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一百四十八章 柳白的馬甲到底有幾個?【求月票】

    紅卒鬼這一問,柳白也有些好奇娘親到底會說點什麼了。

    一是這日落山的消息,娘親肯定不知道,所以說這個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娘親要是說別的消息……

    柳白覺得,在自己娘親看來,能用來交換的消息,那得多大?

    這就算是指頭縫裡漏點出來,那都足以驚天動地了!

    「無,欠你們。」

    柳娘子清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她便消散了自己的棋子,退出了棋盤。

    棋盤上霎時間有些安靜下來。

    柳白也有些詫異,沒想到娘親竟然什麼都不說。

    但轉念一想,這樣的確是她的性子……若是真跟自己還有紅卒鬼一樣,在這生死棋盤上說個不停。

    真要這樣的話,那柳白就該考慮一下,娘親是不是出問題了。

    柳白想著解釋道:「我看黑士的位置就沒動過,一直都是待在血食城附近,沒有日落山的消息也正常。」

    「等著下次看看吧。」

    隨後黑象也是開了口,「黑將說的對。」

    「嗯,不急。」紅卒鬼也沒過多的說什麼,畢竟沒消息也不能強逼著別人說消息。

    再說了,欠一次本就是支付的籌碼了。

    而這次聊了這麼久,黑象作為一個走陰人,好似也要堅持不住了。

    「走了走了。」

    只是她這次開口的聲音,卻跟先前完全不一樣,若說先前是個老嫗的話,那麼如今這開口發出的聲音。

    就好像個……小女孩?

    柳白聽了,甚至還有種蘿莉的感覺。

    「嗯?」

    紅卒鬼也是聽出了聲音的變化,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黑象沉默了,然後過了片刻,那道蒼老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都跟你說了這待不了,還不快些走。」

    然後緊跟著又是傳出了那小女孩的聲音,「那婆婆你不早說,我咋知道哩。」

    說到這,黑象的棋子才散去。

    「有點意思啊黑象,有點意思哈哈。」

    紅卒鬼大笑著說完,也是散了自己的棋子。

    柳白最後才散去棋子,熄了命火。

    如此看來,這黑象也不簡單啊……究竟是真的一個老嫗帶了個小女孩。

    還是說,她跟柳白一樣,換了聲音。

    她本身就是個小女孩?

    亦或者說,是個天山童姥?

    嘖,果然,看來這棋盤上,誰都不大能相信……柳白也是收起了棋盤跟面具。

    然後想著紅卒跟黑象那裡得來的這倆消息。

    黑象的不用太過在意,媒妁會……都是還沒接觸過的組織。

    反倒是紅卒說的這個……很細。

    他給的消息很細,喪葬廟放出的假消息,讓水火教跟臘八教幹起來了。

    而且那被綁架的水火教教眾,還跟這日落山有關係。

    甚至乎連那個教眾被關在了什麼地方,他都說的清清楚楚,就好像……這事是他做的一樣。

    難道說,這紅卒是喪葬廟的?

    這喪葬廟能允許邪祟鬼物加入,柳白是知曉的,先前在血食城的時候,那右腳也還邀請過,問柳白要不要加入。

    柳白當時就是鬼身。

    這麼一想也並不是不無可能,以紅卒鬼在這棋盤上的瘋癲狀態來看,的確有成為喪葬廟眾的潛質。

    而且仇千海就是水火教教眾,指不定他出門也就是為了紅卒鬼口中這事。

    跟臘八教血拼去了。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借著這機會……試探一下紅卒給的消息是真是假?

    但萬一又是他故意釣我,想著我來了雲州城,要把我釣出來呢?

    這麼一想,柳白也是愈發覺得這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畢竟他要在釣我的話,那我透露出來的林家的事,是否也是在釣他呢?

    正想著,柳白忽地抬頭,卻見仇千海這門窗緊閉的大廳裡邊,倏忽響起了翅膀扇動的聲音。

    他一抬頭,赫然見著一隻信鴿飛了進來。

    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

    這信鴿是只灰鴿子,跟尋常所見的鴿子無甚差別,只是在其腳踝上有個小小的竹製信管。

    難道說這仇千海還用信鴿收信?

