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了組織,國家需要你去戰鬥。
許仙接了電報,異常高興,旁邊白娘子嘆息,「本想與你好好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怎奈你,你一心為國,我若強留你,又被那法海說我媚惑你,誤你一生抱負,我若讓你去,又恐你難保身家性命,禍害全軍將士。嘆!嘆!嘆!」
許仙沒聽見白娘子傷心自語,反是將電文拿著手上,看了又看,喜不自勝,「好呀,咱們總算與上峰聯繫上了,這次又可以上戰場了。」
白娘子跟在他身後,許仙回頭就聽見了白娘子的嘆息聲,許仙才意識到白娘子的傷心。
「娘子,我,我要上戰場了,我本該這時候留下來好好陪著你的,可現在中國危亡,再不抗爭,我中華便要受無盡的屈辱,娘子,我,」
白娘子拉著許仙的手,看著許仙眼睛,攔住許仙說話,「我見過你的本心,你心裡有我,我很高興。」
許仙很激動,「娘子,我知道你不會是妖精,他們陷害你,我卻只是愛你,眼下抗戰是首要,我…」
白娘子打斷許仙說話,「你不是好戰份子,你仍只是個理想主義者,一個書生,幻想自已能去救國,扶危牆於即倒,救蒼生於倒懸,我是你的妻子,不能拖你後腿,慧明大師與你說的話,我都曉得,你就去先實現你心中志願吧。我在家等你。」
許仙聽了大喜,與白娘子緊緊擁抱,白娘子在他懷裡感受著許仙的心跳聲,「只是我答應了濟顛,還有法海,不能違反世間規律,不能亂了天道循環。你若真要讓我放心,出去後必須依我三件事。」
許仙說,「娘子放心,我許仙出外戰鬥,除了多打勝仗,閒下來便會想著你,常寫信來,決不受其它女人媚惑。」
白娘子搖頭,「不是這三樣。」
許仙認真看著白娘子,「是哪三件?」
「第一,不論去了多遠地方,一定要活著回來。」
許仙聽了白娘子這樣正色,不由心中酸楚,想著抗戰報國,自己或在武漢戰場,又或調遣至徐州,又或至晉察冀,至兩廣乃至台島,路途艱險,前途未知,但無論去了哪裡,一定要回到娘子的身邊。
許仙點點頭,白娘子又說,「無論公務有多繁忙,每年須回家團圓一次。」
許仙想著連綿的戰事,確也不知何時才能打退日本人,但娘子這般說,許仙也只好點頭。
「無論勝敗,一定要活著回來。」
許仙想著戰爭國軍的一瀉千里,也許真就自已也就連連敗退,那時自己會不會依軍令死守報國呢?
白娘子又說,「你須記著這三樣,我也放心。」
許仙不敢再點頭,卻說其它,「杭州城呆不了了,娘子,你與小青一起去武漢住吧。」
「我們回四川,峨眉山去住,你以後就去那找我。」
這時,林沖找許仙辭行,許仙即去送林沖,一路說話,許仙要林沖小心,林沖有高俅背叛罪證,說到了重慶會與曹操聯繫,林沖又囑咐許仙帶兵打仗需仔細,去了武漢還需找一個會打戰的人來帶兵,許仙點點頭,我知道我帶不了兵,我只做岳司令的馬前卒好了。
林沖騎了馬孤身上重慶而去。
金山寺上,白娘子與小青目送林沖遠去,「三妹也死了,唉,死前也沒能聽到心中所愛的人說聲情話,林沖,真是無情。」小青罵了聲。
白娘子看了看在寺門外呆望的許仙,「林衝去了重慶,武松又斷了一臂,同相公出征的人沒有幾個武將謀士,我還是不放心,我看我還須為相公召幾個人來助他才行。」
小青一聽,「哦,姐姐想去找誰來?」
台兒莊前線,烽火連天。
阻擊戰已至尾聲,防線已經毀成焦炭,日軍又一輪炮火雨點般砸過後,防線上餘留的惟剩一群好似從地底下爬出來的逃出煉獄的燒炭小鬼,衣衫襤褸,臉上被煙火燻黑,黑頭髮,黑眼睛,通臉污黑,也只有那眼白還能相互辨認。
趙雲是這群鬼裡邊最乾淨的一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帶傷痕,雖然臉上身上血漬斑斑,但大都是對面日本人的。
燕青靠在土堆後,看著竄來竄去的趙雲生氣,「你又發什麼神經?打仗就打仗,你讓張飛帶一營去哪裡了?」
趙雲咬著牙,舉著望遠鏡,「好傢夥,日本人是瘋了,就這早打穿了的防線,上一個小隊就行了,你看看,二十輛坦克,幾百號步兵,嘿嘿,還不敢上!」
趙雲對著下邊唯命是從的燒火小鬼大叫,「弟兄們,十九次了,咱們已經賺大發了,不怕到了下面交不了差了,現在都退到我身後來,我還有兩顆手榴彈,有槍的拿槍,把子彈都打完,別浪費呀!」
底下幾十號人齊刷刷地走到趙雲身邊去,趙雲喊完話,小聲對燕青說,「對不起,我又騙你們了,我看西邊李司令有危險,昨天讓張飛帶一營去馳援了,他不會回來了!」
燕青怒,「那你,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我們這一千多號兄弟的命就不值一提麼?」
趙雲看著遠方,「張司令讓我們死守這裡,誘敵深入,我們拖了敵人三天,三天,你看看咱們吸引了幾個師團來,兩個,兩個!」趙雲比劃著手指,又說,「聽說還有兩個師團在路上,要合兵圍攻我們,我們吸引了四個日軍師團,我們成功了,為李總司令,張將軍他們大圍殲爭取了時間。這就是我們的價值。」
