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神跪地求饒,一旁林沖不願惹上官司,勸住武松,「兄弟,還是饒他一回吧。」
林沖又是告誡了那蔣門神一番,這通往南京官道上已是人越聚越多,遠遠處城門巡警來看,不知何事,正騎車過來,此時已是正午,車輛也是不少,有認得蔣門神的貴人們都不敢相信,誰又敢動南京城西的蔣門神?
林沖放了那蔣門神,帶著魯智深與武松迅速離開人群,蔣門神才鬆了一口氣,一身肥肉全都鬆了下來,人也頹敗在地,喘著粗氣,擦擦臉上血痕,有兩個下人忙趕來扶他起身,蔣門神無助四望,回頭正見著不遠處一道目光,那美貴婦仍在那看著他,目光說不完的愛恨怨嗔。
林沖幾人避開人群,找到一處小溪,武松洗刀整衣,梳洗乾淨。
魯智深說道,「不如咱們走吧,去給那些鳥官押鏢幹嗎,我們堂堂正正殺敵去吧!」
林沖坐在石邊,想了一想,說道,「兩位兄弟都是有大本領的英雄,我有一去處,不知兩位願去麼?」
武松說道,「哥哥不與我們同去麼?」
「我還須完成上級的任務,你們不是想去殺敵報國麼,眼下日寇犯境,全國處處都在抗擊日寇,我在黃埔曾有一同學,名叫關羽,他與我也是生死兄弟,參加過北伐,與我結義金蘭,是生死之交,只因政見不同,他原也是山西人,後來上了井崗山,如今全國統一戰線,他現在又返去了山西第八戰區做了團長,曾幾次托人書信與我,不如你們拿著這些書信,依著上面地址,去投奔關兄弟去吧。」
武松接了書信,看了信址,說了聲,「也好,山西也是抗戰前線,去那也可殺得痛快!」
魯智深說道,「山西是好,聽說老種經略相公也在抗戰,只是哥哥不知何時能來?那個什麼鳥任務,不過好似當年押解生辰綱的官差罷了,似那些貪官污吏又怎能去保家衛國。」
林沖嘆了口氣,「兄弟,我們生在亂世,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還是各憑運數,精忠報國吧。」
魯智深見林沖不願去,只好作罷,三人依依作別,林沖將那蔣門神奉上的三十根金條盡數給了魯智深,「此去山西,路途遙遠,兄弟拿著這些也好趕路。」
魯智深不肯接,「哥哥留些吧,我們兄弟哪用得了這些,但三根便足夠了。」
林沖推去,「兄弟愛酒,路上切不可貪杯,趕到山西,便去找我那關羽兄弟,剩餘金條便算捐來的軍資也好。」
魯智深只好收下,武松又說,「哥哥還須小心那蔣門神,他敢在南京城這般放肆,肯定勢力不小,還是早些完成任務,早些離開為好。」
林沖點頭,與兩人告別,「以後抗日戰場再見吧。」
說完,行個軍禮,即轉身向南京城走去。
魯智深望著林沖背影,獅目含憤,武松也是嘆息著,兩人即向向另一邊走去,沒走得幾步,就見到身後有人在跟隨,兩人只道是那蔣門神的打手陰魂不散,武松一個轉身,猿行而上,攀枝飛行,一晃就到了那人身後,一聲大喝,「什麼人?」
那人後仰,跌了一跤,滾在地上,擦出一身血污,口中膽怯叫聲,「你,你,你可是我那走散多年的弟弟武松?」
武松聽得聲音耳熟,呆了半響,眼前那人矮小乾枯,面黑臉大,一雙小眼看著武松竟湧出了兩行熱淚來。
武松也是大叫一聲,「哎呀,哥哥,真是你麼?!」
說話間,淚水已不覺淌下,盡濕了前襟。
原來此人正是武松的親哥哥武大郎。
兩人原在山東,自小父母雙亡,武松是哥哥一手帶大,只因後來山東大旱,日本人來占了糧庫,武松殺了看糧官,放了糧倉,這才背井離鄉,輾轉來到杭州六和寺當了行者。