    正當柳白想著的時候,卻聽這信鴿竟然口吐人言。

    「老三老三,老四給伱來信了。」

    什麼?

    找我的?

    柳白有些詫異,也是猛然明白過來,這難道就是石像鬼他們四個彼此互相聯繫的手段?

    他們幾個是信使送信認識的,所以,這信鴿就是信使?

    可這信鴿……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只露過一次面,而且全程也沒見過這信鴿。

    柳白腦中冒出好幾個疑問,然後一抬手,原本還在屋裡盤旋的信鴿立馬落到了他手上。

    心中雖是好奇,他依舊伸手取下了這信鴿腳踝上的信。

    信紙很小,裡邊寫的字卻多。

    「三哥,是我呀,我是四妹,我跟你說哦,我也要來城裡了。

    昨兒個我收到了媒妁會給我的邀約,她們想喊我回去。

    而且給的誠意還很足,說只要我願意,便給我許諾一個『定緣媒』的位置。

    所以我就答應啦,所以接下來我也在城裡嘍,你在哪呢,等小妹過來了,咱倆可以偷偷的見個面呀。」

    隔著紙張書信,柳白都感覺這狐女的狐騷味都快溢出來了。

    什麼偷偷見個面,你不就想打我身子的主意麼!

    柳白看完信,這紙張上邊的字跡也就隨即消失了,所以這是要給她回信了?

    柳白想了想,也就從須彌裡邊取出了沾墨的毛筆,剛準備寫字,可臨了這筆尖都已經觸碰到這紙張了,卻是留不下絲毫字跡。

    他就知道,這不能靠寫了。

    他稍加思量,然後試探性地沉聲說道:「四妹速來,我如今就在這雲州城內。」

    他話音落下,這紙張上果真就是出現了字跡,還都是自己剛剛說過的那些內容。

    這信使,倒也是頗為神奇……

    只是回信是這麼簡單,那我要是想寫信呢?

    柳白將他剛「寫」下的信箋放入了這信鴿腿上的信筒裡邊,這灰鴿子便是飛起了。

    也是扇動幾下翅膀,就從這大廳裡邊憑空消失了。

    顯然是要將這信箋送去給那狐女了。

    柳白也想寫信,他想寫給老大石像鬼,讓它幫忙去盯著林家那山頭。

    現在黑象和紅卒都知曉了那的情況,保不准他們也會去看看。

    一來是看看能不能找著一點線索,二來則是驗證一下自己所說消息的真實性。

    但是自己肯定是沒空去,而且去了也有暴露的風險。

    讓老大去一趟就很合適。

    只是……該怎麼聯繫它?

    柳白正想著,他身後的小草卻忽然出聲,「呀!公子你快看,這多了個東西嘞。」

    小草指著桌面,興奮的喊道。

    柳白轉頭看去,只見這烏黑色的桌面,在那擺放了花生瓜子的旁邊,赫然多了一枚小巧的金色口哨。

    這東西,剛才顯然是沒有的,那就是這信鴿來了之後才出現的了。

    聯繫信使的手段?

    柳白拿起後,先是再度點燃命火,將這口哨燒了幾遍,這才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口哨聲響起,翅膀扇動的聲音再度響起,他一抬頭,那隻信鴿又已經飛了回來。

    不……不是那一隻了,柳白眼尖,當即注意到,這隻信鴿的下腹部羽毛上多了個黑色的斑點。

    他一抬手,這隻信鴿也即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取出信筒裡邊的紙張,裡頭空空如也,什麼字跡也沒有。

    他稍加思量,組織了一下語言,便是將自己要說的話記錄了下來。

    無非就是說,他在城裡打探到了重要消息。

    說林家那事,不知被誰走漏了消息,接下來這兩天,恐怕有人會去林家遺址上邊查探。

    然後柳白讓他去那附近盯著,看都有誰去,但凡去了的人,都將其畫像記錄下來。

    老三有大用!


