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大發慈悲,願意有條件相助日本妖怪。
她原以為似這般阻擋飛機轟炸和誘騙美軍迷航都是簡單任務。
九尾狐聽得白娘子鬆了口,喜出望外,忙說,「只要兩位姐姐願出手相助,我立刻去東京將真經送回,此後,兩位姐姐也似貴妃娘娘般可受我國日夜供奉。」
白娘子擺手,小青忙攔著,「你雖然是個妖怪,可須說話算話,明天我隨你去攔飛機,然後你就去東京把真經還給我們。」
九尾狐說,「那當然。」
於是她們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案,美軍空襲,小青與九尾妖在空中製造迷霧攔截,使美機迷失方向,投彈失敗,白娘子在地上置玄武罩保護一方漁民,她們顯然以為原子彈只是比普通炸彈大一點而已。
海岸線上香火余繞,法海念了一夜的經文,仍然未能祈求到平安。
天色漸明,廣島日出,一陣陣海風吹拂過來,很是溫馨。
白娘子挺著孕肚,提了一籃食物過來,先餵了跟隨而來的天犬妖,天犬妖舌頭伸了出來,萬分緊張的望著天空,不時對著天空大吠幾聲。
白娘子先將籃子放在法海身邊,示意法海吃些東西,又拍了拍天犬妖頭,仍是慈悲心腸,「你這妖怪,雖然貪色兇狠,卻也時常想著百姓土地,比起那些殺人的軍官好許多。」
天犬妖嗚咽著,「美國飛機又要來轟炸了。」
法海咬了一口蘋果,順著天犬妖仰望的方向,抬頭看著天邊,自海上飛來兩架大飛機,穿過雲層,直上雲霄。
法海念了聲佛號,「又要轟炸了。」
白娘子摸了摸天犬妖,小聲說,「莫怕,九尾妖和小青已經上去攔阻了,不就是一兩架轟炸機麼?美國飛機會找不著路的。」
天犬妖對著天空吠了兩聲,突然又悲嗚了一聲,「美國飛機有導航,他們飛過來了。」
防空警報習慣性的響起,廣島上的居民也只是習慣性的看了看天色。
天空慘白,飄著的雲彩都很蒼白。
計劃沒有因為天氣改變,雲霧雖然使投彈目標變得看不清晰,但這一刻投出的炸彈並不要求精確度。
美機在廣島上空扔出了原子彈。
剛開始,九尾狐與小青在雲霧中用法術來迷惑轟炸機航行,但飛機仍然找到了目標,九尾狐又施法想阻止飛機投彈,但機器是不會受妖法所蠱惑的。
見著飛機扔下炸彈,那是曼哈頓計劃中的核心,世界上第一顆製造屠殺的原子彈。
這一刻,神的力量也改變不了人類製造的惡毒。
九尾狐不甘心那原子彈降落,小青使出青袖要將炸彈捲走,但是炸彈實在是高科技,小青衣袖帶不動,九尾妖也扛不住炸彈下墜的力量,在此刻,它們也只是兩隻弱小的小妖精。
九尾妖發出一聲悽厲的叫聲,小青的衣袖繃不住,扯成了碎片,小青對九尾妖喊道,「攔不住了,咱們走吧!」
九尾妖狐牙關緊咬,口中滲血,一口氣憋著,臉成了青紫色,一頭長髮在厲風中幻成千張手臂,仍然緊緊抱著那下墜的原子彈。
小青只好又使出功力在雲上用力扯,青衫盡斷,小青在空中大喊,「法海,你死哪去了!快來幫忙!」
法海正在吹著海風,放鬆心情,白娘子也正靠在沙灘上,仰面朝天,兩人俱聽見自空中傳來的尖聲厲嘯。
天犬妖對著空中狂吠,法海扭頭來看,只見在廣島上空約三百米處,小青在空中用青衫扯住一枚巨大的導彈,而那炸彈下是一隻正在蛻變的灰色狐狸。
那炸彈急速墜下,穿破了大氣層,玄武罩,在呼嘯之中開始爆炸,帶出一道炫目的極光,光環層層遞進,瞬間已將附近的所有生物建築全化為烏有。
衝擊波將法海沖向了海洋,法海飛出了幾千米外,才定住身形,仍不知發生了什麼,舉目四望,一片灰暗,仿佛瞬間跌入了地底,萬物滅絕,天地齊暗。
法海飛身,揚起袈裟,對天大吼,「是什麼妖孽!」
卻又被一團灰塵灌進了口腔,喉嚨堵塞,幾乎暈厥。
慧眼所見,只見一青色物體被狂風捲來,法海急忙用手一托,竟然是受了重傷的小青。
小青口吐鮮血,衣衫盡裂,已顯了蛇身,全身關節盡碎,身體軟綿綿依在法海手臂懷中,「是,是原子彈爆炸,快,快救姐姐。」
小青已然昏死過去。
法海四顧茫茫,再要去找其它顏色已經沒有方向了
全是灰白,全部成了灰白。
法海就見廣島之上塵揚萬丈,一個個,一群群,一片片,在這炸彈中幻化成了烏有,竟只留下一點點光影。
那升騰而起的蘑菇雲將袈裟的金光遮住,四處不見了方向,那蘑菇雲將廣島摧毀,塵埃久久不能平息。
法海第一次覺得生命的無助,他成了世界末日唯一剩下的人,四周除了原子彈帶來的塵土和污垢,就再沒有其他了。
這一刻也不知過了多久,法海的耳邊傳來了幾聲嬰兒的啼哭。
法海心念一動,托起了小青,叫道,「是,是文曲星降世了麼?」
法海循著聲音去尋,就見近海邊一點血紅出現,一種純潔的白色在迷茫間出現。
原子彈爆炸瞬間,白娘子被衝擊波直衝入海中,那衝擊波威力巨大,直將人挫骨揚灰,天犬妖法力被封,白娘子運功護住了天犬妖,這天犬妖才不致灰飛煙滅。
但這爆炸震動太大,白娘子順著衝擊破隨入海浪之中,只覺腹中巨痛,羊水已破,只能在海中分娩了。
在海浪蹈天,風暴未息的海面上,白娘子咬牙強忍,天犬妖叼來一塊船甲板,白娘子躺在上面,大口呼吸,汗如雨下,一陣滔天巨浪伴著蘑菇雲緩緩消失,腹中胎兒已經呱呱墜地。
天犬妖馱著虛弱至極白娘子上了海岸,將嬰兒用僧衣包上。
在嬰兒大聲的啼哭中,廣島漸漸恢復平靜。
幾十萬人已經灰飛煙滅,再俯看廣島,己成死城。
法海沒見過這種妖術,更不知找誰去尋個公道,口中也已沒有經文可頌,於是想起了簽真師在圓寂時的問話,「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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