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徹查「真相」(10)
李冰容和離婁也抱拳還禮,對唐帝裳說道:「唐盟主,以你地位之尊,對我們施禮,確實折煞我們了,我們受不起,聽你驅遣,本是我們的職責,何用言謝?至於你說把盟主之位交接給我們師尊,這等大事,我倆怎敢多言,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勸勸師尊老人家。」於是他們又轉身對茗泉尊者施禮,說道:「師父,既然唐盟主決意要把尊位傳授給你,我們看著唐盟主也是真心實意,而且你在仙家比武時也勝過唐盟主,現在又把他的夫人救回來了,就是你擔任盟主之位也無人有閒話可說。」
茗泉尊者捋了捋鬍鬚,正色道:「你們哪裡知道,這個位子豈是我可以坐的?今天比武贏了唐盟主,難道沒有趁人之危、勝之不武之嫌?當時他中毒了。如果他沒有中毒,我戰勝了他,那我就會名正言順地領受這個位子,勝而不坐此位,反而顯得虛偽,因為我們各家仙門本來都是為爭盟主之位而來;雖然我們又解救了盟主夫人,但因為這樣受惠而當盟主,豈非讓人詬病?」
李冰容和離婁相互看了看,又望了望整個茗泉仙派的弟子們,這時,茗泉仙派的七八個弟子馬上跪下去,對著茗泉尊者叩頭,一起朗聲說道:「恭喜師尊成為仙家總盟主,這是我們仙派的無上榮耀!姜盟主壽與天齊!」
李冰容環顧四周,然後對其他仙家各派命令道:「我師尊也已成為新的仙家盟主,你等為何還不下跪,伏拜姜盟主。」
龍頭石上所有的仙家掌門和弟子,相互看看,在李冰容和離婁的嚴厲眼光中,都拜倒在地,一起高呼:
「姜盟主壽與天齊,我等定當聽令,任君驅遣!」
茗泉尊者一愣,馬上整理衣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扶起唐帝裳,說道:「你跪拜我,我何能接受?」又望著所有下跪的人說道:「今天,我忝占此位,並非我初心,既然被大家高看,一致擁戴,那我卻之不恭,首先謝謝唐盟主和列位的信任和擁護。」他又掃了一眼所有的人,可是他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而且顯出慍怒的神色來。
原來,岩木派的幾個弟子並沒有隨著眾人下跪,他們早已經走到那個藥簍傍邊,用力地想把藥簍掀開。尤其是淳于沔,淚水縱橫,用力地用長劍撬著這個龐大的黑黝黝的藥簍,多次未果。他們都絕望地哭喊起來:
「師父,師父,你快出來呀!」
「爹爹,夫婿,你們怎麼才能出來?」
其實,淳于世和安洪也在裡面搗騰了好一陣子,可是,這個藥簍是當年神農氏炎帝裝各種藥草所用,早被幾千年來,一直浸潤和薰陶在藥物中,早已如同鋼鑄鐵澆一般堅固,而且還有無數藥物的浸染,使得被困在裡面的人,感到氣短神乏,全身無力,無法施展自己的真實本領。安洪就是想把玄鐵上古太玄劍從腰間拔出來都很艱難,更無法用太阿劍去砍藥簍了。
「孩子,我們在裡面是無法用兵器把它弄壞的,如果在外面,或許有可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早點出去。」
安洪和淳于世又安慰外面的淳于沔等人說:「以你們的能力是無法掀開這個藥簍的,但是這個藥簍暫時也不會置我們於死命,你們不要徒費精力。」
岩木眾弟子只好傷心地哭著,也徒勞著。
大家也一起把眼光投向這裡,因為他們的行為和語言與茗泉尊者晉位盟主的氣氛格格不入。
「唐盟主,快放我們出來。」岩木隱叟說道,「現在你的夫人也已經回來了,就算要處置我們,也先讓我們出來再說。」
