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三事 第五十一章衛立煌

    其實在唐生智集團內部，意見也不統一。可是，唐生智聽不得不同意見，反蔣之戰打響以後，唐生智又貽誤戰機，不肯迅速南下返湘。

    夏斗寅曾從鄂西密電唐生智，請他迅速南下，占領武漢，打通回湖南的通道，夏願為內應。但唐生智迷信於閻、唐聯合，待閻起兵，推遲南下。

    結果閻錫山變友為敵，夏斗寅見勢不妙，也參加反唐軍的行動，使唐生智四面受敵。

    12月20日，蔣系部隊在平漢線發起總攻。

    蔣鼎文、陳誠等師，經大小數十戰，相繼攻占了遂平、汝南；晉軍於12月20日從北面抵至鄭州，其中徐源泉部從鄂北攻入河南。

    唐軍對蔣軍發動猛攻，可天降大雪，部隊被阻於遂平、確山之間，苦戰五晝夜相持不下，原本與唐生智達成一致的何鍵、劉文輝等均按兵不動，唐生智孤立無援。

    唐生智本人已從鄭州進至駐馬店以南地區，遭此襲擊後，唐又率領主力進行反攻，因兵力不足，適這時又天降大雪，平地雪深三尺，人馬難以行動。唐率部徘徊在豫南，進退無路。

    駐在南陽的楊虎城部於1930年元旦之夜又襲擊了唐軍的供應站駐馬店，給唐部以攔腰截擊，加速了唐部的崩潰。

    2日劉峙、楊虎城、陳誠、蔣鼎文、夏斗寅、趙觀濤等師大敗唐生智軍龔浩、劉興、門炳岳各部於駐馬店附近。

    潛伏在河南的情報頭子戴笠，將唐部的狼狽情況電告蔣的總部。

    3日，蔣遂命劉峙指揮豫南前線蔣軍向唐部發起猛攻；命駐南陽的楊虎城率其陝軍向唐生智總部駐馬店再次發動襲擊；閻錫山親到鄭州督戰，委託韓復榘為北路總指揮，督率王金鈺、王鈞等部渡過黃河，沿京漢路南下。

    唐生智在兩面夾擊之下，失去了抵抗力，進退失據，向北潰退。

    6日，唐生智致電閻錫山，請求隻身出洋，所部交劉興接統，聽候改編。隨後，唐生智化裝潛逃，經開封到天津隱居，唐生智再度通電下野，從此失去軍權。

    唐殘部只好在劉興、龔浩的率領下投降。所部被蔣、閻兩軍繳械收編。

    至此，唐生智、石友三的聯合反蔣之戰徹底失敗，國民黨改組派在北方拉起的兩支「護黨救國軍」也土崩瓦解了。

    1月21日，蔣唐戰爭結束後，范傑從蚌埠啟程前往合肥，見過恩師之後，范傑就要回長沙老家訂婚。

    早在12月初，范傑所在第二師便沿津浦線北上時，一路到了安徽蚌埠。接到命令停了下來，駐守蚌埠，防止敵人從西向東攻擊南京，而此時范傑的恩師衛立煌，也從北平出發到了南京，受命在合肥，組織軍隊保衛南京。

