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冷琦的講述,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想不到在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的女孩背後竟然有著這樣一段不平凡的經歷。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是回憶一百年後,她依然反應很大,淚水划過臉頰,源源不斷的滴在地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在清醒的時候哭泣,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在睡夢中她會不受控制的流淚。
講完了故事,冷琦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輕輕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望著我露出了個笑容:「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曾經所做過的事情里,那些事對的,那些是錯的。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我也舒了口氣,心裡感到幾分酸楚,盯著她看了半晌,也敞開雙臂笑了笑:「送你個溫暖的擁抱,然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冷琦微微有些驚訝,盯著我看了幾秒,隨即走進兩步,輕輕抱住了我。
懷中的冷琦顯得那麼嬌俏凌弱,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高深莫測,並且很普通,與其他女孩一樣普通,只是有著不一樣的經歷罷了。
就在我準備開口說幾句安慰話語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撲通陪你過一聲悶響。我鬆開冷琦,兩人一起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樓梯拐角的位置,光頭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旁邊站著剛剛走進來的骨頭。
光頭正要爬起來,與我們對視一眼之後立馬裂開了大嘴:「那什麼……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哈,剛進來就摔了個狗吃屎,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我白了她一眼:「別扯淡,說正經的,你們怎麼來了?我奶奶呢?」
光頭爬起來聳了聳肩:「本來我們想在家陪你奶奶。結果那老太太說什麼都不願意,非得讓我們也過來幫著你照看爹媽。這一路折騰的,我們哥倆找不到汽車只能跟村里老鄉借了個驢車!早知這樣,當初不就跟你們一塊坐車下來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擺了擺手示意他跟上,轉身向病房走去。
父親身體強壯。康復的非常迅速,三天過後就已經可以下床隨意走動,受傷的肩膀也能微微進行活動。但母親的情況依然很不樂觀,三天時間裡在醫院做遍了各種檢查,專家教授也來了不少,結果卻都顯示一切正常。但卻仍然昏迷不醒,氣色紅潤猶如睡著了一般。
三天之後,骨頭暫時回到黑山村為骨刀乾爹補辦了村里該有的喪葬儀式,他也完成了一個兒子該完成的一切。父親和冷琦照看著母親。我和光頭則輾轉多加醫院,從多方面諮詢母親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麼病症。
眨眼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骨頭已經處理完骨刀從黑山村回到了醫院,我和光頭也幾乎找遍了赤峰市里所有知名的醫生大夫,卻始終沒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無奈之下,我只得決定跑一趟北京,去找一些經驗更加豐富的老醫生諮詢諮詢,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做好決定之後我不耽誤片刻時間。第二天便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飛機,冷琦也執意要陪同一起前去。
經過在網絡上一番了解。多方周轉之後我們在北京找到了以為已經退了休的老醫生。這名醫生姓郝,曾經在北京多個醫院就職,到現在已經七十二歲高齡。當我按照地址找到郝醫生家中的時候,他正在和鄰居饒有興致的下著象棋,聽明白來意之後和藹的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你就簡單說一下你母親的症狀。把我的意見作為參考。」
我把隨身攜帶的相關資料和母親的大概症狀說了一遍,郝醫生舉起來正準備『將軍』的右手卻停在了半空,愣了幾秒鐘後將手放下皺起了眉頭:「你說你母親進行了各項檢查,結果全部正常,但就是昏迷不醒。而且還是突然間暈倒。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這個情況我年輕的時候還真遇見過一例。」
聽到最後這句話,我頓時激動起來,一邊用力點著頭一邊湊了過去:「您遇到過?這麼說您知道我母親得的是什麼病,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您放心,錢不是問題!」
郝醫生臉色有些難看,微微嘆了口氣:「不是錢的問題,根據你的描述,你母親很有可能是『突發性腦昏迷』。雖然有康復的辦法,但概率很低。」
這些醫學界的專業術語我聽不太明白,轉身看了看旁邊的冷琦用目光詢問。她輕聲喃喃道:「『突發性腦昏迷』……您的意思……就是植物人?」
&物人』這三個字就像是三把利刃刺在胸口,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在聽到那三個字的同時便嗡的一聲炸了。我知道曾經寫過關於這方面的文章,所以很清楚的知道,即使是現在的醫學科技,也沒有什麼可以有效治癒植物人的方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未知的等待。可能是幾個小時,幾天,幾個星期。也有可能是幾個月,幾年,甚至幾十年!
