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總統府:
蔣中正坐在椅子上,一身灰色長袍,手中捧著一杯香濃的茶水,而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同樣放著厚厚的一疊報紙。www.yibigЕ.com
報紙上的內容,俱是關於此次杜氏企業的軍火武器運往東北途中在濟南被搶|劫事件。
饒是他,也甚是頭疼,本來已經答應張宗昌之請求,發兵山東,協助他對山東進行軍務之協防,卻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居然發生如此事情。
其他人看不透,他蔣某人卻是看的清楚,雖然張宗昌在來電中無論自己這邊如何詢問,都堅稱此次事件並非自己所為,而且根本毫不知情。
好一個毫不知情!
蔣中正只覺得好笑,這張宗昌耍心眼耍到了自己的頭上,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顯,凡是有頭腦之人,斷然不會將他的話當真,在他的防區,他的管轄之下出現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這不是當他做三歲小孩兒來哄騙麼。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很是俊朗之人,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精神矍鑠,眼睛很是有神。
此人,便是蔣中正的心腹大將,現任軍政部長的何應欽,民國僅次於蔣中正的第二號人物。
蔣中正瞄了眼眼前的報紙,不由的一陣冷笑,緩緩的道:「這張宗昌,甚是了得,打主意竟然大打到了上海和東北這兩個王爺身上了。」
何應欽聽了,呵呵一笑,道:「校長此言,以學生所見,差矣!」
「呃?」,蔣中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頗為好奇道:「應之,你且說說你滴看法。」
「是!」,何應欽應了一聲,道:「此次事件,只怕連張宗昌都未曾料到,會發展到如此局面,以學生想來,想必這張宗昌是暗中對這批軍火進行了跟蹤監控,肯定派了心腹部隊去做,而杜海生和張學良卻是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並且就連事發的地點也瞭若指掌,甚至還知道是在禹城境內的宣章屯,校長您可以想一想,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顯而易見,在第一時間,杜海生便得知了整件事情的過程,並且通知了遠在東北的張學良。」
「應之之意,莫非是說這一切是兩人合力導演的一場戲?」
蔣中正收回笑著的眼神,面色變的凝重,問道。
何應欽搖搖頭,道:「自然不是,若學生猜測,杜海生和張學良之間還沒有這種默契,再則,都知道張將軍愛兵如子,更何況,此次遭襲,全軍覆沒的乃是他的精銳旅中的精銳,五百餘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小數目,更何況這些士兵還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頓了頓,又道:「想來,是杜海生的在濟南的情報網絡在此次事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雨農曾經說過,杜海生手底下極有可能有一個情報機構負責民國各地的情報搜尋工作,可他暗中調查一年由於,並沒有掌握其任何消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故而暫且停止了行動,而此次事件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走漏消息,想必和杜海生手中的龐大的情報網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張宗昌對後續事情的處理不善,也是導致如今處境的主要原因。」
蔣中正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應之之言,頗有道理,但這杜海生即便有龐大的情報網絡,也斷然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獲得如此確切的消息,據上海那邊傳來的消息,在數月之前,張宗昌南下上海,想要參加杜海生的婚禮,並氣啊單軍購事宜,卻不想杜海生對張宗昌此人之人品深惡痛絕,並未與其見面,而是找了他之前的朋友孫傳芳來詢問,至於其中詳情,無從得知,但孫傳芳第二次去見張宗昌不到一個小時後,張宗昌便面色陰沉,攜帶家人衛兵匆匆離開了上海,而不久後便發生了這件事情,以老夫所見,肯定是孫傳芳無意透漏了雙方此次的軍火生意,而杜海生,也早已料到他的態度會激怒張宗昌,故而,在第三團押送武器彈藥離開上海的時候,他便跟濟南方向取得聯繫,嚴密監控濟南城的一切。」
