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滿意了,軍刺一收,馬匹再次揚蹄,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出,只留下一溜煙塵直撲而來,嗆得那個販又是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19樓濃情
馬匹在歸陽鬧市街中飛馳而過,一直到了下座門禁森嚴的府邸前面才停下來。
「什麼人!大長公主府門前,還不下馬!」兩柄長槍嗖地一聲刺過來,分毫情面也不留。r1
「跳!」雲輕低喝一聲,跨下馬兒平空橫移三尺,正好避開刺來的長槍。
真是什麼人養什麼樣的兵,這些侍衛就和大長公主一般不通人情。
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雲輕一勒馬韁,在馬上一拱手道:「煩請通告大長公主,就雲輕求見。」
若不是萬不得已,雲輕絕不會來見大長公主,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夜天玄一毀,她有念力一事估計瞞不住了,九嶷山為歸離皇族宗廟所在,雖然動物不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皇帝現在鐵了心地要殺夜墨,絕不會放自己這個可以在裡面派上用場的人進去,若想要進九嶷山,除非請大長公主來幫忙。
誰料門前侍衛聽了她的話之後,原本只是虛架著的長槍陡然斜撩而起,一人往上直刺雲輕,另一人則往下刺向她跨下之馬。
「後退!」雲輕一聲急喝,跨下馬竟有如靈性一樣四蹄騰空,往後面躍出幾步,而與此同時雲輕亦同時後仰,後背都貼在了馬身上,堪堪避開這一上一下兩桿長槍。
一招避開,起身怒目而視:「本王女好言好語求見大長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兩槍卻是絲毫不給雲輕喘息之機,又迎了上來,一人開口道:「大長公主有令,若見雲輕,格殺勿論!」
有這種事情?
雲輕一撥馬頭再次躲開兩槍,面上泛出冷笑來:「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三招已讓,接下來該我了!」
腳尖在馬身輕輕一踢,手中鐲子輕磕,一柄軍刺亮著寒光翻進手中,馬匹忽然人立而起,向著其中一人狠狠踏去,那人慌忙後退,另外一人則趁機進擊,手中長槍直往雲輕沒有任何防備的肋下刺去。
可是突然之間,雲輕消失了。
那長槍一槍刺出,卻只穿過空氣,連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人呢?正在猶疑間,忽聽另一邊夥伴喊道:「下面,她在馬下面!」
他連忙低頭去看,可是卻已經遲了,雲輕從馬肚子穿過,趁那人被馬擋住視線看不清楚之際,身如飛燕般穿過來,手中軍刺狠狠一划,一道鮮血頓時飆出。
「看在你為國戍邊的份上,懲大誡,滾開!」
那軍刺從這人大腿穿過,讓他頓時跪在地上,面上冷汗涔涔而落。
方才馬踏向一人,兩人都以為雲輕要攻擊的是馬踏之人,可是沒有想到,雲輕卻是聲東擊西,舉手間解決了另外一個。
趁著一人倒地一人發怔之間,雲輕一提韁繩,馬匹緊跑幾步,就在將要撞到門口士兵之時,忽然間騰空躍起,直接飛過他的頭,落入他身後院中。
「唏律律」駿馬一聲長嘶,也覺得心中爽快無比。
這是雲輕自宮中那夜之後領悟到的又一項新用法,只要念力使用得當,似乎可以激出動物身體之中潛力,讓它們發狂,又或者,讓它們發揮出超越於本身的狀態。
這匹馬能被用於拉車,自然資質只是一般,若沒有雲輕,只怕終它一生也享受不了這樣快意的時刻。
一路之中又有侍衛來攔截,雲輕與跨下馬兒配合得當,或進或退,或偏或直,一路直進了大長公主居住的中院。
「大膽兒,敢對大長公主無禮!」
進了院中,一道精神念力直射而來,細如尖刺,仿佛可以一直扎入雲輕腦海。
雲輕感知著那念力的運用,一瞬間心頭了解,這夏風的念力只怕和洛塵一樣,是可以直接作用於人的腦海的,不過無論是強大程度還是使用方法,都比洛塵差了許多,大概只能攻擊。杭州19樓濃情
不過,大長公主本身的武功很不錯,如果真的有敵人,夏風只需要讓對方產生一時的恍惚或者錯亂,對於大長公主來,就已經足夠了。
這個能力,無疑是最適合呆在大長公主身邊的。
「還來這一套?」雲輕冷斥一聲,念頭一動,白大人從雲輕懷裡竄出來,揚著爪子就抓上夏風的臉。
洛塵全力施為的時候行動都會變緩,就不信夏風不會。
看本大人無敵風火神爪!
