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灰頭土臉,找不見有價值的線索,反惹非議,只好帶著白娘子走了,一路悶著,不吭聲。
白娘子來說,「吳三桂死了,林沖他們行刺成功,肯定隱蔽起來了,咱們還是在家等著吧。」
許仙點頭,「是了,吳三桂死了,觸怒了他們,他們才會四處搜捕的。」
許仙默默回了家,坐著也不說話,約摸七八點鐘時,許仙才慌慌張張,找出電台來。
許仙想自已發報給重慶,擬了個電文,「殺龜計劃已遂,與豹子頭失聯,漢文等上級指示。」
電報發出去後,半個時辰,重慶即回電來,「豹子頭己變節,杭州站一切聯繫全部切斷,電台靜默。等待喚醒。」
許仙看著抄寫出來的電文,目瞪口呆。
反覆又看了幾遍,又擬了封電文,立即發報,
「豹子頭叛變是否屬實,何人為證?殺龜計劃已經成功,杭州站今後與何人聯繫?」
電報再次發出,重慶這次很快回覆,「已核實,全體靜默,勿聯。」
許仙仍不甘心,又發報來,「何人核實?豹子頭定有冤屈,還請再查。」
重慶第三次回覆,「靜默勿聯。」
許仙這次就如同要打電話般,又來發報,「請准漢文查清真相。」
這次重慶方面的回電卻是遲遲不來,許仙發的電報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回音。
從此,許仙每天至少三封電報按此頻率發報,可重慶政府再沒有回過了。
只是苦了杭州城的特高課偵訊組人員,他們動用了先進偵察系統,明明查見了信號就出現在西湖邊上,近在身邊,可車子開過來開過去,就是找不到,就算知道每天這時會有電文傳出,可到了信號出現的地點,除了一片密林,長堤斷橋,哪見得到電台半分身影。
許仙一連三天,發了九封電報追問林沖之事,可重慶方面已決定放棄杭州站點,將頻率更換,因為根據發報人的電文及不正常時間發報分析,發報人很可能也己投敵,不然,那他定是瘋了。
許仙沒瘋,他只是覺得自已從此已經被這個國家拋棄,再不能為國家做什麼了,活著好像死了,而且還不如那些為國捐軀的人。
許仙也沒法去調查林沖一事,他根本不知道林沖已被高俅陷害。
高俅秘密投敵,方臘為拉攏林沖,令高俅誣賴林沖已經叛國,重慶聽信高俅一面之詞,己經切斷了杭州站的所有聯繫,對許仙使用的電台也已經關閉了。
許仙快要瘋了,他想找些什麼事做,可又出不去這個門。
他只好等著,一直守在電台邊等著被喚醒。
林沖是在農曆新年前第三天才出的城門,陳宮在日軍放鬆戒備後,帶林沖,徐茂功幾人出了城。
出城時,陳宮告知林沖一個壞消息,有人傳言林沖已經做了漢奸,將杭州站並北平站中統聯絡站全出賣了。
林沖聽著這消息,也不知該如何,一夜之間,杭州站所有聯絡都對他閉了消息,看來上峰是信了。
城門外,荒涼寒冷,林沖問徐茂功做何打算?
徐茂功說,「雖說殺了吳三桂,可單雄信兄弟倆還在日軍憲兵部,不知生死,我們想在杭州多呆一段時間。」
又問林沖,「林教頭呢?」
林沖說,「我還是回重慶去報道吧。」
徐茂功點頭,「重慶?我勸林教頭暫時不要回去。」
林沖想起一事,「徐兄若要回杭州,我有一妹喚扈三娘,她在機要室任機要秘書,也許知道單家兄弟下落,有機會你們可以去找她。」
「白玉堂也在杭州,你們也可找他,江浙漕幫,鹽幫他都認得,也許用得上。」
白玉堂去靈隱寺後一直也沒有消息回來,林沖只是擔心白玉堂孤身去做什麼事,中了日軍埋伏。
徐茂功聽著林沖交待,一路送著出了長亭,「現今武漢長江正在集結築防,日軍攻下徐州後,下一步當是打通長江,進而威脅重慶,」
「日本空軍正密集轟炸武漢,徐州,聽說徐州打得很苦,日軍開始增援,而國軍在台兒莊處仍在血戰,張自忠將軍親上前線,奮勇殺敵,國軍好久沒這般與日軍幹上一仗了。」
徐茂功說著時局戰事,林沖說,「不知李密隊長的白馬義從在冀北游擊現在如何?」
徐茂功搖頭,「實不相瞞,我們白馬十三人,現在已經分散了,吳用兄弟去北平隨盧俊義做了軍統內應,我們又分了三派,一派是李靖兄弟,他主張去投奔國軍上抗日前線,而李密隊長仍主張上山打游擊,王伯當,單家兄弟,是他的擁護者,伍雲召兄弟則主張自已組成抗聯,回東北與楊靖宇遙相呼應。尉遲恭,裴元慶是他派系。」
林沖問,「那你呢?」
徐茂功苦笑,「我,我主張持久戰,先除內奸,游擊戰,以後再看哪支部隊真心抗日,便帶兄弟們去投他。」