    寫信完畢,看著這扇翅飛走的信鴿,柳白也是終於感覺……這莫名其妙混入的組織,還是有點用的。

    總之將這事交給老大石像鬼,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對日落山這事很上心,且擁有鬼影。

    而且只是要他盯著點那林府,又不是叫他殺人。

    若是真的這點事都干不好,那柳白就要考慮,是不是該換個老大了。

    至於那狐女要來雲州城這事,柳白倒是沒什麼想法。

    她找不著自己,而且就算找見了……她也不認識。

    只是這給老大老四都傳信了,要是不給老二傳個信,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他?

    於是柳白想了想,又吹響了那口哨。

    這次稍微等了會,那灰鴿子才過來,而且這隻和先前兩隻又不一樣。

    這隻鴿子明顯胖了些,飛的也更慢了。

    臨著等它落到自己手上,柳白取出信紙,而後說道:「二哥,啥時候有空來城裡轉轉啊,城裡最近多了很多女山精,有舌頭會分叉的蛇女,速來啊。」

    信鴿飛走,小草這才問道:「公子,這蛇女的舌頭能分叉到底是什麼意思呀,我之前見你們跟馬老三也說過這個哩。」

    柳白搖頭示意不知。

    小草這便嘀咕著說道:「公子不告訴小草,哼哼,小草我就回去問娘娘。」

    它搖頭晃腦地說著,柳白急忙伸手捂住了它的嘴巴,然後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敢跟我娘說這個,我就……我就鯊了你!」

    小草眼角彎彎,總覺得自己拿下了公子,然後就在柳白的腦海裡邊說道:

    「那公子告訴小草,小草就不去問娘娘嘞。」

    柳白收手,然後認真地想了想,這才說道:「蛇的舌頭是不是會分叉?」

    小草用力點頭。

    「那蛇化作的蛇精,舌頭是不是也能分叉?」

    小草又用力點頭。

    「那你見過舌頭分叉的蛇女嗎?」

    小草想了想,然後搖頭,「沒見過哩。」

    「所以啊,我沒見過,馬老爺沒見過,那個很像一笑道長的禿頭道長也沒見過,我就叫他來見見。」柳白說的一本正經。

    小草聽完撓撓頭,「真的是這樣嗎?」

    「嗯。」

    「那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去見見蛇女呀,小草也沒見過哩。」

    柳白想想,「可能要再等個十五年吧。」

    一人說人話,一鬼說鬼話聊了半天,然後這院門便是傳來了聲響。

    柳白早已讓小草把這大廳的屋門打開,所以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徑直走了出去。

    回來的正是仇千海,只見和先前離開時相比。

    此刻的他頭髮散亂,身上那件紅藍相間的袍服也是多有染血,衣擺處甚至還有燒過的痕跡,原本身後背著的銅錢法劍也是被他提在了手上,劍尾處的銅錢好似還脫落了幾枚。

    柳白看了幾眼,就知道這仇千海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他自個只是命火點久了,有些脫力,稍稍休息段時間就好了。

    見著柳白沒走,還出來看自己,仇千海眼中也是有了幾分喜色。

    「沒事,這都別人的血。」

    「嘿,之前被追殺了這麼久,我這別的本事沒學到,保命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強。」

    仇千海笑呵呵的說道。

    這種感覺,也是讓他有些奇妙。

    所以這就是朋友嗎?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當著柳公子的朋友。

    但是仇千海的確覺得,自己是把他當朋友的。

    「嗯,這種打起來,自個別往前沖就是了,躲在後邊遞陰刀子才對。」柳白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嘴上說說還是會的。

    仇千海走進屋內,「嘿」笑了聲,「對著,我們水教的人都這樣,讓火教的人往前邊沖,我們隔後邊鬥法呢。」

    「對了,我已經在食肆要了飯菜,一會就會送上門來。」

    「你先坐回,我去換身衣服,這帶了血,臭的很。」

    進了屋,仇千海又是點了火,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包香灰灑在身上,頓時整個人身上的氣味都變了變。

