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貞低著頭陷入了一陣沉思中,這件事關係重大,決定著以後的命運走向,不得不讓他慎重考慮。\\/
但有一點他能感覺到,跟著杜海生,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金錢,名聲,女人甚至整個上海灘的黑幫地盤,他夢想中出現的所有東西!
一個有野心的人總是比那些庸庸碌碌一輩子無為的人過的更為轟轟烈烈。
想過片刻,馬永貞一抬頭,道:「第一,我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老大以及斧頭幫待我不薄,在我最為落魄的時候收留我,給我一口飯吃,這份恩情我馬永貞記在心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即便是和斧頭幫有衝突,也當退讓三分,不得傷害任何一個成員。」
杜海生點點頭,微笑道:「不錯,有情有義,不過分,我答應你,繼續說。」
「第二,兄弟是個自由自在的人,不喜歡別人管束,那樣我會受不了,我不知道你以後要做什麼,不過一旦要讓我去做,必須要完全放手,當然,我會用最好的成績實事來證明你對我的完全信任物超所值。」
杜海生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好,我答應你!」
「第三,第三」
馬永貞想了想,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後尷尬一笑,道:「這第三嘛,就先留著,日後我想起了再提也不遲。」
「好!」
杜海生乾淨利索的答應道,對馬永貞提出的要求毫無條件的接受。
「不過有一個條件你也要答應我。」
「哦!說來聽聽!」
「以後你我在一起做事,我只做幕後工作,不拋頭露面,而你,無論以後拼幫會,做買賣,你都要走向前台。」
恩?馬永貞不明白杜海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有野心的人都是喜歡高調的在人前展現自己的實力,魅力,以求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而眼前這個男人此番話說出口,倒是讓他有些捉摸不透,其中的意思很顯然,以後無論有多麼大的基業,他馬永貞都要站在前台,跟社會上的各個階層的角色打交道,而杜海生的身份就是甩手掌柜,只要不出現大的方向性錯誤,一切都讓他隨便施為。
「如何?」
見馬永貞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臉色也是陰晴不定,杜海生淡然一笑,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不過我相信你,成交!」
「說吧,你要讓我做什麼?」
馬永貞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扶著電線杆子看了一眼杜海生,心中的激情似乎被點燃一般問道。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自然有你的事情要做。」
杜海生神秘一笑,也不再廢話,攙扶起馬永貞朝遠處的黑暗中走去,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即便是再強悍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來時的路已經被他忘記的乾乾淨淨,幸好他還知道付紅家在法租界124號,更為慶幸的是,馬永貞曾經在那個地方做過苦力,且也沒有到杜海生這等路痴的地步,天剛擦亮,東方一抹魚腩開始浮現的時候,兩人來到了公寓門口。
還未等他掏出鑰匙,房門突然被打開,杜海生和馬永貞俱是一愣,付紅此刻正一臉關切的看著杜海生,見他身邊跟著一個男人,嘴角掛著一絲未乾的血跡,小嘴輕輕動了兩下,道:「回來了。」
杜海生點點頭,看付紅的臉色,有些憔悴,紅腫的眼圈周圍出現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昨天晚上他離開後,付紅就坐在大廳里等待,一夜未眠。
此刻見杜海生回來,有些蒼白的臉蛋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雖然她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杜海生手中攙扶著的這個男人是誰,又是怎樣受傷的,不過她相信自己心愛之人的為人品性。
「丫頭,你讓保姆等下去弄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買一些狗皮膏藥過來。」
進入大廳杜海生將馬永貞放在沙發上,一夜未眠,加上在林家大院的時候消耗體力過大,饒是自己再過強悍,現在也是身心疲憊。
向付紅交代了幾句,攙扶著馬永貞進入自己的房間休息下來,杜海生扶著樓梯有氣無力的走了下來。
付紅已經將事情安排給下人去做,此刻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想這些什麼,眼眸子不斷的變換著神采,陰晴皆在其中。
「在想什麼呢,丫頭?」
杜海生來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心事重重的付紅渾然不覺,直到他開口問話,這才恍然清醒過來。
「沒,沒什麼!」
付紅連忙抬起頭,衝著杜海生強自一笑,否認道。
「是麼,你是不是想問我一夜未歸,帶的這個男人是誰?」
「恩!」
付紅點點頭,雖然她不願意講出來,可她卻不想在這件事上被蒙在鼓裡,自己喜歡的男人,即便是梟雄,也是雄霸一方,絕不能是大奸大惡之徒。
杜海生知道,這丫頭是在關心自己,害怕他誤入歧途,這一切都證明她在乎自己,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反應吧。
