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下的極大,兩人一愣神的功夫渾身就都濕透了。等到曾繁平回過神,才發現雨水沖刷著兩邊的山,朝著他們現在休息的地方匯聚而來。
這小山谷兩邊高中間低,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最低的低谷!而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雨水迅速流下來,已經沒過了腳踝!
曾繁平這才想起來,這谷底兩邊石壁這麼光滑,肯定是雨水沖刷的啊!
「別發呆了,快跑,這裡馬上就要被山上衝下來的雨水淹沒了!」曾繁平用盡全力對著楊何吼,這吼聲在瓢潑大雨下確也難以聽到,楊何就聽到了一個字:「跑!」
楊何朝著曾繁平的方向跑去,曾繁平剛剛找到可以爬上北面雙人山的近路,可那條路是在沒雨的情況才能勉強爬過去的近路,這大雨一下,石頭光滑異常,曾繁平試了試想要爬上去,反倒摔了一跤。
楊何跑到了曾繁平身邊,一邊扶起曾繁平一邊吼道:「怎麼辦?這水漲得很快啊!」
這一下耽擱,水已經到了膝蓋!
剛剛石頭太滑,沒有藤蔓抓把手,根本不可能爬上去,現在這水越來越深,先往高處跑,總是對的!想到這,曾繁平吼到:「往前面跑,跑到前面有藤蔓的地方,我背你爬上石壁,只要能爬上石壁,到了上面有樹的地方我們就安全了!」
曾繁平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大雨里楊何一句也沒聽清,就模糊聽到了向前而已。楊何只能拉著曾繁平的手往東北方向跑去,邊跑邊說:「別廢話了,聽不清,快跑!」
兩人費勁全力跑了將近50米,這種沒過膝蓋的水下跑步是非常需要體力的,何況水位還在一直上升!此時已經要到大腿了,兩人越跑越慢,越來越吃力。
水卻越來越高,很快沒過腰間,兩人此時也沒辦法再往前走,反而被猛烈的水沖刷得一抬腳就站不穩而向後飄去。
在這種夜雨下,手電的光線非常暗,能見度不到5米,辨別方向都困難,更別說找到藤蔓向上爬了!
曾繁平丟了手電,兩手朝上亂抓,突然曾繁平左手抓到了什麼,他趕緊用盡全力緊緊抓住,右手則朝楊何那邊一撈,卻是抓到了楊何的腰帶。
兩人這才穩了下來,曾繁平此時還能雙腳著地,水只到了胸前,楊何卻是水到了脖子,怎麼也站不住了。
曾繁平把楊何拉到自己身邊,吼道:「你把手電給我咬著,抓著這藤蔓,踩著我肩膀先爬上去!」
楊何剛想開口要推脫,曾繁平趕緊制止道:「別磨蹭,在等一會咱們倆都危險了!」
楊何此時也只能聽他的,抓著藤蔓,右腳踩在曾繁平的右手上,曾繁平右手一提,楊何拉著藤蔓左腳順勢就踩著肩膀,爬上了石壁!
上了石壁的楊何一手拉著藤蔓,一手抱著一棵大腿粗細的松樹,對著下面大喊道:「我拉你上來,快!」
此時水也已經到了曾繁平的脖子,聽到這喊聲,曾繁平咬著手電,用盡全力向上爬,手腳並用加上上邊楊何的幫忙,總算是爬上了石壁。
兩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在生死之間,生出一些默契來。
笑了一會,恢復了些許力氣的曾繁平站了起來,對楊何喊到:「快起來,這裡也不安全,這麼大的雨,水馬上就要漫上來了!」
楊何疲憊的站了起來,點點頭,跟在曾繁平身後,朝山上爬去。
「在大自然面前,道法顯得是多麼的渺小!」曾繁平無奈的感慨到,像是對楊何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兩人在黑暗之中根本沒有方向,就是一味地往上爬,爬高一些就安全一分,這地勢低的地方,曾繁平是怎麼也不願意再待了!