白大人兩隻爪子跟電風扇一樣,撲落落在夏風臉上撓了幾個來回,一臉洋洋得意。
雲輕捂了捂臉,哪裡是什麼無敵風火神爪,根本就是潑婦貓。
白大人與雲輕心意相通,頓時就悲憤了,又是一爪子抓上去,嗷地一聲跳回了雲輕懷裡。
揚著爪子拼命給雲輕看,那老頭臉上褶子太多,爪爪都受傷了。
「回去獎勵你靈果。」雲輕拍了拍,隨手一揪,把它丟到了馬下,白大人哧溜一聲不見了蹤影。
「夏大人,你值得麼?」雲輕高居馬上眉梢一挑問道,夏風卻一下怔了神。
四十歲的年紀,八十歲的外表,若不是對大長公主情根深種,誰做得下這樣的犧牲。
可是這樣的犧牲,究竟值得麼?
夏風雖然幾次對她出手,但始終並未傷她,就是方才也是警告居多,因此雲輕並不想為難。
丟下一句話拍馬而前,直接從夏風面前走過,而夏風果然再未出手攔截。
慧質蘭心,殺伐決斷。
這許多年,也只有她敢問一句:你值得麼?
一路到了門口,大長公主站在階上,依舊是一身戎裝,冷冷盯著雲輕。
「雲輕,你好大的膽子!」
雲輕扯唇一笑,膽子這種東西,練練就有了,她前世那麼多年沒有一天不在練,大也是自然的。
「你來找本宮,想做什麼?若是想入九嶷山,那就不必想了。能入九嶷山的,只有太子妃,而你,不夠格!」
真不愧是人老成精,一句話就把雲輕的來意給堵死了。
但云輕也不惱,只淡淡笑道:「大長公主不是想殺我嗎?我來,就是給大長公主一個殺死我的方法的。」
普天之下,還有一個人會來給要殺她的提供殺人方法的?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
「大長公主,太子對我是什麼心思,想必大長公主心裡也清楚,大長公主要是真殺了我,就不怕太子與你之間生出嫌隙?」
「你休想挑撥本宮與墨兒的關係!」大長公主冷聲道:「本宮若想殺你,自然有辦法做的乾乾淨淨。」
大長公主著,其實心裡已經露了怯。
若不是夜墨對雲輕的感情已經太出格,她又何必一定要殺了雲輕。
「是麼?」雲輕露出有些憊賴的笑容:「可惜我出來的時候不心和哥哥提了一句,只要我死了,不管怎麼樣,只管算在大長公主的身上就是。大長公主,你猜我哥哥有沒有本事讓人相信是你殺了我?尤其,是在大長公主有前科的情況下。」
「你」大長公主瞬間臉色漲得通紅,這無賴女子,竟事先準備了這麼一手。
「大長公主不必動氣,我是真的來告訴你殺我的方法的,我閹了夜天玄,皇帝一定恨不得我死,只要你把我往九嶷山里一扔,我若是死在裡面,絕對和你半關係也沒有。.19luu. 手機19樓」
「做夢!」大長公主怒聲道:「你還想當墨兒的太子妃?本宮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若是我答應大長公主,就是從裡面出來了,也絕不會借著這個由頭做太子妃呢?」
雲輕催馬上前一步,針鋒相對道。
「你肯?」大長公主問道。
這個女子拼成那種樣子,只為了做夜墨的太子妃,如今倒肯放棄了?
