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總統養成記 第二十三章 買房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不為任何人的逝去而停留。

    雲裳是靳家最貼心的人，雖然自己還在為家人的逝去而悲痛但仍舊不忘擔心顧敏，請她帶著少卿「可來河口居住」。

    顧敏思慮再三，仍舊去信拒絕了。一是不想給她添亂。從信里顧敏知道，宗才舅舅的小妾剛剛為他添了個兒子，四十多歲才有孩子，必定是寵愛非常，那之前被當做兒子培養的宗才定然地位尷尬，顧敏不願讓雲裳為難。

    二來經過這幾天的打聽，顧敏覺得天津作為最早的通商口岸之一，風氣開化，經濟發達，比之山東、關東，有更好的學校，可以給少卿更好的成長環境。

    於是，顧敏回信婉言拒絕了雲裳的好意，決定帶著少卿留在天津。既然決定留在這兒，客棧畢竟不是久留之地，顧敏考慮了一下，準備找個帶門面的小院住著，這樣還可以順便做個小生意，不至於單靠著空間活著。這樣時間久了，就算別人不知道，少卿也會看出顧敏的秘密來。

    早晨，「四合」客棧門口，顧敏領著少卿剛剛跨出房門，那個堅持每月還五十枚銅錢的小夥計就打後面追上來，顧敏嚴陣以待地看著小夥計手裡拿著抹布小跑追上來說：「小姐，您出去啊。」

    「不然我站門口乾什麼，這不明知故問嗎？」顧敏被他纏的次數多了，有點不耐煩。

    「嘿嘿。」小夥計憨笑，「我就是過來跟您說，要找房子最好去找張牙子。」

    「哎，你怎麼知道我要找房子？」顧敏奇道。

    「這不明擺著嗎？您出門不帶行李，肯定走不遠；又沒買車票船票，定是準備在天津長待。長待肯定不能住客棧了不是？」

    「你倒是個精靈鬼。」顧敏笑了，問他：「既然這麼活到兒，那你知道我應該去哪找房子嗎？」

    「去哪找房子我倒是不知道，但是論信義，您找張牙子總沒錯，他在這天津衛的牙子裡是這個－－」小夥計豎起大拇指，朝顧敏比了比。

    恰在此時，旅店內響起老闆的叫罵聲：「楊小子，站在門口瞎愣什麼呢？」那小夥計朝顧敏拱拱手故意大聲說：「小姐，公子，您慢走嘞，祝您今個生意順利－－」

    聽到客人還在老闆的叫罵聲果然歇了，顧敏一邊走一邊還感嘆這小伙子真是個人精，能屈能伸不說還是個熱心腸。

    昨日剛下過大雨，顧敏一手捂著鼻子一手牽著少卿走在污水橫流，道路泥濘的小路上，旁邊跟著的張牙子看看顧敏的臉色就知道，不用問，眼前這挑剔的主肯定對這個院子不滿意，便又招呼顧敏；「小姐公子您這邊來，咱們靠邊走，去看看下個院子。」

    顧敏牽著少卿一路跋涉找了個乾淨地站了，看自己和少卿滿身泥濘不說，還被臭味熏的頭暈。這大半天的找房經歷可算打消了顧敏對古代大城市的一切嚮往，整個天津衛連同英法美三國租界，衛生狀況都落後的可怕，連個排水管道都沒有。

    晴天還好些，一下雨，泥濘的道路上到處都是大坑小坑，粘上泥點子根本都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每個街道居然還有敞天晾曬的糞坑，那味道，簡直不能想像附近的人是怎麼生活的。

    「別了。」顧敏捂住鼻子，對張牙子說：「您還是先別帶我們去了。這逛了一個大半天了，我飯都沒吃也不覺得餓，被臭氣熏的噁心！要是下個院子也是這樣子，我寧願不買房子了。」

    張牙子感到很為難，不知道這僱主到底是什麼來頭，看穿戴，顧敏的衣服都丟在船上了，為了不讓少卿起疑，他們兩個的衣服是隨便在煙臺的布店買的成衣，土了吧唧的。

    看首飾，顧敏作為一個習慣了快節奏生活方式的現代人，綁個馬尾再繞上幾圈就出門了，脖子手上都是光光。

    除了兩人還算有些書卷氣之外，看不出什麼來。但現在是什麼時候，王朝末年，多少王子公主都落了凡塵，秀才舉人就更加不值錢了。他們難道還能買得起上百兩銀子的房子不成？

    雖然看兩人的穿戴不像是能買的起北城的房子的，但是跑了一個上午的張牙子也不想讓半天的功夫白費，一拍大腿兒下狠心對顧敏說：「那行嘞，我們去北城看看。」

    舊城北門估衣街，顧敏滿意地站在青石板路上，微微仰頭看前面高大寬敞的兩層店鋪。鋪子朝南有兩開大間，裡面空落落的擺著幾個大貨架，零零散散有些竹傘、火柴、蠟燭之類雜七雜八的物事堆在上面，很符合地上「秦記雜貨店」的牌子。

    穿過店鋪，裡面還自帶兩重院落，一重是庫房，有大大小小房屋十幾間，俱是青瓦白牆，一派乾淨利落；跨過庫房一側的一個月亮門，走過花木扶疏的一個小花園，沿著雅致的鵝卵石小路向前走去，一轉彎，就到了內宅。

    顧敏從沒住過這麼大宅子，雖看不出是什麼南派北派，還是徽派粵派的樣式，但是單看房屋裡一色的古式原木家具，就立時喜歡上了，更何況，和剛才的臭水溝一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了，顧敏哪還有不滿意的道理？