想至此,杜海生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將事情的本末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從最開始來到上海灘,如何被趙薇兒所救,如何和林王兩家產生誤會,奪了他們兩挺機槍,一直到自己隱藏真實名字發表署名文章,直到胡蝶的訂婚儀式現在,他都講述的十分詳細,可謂是一字不漏。
不過,他還是隱藏了最為關鍵的一點,自己從哪裡來,杜海生想了想,還是編了一個謊言,謊稱來自河南安縣,自己這身武功,也是跟師父學藝所得。
無論是誰,對於他重生的身份只要經他說出口,都肯定無法接受,重生?什麼概念,恐怕當時的民國不會有一個人知道。
只屬於二十一世紀網絡小說的兩個字,在這個經濟,信息,科技都不發達的封閉時代,也只限於一個壞人改過自新的詞語定義。
付紅聽杜海生講述一遍,心情更是隨著故事的發展跌宕起伏,喜怒哀樂,對眼前這個男人的了解更加的透明和真實了。
沉默良久,付紅希冀的臉上露出一絲緋紅,笑容裡面夾雜著幾分敬仰和崇拜,只是有些疑惑道:「胡蝶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私底下告訴給胡蝶,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來揭發林雪懷的醜惡面目呢,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啊。」
「這」
杜海生當時要的就是給林雪懷最為致命的打擊,那天參加訂婚儀式的多是上海灘的各個階層的名流,老大,政要,商賈,可謂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一旦事情成功,他知道在那麼多社會名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被揭露了醜惡嘴臉的林雪懷將再也無鹹魚翻身之時。
可以說,他這一手已經將林雪懷徹底逼進了死胡同里,若是私底下了解,恐怕將要引出更多的是非出來,倒是沒有這樣更加的簡單直接,一來林雪懷將會被所有人唾棄,處於對弱者的同情自然偏向了胡蝶這一方,無論胡蝶做出什麼決定,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恐怕所有人都會不假思索的支持。
而現在付紅問出的這個問題,杜海生似乎有些難以回答,畢竟,當初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讓這場訂婚儀式無法舉行,讓林雪懷和胡蝶從此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改變歷史上胡蝶的軌跡,畢竟關於胡蝶的傳聞曾經還有一個,那便是和張學良跳舞事件。
一旦胡蝶的歷史改變,不單單是林雪懷,還包括張學良,潘有聲,以及戴笠的人生軌跡也將隨之發生移位。
張學良和胡蝶的跳舞事件無論是真是假,但是被鬧的沸沸揚揚,而胡蝶也成了紅顏禍水的代名詞,畢竟當時正值九一八事變,而作為東北軍總司令的張學良被傳出九一八事變發生之時,和胡蝶在北平翩翩起舞,這個負面新聞無論怎樣都是胡蝶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潘有聲則不會再因為胡蝶而鬱鬱而終,撒手人寰,至於戴笠,只要到時候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即便是他認識了胡蝶,那又如何,大不了到時候撕破臉皮,和國民政府的軍統大幹一場,誰輸誰贏,恐怕到時候還是兩可。
思緒打開,杜海生想了良久,隨後哀嘆一聲,道:「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希望所有人都看到林雪懷這張醜惡的嘴臉,讓那些無辜的女人遠遠的逃離這惡魔的手掌,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胡蝶徹底離開林雪懷,長痛不如短痛,一旦兩人結婚以後再發現林雪懷這樣的種種無恥行為,恐怕到時候胡蝶也不是只哭哭啼啼傷心欲絕一兩天而已了,那時候可就是真的腸子悔青也無濟於事了。」
付紅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微笑,佩服,覺得杜海生做的很對,她現在對於心愛之人的崇拜已經到了快要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正在這個時候,杜海生輕輕抬起雙手,扶著付紅的兩個肩膀,眼睛直直的看著嬌艷如玫瑰,出水如芙蓉的大美女,充滿了關愛,心疼,喜歡。
付紅小臉一紅,這是在客廳,她,她絕對不能做出有傷大雅的事情來,她在堅持,眼神卻漸漸渙散,繼而緊閉了起來。
「丫頭,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從今天起將要干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了。」
正在小丫頭春心蕩漾,浮想聯翩,感受著這美妙奇特的感覺時,杜海生突然開口,付紅趕緊睜開眼睛,看到對方一臉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小臉通紅。
搞了半天,這傢伙只是要鄭重其事的告訴自己一件事情。
而不是,不是
想想剛才自己那舉動,付紅就害臊的恨不得一下子鑽到沙發底下,真是自作多情了啊。
滿臉漲紅的付紅一笑,羞赧道:「哦,你要幹什麼大事?」
「販賣軍火!」
杜海生不帶一絲玩笑之意,很肯定決絕的看著付紅鄭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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