雲輕懶懶一笑,清秀臉上容光掠人:「大長公主,我隱族的女子,只有別人來求的份,哪裡有求人的事情?我已然求過一次,大長公主以為我還會求第二次?」
「你究竟為什麼要去九嶷山?」大長公主動搖了,她清楚雲輕的能力,也知道那種能力在山中會多有用處。
「若我是為了報復,不知道大長公主相不相信?」
「報復?」大長公主終於忍不住露了驚疑之色。
「我生平最恨有人逼我做我不願意之事,到如今,也只有太子殿下一人成功了,大長公主,你我要不要放過太子殿下?」
「你這惡毒女子,到底想做什麼!」
大長公主簡直被雲輕弄懵了,看她急匆匆趕來,似乎是要去幫夜墨度過難關,可是如今著報復,卻又好像是要去殺了夜墨。
「佛家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盛、求不得,俗語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便要太子殿下也嘗嘗,什麼叫作求不得。」
最毒婦人心,莫過於是。
可是大長公主卻安心了,夜墨高高在上,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就不信真會有什麼求不得。
這女人願意和夜墨劃清界限,倒是最好不過。
九嶷山前,皇帝並文武臣工都守在山口,太子祭祖是大事中的大事,太子能不能平安出來,不僅關係著歸離的大位歸屬,更關係著歸離未來幾十年的國運和他們的身家前程,沒有一個人會不重視。
所以當大長公主帶著雲輕前來,要讓她入九嶷山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是分外精彩。
皇帝自然是不願意的,雲輕的能力,在山林之中實在是太占便宜,而且夜天玄的傷勢,和她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巴不得雲輕死。
文武臣工也是暗自嘀咕,以往從未有選妃大會選不出妃來的事情,也從未有太子一人祭祖的事情,有些暗地裡支持夜墨的,還有看好夜墨治世之能的,都希望雲輕能進去,畢竟她能通過選妃大會,必然有些手段,可以成為太子的強大助力。
雖然帶了人來,可是大長公主的臉色並不好。
因為當她與雲輕談妥了條件,準備帶著她來的時候,一隻獸突然從她身後竄了出來,她這才知道,雲輕打算如果不服她,就先毒翻了她,然後再威脅她帶她來。
這個女子,臉皮夠厚,心夠黑。
若不是夜墨逼她放棄太子妃時她正好坐在他們對面,而春雨又懂得唇語,讓她事先知曉了其中的原由,只怕這世上還真沒什麼人能把夜墨從她的手中搶走。
但現在好了,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是自傲,夜墨如此逼她,只怕她輕易是不會原諒夜墨的,就算夜墨是為她好也一樣。
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下了一道雙保險,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夜墨對這個女人動心。
夜墨該娶的女子,她早就安排好了。
「她不能進去!」皇上沒有發話,皇后卻是先一步大聲喝止:「能進九嶷山的只有太子妃,雲輕已經拒絕了,如何能進?」
「皇后,能進九嶷山的,是選妃大會上勝出的人。歷朝歷代,都是出了九嶷山才會封妃,有哪一個入山時,就是太子妃了?」大長公主一句話,便堵死了皇后的理由。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雲輕在選妃大會中勝出,自然有資格進入九嶷山,一旦進山生死不論,就是出了山,也依然如前言不會成為太子妃,並且」
大長公主不給任何人話的機會,一口氣了這麼多,目光在皇帝皇后臉上划過,緩緩道:「雲王女已經答應本宮,出九嶷山之後,願嫁與吳國平王,為我歸離吳國永結秦晉之好!」
九嶷山,九峰連綿,峰峰相似。
主峰離源峰,高聳峙立,其餘諸峰不論位於何處,皆朝向此峰,因此又有萬里江山朝九嶷之,九嶷山也因此成為歸離皇室宗廟所在地。
密林之中,青碧色的身影一路飛奔。
她趕回京城用了三個時辰,服大長公主,又一路趕來九嶷山,哪怕中間沒有半刻耽擱,到了此時,卻也已經是下午時分。
算一算,從山路入口到皇家宗廟,不過只要一個時辰時間,禱告只是片刻,夜墨一人在這大山中,至少已有半日。
那些截殺開始了沒有?夜墨又會在九峰中的哪一峰?
歷來通往出口的路都是把守最嚴密之處,要想平安出山,最好是先去別的峰,然後尋找機會繞路出山,這也就更增加了雲輕與夜墨相遇的難度。
「白大人」雲輕寄厚望於懷中毛球,白大人卻是羞澀地埋起了頭,只把一個毛茸茸的肥屁股對著雲輕。
時間太久,林中氣味又雜,過了這一整天的時間,它也無法辨認出夜墨的軌跡。
「聽胖子的鼻子都不好使,容易有鼻炎。」雲輕道:「你該減肥了。」
「嗷嗚」白大人哀叫一聲,撲到雲輕的衣服上開始大哭,順便把鼻涕抹了她一前襟。
它是胖子嘛!它有鼻炎嘛!鼻涕多也是正常的。
雲輕揪著它的頸皮拎起來,反過身,毫不猶豫地在胸前來回擦,直到把那些可疑物擦乾淨。
向來愛乾淨的白大人看著自己一身雪白皮毛變成抹布樣,頓時狂吼一聲,嗖地竄出去找水源去了。
不保持好自己的美貌,如何能讓美男對它鍾情。
雲輕沒了超肥聖獸,跑起來總算覺得輕快一。
腦中一路聯繫著山中飛鳥走獸:
有沒有看見過一個很風騷的男人?
是的是的,一身紫衣,長的妖孽但其實很欠揍。
性子超差,沒準走過的時候還嚇到了周圍的花花草草。
前面是嗎?多久之前走過的,啊,你不會看時間啊?
蠢鳥
你會看時間,太陽和燒餅一樣大的時候走過的?
