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的兩端,也不過短短几十米,可張怡然足足走了五分鐘,小碎步走的,確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全\本\小\說\網\
「記住,老實在這裡坐著,不要亂動,否則,扔出車窗外的事情我定然會做出來。」
待張怡然走過來,杜海生直接將她拉了過來,著實嚇了這丫頭一跳,心中想著,這傢伙,也,也太猴急了點吧。
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看似痞里痞氣的傢伙,只是讓她老實坐在了椅子上,並沒有進一步的猥瑣行為,而是站起來,沖她玩味一笑,轉身離開。
「這……這是什麼事?」
張怡然怔怔的呆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可當她看到這傢伙玩味一笑的時候,這才恍然大悟,這傢伙剛才裝出一副猥瑣可恨的樣子,原來只是嚇唬自己的。
「這個該死的。」
小丫頭攥著拳頭,心中憤恨的詛咒著。
對這傢伙沒有猥瑣欺負自己,讓她一輩子無法啟齒的事情也同樣沒有發生,張怡然還是很慶幸,可慶幸之後還是帶著些許的失落。
她自認自己長的也算是國色天香,之前的哪個公子哥見到自己不生仰慕之情,又有多少俊男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自己的身體,跟自己上床行那男女之事。
卻沒有想到這傢伙似乎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興趣,這,多少讓她有些失落。
她十六歲,而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人,在三年前便在戰場上犧牲,這三年來,她根本沒有對任何男人動過感情。
而且,她覺得這些男人都不配,跟自己之前的男朋友比起來,各方面都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多少有些她之前男朋友的影子在其中。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完全對自己沒有興趣。
「算了,本姑奶奶才不稀罕,天下的男人多得是。」
剛才一番折騰,張怡然也是心力憔悴,此時困意來襲,嘴裡對那個男人進行著詛咒,卻漸漸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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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否則……」
杜海生回到一堆爛泥跟前,冷冷的看著他,話語中充滿了威脅。
「我,知道!」
這個傢伙點點頭,應了一句,眼前這個年輕人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不得不讓他老老實實,在他面前,自己就跟一個剛學會走路,步履蹣跚的孩童一般,哪怕是自己想要反抗,也斷然沒有任何翻身的希望。
「你叫什麼名字?」
「池田好野。」
「嗯?你是日本人?」
這傢伙的中文說的相當流利,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個日本人。
「那幾個人呢,也都是日本人?」
杜海生點點頭,並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繼而問道。
「其中四個是我的同伴,其中一個是中國人,是我們這次的行動的負責人。」
池田好野倒是回答的痛快,其實,這小子實在是不想受這個罪了,痛,太痛了,剛才就是一腳就讓他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要是……
他想都不敢去想。
「好,很好!」
杜海生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傢伙也算識相,繼而又道:「你們這次主要的目標是不是那個丫頭?」
「是!」
「呃?」
杜海生淡然一笑,他越發對這個丫頭的身份感興趣了。
「她是什麼人,跟你們有仇?」
「沒有!」
很老實的回答,暗中觀察之下,不像是說瞎話。
「呃?這就不對了,既然你們沒有愁,為何要對她痛下殺手?莫非是貪圖這丫頭的美色不成?」
沒有仇恨,那就不可能是想要仇殺,情殺,似乎也不可能,莫非是誰家的公子哥看上了這丫頭不成,想要綁回去當老婆?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若是想要綁回去當老婆的話,幹嘛要出動這些日本殺手!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還是等這小日本鬼子來解釋吧。
「她叫張怡然。」
「這個我知道。」
杜海生冷冷的道:「給我說正題。」
「她父親是張宗昌,山東都督,省政府主席。」
「什麼?」
池田好野所透露的消息讓杜海生大感吃驚,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救的竟然是個省政府主席的女兒。
