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公子的房間。」藍瑩理直氣壯地說。
「你別裝了,我昨晚碰到你,還和你聊天了。我今天突然想起,你身上的那塊玉就是我哥哥的,怎麼到你手中了?」言小姐發問道。
「是公子送我的。」藍瑩看看沒什麼可隱瞞的,就說,「他前幾天送我的,我昨天不知怎麼把它落在前院的花園裡,昨晚來尋找的。」
「是嗎?我哥哥昨天下午還戴在身上。」言小姐問,「怎麼可能是昨天以前就送給你了。」
「好,你不承認,我有辦法讓你承認。」言老爺狠狠地說,「拿你的香囊給我看看。」
「這個,我的香囊掉了。」她這個時候知道很難辯解了,但還是不想承認。
「這些藥材碎屑,你應該很熟悉吧?是你的香囊的味道吧?只要你交出香囊,就可以知道真假了。」言老爺冷冷道。
「老爺,我昨晚去過公子房間。」藍瑩不得已承認了。
「可你剛才為何抵死不認?」管家說,「你到公子房子去幹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換你一個女孩家,你會承認嗎?」藍瑩有點難為情地反問,「這話你叫我怎麼說得出口?」
「你做都能做,孟浪毒辣,還有什麼不敢說?」總兵夫人一下破口大罵,「你這狠毒的女人,我要千刀萬剮你。」
「我沒做什麼,就是男歡女愛,公子天天來撩撥我,我也有心承歡公子,不想他去愛別的人。我承認我也想找個靠山。」藍瑩低低說,「我就幽會了他,離開的時候,他送了我這塊玉,我送了他這個香囊。就這樣,因為以前在房間他單獨我和在一起的時候,就對我說過要我給他香囊。」
「還想抵賴,你殺了他,我要你姐妹給我兒子償命。」夫人大喊著衝上來,就給了藍瑩一個耳光。
言老爺一把抱住夫人,說:「夫人,你要節哀。待我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清楚楚,再殺她們也不遲。」
「啊,公子死了?」藍瑩一下子仿佛懵了,一種不幸像山一樣向她壓來,「我昨天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不過喝了酒,喝的很醉。我真的沒有殺他。我覺得有人害他,再嫁禍於我。」
「嫁禍給你?如果還有個證據要對你不利,那麼你就是兇手了。」言老爺說著,走進了藍家姐妹的房間,他看了看房間的青磚,隨手翻開幾塊鬆動的,幾條粗大健壯的蜈蚣正在地上爬動,磚下面還有蜈蚣喜愛的細碎的豬肝餵料。
「怎麼這麼多蜈蚣?」藍家姐妹都驚懼起來。
「戲演到這裡,就要結束了。你最後就是用蜈蚣毒害死我兒子的,這是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人一旦給餵了蜈蚣毒,只要超過一刻時辰,醫聖也回天乏術。」言老爺肯定地說,「你看,你還在餵養毒蜈蚣,難道是別人在這餵養的?」
藍瑩看著藍晶,又看著大家,不知怎麼回答,就說:「我知道我已是百口莫辯。但是這和我妹妹無關,請你們不要難為我妹妹。我今天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謀害言公子!」
「爹爹,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哥哥的右手是抓住藍色的腰帶的,看樣子是暗示我們殺人者就是藍瑩。」言小姐也想起了一個細節。
「可是,我姐姐為什麼要加害言公子?」藍晶站出來問道。
「這正是我要問你們的問題。你到底為何要加害我兒子?」言老爺厲聲問道,「難道被我兒撞破了你們的勾當?來人,搜查她們的房間,不放過任何地方。」
「是。」幾個家丁就在房間仔細搜查起來。突然一個家丁喊道:「老爺,這裡有一封書信。」說罷,他將信箋遞了過來。
「藍衣仙子攜雲飛,天意人事君須會。」言老爺接過來念道,「沒有落款,這是誰寫的,好像大有深意啊。」
「這是邵公子的字跡。」言小姐看了一眼,說,「哥哥房間還有他的字。」
「你們是不是和邵家有勾結?說!」言老爺怒不可遏,一聲斷喝。
「這是前些日子邵公子到我們這裡寫給我妹妹的,他對我妹妹有意思。可是我只對言公子有心。算了,我知道無法洗清我的嫌疑了,我以死謝罪,也算是追隨公子而去了。言公子,我來了。」言畢,藍瑩猛然揮掌,一下重重擊在自己的頭上,頓時倒地死去。藍晶見狀,不覺嚎啕大哭起來。
「帶走,把藍晶關起來,好好看守。」言管家命令道,「老爺,我們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公子的後事吧。」
言老爺點點頭,就帶著眾人返回公子的房間去了。
