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的春秋 第四十二章 太湖剿匪（一）

    老伊拆線後在家修養了一周後回公司上班，胡文楷忙的沒有時間看望老伊。推開胡文楷辦公室：「老闆我回來了。」

    「啊，老伊你不在家修養來公司幹什麼？」胡文楷吃驚的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老伊。

    「已經好了，在家也呆不住還不如來上班。這段時間讓老闆忙了。」

    「你別站著快坐，這個王西雯怎麼搞的？管不住你？」正說著王西海跟了進來。

    「我妹說了他再呆在家裡能把家給拆了。」

    「好啦，老伊你先熟悉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重點放在亞田南路諜報中心，注意那邊的防範別給日本人將那邊一鍋端了。下一步我們通過獲取的日本人情報準備過一年半載的將英國人的情報中心給端掉。」胡文楷幫老伊倒一杯茶。

    「麗娜！」老伊喊起來。

    麗娜小跑的進來，看著老伊說：「尹經理有什麼事？」

    「你怎麼讓老闆倒茶？還有這辦公室你怎麼打掃的？我幾天不在你們上天了？」老伊大聲的訓著。

    胡文楷說：「麗娜你出去吧沒有你什麼事。」

    麗娜委屈的走出去後，胡文楷笑起來。

    「老伊你是屬狼的？幾天不在公司回來後立即要宣示主權？」

    老伊辯解道：「老闆不是這樣的，這些孩子你不嚴管就會無法無天。」

    電話響起來公司話務員說日本領事館的人已經三次電話詢問老闆在不在公司，如果老闆在公司領事館官員將來拜訪老闆。

    胡文楷知道此事前幾天一直在海門，公司話務員回覆說老闆不在公司。不知道日本領事館想幹什麼，胡文楷說我在公司讓他們來吧。

    七月下旬的上海天氣悶熱，走廊兩側放置著大塊的冰塊。整個三樓潮濕的空氣和濃烈的煙味混雜一起，安排人將所有窗戶打開通風換氣。樓外炙熱的空氣立刻將房間氣溫升高，房間內三人不約而同的解開襯衫鈕扣。

    「一會日本領事館來人，老伊你作為受害者一起參加。」

    「嗯一定要讓日本人給個說法。」老伊擦一下額頭上虛汗。

    仔細研究過日本現狀後胡文楷一點也不擔心日本人的報復。1920年的經濟蕭條直接讓日本經濟短板暴露出來，只有30左右的工業化人口其餘的就是農業從事者比中國強不到哪裡去，只是後來中國在20年代到30年代的戰亂才給時間讓日本完全工業化。從去年開始一直求救於歐美給其貸款輸血，用胡文楷的理解就是外強中乾。

    半小時後公司接待人員進來匯報說日本領事館來人已經到會議，三人起身前去會議室。

    走進會議室三男一女做那喝茶，接待人員介紹說我們老闆胡文楷。一位穿旗袍年輕的女性介紹領事館來員：「這是日本國上海事件調查組長山本龍二。」

    老伊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是何其美香，胡文楷從繳獲的日本檔案中知道何其美香是久邇宮邦彥王的妹妹，她的侄女即將嫁給日本天皇裕仁做太子妃。日本國駐中國大使館職員擔任過一段時間駐上海情報機構的副職。

    胡文楷很平靜的和山本龍二握手，隨後指著老伊說：「這位就是美國公民伊萬諾夫先生任我公司總經理，因不同意貴國商人無理要求遭貴國武裝人員襲擊，今天勉強能過來。」

    氣氛立刻冷了下來，山本龍二低著頭好久沒有說話。胡文楷讓王西海將他辦公桌上的香菸拿來。

    山本龍二從口袋掏出香菸遞給胡文楷，自己也叼起一根抽起來。

    「伊萬諾夫先生對於你的遇襲我深表遺憾，據我們調查組得出的結論襲擊先生的是日本在華的浪人和日本國政府無關。」

    沉默一陣後胡文楷說：「山本龍二組長這話不對，什麼叫和日本國無關？襲擊者是不是日本國國民？很普通道理小孩在外面闖了禍家長必須出面而且不能推卸。既然你們已經得出結論是貴國浪人所為至少要給個說法。」

    「請胡先生提出貴方的要求，能夠現場決定的我會立刻答覆。」 山本龍二沒有像後世日本人一樣傲慢，估計美國和法國施壓的結果。

    「我公司是做生意的合法商家，對武力解決問題十分鄙視，所以請貴國在法律下給行兇者予以懲罰。」

    「據我們調查行兇者和幕後主使都已經死亡。」

    胡文楷顯得很意外：「這……貴國在搪塞我公司。」

    「我們可以肯定已經死亡，已經向美國領事館提交了證據。」

    胡文楷好像一棒落空似的：「這……,伊萬諾夫的傷害賠償問題。」

    「這個自然的，伊萬諾夫先生醫藥費和補償金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叄萬元。」

    「日本政府是個文明社會的政府，我深深感到這件事完全就是不法暴徒個人行為，對於以上結果我基本滿意。剩下就一個很小的問題了相信組長閣下完全可以答覆。」胡文楷一臉真誠的表情。