只是讓他好笑的是,這個張宗昌他可是在後來的歷史上有所了解,這傢伙徹頭徹尾就是個無惡不作的舊軍閥,不但如此極度好色,而且在能力上絕對是個庸才,只是這傢伙善察言觀色,而且更善見風使舵,繼而才能逢凶化吉,步步高升,更為關鍵的是,這傢伙絕對是個厚臉皮。
雖然壽命只有五十歲,但被扣上的帽子不少,什麼「五毒將軍」、「狗肉將軍」、「長腿將軍」、「混世魔王」、「張三多」、「三不知將軍」等等。
殘酷鎮壓過山東省內的工人運動,甚至為了湊足軍餉,還在自己的地盤上大肆種罌粟,而且為人很是歹毒,這「混世魔王」和「五毒將軍」乃是實至名歸,不過這傢伙還算是聽話,尤其是當初孫傳芳的直魯軍被北伐軍打的節節敗退的時候,這傢伙還是集合了十萬之眾的部隊前去助陣。
不過,最後的結局卻是慘敗。
至於後人所謂的「三不知將軍」,則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有多少錢,有多少個姨太太。
可見其生活作風已經糜爛到了何等地步。
原來,這丫頭就是這麼一個無賴舊軍閥的女兒,只是不知道是第幾個姨太的女兒罷了。
杜海生啞然一笑,這張宗昌,兩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無論自己在上海灘怎麼折騰,似乎他也不聞不問,像閻錫山都從山西大老遠的親自跑過來,故意接近自己,而這張宗昌卻是擺出一副不知其人的態度,更沒有任何要購買自己軍火武器的意思。
不過,既然救了他的女兒,若是寶貝兒閨女的話,那怎麼的也得狠狠的宰這老傢伙一次,讓他放點血多購買一些自己公司的軍火武器。
自然,價格肯定要比給其他人的貴。
像這種人,給他越多的錢和槍,所造的孽也就越大,怪不得張怡然是這種德行,有這樣的爹,能好到哪裡去。
杜海生釋然,繼而又問道:「那你們的意思,所要對付的不是這丫頭了?」
「當然!」
池田好野點點頭,又道:「不過,我所知的也不多,我們此次的任務就是將這丫頭給綁架了,然後交給我們的上頭,其他事情由他們來處置。」
「呃?你們的上頭?是誰?」
杜海生一愣,問道。
「不清楚,我剛來民國不久,還是組織上的一個新人,有任務我只負責執行,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權利去問所做這些事情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不過據說好像是跟之前的山東省長有關係,至於其他的,我是真不清楚。」
「好,很好,你們屬於什麼組織?」
「山口組!」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據我所知道的,有二十個左右。」
杜海生點點頭,自己該問的也都問了,看來這傢伙在山口組也只是一個小嘍囉,所知道的有用的消息有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想至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做一個日本人,即便做了,也不要踏上中國的土地,否則……」
說著,登時伸出一隻大手卡住池田好野的脖子,用手一捏,脖子登時軟去,沒了氣息。
將車窗打開,將池田好野給扔了出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民國時期,日本的山口組就已經把觸角伸到了民國的土地上,要知道,他在後世對山口組了解頗深,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雙方也打過幾次交道,若是記得不錯的話,現在山口組的當家應該是山口登,一個手段極其狠辣兇殘的梟雄式人物。
拍了拍手,大功告成,走到張怡然跟前,見這丫頭早已進入了夢鄉,在她身上推了兩下,這妞除了偶爾撒嬌打了打手之後,又繼續睡覺去了。
看著這張沉睡的臉,姣好的面容很是嬌嫩,睡夢中的張怡然偶爾一笑,顯得甚是動人,此刻倒是能讓人升起些許的憐憫。
「可惜,可惜啊,有這麼一個老爹。」
想到這裡,杜海生無奈的搖搖頭,這不得不讓他想起了付紅。
付子豪在民國的地位和影響力可比張宗昌要強很多,可同樣是女兒,都是大家出來的,差距卻是相距十萬八千里。
再則,付子豪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而張宗昌,嘿嘿,不知道這些姨太給他生了多少子女,這丫頭說不定也不算最受寵的。
倒是這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他記得不錯,這傢伙最後被山東政府參議槍殺於濟南車站,也算是走完了他這一生。
不過,這次事件只能算是這趟事務中的一個插曲,等到了濟南,將這丫頭交給她的家人,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至於軍火的問題,自然會去登門拜訪。
想至此,他也打了一個哈欠,躺在了座椅上美美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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