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劍怪過去查看了一下貨架上的編碼,發現的確是記錄上面寫著的編號戊寅一七。
只不過,上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感覺收到了欺騙一般地回過頭來,厲聲質問著身邊幾個文職道士,那幾人也有些慌張,不知所措。
他們本來以為馬上就要送走瘟神,至於後面龍虎山的責難,也可以用敵人太強來推脫,而且人家只拿走了一樣東西,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功勞,完全可以安在自己的頭上來。
然而現在結果卻鬧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們如何不驚慌呢?
倒是小木匠還算是比較冷靜,他隨手拿起了旁邊的包裹來,這些東西都用布袋做了封裝,上面還寫著編號,與架子上的編號是能夠完全對應得上的。
他又在了旁邊的幾樣東西,一一核准,發現其它貨架上的東西也是完全無誤。
也就是說,少的東西,就只有他們這回想要過來找尋的天乳靈源。
這事兒……
小木匠扭轉過頭來,對著幾個文職道士問道:「這兩天,有沒有人來過倉庫?」
那東牆道人哭喪著臉說道:「這庫房裡面放了許多物件,自然是人來人往,就算是存放貴重物品的黃金屋這裡,也有不少人過來,畢竟老天師過世了,喪事大操大辦的,這人情來往也多——哦,不過沒有人闖進這裡面來過……」
小木匠瞧見他說得有些寬泛,直接問道:「你們家大小姐,就是張信靈,還有武丁真人,他兩個有沒有來過?」
東牆道人不斷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他們忙得不行,哪裡會過我們這裡來?」
小木匠詢問未果,回過頭來,餘光處瞧見在貨架深處那裡,卻有一樣熟悉之物。
他伸手過去,將那東西給拈了出來,卻是一根金黃色的毛髮。
同樣的毛髮,他曾經在張信靈院裡的房間裡瞧見過,而據他與顧白果的溝通,知曉那是一種類似於老鼠或者松鼠之類的玩意兒。
當時小木匠還有些驚訝,覺得張信靈的小院子可是按照八卦法陣給布置的,看上去密不透風,防守嚴格,居然還有小東西能夠在那兒打出一條鼠洞來,鑽進鑽出。
這會兒他瞧見手中的金黃色毛髮,頓時就感覺到一陣心底發涼。
那玩意不但去得了張信靈的小院子,居然還來得了天師府防守最為嚴密的庫房……
最可氣的,是那傢伙,居然將小木匠的目標天乳靈源給偷了。
這實在是太可惡了吧?
小木匠氣得渾身直發抖,而就在這時,卻聽到庫房門口那兒傳來了腳步聲,南海劍怪一聽,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瞧見小木匠發愣,卻是拉了他一把。
終於,天師府的高手發現這邊的情況不對,趕過來了麼?
小木匠撲了個空,本來就是心底里一股怒火,結果又給人堵在了門口,整個人當下也是難受得不行。
不過僅憑著他和南海劍怪兩人,又如何能夠與天師府等一眾高手硬拼呢?
所以他當下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朝著南海劍怪望去。
南海劍怪拉完他之後,卻是對旁邊幾個文職道士說道:「你們幾個,我不殺你們,各自散開去吧——但是不要往門口跑,知道麼?」
那幾人聽了,如釋重負,對著南海劍怪千恩萬謝,隨後轉身就跑開了。
有兩人口中不斷道謝,但一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卻是不要命地跑向了門口。
一人的口中還大聲喊道:「賊人在這裡,在這裡……」
小木匠嚇了一跳,往庫房深處走去,而這時他瞧見眼前的南海劍怪倏然不見了,趕忙低聲喊道:「前輩,前輩,我這裡,幫忙也把我給隱匿了……」
那南海劍怪卻說道:「你這斗篷是一次性的,顯形之後,就沒辦法再用了——我去看看來人,你自己想想辦法。」
他話說完,小木匠感覺到身邊有勁風一動,那南海劍怪卻是離開了這兒。
我……
小木匠張開嘴,氣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拋棄了?
