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中的女子,慢慢坐起,撿起被丟棄的簪子,本該是襯托艷麗的簪子,如今卻被染上一股冷意。一筆閣 www.yibige.com
簪子尖銳地對準床上的男子,一步步移向他心口處。
砰!
房門毫無預兆地被踹開,她沒有看,而是抓緊時間猛地一刺。
「紅菱,住手!」
一個冷喝聲傳來,緊隨著一道鋒刃破空而來,錚的一聲響,她手中的簪子給匕首帶飛了。
這麼大的動靜,睡死過去的洛紳連忙把眼睛睜開。
只見昨晚還跟自己歡好的女子,此時目光只剩下冰冷的殺意,簪子給打飛了,她乾脆豎起五指狠狠地往他心口落下。
洛紳嚇得整個人癱在那,驚恐地看著落下的五指。
「紅菱!」一個人影閃身到床邊,將她的手抓住,紅菱此時心裡只有仇恨跟屈辱,誰攔她她就撕誰!
即使是白藜軒,她一樣一掌打過去。
白藜軒側身躲開,但是扣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將她整個人帶離床上,反手扣住她另一隻手,把她拉在自己懷中,「紅菱,你冷靜點!」
「我殺了他就冷靜,你放開我,否則,我連你都殺!」紅菱使勁地掙扎著,白藜軒直接往她後腦勺打了下,她才老實地倒在他懷裡。
白藜軒冷眼瞥了下床上驚魂未定的洛紳,冷聲道:「這筆賬,我替她算,看在你爹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白藜軒一手抽出另一支匕首,直接朝洛紳丟過去。
「白公子!」洛旻舟是跟白藜軒一起過來的,見他出手攔住紅菱,他適才暗暗鬆了口氣,可是如今這白藜軒竟然丟了把匕首出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處了。
緊接著,一道慘無人道的慘叫聲響起,白藜軒沒有看身後的人,抱起紅菱就走。
昨天晚上,洛紳對尤清婷動手動腳的,他就想廢了他了,沒想到,一個轉眼,他竟然動了紅菱,那簡直就是找死!
可是礙於洛旻舟,他不能下死手,而一個人的死,往往太簡單了,有時候死更是一種恩賜,所以他換了一種,讓洛紳生不如死!
他被尤清婷纏了一晚上,今早才回來的,然後便先去了百里晟那裡被訓了一頓後出來找紅菱。
問了當時的人,白藜軒一路追到相府,按照昨晚的情況,他斷定,紅菱受傷肯定會朝就近的相府求助。
問了洛旻舟後,洛旻舟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就回了句沒有,還是管家說昨晚洛紳帶回來的女子正是一身紅衣,不曉得是或不是。
白藜軒一聽,立刻便趕過來了,可是還是挽回不了什麼!
紅菱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平日裡冷漠著張臉,然後很記仇,瞧千尋壞她事後,她有多記恨千尋。
如今受了這等屈辱,她怎能善罷甘休!
白藜軒守在她床頭,幫她擦著臉,看著她脖子處殘留的痕跡,他移開眼。
緊了緊手心,他都有種去把洛紳千刀萬剮的衝動。
「不要!」紅菱忽然大聲喊了出來,猛地睜開眼睛,一看到身旁坐著個人,她立刻一手刀過來了。
白藜軒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是我。」
「黎軒!」紅菱驚魂未定的看著他,是夢嗎?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疼得要死,白藜軒扶她起來,她的神情他看在眼底,卻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紅菱顫抖地慢慢撩開自己的衣袖,白藜軒忽然握住她,「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紅菱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眯了眯眼,昨晚的場景如噩夢般纏繞上她的腦海,驚得她連忙睜開眼睛,眼眸瞬間布滿殺意!
她甩開白藜軒翻身下床,一手抄起紅傘就要走。
「主人跟洛旻舟還有交情,所以他的兒子,不能殺。」
紅菱頓住腳步,握著紅傘的手瞬間緊了幾分,白藜軒接著道:「我已經幫你教訓他了,他現在,已經不能人道了。」
聞言,紅菱的火氣適才退了一些,白藜軒起身走至她身邊,「對不起,我晚到了。」
紅菱別過頭看他,「扶歆兄妹呢?」
她受了這麼大的屈辱,別告訴她,白忙活了。
「跑了。」
兩個字,如冷水般從她頭頂灌下,冷得她忍不住哆嗦,是氣!
「主人讓我出來找你,我們回去吧。」
「不!」紅菱眸光此時已沒有了往日的冷靜與冷漠,有的只是怒氣,「我要找一個人算賬,算完帳再回去。」
「誰?」白藜軒瞧她這滔天怒火的,那個被算賬的人估計會很倒霉!
