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沔一下撞在了那人懷裡,一下被彈出老遠,吃了一驚,原來那人是她的父親淳于世。
淳于世瞪了女兒一眼,說道:「什麼事情?你要攪擾貴客,非要大動干戈?」
淳于沔有點畏懼父親,低聲說道:「安洪和牛選芳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只是來討個公道。」
「有你這樣討公道的嗎?你不會好好說話?難道連一個世俗的人的高風亮節都沒有嗎?」淳于世有點氣憤,言語中充滿了對女兒的不滿。
安洪站出來說道:「對不起師父,是我對不起師姐,我希望師父能夠責罰弟子,你怎麼責罰我,我都認了。」
「是呀,是洪兒不對,希望上仙能夠責罰他,並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安大娘也過來打圓場。
安洪一下跪在岩木隱叟面前,很懇切地說:「希望不要難為我選芳師妹,我任憑處置。」
淳于世「哈哈」一笑,扶起安洪說道:「我們都是仙家,怎麼能和凡人一般見識?俗家禮法是無法束縛我們的,如果我們也像肉眼凡胎一樣,還怎麼修仙悟道?這只能說明淳于沔還沒有上境界。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們。我們要把眼光放遠一點,現在我宣布,選芳就是我的另一個女兒,我決定讓選芳成為安洪的妻子,而且是大妻,淳于沔是次妻。選芳和淳于沔以後就是姐妹,希望你們相互敬重,共同好好伺候你們的夫君。」
淳于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就驚呆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說話。
「爹,怎能這樣?」倒是淳于沔一下清醒過來,反問了一句。
「怎麼不行?你就這樣世俗,眼光這樣短淺?讓安洪享受齊人之福,對你,對選芳,對安洪都有好處。難道你不這樣認為?」淳于世盯著女兒問道。
不等淳于沔回答,牛選芳說道:「仙長,我是凡夫俗子,怎敢高攀仙家?」
「你這就見外了,仙家俗家,其實就是一家。你做我的女兒,不就也是仙家了?凡人可以修仙,仙家不思進取,也會變為俗家。」淳于世說道。
「既然仙長願意收你為女兒,那你就不要為難仙長了。」安大娘心裡樂滋滋的,對於兒子可以享齊人之福感到特別高興,就對牛選芳這樣說道,又轉過頭對牛二說:「牛二叔,你認為呢?」
牛二一時沒有主張,覺得這樣也是最好不過了,而且這樣也可以擺脫言總兵的束縛,於是也表示同意,就對牛選芳說道:「仙長和安大娘說的在理,我也沒有什麼看法,就看選芳的意思了。」然後對他女兒說:「既然仙長和安大娘說到這個份上,你也該往好的地方想,選芳,你看怎樣?」
牛選芳心裡本來還是有一千個不願意,但是聽父親和安大娘如此說,也不好違逆,就說道:「我願意遵從父親、安大娘和仙長的意願,就想聽聽淳于沔姐姐什麼態度了。」
淳于沔在父親面前不敢多說,就說:「謹遵父親教誨,我願意把選芳當成自己的親姐,和她共同生活,只願以後妹妹做的不好,姐姐多多包涵。」
安洪此時喜出望外,感激地說:「謝謝,岳父成全。」
「這才像樣嘛,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後多多關照,多多理解。現在希望安洪能好好準備一下,我們有一個參加仙家比武的預賽,希望你能夠力壓眾師兄,取得參賽資格,我對你寄予厚望。」淳于世說道,向大家作揖。
安洪驚喜不已,連忙對師父和眾人說:「我一定全力以赴,為岩木派爭光添彩。」
淳于世又對淳于沔說:「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應該對選芳妹妹有所表示了。」
淳于沔到底是個聰明人,走到牛選芳面前對她說:「選芳妹妹,姐姐心胸狹小,得罪了妹妹,我這裡真心向妹妹道歉,希望妹妹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我一定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待你。望妹妹海涵姐姐的過錯。」說罷,就把脖頸間的一顆橢圓形黑藍色的珠玉拿出來,遞給牛選芳,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的珍珠,是我母親送給我的,名叫明月玥,又叫盤王玥,是瑤族始祖盤王的右眼聚化而成的,我這裡還有一顆南海玥,是盤王的左眼聚化成的,希望我們姐妹能團結一致,就像一對眼睛一樣,也像好好照顧安洪,做他的另一對眼睛。」