    忙活完這些,他才回了房間。

    臨了等他收拾完,飯菜也到了,食肆的活計端著送進屋裡,又收了花生瓜子,兩人就著吃飯。

    ……

    與此同時。

    層巒疊嶂的山巒當中,在那斷山崖壁下邊,忽有一灰鴿子從密林之中飛出,落在這斷崖下邊。

    而後這鴿子口吐人言,嘰嘰喳喳地喊道:「老大老大,老三來信了。」

    原本空空蕩蕩的石壁當中忽地走出一小小的石像鬼。

    和先前那宛如成人時相比,此刻的他只不過巴掌大小,和這鴿子一般高。

    臨了他費勁地從這鴿子上邊抽出了信箋,攤開在這地面,他那石頭腦袋,沒有五官的臉面掃了眼,頓時興奮起來。

    「老三啊老三,不愧是老三!」

    「進城還不到一天,這就打聽著消息回來了!」

    「林家……看來這是還有人發現了點什麼?果然,看來還是得跟老三說的這樣,我去盯著點。」

    石像鬼鬧鐘念頭思量著,先是給柳白回了信。

    內容也短,就一句話。

    「收到,我這就去,老三你辛苦了。」

    臨了正當這山壁當中都已經走出一個黑影,石像鬼都已經放出鬼影,準備全力前往,生怕自己誤了老三的大事的時候。

    又有一隻信鴿飛來。

    「今兒個是怎了,還有什麼事嗎?」

    他抬手間撐大身形,讓這紙鴿落到手上,然後取出了裡邊的信紙。

    這次送信來的卻不是老三了,而是狐女老四。

    其實昨晚上狐女走後,也跟他傳了信,說她發現三哥不是三哥。

    石像鬼也跟她說,老三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知道我們知道他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真的。

    再問,石像鬼就問她,敢不敢當面拆穿老三的身份?

    狐女說反問,拆穿什麼,這就是我三哥!

    所以此刻,石像鬼打開這信箋。

    「大哥,媒妁會又來喊我了,給我提了定緣媒的身份,我準備去看看,順帶跟三哥接觸一下,你覺得怎樣?」

    內容看完,字跡消失。

    石像鬼只覺得自己背後發涼。

    這狐女……真就一點腦子都沒,還是說,真就一點都不怕死?

    想了想,石像鬼給她回信道:「接觸可以,別提你問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回答完,他覺得還是不合適。

    這種信,就應該回都別回!

    擦拭完了信箋上的內容,他直接丟飛了手上的信鴿。

    隨後鬼影蔓延進了老樹林子裡頭,連帶著他消失不見。

    邪祟都怕死,尤其是活得久了的邪祟,他們見識多了人來人往,愈發覺得,再沒什麼東西,比自己活著更重要了。

    ……

    柳白兩人吃完午飯,正坐在這休息,他又是打量了旁邊的仇千海一眼。

    他想到了紅卒鬼說的那消息。

    水火教跟臘八教打起來的原因,那個關鍵的水火教教眾……柳白覺得,這事可以稍微試探一下。

    而仇千海就是很適合的人選。

    一來可以讓他去試探一下紅卒那消息的真假,二來,如果是真的的話,也算是能給仇千海一點幫助。

    都是自己的老鄉,多少幫襯著點。

    稍加思索,柳白忽地開口問道:「你們上午是跟臘八教打了一架?」

    仇千海突然聽著這話,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柳白會說這事,但依舊點了點頭,道:「正是。」

    這事很快就能傳遍整個雲州城,也沒什麼好藏的,所以他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而後仇千海轉身,兩人對視了眼。

    柳白正色道:「你相信我嗎?」

    「相信。」仇千海沒有絲毫猶豫,「如果連你都不相信的話,這世上我就沒有能相信的人了。」

    柳白又問,「那我能相信你嗎?」

    仇千海同樣沒有猶豫,「我當時離開家之前,跟你說過我仇千海欠你一條命,這話,永遠作數。」

    「好。」

    柳白只問了這兩句,仇千海願意說,他就信。

    於是他沒再遮掩,而是直接說道:「你們水火教這次跟臘八教打這一架,是因為你們水火教有個教眾被臘八教殺了,所以才打起來的,是吧?」

    「你……你怎麼知道?!」

    仇千海被嚇得站起了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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