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公元一九四四年,仍是亂世,趙雲與韓世忠,狄青駐守長沙,曹操帶著部屬在雲南配合著遠征軍,薛平貴,等部隊在各地堅守陣地,而諸葛亮帶了眾多小將在延安抗日。
還有敵後陣線如白玉堂五鼠在蘇皖,武松魯智深在齊魯,晃蓋秦瓊在魯西南,各地均有好漢,星火燎原,這幾年從未停止對強盜的抗爭。
許仙又問,「那汪先生呢?」
時遷沒聽清楚,「哪個汪先生?」
「就是汪先生精衛,與蔣總統一同治理江山的汪總裁,他現在怎樣?」
時遷仍不知道,「蔣總統,和老蔣一起治理江山的汪先生是哪個?」
許仙又說,「就是汪先生,汪公精衛,他不是說與日本和談麼?」
時遷才想起來這個名字,「呸呸呸,我還以為是哪個,這汪精衛就是個大漢奸,賣國賊,你問他做什麼,我若是見到了他,定要捅上他十八刀,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許仙一陣心寒,「汪先生做什麼了?你們這麼恨他,他也是為中國謀條出路,才會與日本人談和。而且,他文才一向不錯的,是我敬重的老師。」
時遷更是生氣,「你在山裡面呆久了,你不曉得日本人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畜牲不如的壞事,這汪精衛就是一條狗,白讀了那麼多書,竟然幫著日本人害我們自己人,你,你別再提他了,他若在南京,我定要潛入他家裡,割了他的狗頭下來。」
因為時遷的到來,許仙又開始憂國憂民了,他現在已經知道汪精衛當年那條路是徹底走錯了,想起當年時局未明朗時,日本人對汪先生的誘降以及自己當初也險些被宋江帶進汪偽政府,好在諸葛先生勸住了自己,娘子深明大義將自己帶回峨眉山去,沒有誤入歧途,做歷史的罪人。
許仙回憶著,「諸葛先生與黃月英這些年在延安肯定過的很苦,但他們仍然樂觀,他們堅信會有勝利的那一天,所以信件中寫的都是希望,都是必勝的信心。」
許仙又想,「子龍還是在前線,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他又打了多少個勝仗。希望他現在能好好的,不再受別人干擾,帶領軍隊打回去。」
許仙心潮起伏,夜不能寐,身旁時遷已經熟睡了,許仙轉了個身,又想著,「昨天宋江與我見面似有許多心事,他當年受迫害,被逼去投了汪先生,如今應該也已後悔了,我若能勸他回頭,也是救了燕青,李逵這伙兄弟,不知娘子能不能幫我。」
許仙又看著窗外,「娘子與法海去了幾千公里外的太平洋上,我也幫不了她,她是個有大法力的人,我一個文弱書生,什麼也做不了,又處處拖累她,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天亮後,日軍軍號又再響起,世界又回復成雜亂模樣,時遷起床來,聞見餅香,武大己蒸熟了炊餅,加了日本香精,這燒餅聞起來更好吃了。
時遷看武大在灶前忙碌,問,「你是怎麼成了日本人的國師?就靠做燒餅麼?」
武大搖搖頭,「當然不是。」
「我看你這燒餅做的很好,而且這燒餅的樣子又很像是日本鬼子的爛國旗。」時遷咬著燒餅,嘻嘻笑著。
武大嘆口氣,「其實那些日本人也挺可憐的,他們離那麼遠來這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我幾次去軍營,都是見著還沒槍高的半大孩子,要不是來打仗,他們本應該還在讀書,卻偏偏要被他們狠心的父母送到這裡來。」
時遷才不會去同情那些該死的日本人,他哼了一聲,「他們活該,最好是滅了種最好,你這麼久是在日本鬼子吃好喝好了,你難道就忘了他們在南京城都幹了些什麼了?」
武大不說話了,低著頭拾著炊餅,鄆哥懶洋洋走了過來,「今天怎麼興致這麼高,又做起炊餅來了?」
武大說,「收拾收拾,待會兒咱們去軍營吧。」
鄆哥說,「又去犒勞那些日本鬼子麼?又有什麼好去的。」
武大說,「我聽說又要打仗了,我去交待幾句,他們如果見著有個獨臂的大漢,叫做武松武二郎的,請他們一定不要開槍,躲開點。」
鄆哥說,「日本鬼子他們殺起人來親爹都不會管,還記得你的話。」
武大嗯了聲,「那我還是要去說,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打電話讓石敬塘陪我去。」
鄆哥說,「去去去,我得先洗把臉吧。」
