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之夢 劇場版：水都之歌姬……(23)

    水星之夢

    劇場版：水都之歌姬……（23）

    .

    大海為什麽是藍色？

    印象中，曾經有道小小卻又堅定的身影，對著自己如此詢問。

    當時自己是如何回答……

    說實話，已然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了。

    甚至就連有沒有個明白的答覆，也完全沒辦法弄明白，整個可以說是模糊且曖昧的片段畫面罷了，有時就連自己也無法清楚，當時是為了什麽，而出現如此的對話。

    手輕輕撫摸著臉頰，但卻感受不到實際的觸感，即便是最基本的體溫或者肌膚，也無法感受的到……這並不讓她意外，這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事情。

    已然不存在的事物，又如何能夠去碰觸。

    已然消逝不知多少，又如何能夠去追回。

    不過，就算如此，亞德莉娜這時卻還是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顏，絲毫不介意這種種所失去的事物。

    因為，她現在終於達成了，長久時間以來，那渴望許久的心愿。

    雙眸，微眯。

    櫻唇，輕張。

    所有的思緒，都已然放空，徹底地化作一片空靈的景色。

    腦內的汪洋，皆盡為蔚藍，完全地成為一道嶄新的風景。

    .

    －－－海，為什麽是藍色？－－－

    .

    隱隱間，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只不過，她並未選擇說出口。

    許久的許久。

    瞬息的瞬息。

    聲音，在這寧靜的夜色為背景的城市－－

    －－摯愛的城市。

    蕩漾而開。

    ……………………………………………………………………………………………………………………

    海，為什麽會是藍色的呢？

    突然聽見這問題，剛剛跑得有些氣喘的安吉爾，先是狠狠地瞪了弗蕾亞一眼，隨後又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座被黑夜所覆蓋，只能在依稀間找到其輪廓的劇院。

    你高中的物理課絕對沒有及格過。

    可是大學的都有及格了喔。

    你大學根本沒有選修物理！

    咦！？弗蕾微微張大眼睛，似乎相當驚訝地，輕輕喊了一聲，咱還以為有耶，怎麽會。

    你的大學每期的報告，甚至連最後畢業的論文都最後是我動手的，還有什麽我會不知道的事情。

    大學餐廳的豬排蓋飯都非常的好吃，滑滑的蛋滋潤著白飯，鮮嫩的口感在舌間打滾，又酥又軟的豬排，更是甚至濃濃香醇的肉汁……安吉爾，怎麽辦，咱好像又餓了。

    ……

    咱好想吃豬排蓋飯喔。

    ……

    安吉爾等等要幫咱準備喔。

    我什麽時候答應……呃？

    原本正打算開始說教的安吉爾，這時原本含在嘴邊的話與嘎然而止，甚至還戴著隱隱約約的驚訝，看向就在眼前那充斥著滿滿幹勁的弗蕾亞。

    甚至，還相當有精神的開始做起伸展運動起來。

    你、你在做什麽？

    安吉爾並非沒見過弗蕾亞這個模樣，嚴格說起來的話，當初這個伸展操還是她親自教導，因此更為清楚，這動作後面所代表的意義。

    只不過弗蕾雅完全沒有去注意到安吉爾的模樣，依然逕自地抬起雙手，讓十指交叉，盡情地向上延伸，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讓原本徘徊在體內的疲倦一口氣地推離身軀！

    當然羅，安吉爾沒有聽見嗎？

    隱隱約約，弗蕾亞在唇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訴說著大海的故事，那傾訴那座已然消逝，又再次重生的城市所經歷的故事，那充滿她的渴望以及心愿……

    越是聽著，越是聽不明白到底是在說些什麽，到了最後的最後，安吉爾的眉毛甚至皺成一團，緊緊地糾結成一團，很明顯地，完全搞不懂這話中的含意。

    只不過，這樣的迷惑並沒有維持太久。

    當安吉爾想要張口，正準備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原本平靜的臉孔突然浮現出一抹驚愕無比的神情，原本朝向弗蕾亞的目光，立即扭頭，轉向就在眼前那座依然漆黑一片的劇院。