選芳的房間裡,選芳聽到外面的聲音,沒敢出門。「龍梅」一直躺在床上,耳朵卻把外面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的冷笑。
安洪在雜戶莊蟾仙的山洞裡一直凝神靜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山洞裡的氣全部被自己吸收了,成了一個真正的空洞,而他自己的身體不斷變大、膨脹,以致堵塞了整個山洞,然後他漸漸可以完全閉合口和鼻子了,不需要呼吸了,而體內一點都不感到憋氣,因為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可以從外界吸收空氣和能量。
他閉著眼睛,可以內視自己的身體,可以看到每個臟器、每根血管和每條經絡,看到它們各種各樣的運動,看到了血液的流動,時而像波浪一樣翻滾,時而靜水深流,緩而不滯;經絡就更加奇妙,時而有無數道狂風在裡面鼓動呼嘯,時而又像有無數條虬龍在穿梭。他覺得自己全身充滿了力氣和能量,很有一種要釋放的欲望。但他還是壓制著體內的氣和能,要融混它們,要凝聚它們。他想把所有的氣和能凝結成丹,漸漸地體內的變得虛空,氣和能的圈圍慢慢被壓縮,而體內的強度越來越大,那個圈好像變得像火一樣灼熱,也像鐵一樣堅硬。
越是灼熱,越是堅硬,他越想壓制它,可是反彈力越大,好像那體內的氣和能如同一個球,在體內旋轉跳躍。他終於控制不了了,仿佛那球像火球一樣爆裂,所有的氣能一起爆發,他的身體一下撞到左邊的洞壁,嘭嘭嘭,巨響連連,他右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不由自主地極速撞擊洞壁,整個山洞變成了一個水路道場,霎時,岩石飛濺,火光四溢,洞壁搖晃,風聲呼呼。
「小安,你吵著我了。」不知從哪裡,蟾仙一下冒了出來,一下膨大了身體,堵住了安洪運動的方向。安洪一下撞在他的胸口,他往後退了幾步,化解了力道,又用自己的氣旋控制了安洪的氣旋,哈哈說道:「我這可是福天洞地,你要毀了我的家呀,我可不想流落街頭。」
安洪在蟾仙的阻截下,終於穩住了身體,真氣也消耗了大半。他兀自立在那裡發呆。
蟾仙繼續道:「你這是走火入魔,就因為貪多求快,欲速不達,不過你身體奇佳,有先天混元寶氣襯底,又有早年所練初氣夯實,再加上前幾天的金丹激發和增進,功力的確不錯。你其實已經可以聚氣聚能了,練氣雖然只達陽原技法層次了,但是你的功力已到了霸品境界,只要鞏固一下技法,就可以修煉陰密技法。技法和功能是相輔相成的,你應該到另外一個神秘地域練習了。只有把各種功法都學好,達到化境,你才會有無限的能量。」
「蟾爺爺,我只學你的功法不行呀,那樣也可以像你一樣無敵天下,修成妖仙之體,萬物不侵,千年不損。」安洪感到蟾仙要趕自己走了,非常捨不得,「我會遵循你的教誨,好好練功修身。」
「小安呀,不是爺爺趕你走,也不是我的方法不高妙,只是我的功法你已習得內核和精要,只要常加練習就行,我這種功法主要是『有』,就是聚能,吸能。功法實際上沒有高低之分,但是練習的人有高低之分,練功的境界有高低之分,練功的時間有長短之別。你還要練習『無』,就是一切虛無,做到藏功,藏能,消功、消能。不僅要消別人的功力,更要消自己的功力,消解自己的形體和一切行跡。好多東西聽來是矛盾的,但是卻又是存在的,也是合理的。」蟾仙今天說氣話來,也是長篇大論,安洪似懂非懂。
蟾仙繼續說道:「我這種功法入門容易,但若想只通過練此功法達到無上境界,縱算是曠代武聖,也需要耗費幾十年以上時間,才能有所小成。如果你結合練習其他功法,也許會突飛猛進。因我覺得你將會有不可知的使命,不可久等,所以我想讓你到另一師父那裡去習練陰密功法。另外這樣也會拓寬你的視野,更多感知世界,平靜你的心智。」
安洪聽了這樣一席話,就無話可說了,只說:「一切聽從蟾仙爺爺定奪。不過,我娘呢?選芳呢?她們會怎麼樣?」
「你娘和選芳會沒事的,大丈夫要立身於世,就要果敢大氣。你安心去修煉。來跟我來。」說罷,蟾仙領著安洪走到了山洞的盡頭,來到了那個中央有個水池的地方,說,「我要你練到口鼻不呼吸,只用身體其他部位呼吸的原因,就為了穿過這個洞。現在你跳進水池,一直走到盡頭,你就能找到那個師傅。不過,也要看你的造化了。」
「蟾仙爺爺,你不去嗎?」安洪有點失望,讓自己和一個高人打交道,他心裡有底。
「我是說為你介紹,沒有說帶你去拜師。你已經長大了,需要自己擔當和闖蕩了。」蟾仙說。
「嗯,我會好好向師父學習的,一定不辜負蟾仙爺爺的期望。」說罷,他稍一凝神定氣,就「撲通」一聲跳進了水池。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02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