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遠東巨商 7忽然而來的敵意

    韓懷義聞訊立刻丟下現場帶著費沃力和謝苗以及福特去迎接香帥。

    嗯,包括香帥全家還有白俄的家眷們。

    這是1906年的9月初。

    舊金山半島的海風吹的人格外的心曠神怡。

    如果說還有誰能讓韓懷義對此時的中國有些眷念的話,無非是魏允恭,梅洛他們以及香帥了。

    他對這個年代的民族自然是有感情的,但對這個年代的清廷毫無感情。

    因為清廷末年太爛了。

    其實清廷末年的軍隊裝備,國家動員能力都不是很差。

    諸多清穿小說的操盤,其實有許多真的是可行的。

    但必須由上而下的改革,哪怕只稍微收斂些對漢人的打壓,情況都會好上許多。

    偏偏他們十足的堅持著寧輸洋人也要維護自己統治的「攘外必先安內」的方針,最終使的棋盤走向一塌糊塗。

    所以韓懷義對於沒得救的事情從來不參合。

    一個男人保護好自己值得保護和尊重的人就好。

    而老頭子就是矯情。

    船到岸了,張之洞端著架子坐在船艙里不動,不過他沒有阻止兒女們出去和韓懷義見面。

    隔著那麼遠他就聽那廝在嚷嚷:「老爺子還生氣呢?姨太太又抓他鬍子了?」

    張之洞頓時破功,大罵道:「混賬東西。」

    但先進來的是漢語現在很溜的費沃力。

    費沃力沖張之洞挺到位的打個千:「哎呀,張大人。」

    張之洞立馬哭笑不得的去扶住他:「領事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我和查理說了,我不回去了,現在我是平民和新羅馬的股東,用中國人的話說,我已經解衣上塌放馬西廂……」

    張之洞都懵了,你和我這個老頭子開車好嗎?

    作為文學功底深厚的名臣,香帥不得不提醒他:「是放馬南山解甲歸田。」

    「嗯?」費沃力臉就黑了,拱手道:「請張大人收拾他。他又騙我。」

    張之洞忍俊不禁大笑出聲,這就和他並肩出了船艙。

    一出去他就看到韓懷義笑眯眯的帶著群人站在那裡,隨即對他躬身大禮:「恭迎老爺子回家。」

    沒錯,韓懷義見面就擺明車馬,以後這就是你家了。

    張之洞其實心中怎能沒數呢,他看著眉清目秀的韓懷義,終是裝不起來,嘆道:「你這廝。」

    「舊金山大學將為中國未來培養無數的人才,以支持民族的復興大業。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以您的學識本事正適合執掌如此偉業。晚輩在此承諾,您要什麼我給什麼!除了回國的船票。」

    張之洞聞言沉吟了下。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家人和屬下都怕他不答應。

    但張之洞隨即問出一句:「我看你眉宇還帶煞氣,莫非剛剛又殺人放火的還是沖老夫來的?」

    「欺負英國人來著。才弄完就來了,要不是知道您來,我還在揍他呢。」

    「走吧!扶我下船。只是這是我這不回去的話,和朝廷怎麼交代。」


    「您真不知道他們巴不得您不回嗎?」韓懷義毫不客氣的問:「與其將精力放在那邊,不然放在大學上!這樣一二百年後,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有個復興基石張之洞,而不是鬱鬱寡歡的香帥。話說舊金山西邊張寡婦理髮的手藝不錯,她人也長得俊俏……」

    張之洞氣的抽他,張家人也都聽的崩潰。

    這時張之洞想起一事:「克文小兒呢?」

    袁克文從戈什哈們的背後轉出,沖他應答後對韓懷義道:「懷義大兄。」

    「先一起吃飯吧,最好留這裡跟著老大人好好學習本事!」

    「您不趕我走?」

    「父輩諸多心思和你有什麼關係?袁家上下我只認你。」

    當日的歡迎宴會上,出息的人有詹姆斯,洛克菲勒,福特,布萊恩,費沃力等,當然也有貝爾塔。

    勉強能下床的魚兒撐著抱著孩子給老大人當眾請安。

    張之洞看到魚兒和啟程頓時眉開眼笑。

    而在老人弄孫之際,韓懷義去和張之洞的戈什哈交代:「諸位要是願意留下,新羅馬會派遣人馬去接諸位家眷來美,如果不願意,新羅馬也將發放費用,使得諸位此生無憂。」

    張之洞的戈什哈其實早有商議。

    他們聞言齊聲道:「我等願追隨韓先生。」

    「你們是老爺子的心腹,我不會虧待,但這裡和國內不同,需入鄉隨俗講究這邊的規矩,大家記得就好。」

    「遵命。」

    「既然留下,一人先來一套房和一萬美金的安家費吧,湯姆,抽空安排船隻隨他們回國搬來家眷。另外通知馮才厚那邊增加房屋建設。」

    「好的查理。」

    和舊金山的其樂融融相比,袁慰亭此時的境遇越發的艱難。

    不過在載澤的提醒下,他索性找個理由回了河南老家病休。

    其實他心中充滿了失望。

    因為他之前確實對朝廷嘔心瀝血盡心盡力,然而朝廷給予他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明槍暗箭。

    甲午之前他孤身逃離朝鮮,也成了罪名。

    奉命訓練新軍,居然也給拉出個不符祖制的論斷。

    這些都讓他絕望。

    可人一旦放棄了之前的所有,更換思路後,袁慰亭反而生出了股不同以往的信念來。

    他開始認為,只要自己不死,終有一日要讓這個朝廷後悔!

    潛龍在淵,君子當待時而動。

    既然如此,他反而真正的沉下了心來,安居於老家閉門謝客。

    因為他知道時機還未到。

    而他更知道,他的那些舊部也在受罪,可是這是好事,因為清廷對他的舊部越壞,他的舊部就越念他的好!

    北方的人事更迭隨著香帥的飄然海外和袁慰亭的解甲歸田得到了平穩過度。

    但南方的暗流越發涌動。

    上層的博弈會影響各個方面,比如江湖。

    這一日,已在上海灘真正嶄露頭角的杜月笙忽然收到消息,三鑫的雲南煙土船在鎮江被群水匪劫了!

    對方還放話說,以後上海的煙土必須要從他們手上過三成。

    但張仁奎肯定這幫人不是揚州水路上的,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時有個人登門拜訪杜月笙。



7忽然而來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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