「小荀!」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從牙縫中吐出來,她恨,她一定要把那臭丫頭碎屍萬段,要不是她,她怎會無力反抗。
「她在菱王府,主人都不敢硬闖,更別說你了。」白藜軒怕她被仇恨沖昏頭腦,連忙提醒一下。
「你還是跟我先去見主人吧,要不然主人發起火來,你又要受罰了,為了仇人,不值得。」
紅菱咬了咬唇,猶豫了再猶豫,適才退回來,「好,我跟你去見主人。」
任務失敗通常都是要受處罰的,而紅菱都成這樣子了,百里晟出奇地有人性地沒動她,白藜軒單膝跪地,「黎軒私自離開,願意擔起所有責任。」
「哦?」百里晟倚靠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聲冷笑,「你還知道你私自離開有罪?」
「絕宗規則,黎軒不敢忘。」
「哼!」百里晟拍了下桌子,聲音迴響在房間中,盪回來的聲音震得站在一旁本該沒事的紅菱忽然跪下了,「主人恕罪,黎軒離開,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紅菱這一替白藜軒求情,百里晟的臉色頓時冷了不少,「我告訴你,要不是他離開,他不會等到早上才去找你,你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屈辱,你可知他為何離開?」
紅菱低頭不語,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白藜軒向來行事穩重,既然離開,肯定有大事。
「為了尤清婷。」五個字冷冷吐出來,砸得紅菱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愣愣地回過頭看旁邊的白藜軒,不敢置信地問道:「為了,為了什麼?」
「明知她是支開你,你還是走開了,白藜軒,你說,你要主人我,怎麼處罰你!」百里晟冷冷地看著他,白藜軒沒有看紅菱,也沒有看百里晟,就一味地請罪。
「黎軒願意接受一切處罰。」
「好。」百里晟抽出一把匕首丟到他跟前,「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知道,這把匕首是插進了尤清婷心口,還是你的心口。」
白藜軒心中一驚,猛地抬頭看他。
百里晟背過身去,「紅菱,你也失敗了,你就輔佐黎軒完成這個任務,將功贖罪。」
「是!」紅菱沒有絲毫猶豫地吐了一個字,白藜軒看著身旁眼眸寫下了所有恨意的紅菱,他伸手先將匕首握在手中,然後跟著應了個是字。
兩人從房間離開後,紅菱頓住腳步,冷嘲道:「又是尤清婷,你不會想著,把這匕首,捅進自己心口吧。」
白藜軒沒有回答,自顧邁開步伐走了。
紅菱看得一陣窩火,「就是你這一次保全了她,你覺得,主人會放過她嗎?」
白藜軒沒有停下,頭也不回勁直走了。
紅菱自嘲地笑了笑,「殺手動情,劍終是廢了。」
抬頭望著天空,她眯了眯眼,那個場景還是驟然襲向她腦海,驚得她連忙把眼睛睜開,「小荀,尤清婷,我會讓你們,比我慘上十倍!」
其實千尋也不用她折騰了,她現在就已經夠慘了。
長生蠱已經成功移入她體內了,然而她並沒有醒來,旁邊的天艷哭得眼睛紅腫,說得聲音沙啞,最後還是風羧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把天艷拖開,讓人帶她去休息。
「這劇本都是騙人的,用情感動死人簡直就是扯蛋,我看還是照醫書上的來好了。」
風羧自言自語地說著,沒待旁邊的兩人問什麼,他一銀針狠狠地就往她一個穴位插入。
緊接著又是一針,不過一會她身上幾處痛穴皆落下銀針,待最後一針沒入她頭頂時,她悶哼一聲疼得猛地睜開眼睛,吃痛得滿頭大汗的。
「看,醒了,這丫頭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
「醒了你還不趕快把針給我拔出來!」千尋怒喝道!
吼得風羧撇撇嘴起身不鳥人了,「哼,自己沒手啊!」
尉遲天菱瞥了他一眼,很無語,既然知道這個辦法可行,他讓天艷廢話大半天做什麼!
還是尉遲皓寒疼媳婦,連忙坐在她身邊將銀針一根根收回來。
「小尋,你好些了嗎?」
千尋緩緩抬起手,長生蠱又回來了,她是不是註定,永遠都擺脫不掉這個東西。
「不對!」千尋猛地翻身坐起,一手扣住自己的脈搏,他們是不是忘了個事,若是她又有長生蠱,她還是不能有孩子,她永遠都不能有孩子了,也希望,現在還沒有吧。
「小尋,天艷還沒死,她只是有點虛弱。對了,剛才前輩跟我提了個事,你有長生蠱的話,還是不能有孩子的。」
千尋慢慢鬆開手,抬頭看他,然後愣愣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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