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你還撐的住嗎?」金剛炮見我沒走多遠就鼻尖冒汗。
「沒事,走吧。」我緊了緊背包加快了速度。為了尋找崑崙地宮,一下午我幾乎沒有停過腳,現在體力明顯透支了。明天就是二月初一,我和金剛炮只剩下了一天的時間,而前面還有將近兩百里的山路,所以我絲毫不敢放鬆。
午夜時分,我掏出乾糧分發給眾人,邊吃邊走。白狼依然不願進食,不過精神還是十分飽滿。
「你看看慕容追風的腳怎麼了?」我注意到慕容追風走路姿勢有點怪異,左腳似乎不敢著地。
「娘啊,好幾個血泡。」金剛炮脫下了慕容追風的鞋襪,心疼的直咧嘴。慕容追風一個弱女子跟著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長途跋涉的從未叫過苦,最近這幾天趕路趕的急,我們有點忽略她了。
「時間不夠了。」我雖然心疼慕容追風,但是更著急趕赴目的地,慕容追風這個樣子每走一步都疼,前面還有這麼遠的路,這可怎麼辦。
「我背著她走。」金剛炮一甩肩,卸下背包扔給了我。
「我草,太重了。」我接過金剛炮的背包,入手得有五六十斤。一甩手又扔給了他「沒用的全扔了。」
「金磚是不能扔地,古董也值不少錢哪,繩子興許還得用啊,子彈也得留著呀...」金剛炮嘟囔著跟小孩兒整理玩具似的整理著背包,到最後把我倆備用的靴子和衣服全扔了,其他的全給留下了。
「快走吧。」我勉強背起兩隻背包,齜牙咧嘴的邁開了步子。
金剛炮背著慕容追風也不感覺沉重,反而很是高興,屁顛屁顛的一路小跑。慕容追風在他背上隨著他的步子上下起伏,很有點豬八戒背媳婦的感覺。
不過現在的我可是沒有笑的心情,相反的倒很替金剛炮擔心,萬一慕容追風大限將至無力回天,到時候這個打擊他能不能抗的住還真不好說,拋開前世不說,就這幾個月朝夕相處培養下的感情就夠深厚的了,本來活蹦亂跳的人猛然之間躺那兒不動了,作為小師弟的我都有點難以接受。
我搖搖頭甩走雜亂的思緒,快走幾步跟上了他們。
黎明時分,我和金剛炮實在是走不動了,坐到一塊兒巨石上面休息。金剛炮小心的放下了慕容追風,慕容追風伸出髒兮兮的袖子替金剛炮擦著汗,看的我又是一陣心酸,急忙轉過頭去,搓著手指暗下決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延長慕容追風的壽命,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想到老三龍騖風都沒有解救御氣延靈訣的辦法,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暗,看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三聖真人身上了。
「老於,還有多遠。」金剛炮遞過一支煙,替我點著。
「不歇息的話中午差不多了。」我伸出拇指校對了一下方向和距離。我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先前施展御雷訣大損真元,昨天下午又捏著風行訣一路狂奔,加上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坐在石頭上就不願起來了。
「來得及就好。」金剛炮背著慕容追風走了半宿,雖然心裡是美的,但是身體上肯定是累的,向後一躺,沒過多久就打起了呼嚕。
我伸手拔下金剛炮還夾在手上的煙,兩支一起抽。我可不能睡著,不然估計睡到明天也醒不過來。
「你願意跟你牛大哥在一起嗎?」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我和慕容追風說開了話。
「願意啊,不過我感覺我活不長了。」慕容追風和我說話有點拘束,這一路上交談的很是有限。
「為什麼這麼說?」慕容追風的回答令我很感意外,急忙追問她。
「我好象只能活到二十四歲,還有七天就是我二十四歲生日了」慕容追風眼睛迷茫的看著天空,「到時候我就要死了。」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呢?」按理說慕容追風不清醒的時候是說不出這話的。
「我不知道,別的我都記不住,就是日子記得准。」慕容追風不願意跟我多說話,說完就逗著白狼玩開了,她和白狼倒是親近的很,白狼也樂意跟她玩耍。
兩支煙抽完,我搖醒了金剛炮「不能睡,到地方再好好休息。」
「好,咱走吧。」金剛炮幾乎是閉著眼睛蹦起來的,迷迷糊糊的開始找背包。
「你還背著好人吧。」我說著背起了兩個背包「咬咬牙,中途咱就不休息了。」
金剛炮揉搓著雙眼點了點頭。
