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賭坊的打手,齊刷刷把目光對準郭品。
沒辦法,在場的只有他一個人氣勢十足,他不是高手,誰是高手?
郭品:「……小兔崽子!」
三郎:……嚶嚶嚶,師父,我對不起您!
他是真對不起郭品。
這位郭大師可是正人君子,不會賭博,此時被團團圍住,額頭上也冒出一層冷汗,深深感覺到腰包里的銀子恐怕要長一對小翅膀飛走了。
三郎深吸了口氣:「師父,你說,這個貔貅能用來破壞吸金局,順便打造漏財的風水局,很簡單,只要稍稍布置下就成……現在還能不能做?」
郭品翻白眼:「你這小子真……不學無術,我說的那個風水局是專為這裡風水形局設計的,前提這個貔貅必須是原本的邪物,現在都變瑞獸了,你讓你師父我還怎麼布置!」
三郎頓時傻眼:「那,那怎麼辦?咦,豈不是說,剛才那個什麼郡主也在胡說八道,裝大尾巴狼呢,她也布置不出來?哎呀,還不是這破法器不行,要一千兩黃金,也太坑了!」
郭品:……
眼下那群賭坊打手已經威逼到眼前,一個個凶神惡煞,這小子還在想什麼郡主那事兒?
紅塵沒走遠,她等那邊完了事兒,還得把自家的麒麟給要回來,她還不知道那隻麒麟是不是當真看到過小莫,雖然僅僅是個夢,還是弄清楚才好。
貔貅就算了,郭品想要,拿走就是。
紅塵一般情況下都不小氣,就算郭品和鬼谷沒有淵源。但既然是為了大周與北燕對陣之事,有所需求,紅塵禮貌地贈送幾樣法器,小事而已。
繞了一個小圈兒,尋了一處茶館,到二樓坐下,茶博士年紀很大了。卻是慈眉善目的。上來的茶水也不錯。
京城的茶館在這方面都講究的很,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王孫公子出門貪個新奇,但凡茶館酒樓。夥計們都練出火眼金睛來,一見就知道哪些客人不能慢待。
那可不是只看衣冠就能看得清楚。
好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非願意穿得破破爛爛出來玩,這等人還著實不少見。你要以衣冠看人,早晚吃虧。
那些個權貴萬一受點兒委屈。都有可能血流成河的。
像紅塵這樣,言行舉止自成氣度,任哪兒的店夥計一見,都要客客氣氣地好生招待。
喝了一杯茶。紅塵估算著,進了賭坊一時半會兒,那兩位應該出不來。再等等。
不過也不必為他們操心,最多輸點兒銀子。郭品還輸得起,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稍微露點兒底細,賭坊那邊就不敢刁難,在京城混出頭的,哪個不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連那個小傢伙,叫三郎的,既然會偷雞摸狗的手段,想必也有自己的勢力在,不一定真怕這個賭坊。
紅塵閉著眼睛,沐浴午後的陽光,昏昏然靠在窗戶前面打盹,正迷糊,忽然聽到個極為熟悉的聲音,頓時扭頭——小香?
小香是她嫁進王家之後,買回來的第一個丫頭,相處多年,自然是認得。
紅塵忽然恍惚。
當年她身邊四個大丫頭,小雲早早贖身出去,嫁給了她表哥,聽說過得日子極為悽慘,她當年還給小雲捎了銀錢過去,也問過她還願不願意回來,只是小雲死活不願意,她嘆息一聲也就罷了。
碧玉得了瘧疾,久治不愈,早早夭亡。
最後只剩下碧月和小香兩個。
她是知道的,碧月後來投了自家那個便宜婆婆,她喝的毒藥芳菲,就是碧月親手捧來給她。
小香卻因為腦子不好使,呆呆笨笨,到好好呆在她身邊,一直沒什麼波折,忠心耿耿,也很護主兒。
紅塵想起過往,忽然有點兒後悔,當年她察覺的時候中毒已深,自暴自棄,也就那麼過去了,卻沒想過自己一死了之,身邊僅剩下的那幾個丫鬟,還有幾個忠心的管家下人,會是個什麼心情。
日子想必不會難過,當年她一早把賣身契都還了他們,還給他們留了一筆銀子傍身,能安排的,全都安排好,再說,即便為了在夏家好看,王家也會善待自己那些手下,總不能她一死,這些人也就跟著沒,那不是不打自招了?