「是呀,唐盟主和姜盟主,你們先放我們出來再說。」安洪也大聲地喊道,其實他有很多不明白,到現在他才知道茗泉尊者姓姜。其實,他心裡還有一事不明白,師父好像說茗泉尊者本來住在衡山,怎麼又成了兜率洞主人。他想,這些事也許他再也無法弄清楚了。
「對不起,淳于掌門,我現在已不是盟主了,你們的生死存亡,要聽命於我們新的盟主姜盟主的命令了。不過我想以你和姜盟主的以前的同門之誼,你的結局應該不會太慘。」唐帝裳說道,然後請示茗泉尊者道:「姜盟主,我們該怎麼處置藥簍裡面的淳于掌門和他的女婿安洪?」
「這個,這個?我倒沒有想好。不知道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茗泉尊者低頭沉吟了一下,有抬起頭來望著所有人問道。
「岩木派所行非禮,陰謀詭計,害人不淺,應該把他們全部殺光,以絕後患。」這是天山仙派掌門阿迪力斯在說話,他的滿臉髯須在風中一頓一頓的,更加顯得陰沉。
「殺光他們?我覺得不妥,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仙家,應該順應天道,有好生之德,如果我們把他們殺了,那我們和岩木派想必,兇殘之心更甚,他們還沒有想害死我們呢。」
「那就把他們關起來,幽禁到北海之底,或是壓制在泰山之基,不教他們有出頭之日。」
「我覺得還是將他們廢了,廢了他們的仙能和內氣,砍剁他們軀體,讓他們成為殘軀,那麼就算他們活在世上,只怕對各位也沒有什麼威脅吧?」這是宋之純在說話。
「想置我們門派於死地的,你們算什麼仙家門派?你們各門各派,既然沒有什麼傷亡,而且也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就要滅掉一個仙派,不也太不仁慈了?還妄稱什麼仙家神界?」淳于沔說道。
「沒有什麼傷亡?我的侄子唐甲是怎麼死的?不是你們害死的嗎?沒有證據,那麼這個黑猿精難道不是你們一起的?」唐帝裳忿忿說道,「本來我還想寬待你們,可是一想到我的侄子唐甲,我就想讓你們在煉丹爐里氣化,讓你們人間蒸發,永遠不成形體。」
「夫君,你何曾這麼狠心毒辣過?我們不是炎帝派的嗎?我記得炎帝先祖一向是慈悲為懷,你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了。就是人家犯我傷我,我們也不應該以更惡劣的方式待人,以毒攻毒,冤冤相報,可非我們仙派所為,還是給他們一個懲戒算了吧?」唐夫人看著丈夫如此說話,立刻勸解,看樣子唐夫人是個慈悲為懷之人。
「那唐甲不是白死了?」唐帝裳聽了夫人的話,語氣緩解了許多,「既然茗泉尊者已經執掌仙家盟主,那還是聽茗泉尊者姜盟主的決斷吧。」然後他回頭一聲大喊:「我等不如馬上到神農大殿去,馬上舉行姜盟主掌盟儀式。喜農,你和眾師弟快去布置,我和夫人等下去取出盟主蓋天如意仙印。」
「夫君,我看你有點太急了吧?」唐夫人輕動手指,沉吟霎那,放慢了語速對唐帝裳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夫君既然已經決定讓出這個盟主之位,那也不用急,因為倉促之間,那麼這事也顯得不夠莊重,猶如兒戲一般,以後的盟主接任,都會沿襲這種壞風氣。」
大家見唐夫人說得有理,都沒有吭聲,都望著唐帝裳和唐夫人。就連茗泉尊者都不好做聲,怕有閒話,認為他急於想得到這個寶座。
「夫人,你精於計算,剛才我看你演算了一下六十四卦,推演了良辰吉日,可曾有一個好的時間,讓姜掌門來接任?」唐帝裳認真而順服地看著唐夫人,帶著期望的表情問道。