清晨的霧氣打濕了植物的枝葉,我們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如果沒有在特種部隊的那段非人的訓練,我和金剛炮絕對支撐不下來。
「到了!」我衝著前方隱約出現的城牆高喊。終於到了。
「太好了。」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金剛炮瞬時又來了精神,背著慕容追風快速的向前跑去。
「牛大哥,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臨近城牆,慕容追風搖了搖金剛炮的胳膊。
「還是我背你吧。」金剛炮心疼慕容追風。
「你放我下來,」慕容追風堅持著,「你背上都是汗。」
「沒關係,快到了。」金剛炮堅決的搖了搖頭。
眼前的這座廢棄的古城,面積很是不小,城牆高聳,全部由整塊兒的三尺見方的青石壘砌而成,雖然年代久遠卻並沒有坍塌的痕跡,足見當年修建的極其牢固。
我和金剛炮圍繞著北面城牆尋找城門,尋出數里終於見到了一處寬大的拱形入口,之所以說是入口而不說城門,是因為這處城門根本就沒有可供開關的大門。
我捏訣看了一下,沒有任何氣息。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先進去看看。」我說著走向入口,誰知走近入口竟發生了與金剛炮在龍潭邊遇到的情形一樣的情況,門口處有著一道無形的阻礙,根本走不進去。
「老牛,這門口被人設了屏障。」我回頭看著金剛炮「我進不去。」
「我試試。」金剛炮放下慕容追風走了過來,一試之下,就是一句「tmd。」。
「是不是要等追風清醒了,才能把咱們給弄進去?」金剛炮手指慕容追風。
「應該不是,她說的是宮門而不是城門」我說著後退幾步「換個地方看看吧,這座古城應該不止這麼一處大門。」
「老於,你看看那上面刻了個啥字?」金剛炮手指入口上方的石牆。
金剛炮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城牆上方正中的一塊青石上刻著一個古篆,由於年代久遠風化的厲害,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
「啥字啊?」金剛炮催促著我。
「看不清楚了。」我仰視了半天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字「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啥?」金剛炮歪著脖子看我。
「有一點啊」我手指上方。上面的古篆那一點還很清楚,下面的就完全的風化沒了。
「草。」金剛炮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不說拉倒。」
「我怎麼沒說啊,我說了那個字有一點啊...」
金剛炮背起慕容追風「走吧,換個門試試。」
一行人走到西側城牆時正是中午,入口依然進不去,不過這次城牆上的字跡倒是看的清楚了,是個古篆的「釋」字。
「釋,我知道是啥意思。」金剛炮聽完我的自言自語,自做聰明的展開了分析「是不是釋放囚犯?」
「你看這裡像監獄嗎?」我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
「你別以為我啥都不知道」金剛炮放下慕容追風,伸手比畫著「北面的那個字應該是個關,也就是押送犯人從那兒進去,這裡寫的是個釋,就是從這裡放出來。」
「快拉倒吧,北面只能看清楚一個點,你就能猜到是關?」我說著轉身邁步「背上你的好人,去南面。」
南面入口依舊進不去。
「你笑個屁啊。」我沖金剛炮罵道。我氣急之下捏起風行訣試圖翻牆而過,被彈回來啃了一嘴泥,金剛炮正在幸災樂禍的笑話我。
「上面的字更看不清楚了。」金剛炮忍住笑,手指入口上方的青石。
「崑崙山南北風颳的比較多,所以南北城牆的字風化的嚴重一些。」我說著背起背包「去東門吧,最後的希望了。」
兩點左右,終於來到了東面城牆的入口。
「老牛,你信不信咱這次一定可以進去?」城頭的字跡保存的很是完整,我一看之下心裡就有了底。
「你咋知道?」金剛炮斜眼瞪著我,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要不咱倆打個賭吧,我要贏了,你老老實實的喊我師兄,我要輸了就喊你師兄。」我笑謔的看著他。
「那不行,你本來就該叫我師兄的,換個賭注,我要贏了你的幹將借我用兩天,我要輸了給你一瓶琥珀醉。」
「好,一言為定。」我說著率先沖東門入口走去。
「老於,那上面寫的啥字啊?」金剛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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