時遷聽說要去日本軍營,他也說道,「那我也要去。」
武大搖頭,「不行,你不能去。」
時遷又說,「不去也成,那拜託你去日本陸軍總部幫我找一個叫玉麒麟的中國人,帶來這裡。」
「他是我們軍統臥底,現在日本陸軍總部任職,他戴著金絲邊眼鏡,拇指上有玉扳指,我們接頭暗號是我說你認得山東呼保義?,他說我只知道河北玉麒麟。」
「找到他,把他帶來,我再去睡會兒,昨晚那姐夫問個沒完,你們都是和時代脫節的人,沒辦法,關在這大宅深院裡,做了井底之蛙,也是可憐。」
時遷說了一大路,鄆哥聽得高興,問武大,「好像很有意思,那咱們去吧。」
武大無所謂,「這樣危險的事,還是找石敬塘去做吧,咱們去給日本娃娃發炊餅。」
武大挑著一擔炊餅進了日本軍營,日本憲兵不敢攔阻,俱都敬禮肅穆,陸軍總部聽說童妖又來慰問,只好安排一批部隊列隊歡迎,一起接受大聖國師的皇家炊餅,感受天皇榮恩。
時遷睡了一小覺,被收音機聲音吵醒了,許仙坐在書桌前,拿著筆胡亂寫著,顯然是又受了什麼刺激。
時遷問,「幾點了?」
許仙回頭,心情不太好,「你醒了。」
時遷伸個懶腰,「他們還沒回來麼?」
許仙搖頭,時遷問,「對了,這幾年聽說你也參加了武漢會戰,後來突然就失蹤了,是不是那神仙姐姐帶你回峨眉山去了?」
許仙不想承認,「我也不知道戰爭並沒有結束。我應該是聽到了假廣播。」
時遷只是閒談,不想對此深究,但許仙為此深感內疚,還要申辯,「但我願為此贖罪,只要戰場上需要,我定然義不容辭。」
時遷說,「那,那我有些餓了。」
午飯時刻,武大挑了空擔子回來了,鄆哥自然又收了不少日本軍官的賄賂,錢包鼓鼓,石敬塘應該很久沒來到武大的官邸了,畢恭畢敬跟在武大後面扶著空擔子。
時遷與許仙從窗外望去,還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跟在後面,戴著金絲眼鏡,非常不習慣地走進屋裡來。
時遷不太肯定那是不是接頭人,許仙卻是認得,這人正是昨天在日軍宴會上見著的北平盧俊義,他是軍統的臥底?
石敬塘走在最後,負責把大門關上,又忙著幫武大卸擔子,「先師,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武大不說話,鄆哥搖頭對石敬塘說,「老石,你莫問,放下擔子你先回去吧。」
石敬塘問不出什麼,很失望,回頭來看盧俊義,「你是從重慶那邊過來的吧,大聖先師可是會神機妙算的,你須如實稟報,敢耍花招,下場會很慘的。」
盧俊義在北平站潛伏,不幸中了日軍圈套,又聯繫上了白馬營的吳用,兩人在獄中幸好得到宋江照顧,盧俊義假裝投降,與吳用一起暗中為重慶政府傳遞情報。
昨晚因為陪宋江去上海看汪精衛,誤了時間,今天與石敬塘對上了接頭喑號,心中正在疑惑,為何大漢奸石敬塘竟也是內線,壯著膽子跟來,卻又被帶進了傳說中的日軍陸軍總部禁區,大國師官邸。
盧俊義聽了石敬塘的警告,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神色嚴峻,摸了摸腰間短槍,看著武大。
武大不是妖怪,如果放在農村,他就是一個殘疾人,弱勢群體,但受到日本陸軍吹捧後,即成了唯我獨尊的神。盧俊義在日軍本部呆了三年多,很少見到武大,而武大在他心中的形象是貌似憨厚,神秘,陰森,莫測高深的感覺。
鄆哥將門關上,仰頭來看著冷麵的盧俊義,「別愣著呢,進去坐吧。」
盧俊義邁步進去,武大也不理人,自己進屋先去做飯了。
鄆哥對盧俊義說著,埋怨著許仙和時遷,「那幾位爺也是,也不知道你先弄點吃的,你看我們進屋,我去弄幾個菜來。」
盧俊義在大堂坐了下來,不多會,時遷走了出來,看了看盧俊義,盧俊義目光有神,時遷則目光閃爍,「這鄆哥兒在這鬼地方呆久了,全沒了中國人的仁義,老子在前線拼死拼活,讓他做頓飯就說這說那的。」
盧俊義沒作聲,只是看著時遷下一步動作。
時遷坐了下來,「昨天晚上在外邊兜了一圈,日本狼狗鼻子太靈,老子被追到了下水道里,還好找到了這裡,你認得山東呼保義麼?」
盧俊義目光不曾離開過時遷,時遷等他回話,盧俊義支了支眼鏡,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我只知道河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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