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是有什麼苦衷的,所以才不得不如此,顧輕薄看著眼前平靜的湖面,內心卻不停翻滾,微風將她臉頰的淚水吹乾,像是一種安慰一般。
慕容流燁在房間之中看著被風吹得叮噹響的門,利落地起身,一襲白衣更顯得他的臉色蒼白,孱弱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一般。
緊鎖的眉頭帶著一絲疑惑,顧輕薄從未如此失態,今日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她不管不顧地衝出了房門,她那囂張的性子,今日竟然會落荒而逃。
「管家,儘快將皇子妃的身份查出來。」慕容流燁無力地歪倒在床榻上,微微吃力地開口。
管家有些心疼地看著慕容流燁,雖知他的身體並沒有看到的這樣孱弱,但卻也並不是很好,「屬下明白,八皇子今日當是累了,還是儘早休息吧。」
慕容流燁卻抿嘴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或許今日他應該去看看她,以另外一種身份。
他踱步到窗前看著院落里開得似火的花朵,心也仿佛脹滿了一般,他也不明白為何那一抹飛揚跋扈的身影會將他的心填滿,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因為她的一個反常就滿腹的擔心。
「皇子妃,你今日在湖邊站了大半日了,就早些休息吧。」快要日暮時分,顧輕薄總算是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房間,小喝忙準備了熱水,讓顧輕薄沐浴。
顧輕薄看了一眼小喝,知他們今日都擔心了許久,她並不想讓旁人知道自己的軟弱,所以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准去湖邊的涼亭,如今回來他們竟然還如此相待,也是她的福氣。
「知道了,小喝你們先去睡吧,這裡不用伺候了。」顧輕薄淡然地開口,完全沒了往日那損人的模樣了,面容帶著一種蕭索。
小喝有些猶豫地咬住了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行了,我不會有事的,阿黃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顧輕薄一邊脫掉外衫一邊有些疲倦地開口,這一點小小的傷還不足以讓她崩潰。
小喝回頭看了看小吃,最後不得不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顧輕薄看著他們都已經出去,內里也不脫,直接就跳進了木桶之中,溫熱的氣體縈繞在她的周圍。這個冰冷的世界裡,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夠感受到溫度的時刻了。
那那張臉呢?那笑容呢?是不是冥冥之中,上天給她這樣一個彌補的機會?
不,他背叛了她,她絕對不會第二次被利用,絕對不會。
不要想了,顧輕薄告誡自己,只是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笑容卻越是清晰,仿佛詛咒一般。
嘆了一口氣,顧輕薄豁然從木桶之中起身,利落地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快步走到了床榻上,也是到了練功的時候了。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記憶庫中的內功總是有些練不過去,她心中雖有些疑惑,卻也未曾真的覺得危險。
在床上坐定之後,顧輕薄慢慢地調節自己的經脈,內力就像是一條小蛇一樣遊走在她的體內,只是,卻不知道為何所有的氣血都凝聚在了胸口散不出去。
慢慢地,這條小蛇開始不受控制,顧輕薄想要停止卻有些力不從心,眉目輕皺在一處,她這才意識到了危險。
手腳開始變得冰冷,粘稠的血液像是被冰凍了一般,顧輕薄試圖想要停止,意識卻已經開始渙散。
她知道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卻沒有辦法壓制,正在小蛇準備再一次翻騰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入了顧輕薄的耳中。
腦海中頓時一片混亂,意識出現空檔。
片刻之後,她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
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聚攏身體上的力量,刺耳的簫聲還在空蕩的房間之中徘徊,她緊緊地抓著理智的末梢,求生的意識猛然增強了起來。
吹簫的男子站在窗口,幾乎掩蓋在月色之中,緊皺的眉頭卻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醒目。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身薄紗,窈窕的身形裸露在燭火之下,慘白的臉上眉目緊蹙,緊抿的嘴角能夠看得出她的掙扎。
意識渙散的顧輕薄極力地控制內力的遊走,在聽到簫聲猛然提高瞬間,費力地翻轉手心,剎那間一股血腥的味道從胸中噴涌而出。
站在月光下的男子看著她吐血,眼底雖然有一絲擔憂,嘴唇卻帶著清淺的笑意。手臂一轉紫簫便已經被收在了背後。
顧輕薄舔了舔嘴角的流出的溫熱的液體,這才抬眼,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站在窗前正含笑看著她,那銀色的披風在月光的照耀下帶著一種別樣的狂傲。
此時一個荒唐的想法卻突然闖入了她的腦海。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一個整日坐在輪椅上的人和眼前這個風流狂放的男子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她真是快要被這個走火入魔弄得糊塗了。
「你是誰?」顧輕薄冷然開口,忍不住再一次輕咳出聲,血將她雪白的內衫渲染得像彼岸花一般,只是她的眼睛卻依舊十分的明亮,擦血的模樣十分的隨意,看起來就像是司空見慣了一般。
男子並不回答顧輕薄,心底卻出現了無數的問號,她到底是誰?為何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強大?
