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馬永貞離開靜悄悄的帶著他的屬下離開了上海,並沒有任何人為他送行。全\本/小\說/網\
段天虎、張勳、張子涵三個跟馬永貞關係甚好之人,也知道這樣的安排是杜海生有意為之,怕別人知道了他的行蹤,對他造成不利,故而,也是忍住內心的情緒,只得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希望馬永貞一路順風,等到再回上海,定讓他再次大醉一場。
段天虎這傢伙,這次是嘗到了甜頭,他也未曾想過,王寶全的酒量竟然如此之高,而且,這傢伙果然陰損,雖然年紀長了一些,但他很好的運用了揚長避短的策略敬酒的時候,只是說作為上海灘的新人,還是同鄉,敬仰馬永貞,總之各種能讓對方能夠單獨喝酒的理由,他都想了出來,即便是馬永貞最後看出了他的意圖,王寶全也沒有絲毫的含糊,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走著,最後,可憐的馬永貞終於敗下陣來。
不但如此,作為馬永貞的好朋友,張勳看到此等情況,果斷站出來為兄弟出頭,只是可惜這傢伙的酒量實在太差,兩大杯下肚,果斷如同爛泥一個。
馬永貞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杜氏企業的運行反而繼續提速。
杜海生在後世知道研發部門的重要性,以三星、海爾、諾基亞、通用、奔馳等為首的電子汽車巨頭,每年投入的研發總額占到這些公司純利潤的百分之五還要多,而正是堅持不懈的對研發投入重金,也保持了這些世界級的企業青春活力和競爭力。
等馬永貞走後的當天,杜海生便告訴付紅,除了張子涵、段天虎、張勳,其他人若沒有重大事情,一律不見,若這三人亦如此,同樣不見。
隨後,便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開始憑著印象中僅存的一些記憶,開始對杜氏企業的研發部門今後的發展方向和資金投入擬定了一些規章制度草稿。
雖然他在後世並未參加過任何工作,但沒吃過豬肉最起碼還見過豬跑,再則,他只是擬定了一個大致的粗稿,至於其中的細節,將會交給於闡、宋子文、陳光甫等人參與敲定,然後再報於自己確定就行,否則的話,事必親為,還不把他給活活累死。
終於,兩天以後,杜海生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舒展了一下胳膊,伸了伸懶腰,看著桌面上厚厚的一疊稿紙,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說實話,讓他一個當兵的去搞這些跟企劃有關係的文案初稿,真有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杜海生打開窗戶,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他也顧不得休息,隨便吃了點早飯,雖然付紅三女一致表示自己的男人應該休息一下,不應如此操勞,但杜海生隨之一笑,並未回答,卻還是讓管家去準備轎車,要去杜氏企業總部。
正在此時,倒是段天虎、張子涵、張勳三人一行同時走了過來,杜海生正準備出門,還是大老遠看到了他們,這三人平日裡可是很少同時前來他的宅院,畢竟,張子涵和段天虎、張勳的工作性質不同,他只需隔一段時間向杜海生匯報一次工作便可以了。
除非是出現重大的問題,他無法解決,這才會來找杜海生商量。
而段天虎和張勳,本付紅三女以及於小憶私下評為宅院來往最為頻繁二人組,因為這兩人幾乎每天都會來找杜海生匯報商量一些事情。
三人同時出現,倒是很少見,尤其是杜海生看這三人的表情,一個二個的皆是凝重,平日裡的嬉皮笑臉無賴相早已不見了蹤影。
「莫非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杜海生心中暗暗想著,果然,當三人將所得到的情報跟杜海生講述一遍的時候,杜海生本還有些微笑的面容頓時也陰沉了下來,甚是難看。
「你們的情報可否屬實,事關重大,來不得半點馬虎!」
杜海生又很嚴肅的問了一遍。
「確實如此,在我們收到情報後的一個小時,東北陸軍第三旅中將旅長何柱國便將電話打到了張子涵的辦公室,詢問其中詳情,希望給一個滿意的答覆,兩個小時以後,張學良將軍親自打電話給張子涵過問此事,並請給予一個合理解釋,子涵兄在和我溝通後,覺得事情太過重大,我們不好單獨處理,特決定前來向老大徵求處理意見,還有一件事,張將軍電話中的語言不善,似乎有想要發難之意。」
段天虎說著,最後補充道。
