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我內心猛然一動,「這山上哪裡有廁所?」哨兵巡邏的路線我白天走過,沒發現有廁所,兩側都是樹林,一條瀝青環山路並不寬。
「不是廁所,就是我們平時方便的地方。」駕駛員終於緩過神來了。
「上車,帶我們去。」我伸手拉過另外兩個還在發抖的哨兵塞進了車裡,和金剛炮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兄弟,你能不能走直線?」金剛炮斜眼看著坐在駕駛位置上渾身發抖的駕駛員。由於他雙手發抖,車子跟耍龍似的畫著弧線。
「我,我,我...」駕駛員受驚過度,不由自主的哆嗦。
「別我了,停車,我來開。」金剛炮沖駕駛員喊了一嗓子,後者如蒙大赦似的踩下了剎車。
「就這麼點膽子也敢當兵?」金剛炮坐上了駕駛位置,而我也坐到了前排副駕駛的座位,把後座留給了三個篩糠似的哨兵。
「別說了,開車吧。」我打斷了金剛炮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這幾個哨兵,畢竟部隊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而眼前的情形明顯不屬於那個範疇。
金剛炮開著車子延著環山路沒開多遠,車上的哨兵就大喊「到了。」
我和金剛炮走下汽車,環視公路左右並沒有發現廁所。
「在哪兒呢?」金剛炮拉開後門,拖出一個哨兵,「帶路。」
哨兵轉身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步槍,帶著我們走進路旁一條小徑,沒走多遠,眼前就出現了一處不大的空地,地面呈灰白色,我用腳跺了跺,發現很是堅硬。哨兵手指空地上的一條裂縫示意就在這裡。
我上前幾步仔細的看著那條不大的裂縫,發現裂縫邊沿有著明顯的排泄痕跡,而裂縫中則隱約的向外散出一股灰色的氣息,不是屍氣還能是什麼。
怪不得先前我們發現不了,弄了半天是污穢的氣息掩蓋了屍氣。
「你們一直在這裡方便?」我轉頭看著引路的哨兵。
「是啊,山上到處都是草,就這裡乾淨,所以我們都喜歡來這裡。」哨兵回答。
「你們還真會挑地方,的確沒有比這裡更乾淨的地方了。」金剛炮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笑謔的看著哨兵。
「這條裂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掏煙點著,有著紫氣護身我自然不會害怕什麼屍氣,不過這裡濃烈的尿騷味兒把我熏的夠戧。
「很早以前就有了。」哨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以前沒有這麼深。」
「你回去把你們連長叫過來,把消防車也開過來。」我轉身沖哨兵說道。消防車每個部隊都有,155團駐防於林區,自然更應該配備。
「是。」哨兵轉身離去,片刻之後吉普車搖搖晃晃的開了出去。
「慢點開。」金剛炮不放心的吼了一嗓子。
「出去等著吧。」我轉身走了出來,這裡面的味道的確不太好聞。
「真夠臭的。」金剛炮連忙跟了出來。
沒過多久,消防車就開了過來。
「小於,什麼情況?」張連長從吉普車上走了出來。
「問題找到了,就在那塊空地上。」我伸手指著空地「先沖一衝吧,太髒了。」
張連長喊過消防車上的戰士,命令他們進行沖洗。我急忙抓過水槍親自動手,水也可以傳播屍氣,這些事情不敢讓他們伸手。
高壓水槍很快就將消防車裡的水噴完,那塊兒灰白色的空地也乾淨了許多,我放下水槍走了過去。
先前由於污物的覆蓋,觀察的並不真切,現在看的就相當清楚了,灰白色的石板上橫七豎八的出現了很多細微的黑色條紋,仔細辨認發現石板上的黑色條紋並不是真正的石紋,倒有點象人體的毛髮。
看到這裡,我站起身走向消防車,將消防斧拿了過來,用力的砍向灰白色的石板,石板比我想像中要堅硬許多,鋒利的消防斧砍上去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而且也並沒有出現火花。
我掏出打火機俯下身子,將火苗靠近石板上的黑絲,燃燒後發出的氣味表明的確是毛髮。
「老於,你燒石頭幹啥?」金剛炮靠了上來。
「這不是石頭,這是古代墳墓的封土。」我站起身來沖金剛炮說道。
「封土怎麼這麼硬?」金剛炮雖然聽說過封土這個詞,但是並未真正見過,因而對封土並不了解。
