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部阿哈利長得非常的高壯,這在身高矮瘦的西南人中顯得非常的鶴立雞群,當然這可能也是因為他從小經常吃肉,伙食比較好的原因。
他很是高壯,臉也很胖,臉上滿是黑色的鬍鬚,一雙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大鼻子,翻鼻孔。
一張大嘴大聲說著話,吐著唾沫星子,把自己都打算跟大家說了一通。
因為他這麼壯的身材,說話的中氣就很足,所以直接他說的時候整個大廳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他說完之後,仿佛還能聽到大廳裡面有回聲。
之前大家都在爭吵,你說一句我說一句。
我說一句,那大不了就被招撫,只要談好條件,交一點兒土地意思一下,也還可以接受。
一個說我們要聚集重兵,威脅對方,給對方壓力,告訴他們這涼山地區還是我們彝族土司的地盤兒,他們只是形式上的老大,這地方真正的主人還是咱們。
好傢夥,大家這麼一吵,然後呢被邛部阿哈利一嗓子吼住了,然後聽阿哈利說完他的話,但大家也沒幾家人願意動兵。
因為動兵得有利,也沒有利益,幹嘛要動兵。
各部的勇士,那當然是非常喜歡打仗的。
彝族男人自古就是驍勇善戰,有種很天生的骨子裡本就有一種嗜血的基因,在明朝的時候,西南地區的土司兵是明軍裡面重要的一隻部隊,而子在跟女真、蒙古作戰時,經常從西南土司兵中調兵北上,對戰異族騎兵。
比較著名的人物,那就是秦良玉。
涼山彝族奴隸,社會等級森嚴。
家支林立,為爭奪土地、財物,爭端頻起。
家支對立造成的械鬥,彝漢之間的相互爭奪和戰爭,成為了社會常態,彝族的發展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部戰爭史。
涼山彝族從來就是在戰爭中生存,民族內部,部落之間,民族之間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爭、搶劫、侵略。
戰爭是男子主要活動之一。
在腥風血雨的年代,尚武作為特有的精神習俗,深深紮根於涼山這片土地上。崇尚武勇在彝族社會蔚然成風。
彝人對勇武之士懷有深深的崇敬之情。
戰鬥的勝利被視為家支的光榮,勇敢者被譽為「熱夸阿莫」(戰鬥英雄),受人尊崇。
據清寧遠府志記載:「彝人性狠,好殺……佩刀劍,居板屋,刀耕火種,喜獵,事事以艾灸羊膊卜凶吉,有事以刀刺人或自刺而死,輕生樂斗。」
大家平時也是相互打仗,跟漢族、回族、藏族之間也是經常的械鬥,爭奪土地、牛羊和財物。
其實按理說,當感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是應該招集勇士,然後直接攻打西昌城,攻擊西南軍。
但是他們是一方土司,要考慮的是整個家支的利益,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一柄一彝刀就可以闖蕩天下,一副弓箭就可以行走山林的時代了,現在要靠的是手裡的洋槍。
現在家支里的勇士絕大部分穿的依然是皮甲,拿的依然是彝刀和長弓,很多人拿的就是土槍,洋槍根本就沒幾個。
各家的洋槍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杆,這還是跟著原來西昌城裡邊駐紮的部隊用黃金花了大代價才買回來的。
可是這槍也不夠,子彈更是不足,而據家支里的探子從西昌城回來報告。
西南治安軍全部裝備洋槍,而且洋槍十分先進,還有重機槍,那可是比步槍更為犀利的洋槍,以前拿著黃金,等重量來買,都沒人敢賣。
聽那些漢人軍隊說有一挺重機槍封住街口或者封住一片陣地,死多少人都沖不上去,自己手裡的勇士雖然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血性盎然,但是也不能讓人上去堵槍眼兒。
現在聽到邛部阿哈利說召集各部的勇士去攻打西城城,稍微冷靜一點兒的土司就開始搖頭。
雖然邛部家是這涼山第二大土司,但是堂中的土司也不弱,當時就有一家的土司站起來大聲的反駁他。
「邛部土司,你說的這不是自欺欺人嘛,我們就算勇士很多,但是並沒有那麼多的槍火,那些漢人手裡的槍又多又足,還有重機槍,那可是真正的要人命的傢伙,比步槍厲害得多。
而且西南治安軍一天之內就攻克了西昌城,西昌城內那些漢人軍隊和保安團就算個渣,依城而守也還算有點戰鬥力。
一天就被打敗,可見這西南治安軍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再加上他們把原來駐紮在那裡的新軍打敗了,槍全部都收繳了起來。
他們現在的槍不僅足,而且還多,如我們進攻西昌城,一旦一開始拿不下來,他們就會發動民眾,發槍發錢,有了槍,有了人,他們就有不斷的兵,我們的勇士再怎麼驍勇善戰,也不能拿著血肉之軀對抗洋槍的子彈吧。」
這位土司說完,又有數位土司同意他的話。
這位土司確實說得有道理啊。
沙馬約達不禁點頭認可。
邛部阿哈利向那名土司吼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等著那群漢人打上門嗎?」
「當然不是,如果要打,當然也打,但是我們要有計謀。
之前你說聯絡那些西昌城內的大戶,這個主意很好,但是還有別的問題。
我們還需要槍,這個才是最主要的。
我們勇士手裡拿的很多都是土槍,跟洋槍對打起來,我們多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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