    什麽也沒有改變，什麽也不曾出現，一切就跟數分鐘前所印在視網膜內的景色，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變幻出現。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是那不知何時輕輕吹起的微風。

    浮動在夜晚的輕風。

    穿過窗口，越過牆壁，略過樹梢，搖曳在四周各處，伴隨著氣流，而綻放與四周各處……無數無數。

    似風非風。

    如果真要形容的話，應該說那是－－

    .

    －－詠唱聲。

    .

    歌聲雖然模糊。

    樂聲雖然難解。

    但卻無疑地，是道令人難以轉移注意的輕柔歌聲。

    宛如在禱告些什麽。

    猶如在祈求些什麽。

    在這夜裡，伴隨著夜晚的風兒，飄蕩在四周。

    在這夜裡，徘徊在寧靜的水都，輕柔地遊走。

    這到底是……？安吉爾漸漸恢復平靜，但是其目光還是充斥著滿滿的驚訝。

    而早已有所準備的弗蕾亞，已然先行踏出兩部，兩手張的大大地，就如同是要懷抱眼前的劇院以及那片在黑夜下看起來黑漆漆的大海。

    大海現在看起來一片黑黑的，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麽一樣呢。

    一轉身，那如同錦緞般的黑色長髮，勾勒出一道華麗的線條。

    那燦爛的讓人刺眼，讓人誤以為太陽升起的笑顏，絢爛而開。

    果然，咱還是認為藍色最適合大海了，沒有任何的理由！

    …………………………………………………………………………………………………………………………

    劇院。

    廣闊且奢華的劇院。

    從樑柱到擺設，由整體的建築到草木的設置，從最先進的器材到復古幾乎考究的座椅，不管是從哪個角落來看，都能找到其用心良苦的所在，或者又該說，當初設計時所賦予的莫大期望。

    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牆壁，感受著上頭那複雜有序的花紋，雖然不清楚那是在描述什麽圖形，但卻絲毫不破壞整體的氣氛，甚至更是讓周遭多少那麽一抹精緻的觀感……而此處，僅僅只是一處牆壁罷了。

    .

    －－－看著這些，座無虛席的劇院。－－－

    －－－感受這些，突然其來的歌劇。－－－

    .

    刻意站在角落的沙耶?m?美第奇，此時此刻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動作，就只是靜靜豎立在此處，就如同只是相當平凡，相當普通，只為了觀賞歌劇而來的聽眾一般，而臉上更是掛著一抹柔柔的笑顏。

    沙耶，你到底做了些什麽！別告訴我，你什麽都沒有去做！

    質問的語氣，就這樣出現在身旁，來自於愛理須的口中，只不過說是這樣說，她依然沒有太大的動作出現，同樣跟著沙耶一般，就這樣靜靜站在角落，看著舞台上那遲演許久的歌劇。

    而聽到這質問，沙耶也沒有生氣，更沒有麽激動的情緒出現，就只是雙肩一聳，兩手一攤，臉上的笑意同樣更加濃厚起來，這次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現在這場面，完完全全都是愛理須姊姊你們親手挖掘而出的，不管是劇本還是設計圖或者是音樂……甚至就連亞德莉娜的心愿，也是你們完成的呢。

    笑了一笑，沙耶又一次強調著。

    這次真的跟我無關，就目前來說，這次事件，我更像是個被卷進來的路人而已。

    話才剛落下，劇院外突然傳來一道清澈的難以想像，澄淨的幾乎殘酷的歌聲，突然穿入牆壁，越過窗口，掠入在場所有人的耳內。

    .

    同樣的歌詞。

    同樣的高亢。

    同樣的喜悅。

    同樣的渴求。

    同樣的希望。

    .