這雙人山因為長時間沒有人煙,根本沒有路,還是原始森林的樣子,厚厚的落葉,茂密的松樹林。兩人的腳剛剛被水衝著走的時候就刮傷了,當時還沒感覺,現在被這些落葉樹枝又碰又刮的,頓時疼了起來。
腳下一疼,這飢餓感也冒了出來,再加上淋了雨風一吹,真真是饑寒交迫。
楊何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省了2口麵包給曾繁平,褲子口袋一掏,居然還在,連忙遞給曾繁平:「麵包還你,還有2口呢!」
楊何跟在曾繁平後面並沒有手電,自然也就沒注意這麵包已經被水泡爛了,曾繁平回過頭來,手電的光打在了楊何的手上,那被水泡爛的麵包猶如醉漢吃過吐出來的一般,吃還是不吃,這成了一個問題。
被這手電一照,楊何才發現麵包早就爛了,連忙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能吃呢,對不起!」
曾繁平趕忙拉住楊何的手,心裡想著這時候還挑什麼食啊,正要說話,腳底一空,竟然掉了下去!
兩人重重地摔了下來,手電也滾到了一邊,這裡不但伸手不見五指,除了旁邊的流水聲,兩人什麼也聽不到。
曾繁平忍著痛,暗叫一聲「倒霉」,沒想到山雨一下,剛剛站的地方居然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塌了!這時候也沒辦法,只能朝手電爬去,撿起手電四周一照,這才發現楊何暈倒在了不遠的地上。
曾繁平坐在楊何身邊,將她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輕拍她的臉叫到:「楊何?醒醒,現在可不是睡的時候!」
這楊何傷的並不重,只是因為飢餓加上疲憊,這才在一摔之下暈了過去,被這曾繁平一叫,便悠悠的醒來了。
「這什麼地方啊?」楊何一醒,就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曾繁平被這問題問得也是一愣,自己竟然光顧著楊何了,連周圍都沒有細看!
沒有了大雨,這手電光的視野範圍也恢復了正常,能看到十來米,他們所在的地方三面都是岩壁,一面是一條小河,手電照過河對面卻是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對面是什麼情況。
現在他們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原地等待救援,另外一種就是選擇繼續前進。
如果選擇等待救援,這山洞裡一則沒吃的,二則求援他們的人也很難找到這裡,曾繁平這時候想到了手機,掏出一看,早就被泡壞了,何況就算不壞,這種山洞裡也肯定沒有信號!
那麼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走!
可是兩人渾身濕透,精疲力盡,又怎麼走?
「哎,楊何,你說這地下河裡有魚嘛?」曾繁平顯然是餓了,剛剛還在糾結吃不吃那被水泡爛的麵包呢,現在倒好,人就掉這坑裡了,麵包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裡,什麼都沒得吃了。
「你下去抓抓唄,我現在又餓又冷,要不我用個引火符烤烤衣服吧?」楊何回答道。
「抓魚可以,先讓我休息一會兒。還有,用引火符烤衣服?大姐你真是富婆啊!」曾繁平飯沒正經吃,又經過剛剛那麼一折騰,現在確實需要烤烤衣服好好休息。但是對於這種用符籙來烤火的行為,還是覺得,太敗家了,這就好比燒百元大鈔來取暖一樣。
「對了楊何,咱們也算出生入死了吧?我都還不知道你今年幾歲呢。」曾繁平覺得自己對楊何這位剛剛出生入死的戰友了解的也太少了,便開口問到。
「18。你呢?」楊何反問。
「我也18。對了,你師傅是誰啊?」
「家師是唐昌。」楊何實話實說。
「唐昌?我聽我爺爺說過,他說當今世上論符籙,自己是比不上唐昌的,不過論陣法,那就是唐昌比不上他了!我們家老頭可是難得服人呢。」曾繁平這才知道原來楊何也不簡單,名師之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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