手一用力,他便支撐起了原本在窗口斜倚的身子,徑直朝著顧輕薄的床邊走去。
顧輕薄警惕地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男子,眉目緊蹙,「你想要怎麼樣?」
男子莞爾一笑,腳步頓在原地,卻彎腰勾住了顧輕薄的下巴,「你猜,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怎樣,嗯?」
顧輕薄看著男子上揚的嘴角,帶著玩笑的眼神,哂笑了一聲,「這裡可是八皇子府,你以為出去和進來一樣容易?」
「我若是不想出去呢?」男子上前一步,棲身靠近顧輕薄的臉,溫熱的氣體盡數落在顧輕薄的臉上。
顧輕薄一愣,那樣玩世不恭的語氣,那樣的笑容,為何總是那樣熟悉?
「別忘了,我剛才救了你一命!」銀色面具在顧輕薄的眼前泛著冰冷的光,那玩笑一般的話卻似乎帶著一種溫柔。
「既然如此,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便是?」顧輕薄心中感激他救了自己一命,語氣無半分軟弱,冰冷的像是能夠凍死人一般。
男子收回手,「也不非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皇子妃。」
他看著顧輕薄微變的臉色,嘴角扯出更大的笑容,「怎麼?不同意?不過這也由不得你了。」
顧輕薄聽著她挑弄的聲音,嘴角抽搐,只是不等她說話,男子微涼的薄唇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
「啪」顧輕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得這樣大的力氣,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空蕩的房間之中。
但,即便是這樣卻依舊沒能停著男子的動作,反而更加刺激了銀面男子。
顧輕薄張口,用力地咬下去,瞬間她便再一次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銀面男子卻不甚在意,吻著顧輕薄的薄唇微微顫抖,卻趁勢咬住了顧輕薄的舌頭。
夜風吹過,床頭的帷幔搖搖晃晃,不斷地從兩人的身邊,擦過。
「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面子上,今日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良久之後,銀面男子終於鬆開了顧輕薄的唇。
「怎麼?不信?」顧輕薄雖然看不見銀面男子的表情,但是他落在他腰間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鬆動。
他在挑戰她的極限,顧輕薄眯了眯眼睛,眼神陡然變得危險。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皇子妃。你才剛剛吐完血,內力還沒有恢復。」銀面男子根本就不在意顧輕薄的危險。
顧輕薄低眉看了看依舊擁在腰間的手,「那公子可就不要怪薄兒忘恩負義了。」
銀面男子皺了皺眉,「本人倒是想要見識見識,顧家二小姐的風采。」
「啪」一個巴掌在一次落在了銀面男子的臉上,比上一次更加的清脆,「怎麼樣?打人就應該先打臉!」
看著顧輕薄狂傲的笑聲,銀面男子微微側目,「打是親,罵是愛。」
顧輕薄看著他一臉風流的模樣,頓時氣結,「那我真是愛你。」
話音剛落,顧輕薄的手臂便再一次掄圓了,只不過這一次她卻未能如願以償地打在這個狂妄的男人臉上,而是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還是留著以後再打吧,今日的寵愛,我都已經記下了。」銀面男子手臂一扯,顧輕薄原本坐在床上的身子便一下子撞在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上。
手臂一彎手肘便重重地落在了銀面男子的肋骨上,顧輕薄聳了聳肩膀,目光犀利。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728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