燕青又問,「花木蘭呢,花木蘭去叫的援兵呢?還有時遷,時遷去哪裡了?」
趙雲苦笑,小聲對燕青說,「沒有援兵,我只是覺得花木蘭這傻妞沒理由陪我們玩,我就騙他回徐州去了,她還真火燒屁股般跑去搬救兵去了。」
趙雲又說,「時遷還有用,張司令前些日子來電報說要去日本人那搞一張軍隊布防圖,我本想讓你去,可你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肯定不屑去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我就只好讓時遷去了,他有辦法,偷到了那情報,可以抵一個師吔。」
趙雲嘖嘖著,燕青厭煩著瞥了他一眼,「要我死就明說,反正跟了你打仗就是自尋死路,我早認了。」
趙雲嘿嘿笑著,對著已經圍上來了幾十號人叫道,「弟兄們,這小乙太不會說話,咱們團在台兒莊有個什麼名號?」
「常勝!」
「對,弟兄們,張將軍給我們的旗呢,都收好了,待會下到地下,還有用,咱們拿這團旗去請功。」
幾十個弟兄圍在一起,有人大喊,「團長,咱們沒白跟你,這一輩子沒打過這麼痛快的仗,死了也值當!」
「團長,沒啥說的,要贏咱們一起,要死也在一起,到了地底下,我還是你手下的兵,你還要帶我們去打勝仗!」
「對,不窩囊,殺的痛快,從跟了團長後,揚眉吐氣,把東北沒殺的鬼子都殺了個夠,這幾天早賺夠本了!」
眾人大叫,這時,哨兵大叫,「團長,日軍還有五十米!」
趙雲忍住眼淚,笑著,「好了,準備開工,都把手裡子彈打完,我這還有幾顆手榴彈,是給我們自己的,大家打完收工了!」
眾人提了槍各分散去了戰壕,燕青也提手槍上去,趙雲小聲對燕青說,「小乙,對不起,你,你不該這麼早就陪我…」
燕青不敢看趙雲的眼睛,「你,還算有點良心,準備好你的手榴彈吧,別再騙我們了!」
趙雲摸摸兜里,僅剩的兩顆手榴彈。
白娘子和小青隨著煙火來到趙雲面前,趙雲疑心是幻覺,白娘子冷麵如霜,旁邊小青笑意盈盈,指著潦倒的趙雲,破衣爛衫,褲腰上吊著兩顆手榴彈,「姐姐,他就是你要找去幫許仙的大將軍?」
趙雲恢復了記憶,拿著手榴彈,「你是誰?白,白夫人,你又要做什麼?」
白娘子微微掃了一眼周圍環境,以袖遮鼻,柔聲細語,「他是我妹妹,小青,趙將軍,怎麼,又想著要自殺麼?」
趙雲暴跳,「不用你管,你這婆娘,回去哄你家相公去,老子在打仗,死得其所!」
小青蒙著鼻子,躲著附近煙塵,「這些男人都不識好歹,救他活命都不領情,姐姐,便由他死好了。」
白娘子讓小青住嘴,對趙雲說,「我記得將軍在南京城時說過還有好多事未了,怎麼,才短短几月,就都做完了麼?」
趙雲怒,「不用你管,你去守著你的小白臉去好了,別來煩我!」
白娘子仍是冷漠,「我是不管,可你一個號稱常勝無敵的大將軍現在要撂下擔子,轉手讓我相公來接手這爛攤子,我就要來看看。」
趙雲不明白,「什麼?」
「我相公應了個差事,要去武漢打戰,我想請你去幫他。」白娘子云淡風輕。
趙雲急得跺腳,「大姐,我叫你大姐大好了,我現在在打仗,帶兄弟們去送死,我怎麼能獨自逃生?」
白娘子搖著頭,「他們要死關你什麼事?」
趙雲說不清楚,眼淚都要流下了,「我,一千號人在我手下送了性命,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時,底下人已經都打光了子彈,回來見趙雲與兩位天仙般的美女說話,都是驚詫萬分。
燕青大叫著跑了回來,「敵軍還有五秒到達陣地!又怎麼了?」
分開人群,就見著白雪一般潔白的白娘子,與這焦土戰場極不相襯。
「白夫人,你怎麼來了!」
「燕青,你也在這,正好,我將你們都帶回去吧。」白娘子過來拉燕青手,又要來拉趙雲,趙雲退了兩步,扯著手榴彈,「別他媽過來,誰要你來救,小乙,你走,讓我死在這裡!」
這時,日本人已經衝上來了,刺耳的烏拉聲,如潮水般馬靴著地的腳步聲,流彈己經四起飛竄,剩餘的十幾名戰士都茫然了,不知所措,趙雲要拉引線,遲遲未拉,白娘子嘆了口氣,看著趙雲的眼神,「好吧,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趙雲雙目含淚,指著那些茫然的戰士,「讓我去死,你,救救他們吧。」
白娘子一絲微笑掛在臉上,「早說不就行了,小青,幫忙拉人。」
小青會意,戰場之上,玄光幻影,轉眼間,所有被圍的中國人都已不見蹤影。
好不容易衝上山坡的日本人氣得哇哇大叫,對著天空胡亂發槍。趙雲及其餘部均己失蹤,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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