你不是蠢獸,你是蠢蠢獸
一路走,一路問,雲輕未曾來過九嶷山,也不知道皇家宗廟在哪裡,可是這一路走來,卻也半分差錯都沒有。
白大人半路的時候回來了,毛髮已經洗的乾乾淨淨,這一次它堅決不肯再呆在雲輕胸前,便四爪一收蹲在了雲輕的肩頭。
轉過一個山頭,莊嚴的宗廟建築出現在視線盡頭,空氣中也有隱隱的血腥味飄來。
圍殺已經開始了?雲輕心頭微驚,夜墨還在不在宗廟,若是在,他有沒有受傷?若是不在,她又該去哪裡找他?
天色漸漸暗下來,月尚未出,山中林密,也格外漆黑,一米之外就不見事物。
血腥味越來越濃,雲輕奔到宗廟附近,一路過來,漸漸開始出現翻倒的屍首,離宗廟越近,屍首就越多,殘肢斷臂映入眼中,發出讓人作嘔的氣味。
可是雲輕卻視而不見,只是在漫地屍首中狂奔前行,腳下的血水漸漸積多,到了宗廟近前,已經流成一灘一灘溪似的,又凝結在一起,把周圍的土地都染遍了顏色。
屍首在宗廟大門前達到一個高峰,然後一路往內殿,又漸漸減少。
想來,是因為這九嶷山中處處可以圍殺,卻只有這供著祖宗牌位的大殿,不容任何人損壞,所以也沒有人敢來這裡。
看來,夜墨是已經到過了大殿,拿到了證明他到過此處的信物,然後接下來呢?
雲輕掃視著大殿,看到一排血滴形成規則的雨滴,一滴一滴滴向前方供奉的靈位,那血滴在牌位前形成的一灘,看得出,他在這裡站了一會兒。
他受傷了?雲輕心頭微微一縮。
順著血跡走過去,雲輕站在夜墨站的位置上,抬頭,目光正對著兩個牌位。
歸離開天行道大聖至仁武皇帝,歸離孝莊仁宣誠敏恭懿至仁純皇后。
夜墨的父皇,母后。
雲輕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然後後退三步,對著兩個牌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她沒有下跪,倘若夜墨沒有逼她退婚,倘若她今日是以堂堂正正太子妃的身份陪著夜墨一起到了這裡,她會下跪,但現在
三拜,聊表敬意。
拜過,從另一邊再次出了門。
一路過去,又是殺戮無數。
雲輕一邊順著屍首向前,一邊卻在心頭不住嘀咕。
她出來時問過哥哥,這太子獵殺並無時間限制,只要太子能夠想辦法不死,那就是在裡面周旋個一年半載也無所謂。
只是九嶷山地形並不廣闊,想要躲那麼久也不可能,所以一般的太子獵殺,都會在七日之內終結,就算是當年的武帝,也用了整整三日。
而這其中,大殿之內不得獵殺,也就是,夜墨在到達大殿之後,完全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待體力和精力都恢復到最佳狀態,然後再出去。
可是夜墨顯然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
一路狂奔著,夜色越發的黑了,忽然之間,她身子驟然一低,整個人幾乎平貼地面,一下飛竄出去,身在半空一扭腰,腕上鐲子嗤嗤嗤三聲,射向一側陰影。
落地之後尚未站穩,便是順勢一腳飛出,又踹向另一邊的黑暗。踹過之後身體直揉撲上,軍刺一閃,頓時一篷鮮血飆出。
飛身、暗器、飛踹,刺殺。
幾個動作做的有如行雲流水,快速至極,幾乎是同一瞬間,兩個埋伏在暗處的人同時殞命,連哼一聲都沒有發出。
如靈貓一般落在地上,雲輕眼睛在夜色里閃閃發亮,有人守在這裡,明附近有他們要殺的人。
夜墨,已經不遠了。
拔腿又前奔了一陣,忽然心頭一動,立刻在附近隱蔽下來,靜靜蹲著。
「好了沒有?那邊快要不住了。」一人聲音急切催促。
「快了,再有一刻鐘便好。想不到他這麼厲害,短短的時間,竟殺了我們幾百個兄弟。」
「念力一道,豈是你我這種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就不信,在數百張神機弩之下,他還能逃得出去。」
兩人一路著去遠,雲輕在那裡又貓了片刻才起身。
英帝還真是看得起夜墨,神機弩一弩十二箭,箭箭連環,全部發完只需七秒時間,此弩作工精巧,工藝極難,就是最熟練的工匠,製作一把也要足足一年三個月,可是英帝竟一口氣拿出幾百把。
英帝是鐵了心,要置夜墨於死地了。
雲輕略想了想,身體一貓,跟在那兩人身後一路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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