他腦子都點兒亂,但是當聽到庫房門口那兒傳來慘叫聲的時候,他終究沒有再怨天尤人,若是找了一個不錯的藏身處,隨後也是施展出了魯班藏身秘術來,將自己暫時隱藏在了角落裡去。
他這邊剛剛隱藏好,就瞧見一個人慌裡慌張地跑進了他的視線里來。
那人左臂被斬斷了,噴濺著鮮血,而臉上則滿是驚恐的神色,一邊慘叫著,一邊朝著庫房內部跑來。
雖然隔著架子和貨物,但小木匠分明瞧見這人,便是剛才跑到庫房門口去喊人的傢伙。
而在他的身後,有好幾個身穿黑衣,頭裹白毛巾的漢子,正手持利刃,朝著他追趕著。
這幾人面相兇狠,殺氣騰騰,顯然與天師府的人,並不是一路角色。
那個道士因為驚嚇過度,話語並不清楚,但小木匠勉強能夠聽得到,大概是有人摸進了天師府,並且已經攻陷了庫房這邊來,見人就殺。
很快,那個人的面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矮個漢子,那人一腳便將其踹倒在地,隨後走上前去,猛然一跺腳。
喀……
只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響,小木匠透過木架的縫隙,瞧見那人居然被活生生地踩碎了顱骨,腦漿子都流淌了一地去。
好可怕……
小木匠被那矮子的手段給嚇得直哆嗦,從他的角度望過去,看不到那人的正臉,但感覺那傢伙的實力,簡直是恐怖得可怕。
而其餘幾人則湊到了那矮子跟前來,朝著他拱手,喊道:「左使大人,屬下辦事不利……」
那矮子冷冷說道:「廢什麼話?一組繼續搜查倉庫,把漏網之魚給全部弄死,二組三組四組,趕緊收拾東西,外面的日本人雖然牽扯了天師府的注意力,但應該撐不了多久……」
「是!」
眾人齊聲應諾,隨後在偌大的庫房裡四散開來。
沒幾秒,又一個人被救了出來,卻是那個叫做齊德龍的道士,他被抓之後,大聲喊道:「饒命啊,饒命——饒了我性命,我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怎麼樣?」
他大聲地搖尾乞憐著,試圖讓這幫狠人放過了自己,沒想到這幫不速之客卻都是些亡命徒,聽到這求饒聲,只是放聲地調笑。
而當那被稱之為「左使」的矮子出聲責難的時候,有人便毫不客氣地朝著齊德龍的心口捅進了一刀去。
那齊德龍求饒無果,雙眼一翻,卻是沒有了性命。
而這個時候,小木匠在幹嘛呢?
他瞧見了不遠處窩著的東牆道人,猶豫了一下,卻是伸手過去,一把就將人拉進了魯班秘藏印的藏身範圍內,隨後死死捂住了對方的嘴。
等待那東牆道人瞧見是他之後,停止了掙扎,小木匠這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出聲,他們看不到我這裡,屏氣凝神,我們兩個,才有可能活下來,知道麼?」
沒有舊雪的小木匠,實力差了許多,更何況他此刻身上還有許多的傷勢呢。
就連臉上的抓傷,到現在也沒有好利索。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向東牆道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當然,他的出發點,並非那麼單純,而是想要留一個天師府的活口來,讓他們這一次的潛入行動,有人見證,不至於被人栽贓。
這個,對於小木匠以後的江湖名聲,實在是很重要。
不過東牆道人並沒有想那麼多,聽到小木匠的話語,他臉上湧現出了狂喜,以及對活下來的強烈期望。
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幫不速之客卻是如同市場掃貨一般,忙忙碌碌,人來人往將黃金屋庫房裡面的東西給一掃而空。
另外還有一組五人在這裡面巡視著,但並沒有發現小木匠他們。
與此同時,小木匠也沒有瞧見南海劍怪有現身露面。
等這幫人掃完貨之後,那個被稱之為「左使」的矮子望著空空蕩蕩的貨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開口說道:「走,撤吧。」
他一揮手,二十多人立刻撤離了此處,而等人走光了之後,小木匠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隨後他低下了頭來,瞧見一個如同松鼠一般金黃色齧齒動物,正在他腳掌前,抬著頭,一邊抱著松果,一邊打量著他。
它,能夠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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