牛選芳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姐姐如此大禮,妹妹家貧,無以回報,妹妹怎敢接受?姐姐的話句句聽在妹妹心扉,一定好好聽姐姐吩咐。」卻不敢去接那顆明月玥。
淳于世又是「哈哈」一下,說道:「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禮尚往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收下就是,你也就是我的女兒了不是?還不稱呼我一聲?」
牛二等眾人見狀,都勸牛選芳收下。
牛選芳只得雙手接過明月玥,對著淳于世畢恭畢敬,又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父親大人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淳于世趕快扶起牛選芳,激動地說:「好女兒,就把這裡當家了!」
淳于沔是個玲瓏人,也一下跪倒在牛二面前,說道:「父親大人,以後沔兒要多聽您的吩咐,多打攪你老人家了。」
牛二一下竟沒有回過神來,呆立瞬間後,扶起淳于沔高高興興地說:「生一個女兒,得兩個女兒,此生夫復何求?」
只是眾人覺得淳于沔以百齡之身跪牛二四五十歲的人,既不可思議,又覺得真情感人。
淳于世和牛二也相互敘禮問候,以淳于世為長,牛二為弟。
禮畢,淳于世又向大家朗聲說道:「現在仙家比武之事迫在眉睫,我有事先行離去了;比武之事完結後,我們孤傲峰一定會有一場大喜事,哈哈哈。望大家好好休息,有不周之處,還請告知。」
眾人回禮:「淳于上仙慢走。」話音剛落,淳于世一溜煙就不見了。淳于沔知道也是自己該告退的時候了,也一一告別了牛家和安家。
本來安大娘還想和安洪一起對牛二詢問有關牛二、言總兵與葛家的關係,但是看到今天這樣,加上明天安洪還要為參加鹿原坡炎帝陵前的仙家比武而進行內部預選比拼,所以安大娘就示意安洪等人回房休息。
到底是仙山神苑,空氣總瀰漫著淡淡的馨香,大家都在房間打坐了一個時辰,覺得滿身祥瑞,滿身通泰。
這個晚上安靜無事,大家睡得特別香甜。
還在睡夢中,安洪就被耳邊一聲尖銳的叫聲吵醒了,一睜眼,原來晨曦已經漏進房間,一隻顏色繽紛的美麗大鳥正蹲在床架上。見安洪醒了,那鳥清脆地叫了一聲:「安公子早上好,要準備預選比拼了,師兄弟們都已經在比武堂前集合了。」
安洪突然有點討厭這隻鳥了,沒讓他把他和牛選芳的美夢做完,就對那鳥做了一個要它先去的手勢,可那鳥還死死地守在那裡,嘴裡還不停地催促:「安公子快點,小姐也在那裡等著你了。」
「知道了。」安洪對著牆壁吹了一口氣,那氣流從牆上折射回來,一下沖得那鳥站立不住。它知道安洪嫌它礙眼,就知趣地說:「安公子,我當值的任務已完成,回去復命去了。你受到責罰可別怪我喲!」話音還未說完,就從廊檐縫隙里,一斜身就飛去老遠了。
安洪稍加洗刷,就朝演武堂飛身掠起,極速而去。還未到演武堂,遠遠就傳來渾厚雄壯的鼓聲,鞺鞺鞳鞳,越近越覺得聲震林木,安洪只覺得胸口頓時涌流出一股英雄豪氣,那血好像要在血管中沸騰噴發。是的,他本來安寧的身體有點想燒灼的感覺,突然之間就有了爭名奪利的世俗之念了。
安洪像一條白煉,飛進了演武堂。演武堂里今天顯得特別寬大,裡面竟然整整齊齊地站了三四百名弟子,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擁擠。所有的弟子神情嚴肅而激昂,好像就是如臨大敵一樣。
然而有一個人與眾不同,那就是他的師父淳于世,他坐在演武堂上,笑語盈盈,面前有這麼多弟子,他心裡有一份得意和欣慰吧。他的身後是謝靈等一干師父最看重的徒弟。他瞥見安洪已經進入大廳,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朝謝靈示意,爭奪仙家比武大會名額的比賽開始。
謝靈走上前去,在前台中央威風凜凜地一立,整個大廳鑼鼓聲頓時齊喑,鴉雀無聲!