    張牙子看顧敏滿意，還有些詫異，提醒顧敏：「小姐要是滿意，這房子可是要付全款的，五百兩銀子。」

    「可以。」顧敏豪爽地說：「晚上來交錢行嗎？」

    張牙子心中一喜，若真能做成這筆生意，就算十抽一也能轉五十兩，頂他瞎跑一個月的了，連忙回答說：「當然可以，這院子原來是個安徽來的商人建的，後來開雜貨店倒閉了才急著賣掉，您只要付款，今晚就能住這兒，就是得趕緊了，好多人來看著房子的，晚了就怕您搶不著了。」

    顧敏大喜，在寸土寸金的現代，她可是做夢都買不到這樣大的房子，現在她覺得居然有可能成了這房子的主人，怎麼不叫人興奮？顧敏高興地少卿轉圈圈，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把他放在地上，開心地問他：「少卿，我們以後就住這裡好不好？」少卿頭暈腦眩的抱住顧敏的腿立住身子，用蚊香眼看著顧敏說：「好，姐姐，只要咱們在一起就好。」

    張牙子客氣地送回去「拿」錢的顧敏出了門，心裡還在開心這次遇到大主顧了，真是走運，萬萬沒有想到他眼裡的大主顧實際上是個身上只有二十塊銀元的「窮光蛋」！

    現在，窮光蛋顧敏滿面笑容地帶著少卿走在繁華熱鬧的估衣街上，尋思著怎樣在一下午掙到五百兩銀子，當然了，單靠顧敏自個兒是累死也不可能掙到這麼多銀子的，所以還得利用空間。

    這店面正開在一條叫做估衣街的小巷上，小巷雖然不寬敞，但是青石鋪就得地面乾淨整潔，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摩肩擦踵、鱗次櫛比，看衣著就比剛才去過的幾個地方光鮮亮麗許多。

    顧敏心中敞亮，知道自己應該是到了天津衛的CBD了，要想發財撿漏，到富人扎堆的地方准沒錯！於是顧敏把手上的鐲子扭了扭，開啟了時空交易系統的鑒寶功能，馬上顧敏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屏幕，屏幕上紅色的光點就是系統識別到有古董的地方，越是值錢的古董，光點就越亮。

    而最近的一個光點就在前方五十米處，顧敏走到跟前抬頭往上一看，黑底鑲金的大牌匾正立在眼前，「德源號估衣鋪」。估衣鋪是個什麼東東？賣衣服的？顧敏疑惑，從門臉上根本看不出這家店是幹什麼的，單看店門口一溜長桌，上面堆滿了一米多高的破衣服。

    看到有人看過來，那家店的夥計就開始吆喝：「這一件皮襖哦，把它賣了啊！老春綢的面兒，大麥穗的里，三九塞火盆兒啊！您要是不買啊，那就後悔了！」看到顧敏走過來，他招呼顧敏：「小姐，公子，您慢走啊，您看看這件皮襖吧。」

    合著這估衣鋪原來是賣破衣服的呀，顧敏在現代從沒見過這樣的店鋪，不知道破衣服有什麼值錢的。但是光點確實位置就在這裡，加上他吆喝的有趣，就停腳看了看。

    那夥計看顧敏感興趣，就從眼前一米高的衣裳堆兒里翻出來一件，對顧敏說：「小姐，你看這衣服，清水綠綢裳，江南吳家繡，這光澤，這布料，八成新沒跑，您把它買回去一穿，貌美似天仙！」旁邊還有人捧哏兒說：「沒錯！」聲音拖得很長，來往的行人愛湊熱鬧，自然一會兒攤位上就圍滿了人。

    顧敏轉了轉手中的手鐲，時空交易系統開始對衣服估價：「清代南方刺繡古衣，估價50萬。」這破衣服就值五十萬？！顧敏震驚了，在看眼前的地圖，放大的地圖上還有很多光點在閃爍，看來她遇見了金礦了，顧敏大喜，開始在衣服堆里瘋狂地翻翻揀揀。

    然而過了一會兒，顧敏卻頗為遺憾地帶著少卿從人群里擠出來，兩手空空，一件衣服也沒買。

    並不是衣服太貴，而是她仔細算了算，覺得買這幾件衣服實際上並不合算。

    雖然顧敏可以用十幾個銀元的低廉價格買到這幾件共計價值一百多萬人民幣的衣服，但是現代銀子是貴金屬，幾個昂貴，顧敏一百多萬人民幣最多只能買到四五千兩銀子，看起來不少，但還要扣除九成五的手續費，顧敏能拿到的錢只有兩百多兩，就有些不划算了。

    因為買這幾件衣服就得花光顧敏所有的錢，而掙到的錢卻只有兩百多兩，不夠買房子的。若是沒有時間限制顧敏大可以慢慢來，有空間做後盾，早晚會掙到這麼多銀子的。但是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若是回到客棧把這衣服換成銀元，顧敏就不能保證能趕在日落之前湊齊五百兩銀子。

    兩百兩銀子還是一所房子？顧敏果斷地選擇了房子。於是，她牽著少卿的手瀟灑地朝更亮的光點走去，要付房費，還得找到更大的「漏」才行。

    PS：啊啊啊，好煩吶，發現自己就是個土包子，一寫到城裡的情節就犯暈。今晚這更我扣了五個小時啊，五易其稿了都，凌晨兩點鐘上床一看還有錯別字，爬起來改！但這還不是最讓我生氣的，最生氣的是盜文速度也太快了吧，可是你盜的是我第二遍的稿子好嗎？讀者讀了之後要是想這個作者怎麼這麼菜，錯字連篇，那我不是冤死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