「我也不想時間推得太久,我算了一下,今晚正好,在人定時分吧。」唐夫人對唐帝裳說道,「你看,行不行?如果行,你就對大家宣布吧?」
唐帝裳連連點頭說道:「夫人一向做事穩重,滴水不漏,能合眾意,就依夫人。」然後他轉過身對大家說道:「我派覺得新盟主接位是個無比重大的事情,也是無比莊重和欣喜的事情,所以應該有一個良辰佳時來舉行登盟大會,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就是有些委屈姜掌門了。」
所有別的仙家門派也知道自己無法登上盟主之位,既不願得罪兜率派,也不願開罪於神農派,所有都眾口一聲地說道:「如此甚好,我等全都擁戴新盟主。」
唐帝裳再一次向茗泉尊者致意,表達感謝和歉意。
茗泉尊者也回禮,示意友好和願意在今晚人定時候接管盟主之位。茗泉尊者掃了一眼藥簍,對唐帝裳說道:「裡面是我的師兄,暫時我還不是仙家盟主,所以對於我師兄和我師侄的處罰就由唐盟主定奪,如果讓我來處罰,因為曾經的同門關係,我恐怕別人有些微詞。如果我處罰過輕,別人會說我因親偏袒;若我重罰他們,世人會說我六親不認,冷酷無情。」
唐帝裳有點想推辭,這個時候,唐夫人說道:「夫君,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繁難姜盟主,這個事情本來就跟我們關係更大,還是在你的任期內解決好,把麻紗問題全部理順吧。」
唐帝裳聽到妻子如此說道,也就說道:「嗯,好。容我回去考慮一下再做處理。」
在藥簍裡面,安洪和岩木隱叟已經做了多次努力,可是就是無法損害藥簍絲毫,而且藥簍裡面逐漸散發出陣陣幽香,令他們二人全身放鬆,毫無鬥志。原來這本來就是黃帝當年乘藥日久,數以千計的藥材的能量不斷深透藥簍之中,加以神農炎帝的體能內氣也不斷滋潤藥簍,所以這個藥簍靈性十足,不但已經可以抗擊各種破壞和摧毀,而且還能根據主人的意念來打擊對手,成為主人的如意至尊寶。安洪年輕氣盛,一看別的辦法難以奏效,於是解下身上的上古太玄寶劍,對著藥簍一頓揮砍,可是因為藥簍的各種香氣已經沁入安洪體內,安洪難以發揮寶劍蘊藏的巨大能量,對藥簍不傷半分。
這個時候唐帝裳聽到裡面傳來的微微聲響,他也怕藥簍被損害,於是口裡發出一聲:「束起簍中人!」
安洪和岩木隱叟突然感到一根粗大的繩索像靈蛇般從他們身上貼身滑過而纏繞,兩個人要躲開,可是已是太遲,那根繩索已在兩人身上圍繞數匝,倏地一緊,已將兩人全身捆得像粽子一般牢實,再不能動彈半分。
隨著唐帝裳的一聲「起」,那藥簍一下飛離地面,朝唐帝裳飛去,而且體積瞬間縮小,一下就回到了唐帝裳的掌心。
藥簍飛過,帶起一陣輕霧,突地散開。整個龍腦石上一陣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每個人都一下子感到沁人心脾,舒爽無限;可瞬間這濃郁的氣味又宛如一陣掃過山崗的清風,消散而去,這個時候好多人回味良久才感到回過神來。
大家發現:安洪和淳于世二人卻被那條藥簍背帶緊緊捆在一起,不能動彈,好在還能站在地上,猶如兩根粗大的樹幹被束在了一起。
岩木派弟子一下疾奔過去,一下圍緊了師父和安洪二人,七手八腳動手解起繩索來。可是卻十分無奈,因為那繩索猶如大蟒一樣,越動越緊。
岩木派弟子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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