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趴在土牆外側邊緣,手中顫顫巍巍的端著一把MP-5衝鋒鎗死死對著我們。光頭見狀站直了身子雙手叉腰:「怎麼著小子,幾個意思?」我也緊張的站在原地,唯恐大毛手裡的那把衝鋒鎗突然走了火。
大毛用力咽了口唾沫,將是指扣在扳機上出聲重複道:「都不許動,光頭把背包里的東西倒出去,裝滿了古董然後扔出來!不然……不然俺就開槍了!」
那把MP-5衝鋒鎗原本應該放在我的背包里,之前我急著爬上土牆跳進去查看光頭的情況,所以順手就將背包扔在了一旁。沒想到就是這一時大意,讓大毛撿了空子,把謀財害命的本性露了出來。
光頭底氣十足,絲毫沒有懼意,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低聲吼道:「媽了個巴子的,禿爺在斗子裡來回走了十幾年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從來沒讓誰威脅過。今天要是吃[無][錯] 3..了你這鄉巴佬的虧,傳出去以後還怎麼混!」
「俺……俺不管你咋混,那跟俺沒關係,俺只要裡邊值錢的古董!」說完大毛又往高端了端衝鋒鎗,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緊張,情緒逐漸開始激動了起來:「快……快點!否則……否則俺就開槍了,俺真的開槍了!」
見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並且誰都不讓步,我連忙在中間繼續唱著白臉打圓場:「行了行了,這棺槨裡邊的古董明器有上百年,別是咱們三個人,就是把你師父他們叫來也不會拿完。原本就可以一起發財的事情,不至於鬧成這樣。」
大毛此時已經警惕到了極點,對任何人都沒有了信任。將槍口轉移到我身上聲嘶力竭:「俺不管有多少古董,俺只要自己的那份。別廢話,趕緊忘背包里裝!挑值錢的,快裝!」
我舉起雙手點了點頭:「好好好,大毛兄弟你不就是想要一包古董麼,我給你裝。我這就給你裝。」說罷對光頭使了個顏色,抬手去拿他身後的背包。
我的那把MP-5衝鋒鎗在大毛手中,而光頭的則被他順手插在了背包側面。那麼按照大毛陰險奸詐的性格,等拿了古董之後為了安全離開,一定也會請我們吃幾顆槍子。所以既然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必須要心狠一些提前要了他的性命!
光頭跟我極有默契,立刻就明白了接下來做什麼,於是微微動了動眼珠示意他了解了。隨後開口說話轉移大毛的注意力:「小子我跟你說,你這種行為說專業點叫『黑吃黑』,說通俗點就是『背盟敗約』。單憑這一點,祖師爺的在天之靈絕對饒不了你!」
大毛雙手緊緊抱著衝鋒鎗,目光在我和光頭之間來回徘徊:「俺師傅是土夫子,俺可不是。等俺把古董拿出去就能賣錢,有了錢誰都不跟,自己想咋樣花就咋樣花!跟啥狗屁的祖師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光頭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只是『背盟敗約』。沒成想還有『欺師滅祖』的想法。老丁頭如果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好徒弟』,不用那根拐杖抽死你才怪呢!」
趁著他們交談之際。我走到光禿身後,慢慢伸出了雙手。就在即將碰觸到衝鋒鎗的時候,站在遠處的大毛卻突然有了察覺,激動的大喝一聲:「別動!都別動!」
我心裡一驚,連忙縮回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麼了大毛兄弟,你不要古董了?」大毛的目光卻死死盯在我們身上。一手拿槍一手扶牆竟然也跳了進來,隨即示意我後退,自己來到了光頭身後,伸手就要去拿另一把衝鋒鎗。…
如果我們手中這僅剩的一把衝鋒鎗也被他拿走,那一會可能就吃定了槍子了。我不再猶豫。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揮拳打了過去,大毛沒想到我會反抗,手忙腳亂的調轉槍頭。這時對面的光頭也做出了行動,一手抓住槍嘴高舉讓槍口沖向上方,,一手緊握槍托暴力得將衝鋒鎗搶了過來。
大毛身上雖然有不少肌肉,但相比光頭還是遜色了一些,沒等反應過來衝鋒鎗就已經不再自己手中。我的拳頭也結實的打在了他的右臉頰,高高的顴骨硌的我手指頭又疼又麻。
明擺著已經撕破了臉皮,大毛也知道最後的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於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對準面前光頭的肚子就狠狠捅了過去!光頭原本想翻轉槍口直接結果了大毛,見到殺豬刀之後連忙轉圈閃過,借著作用力揮動抬起衝鋒鎗槍托就拍了過去。
這一下借著巨大的衝力,光頭幾乎用上了八成力氣,重重打在大毛的面門直接將他拍飛了起來,重重刷在遠處兩米開外的地方。而因為光頭轉身的時候太過迅速,所以原本插在他背包側邊的那把MP-5衝鋒鎗也被甩飛了出去,正巧落在大毛旁邊。
大毛被拍的滿臉是血,額頭青了一大片,掙扎著爬起來順手將旁邊的衝鋒鎗就撿了起來。光頭見狀知道與大毛沒有任何再商量的餘地,於是搶先一步抬起槍口瞄準大毛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雖然是大毛使詐在先,但畢竟我與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此時知道他的腦袋即將開花,我也不受控制的屏住呼吸將腦袋轉到一側。半秒鐘過後,沒有槍響,只是有一陣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咔嚓咔嚓在棺槨內十分清晰。
我和躺在地上的大毛同時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那陣清脆的『咔嚓』聲音來自衝鋒鎗的扳機部位。光頭此時手中拿著的是我的那把衝鋒鎗,因為一直放在背包里沒拿出來使用,而大毛又不懂得如何開保險,所以從剛剛大毛的懷中到現在光頭的手中,整個過程槍體上的保險壓根就沒打開過!
