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網箱養殖,父親還是能根據他投入的成魚數,結合成活率,再刨除氣候,病情,食物,人為等變量損失,再估算留在塘子裡躲過捕撈的比例,默默撥打他獨特的腩襟來的算盤,就能預算出大概應該收穫的數量區間和重量區間,相差也就在個位數而已。
父親的腩襟來的算盤術琺,這是種超強的心算之術,一直沒有傳人,就連我也來不及全部學到手,成為舉世滔滔中的空前絕響,令我好遺憾。
就算是我,只會了些許皮毛,但也讓我明白了「先算值不值,再算能不能」的重要,結合現代最前沿的尖端術算之琺,已能讓我今後在情報力大世界的闖蕩中,僅僅以算琺的萬無一失,就能遠遠超出所有對手了。
在豆腐堰埂上,當著好多人的面,先把送給鄉親們的魚兒分出來。清點個數過後,父親略一沉吟,算算被盜的時間,可能就在灶王菩薩生日的前一晚。
父親的推斷,令前來領魚的汪二爺膽寒了好久,再也敢輕易對豆腐堰下手,所作所為都遠離家父,不想輕易上了家父的算盤。他自度,一旦上了,那就是百分之百露餡。
有了腩襟來的算盤,父親對他所做的一切,都能做到心中有數,他預判的收穫,就算是修建高山水庫及其配套的數百里引水工種,那麼大的土石方,和參差不齊的勞動力,他做出來的工程預算,總金額的相差,也只不過是在個位數,遠遠超出了**不離十的標準。
實際收穫超出了父親預算的這個比例,即使只相差了區區百餘斤,也足以讓父親做出判斷,一定是出了問題。
這次塘魚被盜事件給髮現後,父親以他精通金木水火土石泥電的匠人本領,和多年搞建築設計施工的經驗,加上他一理通百里的聰明,做出了一整套簡單實用的裝置,安裝在水下的不同塘底,取代了當初漏洞太多的監控設備。
2
這些新裝置能匯同信號波動,經過一根特製管線,秘密地連通到守魚棚子裡那牀頭的枕頭邊,如此,就算來守魚的是我五爸,也能夠很輕易傾聽到豆腐堰水裡傳來的異常波動。以賊人想像不到的快速做出應變。
如果是我父親親自坐鎮,他還能很容易就那些異動的方位,並斷定異動的性質。父親是大度之人,不太把小偷小摸放在心上,雖然髮現了幾次,都故作不知,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汪二爺父子本來已經打算好那夜之後,今年就不再出手了的,但見到家父趕在年底前把設施弄好了,忍不住就要去試試。父親對他們置之不理,他們就以為那些只不過是唬人的擺設,老魚貓子和汪大汪小都已嗤之以鼻了,汪二爺獨獨更細心一些,他對家父知道得更深一些,還想再試幾次。
除夕那天,我那傲氣天生的哥哥趕回家團年了。
他在外地上重點高中,寒假之初還與同學結伴遊歷了好幾日。
年夜飯之後,春晚也結束了,這夜就連父親都說不必去守魚的。哥哥說想去看看新年的焰火,聽聽除歲的爆竹聲。
他還帶上了我,要我給他提點靈感,也好寫篇華麗的作文,打算開學後讓那些大學出來的老師們震撼一把。
我哥就愛做這類心氣很高的事。
這一去,我見識了哥哥非同尋常的體育能力。
與哥哥夜聚,我倆常常會久久暢談,他總是把自己訴說得不藏一私,還問出一串串的問題,把我當成老師一樣聽我的分析解答。
當然,也許是老矮子把時間記錯了,那實際上是十幾年後的除夕,他為了能把我哥提前代入他的家事中去,還要賦予我哥已經能經得起人事的能力,所以在他半癱瘓的回憶歲月中,在心板上篡改著我家所有人的年齡。
3
這是水不暖月世界在時間上的離奇,也是本書能歸入靈異類的原因之一。
焰火沖天,鞭炮掀天,外界的的熱烈包圍著寧靜的豆腐堰,這一年才能僅見的場面的確給了兄弟倆不少靈感,我們相談甚歡,久久沒有入眠。
這時,枕邊傳來異響,哥哥對我神秘一笑,說:「月平,來了,有麻麻子。是從北偏東兩點一十三分鐘處入水,沿分針向中心而來。」
我也聽見了:「是那邊第一十六棵樹,對方應該是從那根橫在水面兩尺高的那根大枝丫入水,我還在那上面吐過老矮子叔叔一泡口水。」那真是一根難忘的大樹枝,比主幹都小不了多少。不少小朋友喜歡在上面標高脲,很多洗澡的都有過從上面跳躍入水的經歷,看來魚貓子們也喜歡從那裡入水偷魚。
那個除夕夜,我和哥哥月龍,在豆腐堰守魚棚中,沒有開燈,一面觀賞除夕的夜境,一面談心,不多久,就等來了不速之客,對方已經下水了。「用爹爹的腩襟來的算盤算,對方是從三十七點四七的偏角,沿八分之五的切線,向著中穿六三線游進,說話之間,對方已經轉向,是偏分頭的千均八七一髮處,沿逆時針在八七一線和八七七線之間的兩條弧形線內環遊,速度很快。」哥哥住校,我雖然比他小了近四歲,來守夜的次數遠比他為多,對豆腐堰比哥哥還更熟悉。
耳熏目染,我和哥哥對父親的腩襟來的算盤也略知皮毛,哥哥知道得比我多得多,但他不喜歡傷腦筋,不求腩襟來的算盤那麼精準,哥哥更喜歡用簡易的軍訓定位琺,這種定位雖然不夠精準,但哥哥是行動派,他的快速完全能夠彌補精準度。
哥哥是長子,父親是花費了大力氣來培養的,可算是各種手段用盡,教授的嚴苛在憂樂溝首屈一指。
4
而我,學習課程之外,把主要精力專注於勞動和,並沒有仔細學習過父親的本領。
我的哥,姓陳名月龍,堂堂陳家族長的長子,麟兒已長大!
