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骨頭聽到消息也跑過去湊熱鬧,離老遠就看到骨老二家的大門口前里三層外三的圍著一圈人。
骨頭那時雖然人小但是力氣大,拉著我又鑽又推擠到了最前邊。我一眼就看到被剝了皮的骨老二迎面躺在地上,兩個充滿血絲的眼珠瞪的溜圓,臨死之前嘴唇還拼命的向前噘著,兩顆門牙也呲了出來。那樣子簡直跟前一天被剝皮後的巨鼠一模一樣!
我們不敢再看,出去找地方扣麻雀玩去了。到了下午,市裡的刑警趕到了現場,經過一番拍照勘察得出的結果是『房屋安全性太低,導致無法有效預防野獸襲擊,故被某種大型貓科動物襲擊身亡』。隨後骨老二一家人的屍體被警察帶回市里做進一步檢查,臨走時把門上也貼了封條說要保護案發現場。
我和骨頭同往常一樣玩到天黑便各回各家。
骨頭回到家吃完了飯跟骨刀在炕上蹦躂一會爺倆就準備休息。。剛剛吹了蠟燭沒幾分鐘就聽見有人在敲門。用的力度很大,似乎是有什麼急事。骨刀喊了一句:「誰啊?」敲門聲頓了一下並沒有人回應,只是在一直急促的敲著門。骨刀嘴裡念叨著:「半夜不睡覺,多半是老村長又來討酒吃了,這個老酒鬼呀,真拿他沒辦法。」一邊說著一邊下地去開門。,…,
骨頭當時人小調皮,見骨刀下了地,他便一把打開了窗子將頭探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就把骨頭嚇得雙腿一軟坐在炕上,一股黃湯也順著褲襠滲了出來。
他看到的並不是討酒吃的老村長,也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那隻被剝了皮的巨鼠!
那巨鼠正以兩條後腿撐地,直直的站起來用兩隻攥成一團的前爪咚咚敲著門!身上的皮毛似乎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黝黑鋥亮,在月光下更是顯得一片銀白!
褲襠里的黃湯流完骨頭這才想起來提醒骨刀,連忙一邊哭一邊叫道:「乾爹,別開門,門外是那隻大耗子……」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骨刀已經把門上的插銷拔掉將門閃出了一條縫。那巨鼠一見得逞了,猛的一下將門撞開衝進了屋裡!
骨刀毫無防備,被彈開的門撞的連連後退,正好與那巨鼠面對面距離不過兩尺。
只見那巨鼠溜尖嘴巴下的兩顆門牙已經變得如野豬獠牙一般尖銳,兩隻細長的爪子向刀尖一樣閃著寒光,嘴裡不斷向下淌著惡臭的口水發出吱吱的聲音。,…,
骨頭見此情景隨手就把炕上的油燈扔了過去。燈碗裡的燈油頓時灑了那巨鼠一身忽的著了起來。骨刀此時也反應過來,穩住身子飛起就是一腳,那牛犢般大小的巨鼠竟被直接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子裡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片刻之後,油火漸漸熄滅,骨刀手拎伐斧走上前去查看,骨頭也戰戰兢兢跟在後面。只見那被焚燒後的巨鼠身形已經塌了下去,只剩一下一張焦黑的鼠皮。骨刀將那鼠皮踢開,只見鼠皮下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那隻巨鼠應經不知所蹤。
當天骨頭心有餘悸的跟我說了這件事,我也是聽冷汗連連跟骨頭道:「你說那個大耗子昨天晚上沒得逞,今天晚上會不會還去你家?」骨頭聽了也不由擔心起來。
這時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那個路過的貓老道,連忙找出那張紅色符紙出主意:「要不咱們把這個燒了看看能不能把貓老道叫來。」骨頭也點頭同意。於是我倆來到村口當初遇到貓老道的地方將那張紅色符紙拿出來燒了。…,
一直等到下午,正當我倆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們跑過去一看那人正是貓老道,他身上依然穿著我們送給他的衣服,懷裡還是那隻碩大的狸貓。看到我倆臉上和藹的一笑:「你們兩個小鬼還真叫我來了,不會是專門讓我來講故事的把?」,…,
骨頭興沖沖的叫道:「故事你還是得給俺繼續講,不過在講故事之前還有更大的事,你得先把老鼠消滅了。」貓老道眯著眼睛坐在曾經給我們講故事的那顆老槐樹下摸了摸骨頭的腦袋:「抓老鼠?小傢伙,貧道可不是什麼老鼠都抓的哦,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只抓那種比你們還大的老鼠。」