但在大周永安城,他們這些人沒了主家庇護,就是拿了錢放出去,生活也一定艱難的很。
「哎,只希望……」
只希望他們都安貧樂道,能得一個好結果。
一晃神,小香就上了樓。
「大哥,您看看這簪子多精緻,買一個給您夫人如何?」
「小姐,這是七十六種鮮花配置的胭脂,多細膩,不如買一點兒試試看?」
「……」
她現在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胳膊里掛著個籃子,裡面放置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紅塵微微一笑,伸手招呼:「小妹妹,過來讓我看看。」
小香的眼睛登時一亮,一路小跑就跑過來,紅塵低下頭去挑揀了下,拿了兩盒胭脂,又拿了一個小銀鐲子,再要兩個頭花。
「就這些吧。」
她也不要太多,只讓小香有個意外之喜便好,可不能讓她養成喜歡到茶樓酒肆去強硬推銷的毛病,萬一惹惱了哪個貴人,那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即便如此,小香的眼睛也晶晶亮,算一算,她只這一筆生意,就能賺個十多文,攢起來比她娘給人洗衣服賺的還要多。
利索地給紅塵收好,小心擱在桌子上,拿了一兩半的銀子,還有一串賞錢,小香登時就眉開眼笑,也顧不得再賣東西,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就下樓去。
紅塵撐在窗戶上看她出了大門,臉上本來很高興,卻驟然變色,牆角處冒出一男人,一把抓住她,奪了她的荷包。小香眼睛通紅,卻是縮手縮腳。一聲都不敢吭。
那男人低頭給她說了些什麼。小香只是搖頭,那人一下子就暴怒,劈頭蓋臉地一頓打。
大巴掌扇在稚嫩的小臉上。青白的臉居然變得通紅。
紅塵皺眉,沒有說話便見那男人居然拎著小香進了茶樓,直奔二樓她這兒。
那店小二連忙過去一把攔住,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客人們都有些不高興,卻是不想惹是生非。大部分連忙走人,還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過來圍觀。
其中一個茶博士急匆匆先到紅塵這兒:「小姐,您趕緊跟小的從後門下去吧,吳二一準兒又輸光了錢。還灌了黃湯,他這種人,就是一攤牛糞。你踩上去還髒腳來著!」
說話的工夫,吳二撞開店夥計。左手拎著竹籃,右手拎著小香,醉醺醺地奔過來,一看見紅塵,眼睛裡就露出一抹精光,仿佛惡狗看到一塊兒肥膩的大肥肉。
「喲,是個小姑娘,小姐您真是個識貨的,我們丫頭這些貨,那可是精品,宮裡的貴人們戴的玩意兒,這丫頭嘴笨,不會說價,你買的東西一兩多銀子可不夠,那每一樣都要十……二十兩銀子,小姐,你總不至於賴我這笨蛋丫頭的賬?」
周圍人一陣無語。
那東西還扔在茶桌上面沒動,就那點兒玩意,材質差,做工也不算精緻,即便不是粗製濫造的貨色,也不值多少錢!
這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一共加起來也就一兩銀子,他到好,還一樣二十兩,怎麼不要一百兩算了!
小香的臉色頓時雪白,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張開嘴:「我,我不賣了……」
「閉嘴!」
男子又是一揚手。
小香嚇得閉眼轉頭,臉上卻不曾感覺到劇痛,身子一歪,讓人拉著手臂拉遠了一點兒。
她戰戰兢兢睜開眼,見是紅塵拉住了她,不光不高興,還流露出一絲焦慮:「小姐您快走!」
那男人的臉色卻變得好看了一點兒,也沒再執意要起衝突,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小姐是好人,您就再發發善心,把我們這點兒貨全給包圓?我給您打七折,哎,咱賺這辛苦錢,可不是為了我自己,瞧見沒,前面就是蝶樓賭坊,我兒子一不小心抵押在裡頭了,今天剛讓人暴打了一頓,再弄不到銀子,那是小命不保,您是好心人,就發發慈悲,救我兒子一命!」