「各位師兄弟,大家好!」謝靈抬手抱拳拱手道,「今天是我們孤傲峰一個特別的日子,大家知道,每隔十年,我們就要參加仙家比武大會,這既是我們師兄弟展示個人武學實力和風采的機會,也是將我們這一門派的威望和名譽提升的好契機,甚至還可以領導仙家,以致可以控制人界的皇帝,甚至影響天庭。但是,我們必須選派最好的本門弟子隨師父參加比賽,我們可以派送四個人參加。今天就是你們施展本領的最好時候。現在我要請我們最尊敬的人,我們的師父岩木隱叟發表講話。」
演武堂立時成了掌聲的海洋,經久不息。在眾人尊敬的目光和熱烈的歡迎聲中,淳于世緩緩起立,徐徐而又穩健地走到台子中央,他的目光朝台下一掃,看到了喧囂而又鼓譟的熱血弟子,他很滿足很愜意,他要的就是弟子這種勇武精神和對他忠誠的感情。
他一揮手,畫出一個優美的弧線,一陣清風隨著他寬大袖袍的擺動流遍整個大廳,大家霎時安靜下來,都靜靜地肅穆地恭候師父的訓導。岩木隱叟一隻手輕輕地捋著翩然欲飛的長須,發出洪鐘般的聲音:
「各位徒弟,大家好!今天為師為你們高興,應該今天是我們選拔參見迫在眉睫的南方仙界比武大會的日子。大家都知道,雖然以前每十年我們都參加了仙界比武大會,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卻始終未能問鼎,留下了遺憾,最好的名次也就是上屆的第三名,甚至還落後茗泉派的第二名。我思前想後,不是我們的仙術武功不好,也不是我們沒有勤學苦練,而是我們在選拔參賽弟子的時候,犯了一個大錯!」
「什麼大錯?」下面有弟子不解,竟忍不住問出聲來。
「哈哈,那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錯。錯就錯在由為師我一個人根據你們平時練習的好壞和聰慧程度來內定參賽弟子。我應該是犯了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的錯,其實你們的水平是不能只憑我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來的。有的人善於在比武中添加計謀,而平時深藏不露;有的人雖然武法高超,卻迂腐木訥,你們說這兩種人如果在比武中相遇,誰的勝率會占壓倒性呢?我以為是善用計謀之人。何況你們這麼多人,我哪能一一詳查你們的水平功底。我以前還有一個選拔標準就是你們師兄們的意見和評價。五年前,我就想到了,我們要讓我派發揚光大,就要唯才是舉,要靠實力來執牛耳,所以我決定從這屆開始,所有的參賽弟子都必須一級級靠武功和智力打出來,這樣也會讓更多的弟子來挑戰上層弟子,可以激勵大家。」
「師父聖明,岩木必昌!」
…………
在場的弟子一陣歡呼連著一陣讚美,岩木隱叟顯得特別興奮。安洪看到這個場面也不僅為師父和岩木派高興起來。他看著群情激奮的師兄弟,又有點後怕了,待會就要和師兄弟們拼力搏殺,雖然不會以性命相搏,但是各展其能,會不會傷害彼此的身體,尤其會不會因為名利會傷害同門的手足之情呢。
「孩子們,我就是要給你們每個人一個上位的機會,希望你們使出你們的平生所學,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和作用。但是我們都是岩木同門,大家都是一家人,希望點到為止,輸要輸的有氣量,贏要贏得讓人心服口服,事後不能暗中慪氣,不能伺機報復,還要像兄弟一樣友好相處。現在我宣布選拔比賽開始!」
岩木隱叟的話音剛落,人群爆發出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和歡呼!
