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抬頭望向了郝師爺,郝師爺知道該自己說話了。
他站了出來:「許先生,這件事情我也想過,東西一定是在對方的手裡,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下的手,他們拿走『龍頭杵』就是為了阻止少爺順利地坐上當家的位子。只是,他們手裡雖然握著『龍頭杵』也不敢公然就把於魁捧上去,他們的心裡清楚,少爺的呼聲最高,在幫會中的支持者也最多。」
許可微微點了點頭,他相信在這個問題上郝師爺和路鳴都不會對自己說謊,這種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只要有心一查就能夠查出來。
許可說道:「這麼看來他們盜走『龍頭杵』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抹黑路少,從而使他的支持者動搖,就算這件事情不能把路少一棍子打死卻也能夠把他給噁心死!只要路少的支持者動搖了,他們就真正能夠與你們分庭抗禮,到時候他們再想個辦法裝作是找到了『龍頭杵』那麼他們就會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完成一個華麗的逆襲!」
郝師爺瞪大了眼睛望著許可,他沒想到許可的思路這般的清晰,他也是在事情發生後的兩天才想明白的,人家許可卻只是聽了一個大概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郝師爺點頭說道:「許先生說得沒錯,雖說大家看似接受了老爺的意見,答應給一個月的時間讓老爺找出那個盜走『龍頭杵』的人和『龍頭杵』,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勝算,他們既然敢出這一招就應該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路鳴插話道:「所以許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幫我這一回,以後但凡先生有任何的差遣,我路鳴都在所不辭。」
許可淡淡地說道:「你父親承諾的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
路鳴回答道:「十天,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憑著我們的能力根本就無法理清這起無頭案。」
許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他眯縫著眼睛,也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路鳴的心裡很是忐忑,他不知道許可到底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倘若許可拒絕了,那麼接下來在洪門他們父子的處境就會很艱難,一旦那個叫於魁的真上了位,甚至可以說就是路家父子的末日。
任何一個權力的爭鬥都會付出血的代價,哪怕大至一個國家小至一個幫會或者家族。
封家兄弟靜靜地站在許可的身後一言不發,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許可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許可自己的事,他們不敢替許可做決定。
再說了,他們也相信許可有自己的判斷,他們只知道按照許可的話去做就是了。
大約等了十分鐘,許可把菸頭往菸灰缸里一摁,然後對封家兄弟說道:「帶上松本宏四,我們走!」許可的話才說完路鳴就急了,許可就這麼走了?那自己的事情怎麼辦啊?
他想要開口,卻被郝師爺的眼神制止了,相反,郝師爺讓路鳴好好送送許可。
望著許可他們的車子離開,郝師爺長長地出了口氣,路鳴不滿地說道:「郝叔,你這是怎麼回事,就這樣讓許可把人給帶走了?」
郝師爺苦笑:「少爺,你啊!我還就怕許可不帶走松本宏四,直接拍屁股走人呢。人家把那個小日本帶走本來就是一種態度,咱們的事情他接下了。」
「啊?」路鳴有些不解,在他看來許可如果答應管他的事情怎麼著也該有所交代吧?一言不發又算是什麼?