    「請胡先生說。」

    「伊萬諾夫是公司負責人大股東，他的受傷給公司蒙受巨大損失，這個不好計算我們也不打算要求賠償。」

    山本龍二點頭說：「胡先生，這個我能理解。」

    「作為公司負責人，伊萬諾夫要求日本國公平對待我公司商品給予我公司商品進入日本國完全國民待遇。」胡文楷將一盒煙遞給山本龍二。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美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停下筆看著胡文楷。

    良久山本龍二抬起頭問道：「貴公司有哪些商品。」

    胡文楷翻開筆記本有模有樣的看著說：「組長閣下，商品種類不多大米、麵粉、鋼鐵、棉布，主要商品是大米和麵粉我公司日產300噸大米和250噸麵粉。閣下知道中國的農產品便宜但貴國市場不准我公司產品進入。」

    「胡先生我個人估計大米和麵粉可能性不大，鋼鐵和棉布我向國內請示後再答覆你。」

    「可以，我一會給美國領事館和法國領事電話，告知他們貴國有誠意已經取得初步諒解。」聽到胡文楷如此答覆，山本龍二平靜的臉上立刻表現出不悅，起身告辭。

    胡文楷站在辦公室窗戶看著他們上車離去，何其美香上車前看了看胡文楷辦公室的窗戶。

    王西海不解的問：「老闆我們哪來的大米和麵粉產量？」

    「哈哈，王西海你差的太遠，老闆知道日本不可能允許大米和麵粉進入國內市場衝擊日本農業所以才這麼說的。」老伊笑的無力。

    「還是不懂。」

    「西海啊，談判提條件要給對方槍斃最有利的條件。麵粉和大米就是用來給他們否定的。」胡文楷淡淡的說。

    「老闆厲害，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王西海還是有點不懂。

    「老伊你去陳永成那將過程告訴他，我不在公司就有他負責。」

    「嗯，剛好我有事要找他。」

    老皮特帶隊在美國展示公司的新型大功率載重卡車，組成十輛載重30噸的大力神一型卡車車隊橫穿美國。公司駐美國分公司在洛杉磯為此召開新聞發布會，花錢邀請幾大報社記者隨車開展報道，只要隨車報道記者能自始自終到達終點送一台最新的照相機做禮品。

    六月中旬幾大報紙只是角落裡報道大力神車隊橫穿美國的即時通訊，到七月時變成了專欄跟蹤報道還配有圖片。記者親身體會沿途卡車司機試駕的心得，在美國運輸界掀起一股大力神熱。芝加哥的銷售公司存有的現貨十六輛卡車銷售一空，連在路上跑著的展示品也被八折預訂。

    公司在美國的銷售公司人員擴充到五十人，大部分招收的美國本土人員。公司派往紐約、洛杉磯的十人隊伍已經在路上，準備在紐約、洛杉磯建立分公司。

    周四早晨起床後天陰沉沉的，貝科夫駕駛著轎車往上海縣的碼頭駛去。九點到達碼頭上快形成一個小型交易市場，賣大餅油條的，水果的，雞鵝鴨鳥的，檢票處排起長龍，背著麻袋、提著籃子、獨輪車上裝滿物品的人。

    排著隊耐心的等待檢票上船，船票也就一塊大餅加一根油條的錢六分錢不到。幾艘客輪一年下來公司要貼進去不少錢。

    乘船的人有的直接坐在船艙的甲板上，行李堆在身旁讓胡文楷想起以前春運時的農民工。遞了一根煙給身旁的中年男人問他去南通做何事，中年男人指著身旁十幾個雞籠說去南通賣雞籠還有在南通買鐮刀回來賣。

    一個多小時船到南通碼頭，碼頭上同樣是涌動的人流排隊等候上船。十萬元的投資碼頭修繕一新，十來個吊機在起運貨物。帆船、小火輪雲集在港口等待裝貨。幾個月的時間翻天覆地的變化。

    『知識改變命運、流動創造財富』這句胡文楷經常提起的名言紅字白底書寫在南通市場的大門兩側。市場裡像趕集一樣人頭涌動，口音是*。至少分辨出五六種方言：吳語、淮揚話、寧波話、四川方言、湖北話、湖南話。胡文楷站在市場外看了看沒有進去轉身和貝科夫去火車站買票回天星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