊繃起來。
她不是去刺殺白璇璣了嗎?結果如何?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她現在又是什麼狀況?是不是已經死了?
可若是死了,地獄難道是這樣的嗎?她又該去何處找她的愛人?
「白芳華。」為了讓她儘快回過神,雲輕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白芳華聞聲轉頭,眼神里終於聚起一點焦點。雲輕換了稱呼,道:「白伯母,你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你刺殺白璇璣失敗,被她關在了天柱里,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我們剛剛摧毀了天柱,把你救了出來,白璇璣
也已經死了。可是你的身體太過虛弱,我恐怕沒有辦法救你。」
白芳華眨動著眼睛,極力接收著雲輕所說的信息。
她腦子木的厲害,並不是能夠全都理解,但白芳華死了這幾個字,她還是聽懂了。
瞬時,她面上就露出笑容來。
報仇了!
不管是誰,她終究是報仇了,白芳華死了!
而她自己,也是要死了嗎?
對於這點,她倒反而根本不在乎。
她早就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能在死前聽到白璇璣也死了的消息,大概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雲輕手掌貼在白芳華的身上,透過念力的流動能夠清晰地感知她所有的思維,也感覺得到,白芳華的生命力正在飛速地流失。
看來,她有些話似乎說的太早了,白璇璣一死,白芳華也沒有什麼再活下去的動力。
現在,她的生命正在加速流逝。
可是,這並不是雲輕想要的,因此,她急速說道:「白伯母,你可還記得燕傾嗎?」
白芳華本來已無生意,可是在聽到燕傾這個名字的瞬間,眼神卻再一次亮了起來。
她強自抵抗著那種不停把她往下拉的黑暗,嘴唇微動,終於說出了第一個詞:「燕傾?」
「是,燕傾!」雲輕道:「他也在這裡,是他把你救出來的。」
燕傾救她出來的?
白芳華目中泛出不信的色彩。
怎麼可能,她的燕傾,還不過是那么小的一個小人兒,抱在手裡,還沒有她的小臂長。
那樣小的一個小人兒,竟能把她從天柱里救出來,這不是說笑話嗎?
可是隨即,雲輕先前說過的一些話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現在,距離她被關在天柱里,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也就是說,她的燕傾,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小人兒,而是,已經二十多歲,是個長大的小伙子了。
她的眼神一下熱切起來,拼命地向四周轉動著。
她的身體十分僵硬,幾乎動彈不得,所以,能動的,也就只有目光而已。
她的燕傾在這裡,這麼多年,他長成什麼樣子了,可像她,可像她的丈夫?
這些年來,他過的好不好?
她喉中不住地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似是在呼喚燕傾的名字,可是任由她將周圍找遍,都不曾看到有什麼年輕男子站在雲輕的身邊。
雲輕來找白芳華的時候,夜墨並未跟來,宗靖也站在遠處,燕傾更是一直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白芳華的目光一下黯淡下來,緊盯著雲輕,像是在問她:在哪兒?
這個女子明明說了是燕傾救她出來,可是現在,燕傾在哪兒?
雲輕心頭微澀。
不管這個女子當年做了什麼事情,到了如今,她到底也只是一個母親,想在臨死之前見一見自己的孩子。
雲輕轉頭,喝道:「燕傾,你真的不來?」
燕傾有如標槍般立在那裡,垂著頭,一語不發。
白芳華聽到雲輕叫燕傾,知道燕傾真的就在這裡。
她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竟硬是抬起了一點身子,向著雲輕轉頭的地方看去。
她的視線依然並不清晰,只看到一個黑衣的男子立在不遠的地方,身姿筆直。
可是,就像是母子之間有心靈感應一樣,即使根本一點也看不清,她還是立刻就知道,那個人就是燕傾,就是她當年捧在懷裡,那小小的小人兒。
一抹笑容浮上她的唇邊,但還沒有來得及綻開,就又收斂了。
燕傾明明就在這裡,可是他卻不願意過來。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在恨她。
恨她拋棄了他,恨她害死了他的父親。
「傾……」她唇中費力地發出字句,模糊不清,又極力抬起手,像是想要召喚燕傾。
可到底,她實在太虛弱了,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木偶一般僵硬,而且,根本沒有力氣。
在看到燕傾一動不動,毫無所覺的樣子之後,她忽然用力扯起嘴角,笑了笑。
「算……了……」
深長的嘆息。
人,做了什麼惡,自會有什麼報應。
她當年做了那樣的事情,如今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認她,也不過是她應得的而已。
而且,她又有什麼臉,讓燕傾再來叫她一聲母親呢?
思忖著,只覺得眼前漸黑,卻忽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念力大力湧入。
與此同時,聽到扶著她的女子大聲喚她:「白伯母,白伯母!」
她喚得如此焦急,仿佛她馬上就要死了似的,可是她與這個女子通過念力連接,這個女子應該很清楚,她雖然虛弱,但也還不至於到立刻就死的地步。
她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這個女子在做什麼,而下一刻,忽然一道身影猛地出現在她身邊,一把扶住了她,同時有聲音焦急傳出:「她怎樣?」
燕傾!
白璇璣的眼睛一下瞪大,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青年。
雲輕繃著面色,說道:「很不好,方才非常危險,不過我輸了些念力給她,應該還有些時間。」
燕傾盯了雲輕片刻,忽然道:「你……騙我?」
他並不是傻子,相反,聰慧的很。
雲輕方才叫的那麼急,仿佛白芳華已經死去一般,可現在又說,還有一點時間。
一個人的生死,哪裡能轉換得這麼快?
唯一的解答,就是方才雲輕的焦急是裝出來的,是為了騙他過來。
雲輕道:「重要麼?而且,我可什麼也沒說。」
她的確什麼也沒說,只不過叫了兩聲白伯母而已。
燕傾是自己過來的,與她無關。
燕傾面上浮出一絲惱意,正想起身離開,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他下意識低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
燕傾並非沒有見過白芳華,他有白芳華的畫像。
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把眼前的女子和畫像中的白芳華聯繫起來。
畫像中的女子,是傲氣外露的豐腴,但眼前的女子,說是皮包骨頭,也差不了多少了。
尤其一張臉,兩腮早已深深的凹陷下去,幾乎和骷髏一般。
「燕傾……你是燕傾……」白芳華用盡全力,竟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燕傾看著她,到底沒有甩脫她抓著自己的手。
不管是誰,在看到一個人虛弱成如此樣子,也不可能甩脫她的手的。
只是,他卻別開了眼睛,不願去看她。
他知道她受了不少苦,可是這些苦,是誰帶給她的呢?
她為她的傲氣所做的那些事情,又傷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這些人所受到的苦,又該怎麼說呢?
白芳華眼中的光芒再一次由亮到暗。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燕傾在恨著她,而且,並沒有打算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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