杜海生點點頭,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的消息,誰先知道的?」
段天虎道:「是劉根生,他是在今日凌晨四點左右得到的消息,害怕情報錯誤,又親自進行了驗證,知道情報無誤後,隨告知了劉雪。」
「軍火被截發生在幾時,出事地點是在何處?」
杜海生接連拋出問題,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按照段天虎收到的情報,軍械公司賣給奉系張學良的軍火武器在運送途中被截,等到劉根生的情報員趕到出事現場的時候,所有的軍火武器早已被搬運一空,而作為此次押送的東北軍12師106旅第三團的五百名士兵全部戰死,屍體沒有搬運,看場面,應該是經過一番極其慘烈的激戰,仗著此次運送的大量軍火武器,第三團的五百名士兵似乎一直英勇奮戰,不過,據情報員傳來的消息,對方出動的人數可能太多,最終在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代價後,還是將軍火劫走,看出事地點的場景和血跡,對方死傷應該在兩千人以上。
杜海生看似平靜的眼神中閃爍森寒的光芒,有人竟然敢打注意到自己的頭上,看來,自己在此次中原大會戰選擇保持中立,倒是給一些人認為自己軟弱的錯覺啊,專揀軟柿子捏?杜海生想著,不由得冷然一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軟柿子糊你一臉吧。
段天虎道:「事情發生在距離濟南北一百公里外的禹城境內,事發地點叫宣章屯,是一個平原小鎮。事發時間初步估計為昨日凌晨十二點左右。」
「好啊,好得很,竟然敢有人打老子的主意。」
杜海生冷冷一笑,話語中透著極度的森寒,仿若要吃人一般,不過,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神秘一笑,神秘一笑,操起旁邊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道:「我是杜海生,給我要東北張學良的電話。」
等待,民國的電話雖然已經實現了長途通話,可跟後世的電話相比,無論在通話時間還是等待時間上都顯得太過遜色,更不用說和手機相比了,不過還好,從前年開始,民國的長途電話便已經可以打通,只是,等待的時間要很長,畢竟還要人工轉接,太過麻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張少帥,別來無恙。」
杜海生不等對方說話,倒是自己先開言道。
很顯然,對方的情緒並沒有他如此這般的冷靜,多少顯得有些急躁,畢竟,自己那幾萬的武器彈藥在半道被劫,饒是誰都無法開心起來。
「杜先生,到底是怎麼事情,軍火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劫,咱們的軍火押運,不都是秘密進行的麼,而且我派的部隊都是自己的嫡系,絕對的心腹,斷然不會出現走漏消息的事情,是不是你們那邊……」
雖然張學良心中焦急,但對於杜海生這位朋友,他的話又不能說的太絕,只能點到為止。
不過,杜海生是何等人物,自然能聽出這位少帥話中意思,上來就先發制人,不是他們那邊走漏的消息,那還不明顯,整件事情,只有他們雙方知道,不是他們,自然就是自己這邊了,看來,對方是想要藉此讓自己負責啊。
杜海生淡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反問道:「張少帥,是不是還有這種可能,你導演了這一場鬧劇,最後就是想讓我的軍械公司照單賠償呢?」
這一句話,頓時將電話那頭的張學良氣的肺都快炸掉了,心中忍不住大罵,媽的,老子有那麼彪麼,幾百人的士兵,說沒就沒了,老子再他媽不是東西,也斷然不會拿自己的兄弟來做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來,他想罵人,卻不敢罵電話這頭的杜海生。
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有些不悅的質問道:「杜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在懷疑我張某人的人品不成?」
「那張先生是在懷疑我杜海生還有杜氏企業員工的人品不成?」
杜海生冷冷一笑,絲毫不懼怕,針鋒對麥芒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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