郝醫生聽完冷琦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沒錯,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植物人。不過這種情況下所產生的植物人要比正常情況遭受到外界嚴重創傷所產生的植物人在嚴重程度上稍微輕一些,她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暈倒的,當然也很有可能在某一時刻又毫無徵兆的甦醒過來。所以你們也不要太過悲觀,把心態方正自然也會有好運氣!」
告別了郝醫生,我知道母親的病情並不是尋找多少個醫生就能治療好的。郝醫生說的沒錯,其實這就是一個運氣問題。沒準等我回去的時候母親已經甦醒,也沒準要等上十年二十年事情才會出現轉機。但是,想到水晶碎片,想到瑪雅人的詛咒。我在心中自己發問,我到底還有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待母親甦醒……
見過郝醫生之後,我放棄了尋醫之旅,直接和冷琦又飛回了赤峰。在飛機上我始終保持沉默,呆呆的望著窗外的藍天心情十分複雜,只能一遍又一遍默默的祈禱著會有奇蹟出現,母親能早一點醒過來,瑪雅人水晶地圖的詛咒也快些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但奇蹟並不會經常發生,否則也不會被稱為『奇蹟』。當我們回到醫院的時候,母親依然還處在昏迷之中,父親也是一臉愁容。簡單的將所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當天下午父親讓我給母親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換個氣氛,回到家裡。希望這樣能對母親的甦醒起到一些幫助作用。
在我給母親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我讓光頭和骨頭先回到樓房收拾收拾,騰出一塊空地,然後在家具城定了一個柔軟舒適並且帶著絨毛的大床專門給母親使用。
下午三點,送家具的人將大床送到了樓下。把母親交給父親和冷琦,我便匆匆趕過去先行布置房間。為了餘留出足夠大的地方放大床,光頭和骨頭幾乎將家中不常用的家具全都清理了出來,擺滿了整個樓下。知道是在添置新家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搬家……
忙忙活活折騰了四十多分鐘,大床終於徹底安置好。正當我望著樓底下那些散碎家具發愁的時候,恰好旁邊路過了一個收家具的。我把價錢壓的極低,幾乎是給錢就賣。這些家具雖然零碎,但幾乎全部都有九成新。收家具的也很滿意,直接大手一揮:「全收了!」
收了錢之後,光頭骨頭我們三人幫著收家具的一起將那些散碎家具搬到他的電動三輪車上。正在來來回回忙碌之時,光頭搬起一個半大的床頭櫃沒走幾步忽然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隨即打了個趔趄,整個人往前沖了幾步身子一歪,連人帶柜子全都栽倒了旁邊的草坪之上。
床頭櫃橫躺著摔在草坪上,其中的兩個抽屜也被摔了出來,跟著一起被甩出來的還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物體。我走過去把光頭扶起來,將那東西撿起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幾個月前,在大黑山海域發現的那個被裝在金箱子內人魚嬰兒肚子裡的那塊黑色石頭!
因為當時小葉的事情讓我無心顧及其他,所以也沒有關注這些東西的去向,估計光頭等人也忘了曾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從行李箱中掏出來後隨手就扔在了床頭櫃裡。這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我們一直沒能看的出是什麼材料,沒準也是什麼稀有的玉石,自然不能留給買家具。於是我扔給光頭,讓他送到樓上,等有時間拿給老錢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十分鐘後,所有家具全部裝好,送走了收家具的我也終於鬆了口,就等著父親和冷琦送母親過來。
回到樓房後,我剛剛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光頭就吆喝了一聲:「老張,你先把這玩意放起來吧,等過兩天我給老錢送去。」說罷就將那塊黑色石頭扔了過來。
我還在思索著母親的事情,心不在焉,等反應過來伸手去接的時候卻為時已晚。只聽『啪』的一聲爆響,石頭重重掉在地磚上摔成了兩半。一個四四方方晶瑩剔透的東西頓時露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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