小香本來還瑟瑟發抖,一聽這個,反而鼓起勇氣,抬頭大聲道:「你有錢……有了錢也不會去贖弟弟,你還教弟弟賭……」
「怎麼說話,我可是你爹!」
那男人大怒,這下真是氣急敗壞,撲過去就要撕扯小香的頭髮,卻一把被鐵牛抓住胳膊掄起來,甩了兩圈,又輕拿輕放地擱在旁邊的椅子上。
鐵牛整理了下衣服:「我可沒隨便打人,他靠近小姐這才掄的。」
那男人暈頭轉向,臉色煞白,眼睛裡全是金星。
紅塵嘆了口氣:「命啊!」
嘆了聲,也不管還在桌子上瑟瑟發抖,看著鐵牛跟個鵪鶉似的男人,拉著懵懵懂懂的小香就出了茶館。
「小姐……」小香抿著嘴唇,像只小兔子似的,「對不起!」
紅塵笑了笑:「怎麼能怪你,放心,你父親不敢找我的麻煩了。」
那到是,紅塵是一眼能看出來,小香本人更是清楚的很,她爹一向欺軟怕硬,只要被嚇唬住,就乖得和孫子似的,絕不敢胡來,就說他這樣混不吝的性子,可在蝶樓賭坊,那是絕對懂事,不敢有半點兒亂來,都把兒子輸給了人家也不敢反抗,要不是小香見機快,跑到外婆家躲了起來,恐怕連她都保不住。
「走,帶你去賭坊見識見識。」
紅塵笑眯眯地道。
小香頓時嚇得臉都變了色:「不,不……」
「怕什麼,不要弟弟了?」紅塵抓住她的手,輕輕鬆鬆向前走,小香心裡翻騰,一咬牙。緊緊跟了上去。
繞了一個彎,已經能看到賭坊的大門口,紅塵就正好和郭品,三郎師徒面對面遇見。
三郎神情沮喪,蔫了吧唧的。
郭品還好,不過顯然也不是特別高興。
三郎一看見紅塵,張了張嘴想說話。紅塵先道:「別忘了我的一千兩黃金。順便告訴我一聲,我家麒麟你賣給誰了?」
「咳咳咳!」
被噎得咳嗽半晌,三郎皺眉。「如果我都給了你黃金,就說明那麒麟是我買的,憑什麼還要告訴你它在哪兒?」
紅塵板起臉:「因為你不告而取,還是取走了郡主府門前的東西。說的嚴重一點兒,你藐視皇家。告你個不敬之罪也無不可。」
三郎登時被嚇住。
紅塵又笑了:「不過,我心地好,就饒你一回,只告訴我東西賣給誰便是。」
「……我不知道。這得問小果果他們。」
三郎簡直帶了哭腔。
「那就去問。」紅塵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牽著小香的手,繼續走。
三郎打了個激靈。這才回神,臉上爆紅。氣得跺腳:「你,你,你……咦,你這是去哪兒?」
「哎,最近手頭緊,去找點兒偏財。」
三郎:「……瘋了,會賭嗎?再說,我師父說的,賭客永遠贏不了賭坊!」
想了想,他一出溜,追著紅塵過去,郭品在後面叫了兩聲,結果自家徒弟又祭出那招大殺器——不願意聽話的時候自動耳聾,他也沒轍,只好跟過去。
他的身份反正也曝了光,萬一出事,好歹能護住三郎完完整整地從人家賭坊里出來。
紅塵賭坊門口站了一下,極目遠眺。
門口掛著兩個青黑色的牌子,一個上面刻著老虎紋路,另一個是獅子紋路。
「鐵牛。」
她喊鐵牛過來,低聲交代了幾句,鐵牛應了聲扭頭就走,紅塵才拉著瑟瑟發抖的小香道:「看見了沒有,門口乃是獅虎煞,煞氣極重,從正門進去,就如入了虎口,無法全身而退了,這賭坊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
「那,那小姐咱們還進去嗎?」
小香訥訥道。
紅塵拉著她:「進!」
說著,就走到門口,沖那『老虎』和『獅子』笑了一笑,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小香一瞬間仿佛看見牌子上的獅子老虎齊齊調轉了身,閉上眼睛呼呼睡去。
進了賭坊,紅塵一點兒都不著急,拉著小香帶著她四下看了看,「煞氣好重,四號賭桌最重,其它的也不輕。」
一邊看一邊搖頭:「不是做長久買賣的樣子。」
正經的賭坊講究細水長流,當然也是處處殺局,宰的肯定是賭客,但卻不會太過分,畢竟是要做長久生意的,要是天天鬧出人命,客人也不敢登門。
而且賭博這種事兒,在官府那兒肯定討不到好處,他們即便仗著背景強,讓官府睜隻眼閉隻眼,還頗為維護,也不會整日去找麻煩。
這裡卻不同。
那布置,一個連著一個的風水局,幾乎連一線生機都不願意給賭客留的樣子。進來的人,怕是十個里有十個要輸,說不得還得有個把得輸得傾家蕩產。幾個大贏特贏的,到是賭坊的托。
按說蝶樓的格局不算太小,不應該這般急功近利吧?