我在一旁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們村的那隻老鼠就比我們大。」
貓老道擰了擰我的臉蛋繼續笑道:「那你給我說說那老鼠長得什麼樣子。。小孩子說謊話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我把胸膛一挺繪聲繪色的描述道:「那隻大老鼠特別特別特別大,連幾百斤重的老母豬都能咬死,身上的皮毛也特別特別特別黑,黑的都反光。」骨頭也在旁邊補充:「就是,那大老鼠還能站起來敲俺家門呢,但是被俺和俺爹打跑了。」說完還自豪的抹了一把鼻涕。
雖然我倆的話語幼稚可笑,可是此時的貓老道卻笑臉全無,一臉嚴肅的問道:「此話當真?那你們村里最近有沒有出過什麼大事?」,…,
我答道:「全村的雞鴨豬都被那大老鼠吃光了算不算大事?」骨頭也搶話道:「那個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俺二叔死了,一家子都死了。」貓老道嘆息道:「嗯?怎麼會一家都死了?病死的?」骨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咋死的。反正就是第二天起來就死了,身上的皮都沒了,嘴也噘噘著,那個嚇人啊。」
聽到這裡,貓老道怒目圓睜,輕聲罵道:「這個孽畜,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這次在不將他剷除我還怎麼面對那些冤死的故人!」於是當下跟我去了骨頭家裡。
骨刀見到這個莫名造訪的道士也不排斥,熱情的把他讓進屋裡。貓老道跟骨刀說明了來意,告訴他那巨鼠其實叫土耗子,有名千層鼠,是一隻為禍人間多年的成精老鼠。因為他打洞速度飛快,死後又可以脫皮重生,故得以此名。
隨後又說道:「那千層鼠是在你家被抓,然後被骨老二所殺,所以心中定會積下怨恨回來報仇。如今骨老二一家已經被他殺害。他自然回來找你尋仇。昨日沒有得逞,今日必定還會重返,還請允許貧道在貴地打攪一晚以便收服此害人妖孽。」,…,
骨刀為人爽快,當即告訴貓老道不必多禮更不必客氣,土炕磚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到了晚上,貓老道讓我們躲在院中不要出來,他在屋裡布好陣法等守株待兔。
夜色漸濃,一抹烏雲將圓月截斷,那千層鼠果然如貓老道所說,鬼鬼祟祟從院後翻牆而入,跑到骨頭家門前直起上身開始噹噹敲門。隨著吱嘎門被打開,貓老道出現在門後,只見他又換上了那件破爛不堪的道袍,氣勢凌人。
那千層鼠一見貓老道頓時一陣驚慌,轉頭就要逃跑。只聽貓老道大喝一聲:「孽畜,哪裡跑!」隨後一根細細的紅線就套在了千層鼠的脖子上。那千層鼠雖然身大如牛,卻似乎無法掙脫這一根細線,吱吱慘叫著就被拉進了屋裡。…,
骨頭躲在院外憨憨的嘀咕:「他咋不出來收服大老鼠,在屋裡不得把俺家東西都弄亂了。」正說著,就聽見咣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看見貓老道和千層鼠同時從屋裡跳了出來在院中扭打成一團。
我推了推旁邊的骨刀問:「乾爹,要不要出去幫忙?」骨刀手裡緊緊握著自己的彎刀低聲說道:「不行,道士說了,若不是他叫,咱萬萬不可出去幫忙。」,…,
於是我轉頭繼續窺探這場激烈的人鼠大戰。只見貓老道已經滿身是血。。本來就已經破爛不堪的道袍變得更加凌亂。那千層鼠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去,身上滿是傷口,在傷口處流出了一股股十分腥臭的黑色液體。
鬥了約有十幾分鐘,一人一鼠均已經遍體鱗傷,都在惡狠狠的盯著對方。骨刀輕吁了一口氣:「這巨鼠的傷勢明顯比道士嚴重。被收服是早晚的事,咱們不用擔心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千層鼠忽然仰天大叫,吱吱的聲音響徹雲霄,竟如打雷一般轟鳴!隨後它身上的皮毛慢慢開裂,那些腥臭的黑色液體流的到處都是。貓老道臉色也是一變,嘴角輕微的抽搐起來。
在一旁的骨頭忽然興奮道:「你們快看。那大老鼠被殺死了,老鼠皮都掉下來了!」我仔細看去,發現那巨鼠的整張鼠皮竟然真的已經從身上脫落隨著一股股黑色液體滑落在地上。
這時我忽然想起白天貓老道對骨刀說過的話:「因為它死後可以脫皮重生,所以名為千層鼠!」果不其然,等那沒了皮的千層鼠甩幹了身上的粘液,又一層長滿了油亮黑毛的鼠皮出現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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