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號稱南俠的展昭。
「許先生,我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你原來也是局中人。」展昭劍眉星目,三兩步已經來到了許仙面前。
許仙與武大郎面面相覷,一時接不上話來。
從街道邊上又走過來幾個人,有一個是熟人,正認得許仙,「許參謀,你,哎呀,真的是你麼?你還認得我麼?」
許仙正好轉移話題,起身來看,這大步過來的人,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頭戴著青天白日徽章的官帽,佩戴著中正槍,派頭不小,許仙仔細想想,一個名字立刻閃現出來,「陸謙,陸謙,你,你怎麼來了?」
這陸謙正是當年去南京城時的卡車司機陸謙,時隔多年,也又已經不再是那個卡車司機陸謙了。
這個陸謙並沒有與許仙進行禮貌性的握手,「許參謀,很多人都說你叛變了革命,而且還有人說你會妖術,我現在做為國家保密局特派員有幸能重遇你,可否簡單說一說這幾年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陸謙將這些話徐徐道來,才伸出手來,居高臨下,一副領導模樣。
陸謙自從離了南京後,就一直跟隨在高俅左右,高俅秘密投靠日本,出賣林沖及北平站各地潛伏人員,陸謙也是全程參與。
日本投降後,高俅又在保密局升任高官,毛主任因他們身份敏感,即外調高俅至台灣,接到美軍聯絡通報林沖幾人在日本關押,於是電令台灣站就近配合,高俅自動請令要來日本接手,為保周全,高俅帶了陸謙,史文恭等保密局特工乘美軍機趕來,可林沖幾人卻又越獄了。
高俅嚇得想立刻打道回府,卻接到上級電令,刺殺日本軍官案與中國偷渡客有重大嫌疑,為保全國家聲譽,維護國際秩序及中美合作精神,你部須密切配合美軍調查案情,務必捉住兇手,消除影響。
高俅於是日夜留在美軍基地,不敢出門,展昭公孫策前來拜會,說了兇殺案進展,聽說林沖潛逃,展昭與陸謙即趕來許仙處,無意間聽到了許仙與武大對話,陸謙要在許仙面前擺弄官威,而展昭入屋去盤問潘金蓮。
聽說武松幾人會有危險,潘金蓮也覺得白娘子肯定會遭日本人毒手,如今聽了展昭詢問,潘金蓮已經將白娘子告訴她的也全說給了展昭。
「武松他會不會有事?白夫人還有小青,我都勸過她們不要去的,日本人心狠手辣,那一缽和尚更是陰險狡詐,你一定要多帶些官兵去,去救救他們。」
展昭問出了結果,立即出門,對許仙說,「許仙,事情緊急,涉及到國家尊嚴,你須配合我們工作,咱們車上談。」
許仙最是聽不得「國家尊嚴」這四個字,似中了咒語般,當即起立,跟著展昭大步流星上了車。
武大郎在後邊跟不上,看著美國軍車轟隆開走,一陣發呆,口中自言自語,「還是有法力好呀,有了超能力,別人做什麼都會想著和你商量,沒了法力,就,就好像你不存在一般,真是!」
屋內吉澤護士開了門,溫柔喚了句,「大郎桑,回家吃飯了。」
武大郎應了聲,回頭也看不見車影了,只好走進屋去了。
東京,靖國神社,敲響了晨起的第一聲鐘響。
法海五天前隨一缽和尚來到東京,在靖國神社做法事,為蒼生祈福,聽說日本天皇即將要來參拜,日本僧侶們開始準備。
法海參觀了整個寺廟,跟隨一缽和尚一起祭奠了為國統一,保衛國家的英靈,一缽為法海講解日本國屢次的戰鬥,包括甲午海戰,日俄戰爭,大多供奉著明治維新後的日本軍人。
法海沒有看見一尊菩薩的雕像。
「當年簽真師東渡傳經,不知道你們領悟到了什麼?」
法海對於寺廟的莊嚴肅穆永遠保持著虔誠而敬畏。
一缽低著頭,默默念誦著經文。
法海不認得日本廟裡的牌位,出於佛門的禮儀,法海坐下來安靜的做完早課。
在神社的這幾天,一缽與法海也沒什麼交流,念經齋戒,祈福祝頌,和尚的善念與廟內的安詳融合一體,外界的紛擾與審判都比不了內心的寧靜與格物。
日本天皇前來參拜,儀式很簡樸,氣氛很壓抑。
一缽頌經完畢後,又向天皇哀告,控訴美軍暴行,廢除我日本國舊制,關押日本前首相及各司令官,妄圖將日本的戰鬥英雄審判成為歷史罪人,希望天皇能夠阻止美國行動,儘快釋放我大日本天皇英雄。
天皇並沒有太多感言,參拜過後,便匆匆離開了。