蔣中正是何等人物,作為民國的總統,有著統一整個民國的野心,自然不會對那些地方軍閥的動向置之不理,他的情報人也是遍布民國各地,而實際上,從張宗昌離開濟南那一刻,甚至包括在上海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情報人員的監控之中。
他知道這些事情,也自然是理所當然。
不過,他根據所獲得的情報進行的猜測,更接近現實罷了。
何應欽聽完,也是不住的點頭,頗為認同他的話,隨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杜海生之能,還真不容小覷啊。」
「我看未必。」
蔣中正搖搖頭,道:「這件事情,看來也在杜海生預料之中,不過,我看此人也看不透,擁兵三十餘萬,卻只在上海一帶布防,最近幾年,無論民國國內如何戰亂,軍閥如何鬥爭,他都置之不理,安身事外,只要不去碰他的一畝三分地,什麼都好商量,都好解決,若不然,下場只怕和日本憲兵隊差不多,只是,讓我無法猜透的是,這杜海生莫非就想這麼一輩子守著上海的一畝三分地,對任何事情都保持中立不成。」
這,正是他看不透杜海生的地方,按理說,他手中擁兵三十多萬,而且在上海甚至民國都擁有著極高的人氣和群眾基礎,乃是他蔣某人的絕對心腹大患,甚至比那東北張學良,西北馮玉祥,晉王閻錫山,廣西李宗仁等有著更大的威脅,可對方在上海經營數年有餘,卻始終不表態,不選擇立場,一直奉行中立,即便是有所動作,也只是幾個軍之間的正常換防,然後不斷的擴大軍隊的規模,擴充自己的勢力。
這次中原大會戰,他極力拉攏張學良,可兩人幾次交談中,蔣中正隱隱聽出對方的顧慮,若是保持中立的他一旦支持某一方選擇參戰,那樣的話,杜海生會不會也改變當初的立場,加入到這場混戰當中,畢竟,他手中的軍隊,即便是張學良也忌憚三分。
而且,杜海生還有一個巨大的優勢,掌控著民火武器的銷售命脈。
在蔣中正看來,無論是張學良還是杜海生其中的哪一個派系,凡是表明立場,參加戰事,都會影響到這場戰爭的最後結局。
可一旦雙方政治立場不同,那麼就會徹底對立,也就是說,民國將會更加混亂,而原本一方參加出現的傾斜天平,瞬間將會再次恢復平衡。
這,也是讓他頗為頭疼的一件事情。
「不過,這次看來他是坐不住了啊。」
何應欽突然想到了什麼,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很是意味深長。
蔣中正也是點點頭,道:「是啊,吳佩孚這個老東西已然表態,張學良也是表態,張宗昌若是處置不好此事的話,只怕要大難臨頭嘍。」
何應欽想了想,道:「學生問句不該問的話,我們在這件事情上該如何來做?」
「你的意思呢?」
蔣中正並沒有回答,反問道。
「以學生之見,對於張宗昌出兵之請求,現在還不易過早拒絕,讓陳調元的第一路軍從棗莊一線撤回徐州,對山東進行監控,調劉峙所轄部隊前往新鄭,許昌一線,配合討逆軍對閻、馮所部進行作戰,以支援當地戰事吃緊之局面。若此事張宗昌能夠完美解決,我們便可繼續打著支援山東之旗號,進駐山東,若是不然,便可留陳調元一部繼續鎮守徐州,其餘大部從山東、安徽方向對孫殿芳、石友三形成合圍之勢。」
「妙,應之之計,甚妙。」
聽完何應欽的策略,蔣中正不由得故障微笑,表示認同。
「杜海生和張學良那邊,以應之之意,又當怎樣應對?」
片刻之後,蔣中正又道。
這個新滬系的杜海生,著實讓他頭疼不已,不但失去了最為重要的地方財政源泉,而且跟他的軍隊隔江而望,始終是個隱患。最近一段時間,杜海生對上海的軍隊進行重新改變,甚至還將警備司令部和防衛安全局安改變成了正規軍,這一系列的舉動,對於他來說,無意是刺激著他的極大神經。
他之前都曾考慮過,若中原戰事結束,等他的軍隊休養生息,就要考慮對上海的江南鐵血軍團進行圍剿。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何應欽聽到,想了想,道:「學生以為,明日便可通過電台,報紙表明咱們的立場,對此次事件表示強烈譴責,他杜海生不是和張學良、吳佩孚一唱一和,揚言要對肇事者保留軍事打擊的權利麼,那咱們也如此做,到時候看看他們如何應對便是。」
蔣中正聞聽,也是點點頭,道:「既如此,就這樣吧,時間過去幾日,民國各地的軍閥都做出了表率,我這個民國大總統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說著,又道:「去告訴效農,讓他起草一份聲明,我審核過後,明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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