    因為石友三突然在浦口倒戈，南京受到嚴重威脅。

    蔣總司令因其嫡系無法調回，遂要宋美齡寫信給她在美留學的好友朱韻珩，讓衛立煌速返安徽，組織軍隊保衛南京。

    蔣總司令將他召回南京，任命他為第三縱隊指揮官，要他到兵員充足的江淮地區招募新兵。

    蔣總司令指派孔健常為參謀長，給他人槍300餘。後又派中央軍校七期畢業生100多人，充任新兵的下級軍官。

    衛立煌在南京組織指揮部，委任曾任合肥縣長的葉粹武為秘書，陸大同學蔡炳炎為團長，舊部屬陶子貞為機槍連連長。

    他們攜帶大批服裝，由南京乘船去合肥，設指揮部於段家祠堂，開始招兵工作。兩個月間，在合肥招足兩個團。

    范傑在蚌埠聽到恩師馬上要到合肥心裡很是激動。在北伐前他給恩師做過半年的副官，恩師待范傑如同父子一般。現在他在蚌埠，恩師在合肥，也是極近的。

    第二師官兵對蚌埠極有感情，這裡是第二師的老地方了，早在1928年7月，第2師第二次組建，師部便於安徽蚌埠成立，轄三旅六團。

    重回蚌埠，第二師各部都有些興奮，再加上南京命令不再北上，駐守蚌埠，第二師官兵上下一陣歡呼。

    范傑倒是第一次來蚌埠，上次改編的時候他還在德國，對這裡還是比較陌生的。第二師沿淮河布防，第6旅3個團駐紮在固縣，4旅旅部及7團與師部警衛連工兵連等駐紮在蚌埠，8團駐紮在鳳陽，9團駐懷遠。

    而蚌埠一線，也不安寧，時常有石友三的小股部隊滲透過來，與各部發生交火，如果范傑處置不當，相信有很多學長會願意看范傑的笑話。

    隨著戰局的變化以及范傑對三營班排長的掌握，范傑的位置越來越強，尤其是這些班排長，原本就是北伐一路走過來精銳，對范傑也相當熟悉，使得范傑對三營的控制日益增強。

    在石友三通電投靠閻錫山之後，蚌埠一線，難得的平靜下來，於是各部加緊換裝，補充彈藥，加強訓練，范傑為了拉攏部下，每天自己都掏錢買兩頭大肥豬給部隊改善伙食，切肉燉骨，看得一營二營的士兵很是羨慕！

    就在蔣唐戰事逐漸平息下來時，范傑也在為回家做準備，他把部隊交給營副和一連長兩個人管理，自己則準備帶著王啟年回家，趙祥留了下來，作為范傑的眼睛盯著營里的一舉一動。

    就在蔣唐戰事結束，南京開慶功宴的時候，范傑帶著王啟年踏上了回家的路，由於師長顧祝同此時正在南京，所以黃杰批了范傑十天的假，還讓他捎了許多東西，黃杰也有很長時間沒回家了，他是走不開的。

    范傑搭了輛順風車，當天便到了合肥，見過恩師之後便會從合肥坐船回長沙。

    范傑在段家祠堂找到了他們的指揮部。衛兵進去通報之後，再出來便帶著范傑走進了指揮部，衛立煌正在與部下商量士兵的招募及訓練計劃。他本就是安徽合肥人，這次招的又都是合肥人，所以范傑一路走來，士兵都以合肥土話作為口令，范傑有些感覺苦笑不得！

    走到辦公室，衛兵報告一聲，便領著范傑走了進來，衛立煌正在與蔡炳炎商量訓練計劃。

    「報告長官，國民革命軍二師九團三營營長，范傑，向您報道！」

    「好了，好了，趕緊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兩年多沒見了，人也長大了。」

    范傑嘿嘿的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老師！」

    這時旁邊的蔡炳炎遞過一杯水來。

    「謝謝學長！」范傑對蔡炳炎說！

    蔡炳炎也是安徽合肥人。黃埔第一期的學長，早在1926年春的時候，就當任原第三師八團八連連長，而那時衛立煌任九團團長。1928年初，鄭洞國由八團團長調走半年多以後，他升任三師八團團長。同年秋，三師八團改編為二師五旅十團，他繼續任團長。之後他又調往他任，十團團長一職又由鄭洞國重任。

    衛立煌雖然出身行伍，但他襟懷坦白，對部下極為寬厚，並沒有國民黨將領那種拉山頭、搞派系、排斥異己的壞習氣，很是為人稱道，許多黃埔畢業的學生都願意與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