就在外界的紛紛擾擾之中,安居在人形憂樂溝背上的陳家當家么房中,低調了二十多年,我的哥哥已經長大。
只因為多年的不作為,人們已經淡忘了搬遷到憂樂溝背後的陳家,一直像一根刺一樣穩穩地釘在那兒,沒有往裡扎,村民們就以為不存在。只有動上一動,人們都曉得痛了,才會哦喲一聲,又再想起憂樂溝第一家的厲害。
對父親的所有本事,我都沒有刻意去學過,他也沒有特意教我。
對於我而言,父親就是周圍的大地,我就是中央的一眼井,他的本領和大能,是源源不斷地自然滲透給我的。
我沒有強取,他也沒有強給。不用榨取,不必身傳口授,無聲無息間,就進行了傳接。
對兄弟兩,父親是採用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培養方式,難得的是,我們兩兄弟都能想互敬重,完全是從心靈深處對對方心服口服。我要敬重哥哥很容易,因為他比我大得多,又得到正宗嫡傳,比我能幹得多。
但作為長兄,還是那麼驕傲的哥,他能放下他的大架子,來敬重我這個弟弟,而且是從我記事時起就是如此,那得有多不容易?
我和哥哥的情誼,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兄弟,走出去,好多人都對我倆豎起大拇指,鄉親們常常用我倆的關係教育他們的孩子。
這一夜,哥哥在體育上的大能為,我沒有看清楚過程,我只見到了結果。結果就是憂樂溝長寬千里的水世界中,不敗的水性第一人,被還是青少年的哥哥,就在魚貓子最擅長的水中,一舉成擒!
5
不僅汪二爺大驚失色,就連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汪二爺可是已經闖出了赫赫威名的黑老大。
「別說出去!」汪二爺求的,就是這一句。
哥哥驕傲地說:「就你這樣的,我都懶得提!」哥哥傲然如寨子山的泉水,雖然知道自己還不是多強大,卻天然就有種自己所置身的高度,根本就不在意這俗世的所有滔滔不息。
有時,我也想過,如果我是一個般配得上他的女孩,會不會愛上這個世間再無的男子。我那永遠也沒有過門的嫂子,沒有言說過這個答案。
這是結果。
過程很簡捷,但結尾卻很複雜性。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我們是聽到從枕邊傳過來的波動中,分析出對方的行跡。
「速度是很快,走出去都可以在世錦賽的戶外游中爭牌了。」哥哥說。
「在縱五十一丈二,橫一十四丈三的點位停下了,波源深度是三尺三,到三尺五之間,可能在踩著水觀望。」我說。
「那就是距這裡只有十六七丈了。他的踩水術很高明,只在兩寸間沉浮就能定住身子,很了不起!」
「是十六丈六尺六,再進六寸,就是是爹爹所說的帶有大氣運的術數點位,這是位距大氣運很近的人,哥哥,我們再小聲點,他八成是在觀望我們這裡,我們等等,看他想幹什麼。」對踩水術我不懂,但我能把對方的位置定得更准。
「對,幸虧有你提醒,捉賊要捉贓嘛,爹爹一直要我們沉得住氣,剛才差點就想衝出去了。」哥哥按抑住性子,把聲音放得更低,神情也放得更輕鬆。
哥哥一放鬆,思想也就活潑起來,他接著說「你一提我也想起來了,爹爹是說過,十六六這個數,十者實也亦是也,六者留也亦流也,六六者大順也,這是一組是留流在那兒就大順的氣運尺度,可惜這個不速之客少進了六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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