謝靈風度優雅地走到比武場中央,掃視了一下所有的幫眾,莊重地喊道:「現在比武開始,哪個願意第一個上場比試?」
話音甫落,一個身影挾著聲音飛馳而來:「我先來試試!」眾人定睛一看,那人已經穩穩釘在台上。
「雷大虎!雷大虎!」台下眾人一起高聲呼道,。
雷大虎一身褐色短打行裝,是個身高體壯的年輕後生,立在台上威風凜凜。安洪對雷大虎並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到底修行幾何,只是覺得他剛才在一眨眼之間越過幾丈之遠,如此迅疾,心想這雷大虎也絕非泛泛之輩了。
雷大虎在台上抱拳對大家說:「我雷大虎修為不高,資質愚鈍,但是願意做個開始的人,希望師兄弟們不吝賜教。哪個願意和我一決高下?」
「竺治賜來也!」一個藍衣少年從人群中彈射而出,話音剛停,他已經站在了雷大虎對面,「雷師兄,我不揣冒昧,願向師兄請教幾招。」
「請,竺師弟!」雷大虎看樣子是個爽快人,早已一拳遞了過來,速度之快,好像竺治賜已無法躲開,而且竺治賜身形單瘦,只怕一下要被打的飛將起來,安洪不禁擔心起來。
果然雷大虎的一拳確實結結實實打在了竺治賜的胸口,可是竺治賜卻在打到之際偏了一下,居然真的像一件薄紗一樣飄了起來。可是出乎安洪意料的是,竺治賜一點都沒有受傷,身體還在空中優美地旋了一個圈。原來竺治賜卸力之功了得,並且能夠在瞬間將自己的體重化為烏有,任由對方力道多大,卻似擊在無物之處。
雷大虎一招未果,卻也並不著急,好像了解對方的功法和能耐,連忙變拳為爪,向對方連連抓去。安洪明白了,雷大虎是想抓住竺治賜,然後以巨大的力量扭絞或是雙手從兩邊攻擊,這樣,竺治賜的身體就無法卸力。
竺治賜也不是被動挨打,又在一退之間,馬上雙腳騰空,連續踢向對方的雙手和胸口,雙方在瞬間已是多次攻防,令人眼花繚亂,拳腳相撞的聲音不斷傳來,重重地撞擊著大家的耳朵。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下子已經交手幾十招了,仍然沒有分出勝負。雷大虎看樣子也失去了原來的耐性和自信。他本來是想以自己巨大的力量壓制著竺治賜,想讓竺治賜在頻頻的重招之下露出破綻,至少也可以精疲力竭,然後自己盡可以一擊制勝。現在他絲毫沒有看到對手的疲倦,看到對方的不斷險象環生的樣子,可是自己卻沒有一次占到實質性的便宜,都是讓機會在毫釐之間溜走了。
安洪看到竺治賜雖然身形靈活,每次都能躲過雷大虎的攻擊,可是也好像沒有辦法戰勝雷大虎,因為他沒有絕對的力量,也不能占到有利的攻擊形勢,都是處於守勢。安洪不知道他們的結果會是怎樣,心想也許看誰的耐心更好,持久力更強,誰就會取勝吧。
就在安洪猜測之際,突然發現台上的比賽形勢大變,居然竺治賜變被動為主動起來,他不斷地主動攻擊雷大虎了,雷大虎雖然也身手矯捷,可是總是比竺治賜慢一點,總是不斷地挨到了對方的拳腳,好在對方力量有限,又不能很實在的打到身上,所以臉上露出煩躁和無奈之色。
看到台上的攻守之勢的變化,台下的師兄弟也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讓後又一起高聲為各自喜歡的一方打氣助威。
突然,竺治賜賣了一個破綻,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腹部空當,雷大虎連忙快拳跟進,可是沒有打到,感到非常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在竺治賜有點得意鬆懈之際,雷大虎突然以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速度,整個身體橫飛起來,猛力向竺治賜胸口撞去。安洪心想不好,因為竺治賜的後面是牆壁,所以他沒有多少餘地可退,而且也無法卸力,所以只要撞上,勢必挨個結結實實,那竺治賜一定會落敗不可!
瞬間,竺治賜只好用手一下擋在雷大虎的頭頂,可是因為雷大虎力大如山,竺治賜不得不往後退去。竺治賜就在快要退到牆邊時,突然身體往側邊一挪,再往前一竄,雷大虎的頭就流星般向堅硬厚實的石牆撞去。原來竺治賜是很有心計,是故意引誘雷大虎上當,想借用環境來為自己所用。
正當大家以為雷大虎就要撞得頭破血流之際,沒想到雷大虎居然雙掌突然伸出,突然在距離牆壁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而雙掌相對的牆面,發出讓人心驚膽寒的脆響,那巨石的牆壁上碎屑亂飛,剎那間,就已經形成一個碗口大小、半尺來深的凹陷。
「好厲害的仙雷功!」台下又是一陣驚呼。
