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短劍刺中之後的林楓,就像是在澡堂子裡面泡了三天三夜一樣,身上滿是皺紋。本來四五十歲的年紀。現在看起來就像老了三四十歲一樣,加上他瞬間變白的頭髮,和上善站在一起,都分不清楚誰的年紀大。
身上的變化還算不得什麼,林楓現在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他渾身顫抖著,張大了嘴巴不停的狂吼著。片刻之後,他乾癟的身體出現了一道一道的龜裂,龜裂的縫隙越來越大,當幾條大的縫隙連接到了一起之後,林楓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隨著一聲輕響,他的身體化成無數道碎片。大的散落了一地。又碎成了無數小碎片。小的直接隨風飄散,就像是雪花一樣,飄散在空氣當中。
這滿地的碎片像是鵝毛一樣,被風一吹也飄散在了空中,隨著這些碎片在空中的相互碰撞。它們碎裂得越來越細小,也越來越透明,最後竟然消失在了半空當中。當初民調局那時候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這麼容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他把我逼下懸崖的時候,我幾乎都沒有一戰之力。想不到這短短的四五年間,他在我的面前都撐不了幾分鐘。是我的實力成長的太快,還是他的實力衰退了?
看著我發愣的樣子。上善老和尚在後面說道:「看兩眼就行了,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仇,這小子都化為虛無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仇?他能拼著化為虛無也要拖你下水。」
「說到仇,當初我差一點死在了他的手上。」趁著嘆息之眼還沒有閉上,我將和林楓的恩恩怨怨簡短的說了一段,最後又對著上善老和尚說道:「還以為林楓這幾年一直在修煉天理圖上面的本事,想不到他的本事沒漲還倒退了這麼多。」
聽了我的話之後,上善老和尚嘿嘿的一笑,他也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在看著我。旁邊的廣仁就要比上善老和尚實在的多,廣仁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他退步了,是你進步的太快。這個姓林的在你身邊,靠著你自保還行。真和你動手那就是自不量力了。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比普通人強點有限。現在你的本事--術法不算,真動手的話,你們那裡的楊軍和楊梟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嘛,你吃虧也就是吃在術法上面了。」
被廣仁這麼一說之後,我差一點就要開口求他教我一些術法,哪怕是入門的也好,雖然現在沒有了向北的威脅,但是每次見到吳仁荻的時候,都被他說成韭菜,這個面子一定要找回來。
不過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廣仁身邊的火山正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盯著我。這個目光突然提醒我,我和廣仁畢竟還是相對的兩邊,再說他始終還在惦記我身體裡面的種子,後面是什麼情況,誰都想不到,靠他來教我術法,還是不那麼現實。
就在場面有些尷尬的時候,地面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和剛才嘆息之眼閉上的時候一模一樣,沙土開始隨著顫抖向著嘆息之眼的大石頭上聚集,天空之中有再次出現那道撕裂的痕跡。大和尚的身子一晃在原地消失,瞬間又出現在嘆息之眼瞳孔的中間。
站在了嘆息之眼上面,老和尚對著我大聲吼道:「姓沈的小娃娃,快點過來!再不過來就來不及了!」這時,我趕忙的向著嘆息之眼跑去,好在我距離那裡也遠,半分鐘不到就已經站在了老和尚的身邊。
看到廣仁和火山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過來的意思。我不明白他們倆是什麼意思,當場對著他倆喊道:「你們倆也快點上來啊!這裡還有地方,站的下!」
「站不下了」上善老和尚在我的身邊說道:「嘆息之眼一次就只能送一個人上去……」他的這句話嚇了我一大跳,現在我們倆都站在嘆息之眼的瞳孔上面,這又算什麼?
「你不早說!」就在我打算從嘆息之眼上面跳下來的時候。腳下突然一聲巨響,以此同時,上善老和尚的身子向我這邊一倒,之前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他又在我的身體裡面當住客了。在上善老和尚進入我身體的同一時刻,我就像被一根巨大的彈簧彈起來一樣,身子向一顆子彈一樣的射向了天空中那道撕裂的縫隙。
雖然這個過程只是一瞬之間,但是快速向上產生的壓力還是讓我無法睜眼,耳朵裡面除了嗡嗡之聲以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什麼聲音。
轉瞬之後,我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冰冷,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水浸透。隨後身上的壓力馬上變成了另外一種方式,速度也馬上減了下來,我張嘴換氣的時候,馬上就有一股又苦又澀的鹹水涌了進來。這是海底!無邊冥界沒有大海,我從無邊冥界裡面出來了!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不過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我的身體裡面突然傳來了上善老和尚的聲音:「你還有心思玩水?當你們這種白頭髮的就真地淹不死嗎?」
老和尚說話的時候,我渾身的骨頭已經在嘎巴嘎巴之響,隨著這些響聲,我的身體從上到下都是一陣巨痛,看樣子海底的水壓已經開始要將我渾身上面的骨頭壓碎,雖然我第一時間就將種子的力量注入到全身的各個臟器當中。但是種子的力量畢竟還有用完的時候。當時候就算不被憋死,也要死在這巨大的水壓之下。
我咬牙將腰間的罪罰雙劍拔了出來,隨後手握雙劍,指使它們倆以最快的速度向上飛去。好在這片海底並不屬於那種變態的深海溝地區,沒用多久,我手握著雙劍終於從海底沖了出來,飛出海面三五米之後,雙劍再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連人帶劍重重的拍在了海面上。團巨助扛。
雖然由於水壓的關係,我身上大半的骨頭都已經壓碎,已經沒有了能力游水游水,但是身體平躺在海面上也沉不了底。周圍一片漆黑,雖然我的四周都是一股濃濃的霧氣,但是我的目力也還是能穿透霧氣,看到天空中的繁星點點。現在人世間已經到了子夜時分。
無邊冥界沒有時間的概念,但是算起來我在下面也待了不少日子。在下面沒有飢餓的感覺,但是到了上面之後,馬上感到了肚子裡面飢火難耐,現在哪怕是有條活魚,我也能整條的吞下肚子。不過現在我全身的大半骨頭都被水壓壓碎,真遇到大海魚的話,誰吃誰也不好說。
不過歸不歸的那條大船哪去了?他們不會那麼不講究把船開回去了吧?還是他們的船停在了我身後看不到的位置?我能想像吳仁荻他們幾個正站在甲板上看著我的笑話。就在我準備試著喊幾聲,看看能不能把身後的船喊過來的時候。在身體裡面的上善老和尚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突然說道:「別惦記那艘船了,你下去上來的就不是一個地方。忍兩天吧,運氣好的話,會有船路過把你撈上去的。再說你這白頭髮怕什麼?弄不好在這海里緩兩天你自己就把傷緩好了,自己沒事游著就回去了。」
「東南西北都不知道怎麼……」我實在受不了老和尚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法,正打算憑著臉疼也要會會幾句的時候,我身前海岸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點,看著這個小點的運行方向像是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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