紅塵嗤笑,她一開始可沒想做絕,現在既然人家都不想做長久生意了,那也怪不得她。
伸伸手,招呼賭坊的夥計近前。
那夥計到挺客氣,笑眯眯道:「客官有什麼吩咐?」
紅塵臉上的笑容更是溫和有禮:「通知一聲你們掌柜的,我在靠窗的第四張賭桌那兒玩一會兒,給他兩盞茶的時間,兩盞茶過去,要是他不把最近留下的人都交出來,那我保證今日你們賭坊大吉大利,賭客進門,但凡與賭坊對賭,有贏無輸。」
那夥計一愣,臉色頓時陰沉,怒道:「你不是客人,是來鬧事兒的?」
「怎麼能這麼說?」
紅塵微微一笑,「我明明很好心,想和你們談一樁買賣,而且都提前亮出底牌了,世上像我這麼實誠的人。可不多見。」
夥計不可思議地看她一眼,上下打量,一下子就笑了,怒氣全消。
實在是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嬌俏美麗的模樣,讓她殺氣騰騰的話都變得像小孩子在撒嬌玩鬧。
搖了搖頭,紅塵牽著小香的手,走到她擇定的位置。站好抬頭。「嗯,好。」
旁邊有個賭客顯見也注意到這個漂亮女子,奇怪道:「什麼好?」
「我說頭頂的『剪刀煞』加『星羅密布參天傘』布置得夠好。」
那賭客嚇了一跳。一個踉蹌就跌了出去,再不看靠近這張賭桌,夥計聞言,臉色也變了變。扭頭就上了樓,看樣子是去通知他們掌柜。或者其它能做主的人了。
紅塵算了算時間,舉目四顧,半晌點點頭,分了一把碎銀子過去。沖小香道:「你也可以玩。」
「我不!」
小香很倔強地搖頭。
紅塵也不勉強她,桌子上正在賭大小,她一轉身就開始下注。
下一把。贏一把。
一連十把,一次沒輸。
她一開始就說了些挑刺的話。賭坊那邊自然關注。
這下子連賭客也注意到,漸漸有一批人一擁而上,跟著她來下注。
紅塵隱約感覺到樓上好些賭坊的人出現,衝著她指指點點,沒片刻,下面搖骰子的就換了人。
而且開始減緩速度。
紅塵一概不理,繼續贏!
賭客們也開始鼓譟起來,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大堂內,除了那些昏了頭,賭得不知東西南北的,其他人至少有一多半都注意到了她。
紅塵笑了笑,看了下時間,忽然道:「考慮好了沒有,馬上開始了。」
樓上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凝重。
為首的應該是這裡的掌柜,低聲交代了幾句,底下的賭桌上都換了人。
很快,有些客人就發現自己的手氣變得特別順。
到是一開始總是贏多輸少的那些,手氣變得臭不可聞。
「哎,贏了贏了!」
「哎呀,一把大的。」
一直悄沒聲追在紅塵身後的三郎一見,先是目瞪口呆,跟一條死魚一樣瞪大了眼看著紅塵,然後嚎叫一聲,也撲上去。
郭品苦笑,溜達到紅塵身邊,吐出口氣,衝著她豎了豎拇指。
漸漸的,幾乎大半個賭坊的客人都開始贏錢,甚至不用計算,掌柜就看得出來,今晚賭坊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大半個月的收入都給輸了進去,似乎只是剛剛開始。
他臉上厲色一閃,一張嘴,剛想吩咐什麼,就見紅塵瞥了她一眼,他一皺眉,表情凝重,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鐵牛身上,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紅塵身後。
又看了眼正和紅塵說悄悄話的郭品,神色一凜。
目光閃爍,掌柜的終於冷笑:「算了,先不要在咱們的地盤鬧大了,有的是機會還回去,把她要的人送出門去……你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掌柜,不認識紅塵,卻認得小香,自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旁邊一人聞言露出幾分可惜,「掌柜的,那小子可十分有天分,咱們要是留下他,賺大了。」
「無妨,就是個小子。」
掌柜皺眉。
那個手下只得嘆息一聲,應下。
不多時,賭坊這邊好些人都輸得滿頭冷汗,才有個夥計陰著臉道:「你要的人送出門去了,勞駕您收手如何?」
他一指窗外。
小香驚叫:「阿鬼!」
紅塵掃了一眼,見那個和小香差不多年紀的孩子臉上雪白,抿著嘴唇,也是一臉的倔強,聳聳肩笑著一拍手:「成交。」
她一邊慢悠悠收拾手頭的碎銀子,周圍的人就忽然發現,剛才那種如有神助的好運氣似乎消失了。
很多人嘆了聲,精神疲憊,陸陸續續出了賭坊,還有些人不甘心,到是更痴迷,更瘋魔。
紅塵拉著急不可耐的小香快步出門,看著她撲住自家弟弟,笑了笑。
她算懂風水,也不算庸手,賭博當然會,京城的貴婦人哪有不會賭的,至少也要能擲骰子,能猜大小。不過,似乎不能和賭坊的高人們比。
可惜,她懷裡的書卻是比一般的高手還要高得多,至少應付這個小小的賭坊,半點兒難處都不會有。
賭坊里布置的殺招,最難的其實是看破,大部分靈師進來,先被那密布的煞氣,複雜的氣運弄得頭昏腦漲,別說是看,連站都站不穩就要暈,哪裡還能看得出那些陣的陣眼,生門死門之類的地處,看都看不破,更別提破解。
紅塵這兒卻不同,她有外掛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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