    兩道截然不同的歌聲，就這樣互相吸引，彼此糾纏，不停地環繞在環繞，讓原本即為高昂的歌聲，此時帶出更加不同的模樣，振翅高飛－－

    －－奔馳環繞！

    .

    這可不是我要求做的，完全只是場意外而已。

    注意到這歌聲不是別人，就是當初所邀請過來，打算主役水精靈的弗蕾亞，意識到這點之後，沙耶立刻抬起右手，連忙朝向愛理須搖動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會突然出現這狀況，愛理須姐姐，真的！

    ……大大地不相信！！

    嗚。

    只不過，愛理須這時候臉上就是寫滿了不信任，任由沙耶不管如何耍賴，甚至拉起衣角，拼命搖晃起來也是一樣的情況。

    看到這情況之後，沙耶最後的最後，也只能苦笑一聲，隨後又將整個小小的身軀，輕輕靠在牆後，而目光又一次回到那漸漸走向高潮的舞台。

    相信我，這次我真的什麽也沒做。

    依舊是同樣的話語，但是語調卻是隱隱出現些許改變，但要說那裡有所變化，卻又難以解釋。

    因此，這樣的話與自然不可能讓愛理須接受。

    但是，沙耶接下來的話，卻立刻讓她踩下急煞車，用著些許驚訝地目光看了過去。

    其實這也是亞德莉娜所希望的吧。

    咦！亞德莉娜！？

    沒錯。輕點了頭，沙耶的目光緊緊盯著正在舞台上，盡情歌詠所有、所有情緒的亞德莉娜，嘴角輕輕泛起一抹淺笑，愛理須姊姊，我為什麽會突然想要插手這件事情，甚至不惜出資，來強力推行這次的合作案。

    呃。愛理須稍稍愣了一愣，如果仔細去想的話，的確無法想出沙耶為何插手的理由，更不明白她會如此熱心的開始活動，那你從頭到尾，到底是在做什麽，大大地不明白！

    水藍色的眼眸輕輕轉向，給了身旁的愛理須一個含帶淺笑的目光，隨後又蹲了下來，將不知何時來到腳邊的亞利亞社長，略顯吃力地抱了起來。

    這些當然都是為了我自己啊！

    簡單而且明確，毫無任何迷網的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我作為出發點而去考量的，這點絕對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我還是有點弄不懂，沙耶你到底在說些什麽？這又跟亞德莉娜扯得上什麽關係，難不成你們兩個還見過面不曾。

    這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的話語，愛理須也沒真的打算會得到什麽正面回應，但卻沒想到原本正跟著亞利亞社長玩弄的沙耶，緩緩地抬起頭，吐出相當令人驚訝的話

    語。

    的確見面過沒錯呀，而且還不只一面呢，甚至還提起跟阿修同樣的請求……真是的，他們兩人還真合拍呢。

    咦咦！？

    沙耶並沒有理會身旁愛理須姐姐的驚訝，她就只是抬起頭，望向舞台之上，那盡情高歌的少女。

    呶？懷裡的亞利亞社長突然抬起頭，輕輕喊了一聲。

    注意到亞利亞社長的狀況，沙耶並沒有低下頭，而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毛茸茸且手感極佳的頭頂，我想完成的是如今最喜愛的新威尼斯，而她所想要傳達的卻是那深深的愛意，至死不悔的渴望……當時這座城市的所有人們，打從心底的願望。

    微微地笑了一笑，右手輕輕撫弄著亞利亞社長。

    只不過才撫摸到了一半，原本持續動作的右手突然一頓，而小臉更是略為訝異的看向身旁的愛理須姊姊。

    彼此看向彼此，誰也沒有搶先開口。

    沙耶。

    嗯？

    一起看吧。

    好的，現在不就正在看嗎？

    ……沙耶是笨蛋，大大地笨蛋！

    呀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