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大銀行家 第二十章 莊夫人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唐寧這個反應一點都不誇張，因為累死他也沒想到，韓雪微的失聲會在這個時候被刺激的好了，所以一時之間懵住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不顧兩人目前比較尷尬的樣子，抱著韓雪微就喊道：「老婆、老婆，你能說話了？」

    韓雪微自己也是非常驚奇，雖然此時的嗓音還很是沙啞乾澀，而且吐字不清，但的的確確是能夠發出聲音了，面對唐寧的問話，她一邊拼命的點頭，一邊留下了激動的淚水，情不自禁的緊緊抱住了唐寧。

    好在此時唐寧已經冷靜了下來，一邊輕撫韓雪微一邊說道：「老婆，別激動，別激動，今天這是好事，說明咱們的喜氣把你的嗓子給沖開了，不過你這好久都沒說話了，嗓子還沒恢復，可千萬別隨便亂喊，別再把嗓子喊壞了，儘量保持小聲說話，讓嗓子慢慢適應，我這就去讓人給你叫大夫去，一定要趁著這股熱乎勁把你的嗓子給徹底治好嘍。」說完，唐寧就沖門外喊道：「玲香、玲香，快進來。」

    這個玲香是盛家送的陪嫁丫鬟，而且不是一般的陪嫁丫鬟，是通房丫鬟，剛才舉行中式婚禮的時候，是陪在韓雪微身邊跟唐寧一起拜過天地的，也就是說她就屬於唐寧的妾侍。

    在民國期間，中國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納妾是合法的，而且莊夫人知道因為韓雪微的隱疾，所以唐寧肯定將來會娶妾侍，為了怕自己的侄女將來受欺負，便隨著韓雪微的出嫁給唐寧送了一個妾侍，這個玲香從小就是在盛家長大的，是莊夫人的貼身丫鬟，為人聰明機靈，長相按照當時的說法就是一張狐媚子的臉，小身段更是誘人至極，如果不是莊夫人在盛府內宅說一不二，那她早就被人要走當姨太太去了。這次韓雪微出嫁需要通房丫鬟，莊夫人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己的好助手玲香才最合適，不僅長相身段能夠勾住男人，而且機靈多智，可以幫忙保護韓雪微不受將來唐寧娶來的妾侍欺負。

    唐寧的臥室分為內外兩間，唐寧和韓雪微的新房自然是在內間的大房，玲香就睡在外間，方便隨時服侍老爺太太，當然了，也是為了方便唐寧隨時都可以過去通通房……

    因此唐寧這頭一喊，門外的玲香就聽到了，最初她心裡還有些不滿，雖然她知道以表小姐的隱疾，這個老爺是委屈了一點，自己也隨時都做好了伺候老爺的準備，但是這新婚之夜才剛剛開始就招呼自己過去，這也太不尊重表小姐了吧！！！

    但是等到她進去，聽到表小姐咿咿唔唔的聲音，頓時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裡，唐寧看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著急的喊道：「還愣著幹嘛啊？沒看到太太的嗓子有好轉了麼？趕緊進來服侍太太，我出去找大夫給太太看看。」玲香這才反應過來，心道看來沖喜這種事還真的有效啊，這表小姐一跟老爺結婚，立刻嗓子就能發出聲音來了，於是趕忙上前伺候韓雪微穿衣。

    雖然自己的第一次新婚之夜就這麼無疾而終了，但是唐寧的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希望韓雪微的嗓子能夠好起來。經過名醫的檢查，發現韓雪微的嗓子基本上就已經痊癒了，現在雖然嗓子還有些乾澀沙啞，但只要注意調養、慢慢發聲，很快就能恢復正常。其實本來她這個病就是因為心情鬱積所致，現在遇到喜事，一開心、一激動，就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尤其是在唐寧衝擊的時候，身體做出了最正常的反應，於是就發出聲音了。

    第二天，當莊夫人得知這件事之後，更是覺得自己將韓雪微嫁給唐寧的這個決定正確無比，你看，剛一結婚，嗓子就好了，可見這個唐寧是自己侄女的貴人啊。大喜之下，立刻決定要好好的扶持自己的侄女婿一下。

    莊夫人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而且現在由於盛宣懷的身體不好，所以盛家的大事小情幾乎全都由她做主。說起來，這個莊夫人也算得上是盛宣懷的賢內助，在管家理財上有著過人的才能。盛家老公館方圓百多畝地，前門在靜安寺路（現南京西路），後門在北京西路，西部到現在的新華電影院，東部達現在的成都路以東。在偌大的盛公館中，盛家、莊家的人自不待說，僅傭人就有二百七十七個，每個孩子都有一個保姆，每一房都有管事、跟班、賬房，每個太太、少奶奶又都有自己的一班隨從。在莊夫人「來歸」前後，盛宣懷因在北京、武漢做事，需要人隨時照顧，於是又討了三位如夫人，即劉夫人、柳夫人和蕭夫人。後來劉夫人生下五公子盛重頤、五小姐盛關頤；柳夫人生下六小姐盛靜頤、七公子盛昇頤；蕭夫人生下八小姐盛方頤。而長子盛昌頤也有了孫子盛毓常、孫女盛佩玉、盛毓菊……所以整個老公館整天車水馬龍、冠蓋如雲，達官貴人、公子小姐蜂來擁去，整個成了一個小社會。盛宣懷在北京、天津、上海、武漢等地來去匆匆，沒有時間管理，而莊夫人能夠將這麼一個大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可見其能力。

    莊夫人首先是將上海所有盛家產業的賬戶，除了必要的以外，其餘的全部改放到了唐寧的民生儲蓄，這一下子就讓唐寧的民生儲蓄暴增了一百多萬的存款和大量的對公業務。同時莊夫人也借用自己和盛家的影響力，幫助唐寧拉到了不少的客戶。

    ps：

    莊夫人名德華，字畹玉（毗陵莊氏第十六世），生於同治五年（1866），比盛宣懷小二十二歲。（莊家是常州望族，可以「世代書香，簪纓傳家」來概括，既有眾多進士，又有榜眼莊存與（毗陵莊氏第十二世）和狀元莊培因兄弟。莊存與在乾隆朝擔任四十多年的禮部侍郎，開創常州今文學派；莊培因是乾隆十九年狀元，也是莊德華的嫡親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