郝師爺搖了搖頭,這個少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腦子卻不夠用卻自我感覺良好。
只是這話可不是他能夠隨便說的。
郝師爺輕聲說道:「少爺,你也是和他有過接觸的,你不會覺得他是一個不靠譜的人吧?」
路鳴想了想說道:「他這個人嘛還行。」
郝師爺卻說道:「別看他這個人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是他行事卻很有原則。他不是一個輕易受人恩惠的人,且這一次我們不地道在先,可是他卻還是原諒了我們,帶走了那個小日本,那就說明他不和我們計較,知道我們這般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他帶走了那小日本,也就是在告訴我們,這件事情他接下了,至於他會怎麼做,那是他的事情,我們只需要等他的信,該我們配合的時候就配合,別的我們就不用管了。」
路鳴這才恍然大悟。
車上,封大同也忍不住問道:「先生,洪門的事情你會不會管?」
封小異一手抓著松本宏四,一面望向許可,他也很想知道許可到底是什麼個態度。
封家兄弟都是軍人,性子率直,哪裡會像郝師爺那樣精於算計,他們自然不會知道許可這是已經默認了會幫路鳴,許可回答道:「我已經給了他們答案,從他們的手上接走這個傢伙其實就已經告訴了他們,我答應幫他們這個忙。」
封家兄弟這才明白過來。
封大同說道:「可是先生,這件事情聽起就很複雜,你真能夠幫得了他們嗎?再說了,這個路鳴看起來很陰險,別看他長得比我帥一點,臉上還帶著笑,誰知道他肚子裡有沒有憋什麼壞水。」
許可擺了擺手:「路鳴這個人我接觸過幾次,這個人看上去是陰了些,但本質卻並不壞,他的性格脾氣或許差一點,但生於那樣的環境他若是太爽直反倒不是什麼好事。我之所以答應他,其實還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看重的是洪門的力量。雖說今日之洪門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除了青幫,洪門仍舊是華夏的第二大幫會,門徒也遍天下。」
封家兄弟都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們的心裡也十分的清楚。
許可繼續說道:「讓他們欠我一份大人情,將來我若真遇上什麼事,這個人情他們是一定會還的。我相信路鳴不一定是什麼好人,但對於我,他不會耍任何的花樣,因為他的父親,他身邊的那個師爺是不會讓他那麼做的。」
封小異又問道:「這個傢伙怎麼辦?」
許可看了松本宏四一眼,然後對封不同說了一個地址,說是先把車開到那兒去,他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和松本宏四好好談談。
松本宏四一直都沒有說話,此刻聽許可這麼說他開口了:「許可,你別妄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東西。」
封小異一巴掌打在了松本宏四的腦袋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讓你小子說話了嗎?你還敢威脅我們!」
接著「啪」地又是一下。
許可白了這傢伙一眼,那樣子像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
許可說道:「松本先生,話可別說得太滿,除非你死了,否則我至少有一百種讓你開口的辦法。所以我奉勸松本先生一句,別拿你的愚蠢來考驗我的耐性。」
松本宏四並不相信許可說的,他可是帝國優秀的特工,對於反偵察的被審訊那可是他們受訓時的主要課目,他還真不相信許可能逼著自己開口說話。
但封家兄弟卻不那麼想,對於許可他們是很信任的,說他們是盲目信任也不足為過。
車子來到了彭喜他們的住所,許可便讓封家兄弟把松本宏四提進了屋裡。
彭喜幾個人都在的,正在客廳里聊著什麼,聽到外面的動靜便想去看看,待看到竟然是許可來了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彭喜先迎了上去:「先生!」學生和大金牙也上前來和許可打招呼。
只有風嫂因為許可的委託去燕京去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封家兄弟,這是哥哥封大同,這位是弟弟封小異。」接著許可又把彭喜三人對封家兄弟介紹了一番,當知道他們竟然曾是王亞樵的人時,封家兄弟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我想把這個人扔在這兒,你們抓緊審訊,爭取能夠從他的嘴裡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這話許可是向彭喜說的,他也不管別的,他相信彭喜他們一定能夠有搞定的。
松本宏四並沒有因為許可扔下他而感到慶幸,相反他更清楚落到了彭喜幾人的手上更是恐怖,至少這幾人可都是王亞樵的人,王亞樵是什麼人,暗殺之王,日本的很多高官聽到他的名字晚上都睡不好覺的。
此刻他相信了許可若想要他開口說話辦法多的事,他根本不自信自己是不是能夠槓下那些刑法。
「許桑,你不能扔下我!」松本宏四對許可說道。
許可瞪大了眼睛:「松本先生,你說什麼?我耳朵不好,你最好再說一遍。」
松本宏四尷尬地咳了兩聲:「許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好好的單獨談談。」
許可笑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松本宏四就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嘛,自己這才說要把他交給彭喜他們這傢伙就害怕了?看來小鬼子並不是都那麼一根筋,同樣也有貪生怕死之輩。
許可望向了彭喜:「找個房間,我和松本先生好好談談。」
彭喜馬上說道:「就到我的屋裡去吧。」
許可這才把這個松本宏四帶到了彭喜的房間裡。
房間很是簡陋,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幾張凳子,許可讓松本宏四在凳子上坐下:「松本先生,我想用不著我提醒你從哪開始說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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