齋飯時,一缽將真經十卷還與法海,法海捧著真經,對一缽稱謝。
門外趕來了一群日本浪人,是日本黑龍會的骨幹,本是來求見天皇陛下請願的。
這群浪人也是軍隊餘孽,賊心不死,派了代表至美軍司令部取回了被刺殺的三具日本軍官的屍體,以國家英雄的儀式火化後,又將三尊牌位製成,要求安放在靖國神社內。
主持尚未說話,一缽已經同意,於是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安放儀式。
日本浪人的刀舞,念念有詞,也算是一種精神寄託。
戰爭將來可能還會發動,也許以後這種精神還能用得著。
法海遠遠看著這種封神儀式,雖然看不太懂,但事關信仰,必須虔誠。
一缽與日本浪人松本在室外交流,說日本首相已向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妥協,稱願意修改憲法,將日本天皇的神聖不可侵犯改為最高不可侵犯,將天皇統治陸海軍改為天皇統治軍隊。
一缽問,「這樣改和以前有區別麼?」松本說,「美國人不會答應的,他們已經著手為我們安排一部和平憲法。」
一缽說,「美國人想怎麼樣改?」
松本回答,「他們首先要廢除我們的租佃制度,將土地分給農民,將天皇制與天皇本人分開,對日本的封建勢力開始清除,以前的幕府已經沒有了,他們意圖參照西方君主制國家修訂。」
一缽低了頭,想了想,「最近很多參與戰爭的將領受到暗殺,我已推算出殺人者是誰,我有一個計劃,去營救大日本帝國的功臣,近來總有一個聲音在暗中指引著我,我不知道是誰,我以為是那個中國和尚,如果是他,那麼我們就可以製造事端,使美國與我們合作,重新占領亞洲。」
松本說,「現在松井司令官,板垣將軍已經被關押了,日本也被美國占領,咱們現在急需重新振作,恢復國力,以圖再戰!」
寺廟內空氣沁心,有仙鶴展翅,神龜安憩。
法海在樹木間行走,此間寺廟沒有中國的大尊佛像,但雕樑畫棟間,很多建築都是仿唐宋時景。
法海行走間仿佛見到了先師簽真的背影,當年師父遠渡重洋,傳經日本,而今日本又逢劫難,正該繼承先師遺志,繼續相助日本,恢復光明。
一缽找到了法海,兩人相坐對弈,焚香煮茶,最是怡然。
只是一缽心思略多,有求法海,「師弟,你法力高深,我自愧不如,佛家追求和平,如今日本受列國欺凌,已有亡國之危,美國人意圖廢除我大日本皇帝,皇帝是國家的象徵,中國,朝鮮,如今都沒有了皇帝,我大日本一定要捨命保住天皇。」
法海雙手合十,「佛門講究眾生平等,無色無相,對於貴國的象徵,貧僧並不明白,但中國而言,國家一直都在,從來不會因為沒了哪個皇帝,中華民族就要不能流傳下去的。」
一缽拿著黑子,無從落子,又說,「師弟,國事不談,佛門三寶如今你也找回了,你可願留下來助我日本興揚佛法。」
法海看著棋盤,「倡揚佛法,是我平生所願,先師不辭艱險,歷經百劫,來日本傳經,我自當要秉承先師遺志。」
一缽落子,又說,「師弟,最近你有沒有在冥想時聽到一種聲音?」
法海很誠實,點頭說道,「在我仰望時,有一種聲音來自海上,是在召喚我過去,而在我冥想時,有一種聲音來自虛無,是在召喚我未來。」
一缽想著,「召喚我們前往的是個來自美國洋人的聲音,他是變種人的領袖,如今來到東方,是想召喚東方異能為他效力。而另一種來自虛無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來歷,總之,這個聲音是可能來自神靈,應該是為日本祈福的聲音。」
法海沒有反駁,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來到海上就常常聽到這些假象。
一缽說,「你可願意為我國戰死的亡靈頌經祈禱?」
法海手持佛珠,「佛門應當超渡亡魂,願他們能早日消除仇恨,往生極樂,來生莫要再赴這修羅場了。」
一缽雙手合什,「師弟能夠為他們頌經,也可讓英魂早日回歸。」
兩人一局終了,即起身重回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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