「封土是由糯米和毛髮等物攙雜著黃土攪拌而成的,作用類似於現在的水泥,一開始的時候是軟的,時間一長隨著其中水分的流失,封土就會逐漸變硬。」我點燃香菸提著消防斧走到其他位置試探了一下,很快的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先前污物集中的縫隙四周,封土已經酥化了,而靠近邊緣相對乾淨的那些地方,封土則仍然堅硬。
「張連長,戰士們晚上值勤是不是一直都來這裡方便?」我喊過張連長問道
「因為值勤不可以隨便離開警戒區域,所以戰士們也沒有固定解手的地方,不過解大手一般都喜歡來這裡。」張連長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測。
「行了,問題搞清楚了,」我扔掉消防斧,「戰士們常年在這裡解手,尿液和糞便中的尿酸等物質腐蝕了封土,陵墓里的屍氣就散了出來。」
「封土怕尿?」金剛炮不太理解我的推斷。
「封土最怕的應該是鏹水,古代沒有大量的鏹水,因而盜墓賊會用醋來軟化它們,醋裡面含有醋酸,尿裡面含尿酸,雖然尿液的酸性並不強烈,但是常年累月的尿下來還是腐蝕了封土。」我分析著說道。
「小於,現在怎麼辦?」張連長聽完我的分析開了口。
「弄些糯米和頭髮攪和攪和糊上就行啦。」金剛炮自以為是的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鐵阻陰陽,用厚點的鐵板蓋上就可以了。」我否定了金剛炮的方法,「封土裡含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成分,並不像我們想像中的只有糯米和頭髮。」
「好的,天亮我就會處理。」張連長點頭說道,「我的那些戰士還有救嗎?」
「你咋又扯這個,和你說好幾遍了,沒救了。」金剛炮搖頭回答。
「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救他們啊。」張連長語氣近乎哀求。
「你的處分背定了,別指望著從部隊混了,收拾收拾回家吧。」金剛炮大搖其頭。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擔心我自己,你們如果能治好他們,我馬上申請退伍。」張連長情急之下用了退伍這個詞。軍官退出現役叫轉業,士兵退出現役才叫退伍。由此可見張連長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
「張連長,跟你說實話吧,我們並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能找到問題的根源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救人我們的確無能為力,」我搖頭說道。為別人消災的底限是不能給自己招災。最主要的是我們觀氣士並不擅長對付殭屍,更不會治療屍毒。
「謝謝你們,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聽到我的話,張連長搖頭嘆氣。
「老於,要不問問總部,看看二科有沒有能幫上忙的?」金剛炮小聲說道。
「可以試試。」我點頭同意。
「張連長,你找人看著這裡,別讓任何人靠近,明天早上我們請示一下總部,看看能不能找人來幫忙。」我沖不遠處的張連長說道。
「太感謝你們了,今天晚上我親自在這裡看著。」張連長一聽我們要找人來幫忙,很是高興。
我沖他點了點頭,和金剛炮朝著停放我們自己汽車的位置走去。
「老於,那下面是誰的墓?」金剛炮遞了支煙給我。
「自然是秦始皇的。」我接過香菸點著。
「秦始皇的不是在山上嗎?」金剛炮手指驪山。
「皇陵是在地下的,上面只是土丘,我們剛才看到的就是皇陵的邊界封土。」我沖金剛炮說道。先前散出屍氣的地方應該就是皇陵的邊界,由於地勢較低,雨水沖刷掉了上面的黃土,因而露出了封土層。
「那為啥盜洞都在山上?」金剛炮又問。
「盜墓都是直接衝著主墓室去的,誰會從邊緣下手。」我環視左右無人,捏起風行訣加快了速度。
回到部隊招待所的時候天已經快放亮了,我與總部取得聯繫,得到的回答令我和金剛炮大喜過望,二科還真有一個道士曾經處理過類似的事件,由於個人資料保密,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具體屬於什麼教派,只知道這個人歲數不大,編號為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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