原來這就是仙雷功,是一種威力巨大的仙家氣功。安洪在山上的那段日子聽過一些本門派的仙家絕技,但是都不怎麼了解,所以也就差不多忘了。沒有想到今天是他的師兄弟的展示給他看到了第一門功法,他心中不禁更加增加了對門派武學博大精深的敬佩之情。
竺治賜見自己一計不成,看到雷大虎正用仙雷功抗拒自己撞向牆壁,一時來不及變化身體,就一下全身拉長,猶如一條大蟒,一下將雷大虎從伸出的手臂到全身平展的身體纏繞個結實。
「仙繩鎖柱!」又有台下的師兄弟們道出了竺治賜所用的功法和招數,並且為雷大虎擔心,「這下雷大虎要吃虧了,只怕是著道了。」
安洪覺得自己很有幸,又看到了仙繩鎖柱。他突然覺得雷大虎的這一功法好像和邵縣令家的武師白尚龍師兄弟的「鱔魚纏功」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白尚龍師兄弟主要靠手臂來進行纏繞,而竺治賜卻是全身都對敵人進行纏繞,可以從手纏到腳,讓對方完全沒有動彈的餘地,所以仙繩鎖柱威力應該大了數倍。
可是雷大虎被纏住之後,並沒有束手就擒,畢竟都是仙家弟子,他使勁地想把手從竺治賜的捆綁當中掙脫出來,但是顯然是徒勞的。可是就在大家以為他無計可施時,雷大虎突然身體旋轉了起來,而且越轉越快,就像一根在地上打磨的轆轤一樣。
安洪想,雷大虎其實是一個外表看來粗針大線,其實心裡可以繡花的人,他這樣可以把竺治賜的身體放在地面上摩擦,如果碰到尖銳的硬物,還可以給竺治賜的身體以難以承受的傷害,那樣竺治賜就不得不投降認輸。
竺治賜仿佛看出了雷大虎的心機,可是卻無法阻止雷大虎身體在地面上到底高速旋轉,只好全部身體向雷大虎的脖子上縮攏,認為這是人體最不經纏繞的部位,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臂。可是竺治賜不容易做到,因為雷大虎的手臂一直是前伸的,牢牢保護著自己的脖子不被纏繞。雷大虎不容竺治賜控制自己,卻突然又將身體對準了剛才牆壁上的那個已經被仙雷功打破的大洞,「呲呲——」不斷地又運起更強的仙雷功來,一陣粉塵和砂礫飛揚,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個雷大虎和竺治賜已經半個身子進到那個洞裡去了。原來那面牆壁是一塊巨大的山體岩壁,堅硬無比。他們的身體突然停止了旋轉,可是雷大虎的身體卻急劇地膨脹了起來,原來他要在有限的空間運氣膨脹自己的身體來積壓竺治賜,這樣竺治賜根本無法運用他輕靈的卸力之法了,不得不百分之百地承受雷大虎所施加的力量。
他們的身體一下子就滿滿地填塞住了那個洞口,沒有任何空隙,而且還在不斷地擠壓四面的洞壁。洞壁都發出咔咔的響聲,洞口也在不斷地擴大。
這個時候,雷大虎一聲暴喝:「竺師弟,你還不認輸,更待何時?」
竺治賜顯然處於非常不利的局面,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就此稱臣,於是說:「師兄,我還能忍受。」
「好,那我就繼續運氣了!」他們的身體繼續膨脹擠壓著那片岩石,變形開裂,這力量似乎有幾千斤之巨,而且雷大虎將竺治賜的身體緊緊地頂在四面粗糙的岩壁上,突然又慢慢扭動,旋轉起來,這就好似把竺治賜的身體放在兩片堅硬的磨石間當作五穀來磨粉一樣。
「師兄,我認輸了!」竺治賜終於忍受不住了,只好敗下陣來。
安洪這個時候也不禁佩服起雷大虎的能耐和心智,原來雷大虎和竺治賜兩個人的本領不相上下,在開闊的空間,雷大虎要贏得勝利,絕非易事,可是一旦讓竺治賜和自己貼身肉搏,那就是自己的巨力可以顯示威力,所以是雷大虎很會利用竺治賜的小聰明,處處顯出自己的笨拙和憨傻,就是為了要讓竺治賜來纏住自己,好像自己只會使用蠻力,結果竺治賜果然上當了,結果創造條件將這個師弟降服來了。
唰的一聲輕響,兩人的身體一起從洞中溜了出來。竺治賜全身一縮,就離開了雷大虎的身體,站在了台子中央,雷大虎也瞬間站在竺治賜的身邊,恢復的本來的模樣。
大家一下都驚呆了,竺治賜的衣服早已破爛得好像一塊千瘡百孔的紙片,而身體的很多皮膚也裸露在外,擦傷不少,鮮血流淌。
「師弟,承讓了!」雷大虎拍拍竺治賜的肩膀,親切地說道。
「還是雷師兄技藝高超,師弟我心悅誠服。」竺治賜抱拳回答道。
謝靈走上前去,說:「我宣布,雷大虎勝!」又接著對台下的眾師弟說道:「還有誰來攻擂?」
話音甫落,又有一個響亮的聲音回答道:「我來——!」
眾兄弟聽到聲音,立即回應了一片山呼海嘯的笑浪,不由得引得安洪也抬眼望去,安洪看到時,很是吃了一驚。
(以前因為工作原因,沒能更新,敬請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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