「我將王伯當,裴元慶,單家兄弟都帶出來了。我不想將他們往絕路上領。」徐茂功撫著長須,「我想他們活得有意義。」
林沖說,「其實生在這個年代,只有戰死沙場才是有意義。」
徐茂功搖頭,「不,我認為不是這樣,死是很容易的,日本人現在每天都在教我們如何死亡,而我們必須學著如何能好好的活下去,比侵略者活得更長久,才能真正推翻他們。」
林沖又問,「那依先生之見,中國要多久才能把日本人趕出去。」
徐茂功想著,「委員長如果能下定決心,真心抗日,那麼十年內一定能成。」
「十年?」
「也許吧,咱們再不能把爛攤子交給下一代了。」
眾人走至武家坡下,十里亭前,烈馬長嘶,只見荒草萋萋處,有匹棗紅駿馬正低頭吃草,一大漢坐於路旁一草亭內,見林衝來,哈哈大笑,「林教頭,可還記得某乎?」
林沖仔細看去,那人正是天目山的霹靂火秦明。
秦明自從行刺吳三桂後,方臘便與日軍聯合行動,來天目山剿匪,將天目山掃蕩,好在宋萬,石秀幾人機靈,移了山寨,躲過圍剿。
王倫這幾日便埋怨秦明行事莽撞,惹得山上不安寧,秦明聽不得這般埋怨,與那王倫吵了一架,便獨自縱馬下山來了。
林沖,張順是都認得秦明,與徐茂功幾人引見,眾英雄相見,徐茂功聽說天目山英雄西湖邊刺桂之事,也是敬佩秦明英勇,秦明也久聞白馬義從,又想起城中之事,便問,「林教頭,某今日下山來聽說吳三桂已經死了,可是林教頭所為?」
林沖說,「正是兄弟所組織的,徐茂功幾位兄弟一同參與,只可惜折了我荊軻兄弟,失了白馬營中雄闊海兄弟。」
「這狗賊,又害我兩位兄弟。」秦明起身大叫,「俺恨不得再去捅他兩刀。」
林沖與秦明坐下說話,張順說,「咱們找個地方喝了幾杯吧。」
秦明說,「對,說的極好,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店,是我們放在山下的探子,咱們這就去吧。」
徐茂功擺手,「我們還須入城,就不去了,林教頭,秦英雄,就此別過,他日抗日戰場再相見。」
相送依依,終要離別,林沖,張順,秦明揮手告別了徐茂功幾人,往天目山方向去,己是黃昏,需找一處暫住。
林沖與張順正想找個地方落腳,便隨秦明去了酒店。
酒店不大,也只擺了三四張桌子,只是後院極大,還有馬棚,秦明一進來,就大叫,「來客人了。」
秦明這一嗓子,好似炸雷般響聲,酒店內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膚色黝黑,身材壯實,穿一身粗布長衫,似剛乾完農活的農人,女的生的白白淨淨,頭髮盤起,丹鳳眼,大嘴厚唇,手上持了把菜刀,沒半分象居家的婦女。
秦明見了那女人持了菜刀過來,笑著對林沖說,「林教頭,莫見怪,她是提刀慣了,這幾年卻是在江浙一帶殺了不少土豪,被石秀兄弟拉來入伙了,人稱母夜叉孫二娘,就是她了。」
「孫二娘,這位就是與我們一起炸橋的林沖林教頭,他們還一起殺了吳三桂那老賊呢。」
林沖在警署翻過卷宗,自然是久聞這江洋大盜的黑名,對孫二娘拱手說,「原來殺人如麻的母夜叉孫二娘竟然就是你,真是想不到。」
孫二娘將手上菜刀剁向木柱上,也拱手見林沖,「林教頭,久仰大名,今日才見面,該好好來喝幾杯。」
秦明又說,「今天咱們要喝個一醉方休。」
孫二娘指著旁邊男子說,「這是我家男人張青,咱們夫妻倆一起闖天下,林教頭,你們先坐,我去拿酒端肉來!」
孫二娘一把又抜出柱上的菜刀,大步回廚房去了。
秦明,張青招呼林沖,張順二人坐下,孫二娘提了兩壇酒來,又端了幾盤肉來,將店門關上,幾人就在那店內喝了起來。
僻靜山村,荒野小店內,幾人直喝至星夜漫天,孫二娘與張青已經醉了,回屋去睡了,張順也趴在了桌上。
屋內炭火烘暖,酒香仍熏,只林沖與秦明還在喝著,說著。
酒逢知已,自然秉燭長飲,店門外響起了一串馬蹄聲,秦明借著酒意推窗來看。
門院來了兩匹棗紅馬,兩個大漢下馬牽韁,將馬鎖入馬棚,見屋內燈光仍明,酒香飄溢,引得這兩人推門而入。
「哥哥,有酒喝也不叫我們。」
「是啊,這酒,看來是二娘的窖藏啊,俺索超先解個渴。」
進門來的也是天目山的頭目,秦明的左右輔弼,索超與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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