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尺俊不太理解完本是什麼意思,在鬆口久的解釋下才明白所指的是什麼。
猶豫再三,玉尺俊還是決定等一等,這個時候打擾秦天,不禮貌,也會惹人厭,他本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足夠讓人不爽了,再這樣,可不嫌自己命長了麼。
一直等到天亮,房間裡的動靜才消停下來,要不是秦天讓鬆口久送早飯過去,他還沒機會見著秦天。
和鬆口久一起將早飯送進套間,看見玉尺俊出現在這裡,秦天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很隨和的邀請他坐下來一起吃。
心裡有些忐忑的玉尺俊也不敢動筷子,緊張的雙手在褲子上搓了好幾回汗。
「吃啊,怎麼,不合胃口?」就著鹹菜喝著粥的秦天看向玉尺俊說道。
「那個...機關長...是這樣的...我來這裡...」玉尺俊說的有些磕磕巴巴,秦天很快打斷了他的話,還遞過去一隻鹹鴨蛋,很認真的說道:「粥太寡淡,搭配這個鹹鴨蛋就有了滋味,咸上加鮮,回味無窮,你試試?」
「我...機關長...」正要實話實話的玉尺俊再次被秦天打斷:「先吃完早飯,公事一會兒再聊,我不太喜歡在沒上班的時候聊工作。」
秦天都這麼說了,玉尺俊只好把話憋進肚子裡,開始動筷子,學著秦天在鹹鴨蛋寬的那頭,用勺子敲碎中空的蛋殼,將其剝開至有蛋清的位置,然後用筷子戳進去挑著吃。
就這樣,一口粥,一口鹹鴨蛋,然後一口鹹菜,一口饅頭,還別說,第一次這麼吃早飯,玉尺俊覺得味道還真不錯。
等秦天慢悠悠的吃完早飯,又去磨磨蹭蹭的洗漱一番,然後喝了杯咖啡看了會兒報紙,到了八點半,秦天才切換狀態。
「好了,現在是上班的時間,有什麼事兒你說吧。」
玉尺俊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牆邊上的座鐘,時間還真的指在八點半的位置,剛剛那段時間著實有些煎熬,暗暗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很認真的將坂西的命令說了一遍。
聽完玉尺俊的敘述,秦天點了一支煙,表情玩味的看向他:「你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見我,豈不是違背了老師的命令?我要是去告訴老師,你怎麼也得挨一頓訓,我倒是想知道,你明知道是違背了命令,還要這麼做,是為什麼。」
「我和機關長認識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從您去黑河,我們就在打交道,這麼長的時間,說實話就是聽,我也能知道機關長對帝國是忠誠的,更何況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其中的細節,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哪裡有問題,將軍讓我查,我不得不查,這其實也是對機關長的一種保護措施,但我不能暗地裡去查,這點為人處世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更何況,光明正大的查,您還能配合我的工作,這樣我的工作開展起來就會非常的順利,若是背著機關長查,您要是知道了,我的日子能好過?」
秦天聽完哈哈大笑,很客氣的遞給玉尺俊一支煙,笑道:「玉尺君是個聰明人,你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很讓人欣慰,也非常感謝你的坦誠,老師的命令無可厚非,所有來哈爾濱的陌生人肯定是要進行多次核查的,你親自帶人來做這份工作,足見老師對我的關愛,我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無需多說,還真怕有人暗地裡對我不利,你能來處理這件事,我還得好好的感謝你才是。」
說完,秦天起身去書桌的抽屜里拿了一張銀行本票過來,放在茶几上推給了玉尺俊。
玉尺俊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不大不小剛剛合適,這個數字,他接過去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同時也不會覺得少,從這件事上完全能看得出秦天對他的了解,要不然也不會給的這麼合適。
「機關長,您這是...」玉尺俊假裝不解。
秦天收回手直截了當的說道:「一點活動經費,讓你一個干情報的大處長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是為難你了,下面的弟兄出這種任務又撈不著油水功勞,大家都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總不能白干吧,算是我給大家補貼的一點茶水錢。」
玉尺俊沒想到秦天能夠表現的如此光明磊落,而且還沒其他的意思,不過他沒馬上去拿,而是試探性的問道:「若是...」
剛開口,秦天就伸出左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玉尺君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這點錢就想讓你偏袒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只管查,秉公執法,不要帶任何私情,是怎麼就怎麼樣,也不要礙於我的面子而草草了之,你越認真,就對我的安全越負責,真要查出什麼來,我還會給你大大的獎勵,挖出我身邊潛在的威脅,不就等於救了我一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天如此開誠布公的把話說穿,玉尺俊都給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了好半天,在秦天的多次奉勸下,才有些難為情的收下那張銀行本票。
只要玉尺俊收下,往後的事情就好說了,他真的會如秦天所說的那樣鐵面無私一查到底?
都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也不是爾虞我詐,人情世故才是立足的根本,玉尺俊不是愣頭青,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以後該怎麼做,把握一個什麼樣的度,他心裡已經了決定。
事情說開,雙方達成了默契,秦天也沒多留玉尺俊,送客之後直接回房睡覺去了,這一夜折騰,雖說是做給人外人看的,確實也很累人,不多休息休息,這身子骨可熬不住。
至於玉尺俊的調查,他並不擔心,一方面他已經把工作提前都做好了,誰來都查不出問題,更何況收了錢的人。
倒是坂西的這個舉措,看似是常規操作,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對他起了疑了。
秦天知道坂西老賊一直就沒真正的信任過自己,表面看起來師徒情深,很多事情也護著他,實則揣著一顆什麼心,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回,秦天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再瞞得過坂西的直覺,畢竟他出手的次數實在太多太多了,哪怕收尾收的還可以,卻也算不上完美,普通人能夠騙過,坂西這種數一數二的諜情專家,還真沒辦法騙過去。
既然已經開始有動作了,那就只能按照預設的計劃進行了,見招拆招,這一次,就看是他這個後輩更勝一籌,還是坂西這位老前輩永遠占據上風。
冥冥中,秦天和坂西似乎已經對上了陣仗,最終的結果,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但結果一定只有一個。
不是坂西飲恨而去,就是秦天身死道消,這一把,賭的太大了,秦天確認為值得,風浪越大,魚獲就越大。
這已經不再是關乎到他個人的榮辱得失,而是關乎到已經沉淪的整個民族。
說不上自己有多偉大,至少,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夏爺們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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