關著保險的衝鋒鎗扳機自然扣動,光頭瞄準大毛的腦袋用了幾次里,這才看著槍身側邊的保險開關大罵一聲:「我擦!怎麼沒開保險!」
就是這短短几秒鐘的詫異,讓場面瞬間發生了逆轉,遠處的大毛髮現光頭那邊出了問題,立刻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衝鋒鎗,連瞄準的動作都沒有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大毛手中這把原本是光頭的衝鋒鎗,在最開始進入這座閣樓的時候保險就已經被打開,此時扳機被扣動,伴隨著噠噠脆響,無數條火舌從槍口射出,照的棺槨內一片通明,子彈橫飛。我和光頭下意識趴倒在地上,雙手抱頭儘量護住要害部分。
大毛是個農村人,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摸槍,雖然通過電視知道扣動扳機就能開槍。但是他忽略了子彈被射出時產生的巨大後坐力,剛打出幾發子彈就被槍托頂的連連後退,槍口也失了準度,四子彈轉著圈打像四周。
七八秒鐘之後,槍聲停止,彈夾里的五十發子彈全部被打光,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暗淡。棺槨內部的土牆和外邊閣樓牆壁上滿是單孔,空氣中瀰漫著大量棕黃色塵土,時不時還會有大小不一的圖塊從頭頂掉落下來。…
又趴了十多秒鐘,等到周圍恢復一片安靜的時候,光頭不緊不慢的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對呆坐在遠處的大毛哼笑一聲:「好玩吧,沒玩過吧,玩完了吧!這回讓禿爺教教你什麼叫做射擊!」說罷重新舉起衝鋒鎗打開了保險。
我爬起來將槍口壓下去,擺了擺手道:「留他一條命吧,剛才那一梭子子彈打出去跟放鞭炮沒什麼區別,丁伯他們之前就算沒醒,現在肯定也睡不著了。如果咱們殺了他,回去以後多半還得再打一場。」
光頭臉上堆滿了橫肉:「打就打,禿爺還怕他一個老頭子不成。逼急了老子一塊突突了!」嘴裡這麼說著,他手裡的衝鋒鎗已經放了下去。
我看著狼狽不堪的大毛嘆了口氣,還沒等開口說話,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轟鳴,腳下的地面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哪些成堆的古董花瓶零零散散的滾落到一旁。光頭皺眉看了看四周,隨即大叫一聲:「不好,剛才打出去的子彈可能觸發了這棺槨內的什麼機關,趕緊出去!」
話音沒落。距離邊緣最近的大毛就迅速轉身跳出了棺槨。我和光頭也緊隨其後,但是,沒想到兩人剛剛跳上棺槨邊緣的石牆,提前一步出去的大毛卻跳起來伸出雙臂用力推了一把,大聲罵道:「你們給俺死吧!」
棺槨的土牆雖然有一定的厚度,卻也只是十幾厘米,根本沒有什麼牢固的著力點。被大毛這麼用力一推,我們頓時失去了平衡,晃了幾下重新摔回到了棺槨內部的古董堆上!光頭扯著嗓子破口大罵:「你他媽個驢艹的孫子,敢陰禿爺。老子要是沒死,出去一定把你砍成肉塊!」
我也異常氣憤,心說咱好心好意的幫你求情留下一條性命,無論情況如何好歹也算半個恩人。就這樣恩將仇報,的確該死。於是爬起來,在機關沒啟動之前重新跳上了土牆……(未完待續……)
第五十五章 害人終害己(一)。
第五十五章 害人終害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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