武大郎自從弟弟犯了重罪,也受了牽連,本想去闖關東,但後來東三省被日本人占了,才又去了梁山,陽穀等縣做了小生意,世道不太平,北平,天津直下,過了上海,才到了南京,在路上遇著剛亡了雙親,孤苦無依的潘金蓮,武大郎見她可憐,幫她葬了雙親,還了借款,兩人才在南京城安了個小家,武大郎有好手藝,能做炊餅,山東烤串,在南京城門邊支了個小攤約有半年,兩口子平淡無爭,日子也算過得平實。
今日剛來城門口支攤,就見得城外喧鬧,武大郎本不喜湊熱鬧之人,今日卻偏就湊近去看,看著那一身血污的武松好似自家兄弟,不由萬分激動,只是人多,不敢去認,才一路跟來。
後來武松洗淨了,人也散盡了,武大郎要趕去相認,可惜腿短腳力不濟,緊趕慢趕,才追上來,正巧武松回頭,開口一說話,那更是兄弟情濃,相見淚流。
武松來抱武大,武大為武松拭著眼淚,兩人哭的痛快,魯智深在一旁也為武松歡喜,武大高興說著,「兄弟,以後哪也別去了,咱們回家吧。」
武松點點頭,「好,回家,哥哥成家了麼?」
「是,哥哥在南京城郊做點小生意,你嫂嫂年小,只在家把持,走吧。」
武大說著,就拉著武松往回走。
魯智深說了聲,「兄弟,回去麼?」
武松看了眼武大,武大本就生得矮小,而今更瘦,背也彎的頭都似抬不起來,一臉皺紋,蒼老了很多。
武松輕輕放了武大手,「哥哥,我與我兄弟交待幾句,便隨你回家去。」
「好,好。」武大便一旁等著。
魯智深看著武松,「兄弟找到家了,哥哥也為你高興。」
武松臉色凝重,「大哥,兄弟離開我家哥哥多年,一直不曾好好照顧哥哥,今日見到,當隨哥哥回家去,大哥,不如你也隨我回去吧。」
魯智深笑道,「兄弟,你且安心陪伴你哥哥在家,來日方長,我先去山西,兄弟不是那閒得慣的人,而且南京也己是危城,賢弟若想念哥哥,便來前線找我,我在抗戰前線等著兄弟。」
武松激動萬分,抱了抱魯智深,「哥哥保重,萬事小心。」
魯智深拍了拍武松肩膀,「趕走了日寇,我們還須回六和禪寺的,賢弟,好好照顧大哥,他也是個受過苦的人。」
魯智深從兩邊口袋掏出十幾根金條,「這些便給我家哥哥去過些好日子吧。」
武松急忙推開,「哥哥不可,這些金條本是你趕路的路費,更何況,還答應了林教頭要將那些捐作軍資,我怎能拿。」
「不,兄弟一定收下,我們江湖來去,視錢財如糞土,但你家大哥卻是居家渡日,平日油鹽柴米,都少不了開銷,而且如今時局動盪,物價飛漲,兄弟也不想哥哥嫂嫂受苦吧。」魯智深大手一拍,將手中十幾根金條盡給了武松。「聽哥哥的,這些你先拿著。我有那些便夠了。」魯智深拍了拍口袋,哈哈大笑。
武松看著手中那黃澄澄的金條,只收了三根放進口袋,剩餘的又交還給魯智深,「好,就聽哥哥的,但我家哥哥不是貪心之人,有那三根足矣,剩下的還是捐做軍資吧。」
武松又將那些金條塞進了魯智深口袋。
魯智深也不再推託,兩人相互送了一程,不覺已是黃昏,一日奔波戰鬥,只是簡單吃了些早餐,不覺肚餓,那武大從擔子上拿出幾包炊餅給兩人用。
魯智深大叫,好吃,武松也是許久未吃過大哥做的大餅了,三人吃了個飽,魯智深說道,「可惜這野地,沒地方有酒,不能與兄弟再痛快喝上幾碗。」
武大又包了些餅給了魯智深,兩兄弟送別了魯智深,才又折道回了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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