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也沒再聽到那詭異的鈴音和銅鑼之聲。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到了與黑駱駝定好的出發時間,我們的身體也恢復了**成,基本沒什麼大礙了。
當天一大早,酷力特意為我們準備一桌豐盛的『送行宴』,希望我們飽飽的吃上一頓能平安歸來。光頭和骨頭毫不客氣,風捲殘雲就是一頓吃的滿嘴都是油水不停的打著飽嗝。我將剩下來的那兩根金條全部給了酷力,希望他能填補些家具把日子過好,也儘早找個好姑娘成家。
酷力一聽說金條是給他的,手裡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連連推辭道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最後在我的堅持下還是硬塞進了他懷裡,他也感動的紅了眼圈,不住的叮囑我們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安慰了幾句讓他不用擔心,隨後轉身鑽進屋子裡收拾東西。
鯤鮫夫人的事情過去了,現在懸在我心頭的便是那第三張詭異的照片,於是便想找出來拍一張翻版在路上仔細研究。萬一照片裡邊的景象與上次在路西熱帶雨林里一樣是有所『預言』,那我也好辨認出棺材內的人到底是光頭還是骨頭,以後稍加留意沒準能在關鍵時刻救他們一命。
一邊想著我一邊走進酷力所住的小屋,酷力正在外邊細心的烤著羊肉。我想來他也不會怪我,便沒有麻煩他自己找了起來。他的屋子裡並沒有多少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我看了一圈最後在抽屜里找到了那個牛皮紙袋,拍好照片後又重新放了回去。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在旁邊的木柜子上還擺著一張照片。
我走過去細看,發現這就是前幾日早晨酷力精心擦拭的東西。照片裱在一個陶瓷相框內,雖然相框是廉價貨質地很粗糙,但被酷力擦拭的乾乾淨淨,乳白色的邊緣連一絲灰塵都沒有。照片裡是酷力和一個男子的合影,那男子年齡很大身體卻很健碩,看背景應該就是在沙丘村村口拍攝的。
這時酷力也忙完走了進來,見我盯著照片看便開口介紹道:「這個就是我父親酷達爾,我們只有這麼一張合影,所以擺在外邊每天早晨都看看……」我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太過在意,過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酷力用力點了點頭,隨後邀請我出去品嘗他新烤出來的羊肉串。我應了一聲,在出去之前又忍不住瞄了那照片一眼。而就是這一眼,忽然帶給我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總覺酷達爾在側面看去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結束了這頓大餐,時間已接近十點,距離我們預定的出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酷力已經重新收拾好了牛車,帶著我們四個和四大包裝備向目的地趕去。這一路酷力幾乎沒閒著,一邊趕車一邊跟我們普及著各種各樣在沙漠中求生和自救的知識,並且一再囑咐我們清水如果超出了預算務必要抓緊時間返程,否則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會和地點,黑駱駝那群人早已等在那裡。帶頭的是兩個十分霸氣的男子,身穿一襲牛仔裝備,腰間挎著兩把左輪,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跨過邊境來到西部了呢。他們身後還跟著五天前那個胳膊上帶有傷疤的瘦子和對冷琦不懷好意的大漢以及其他四個人。更為奇特的是,他們幾人身下的駱駝竟然真的全部都是黑色毛髮,在太陽的照射格外顯眼。
光頭遠遠看到臉上就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這他媽不科學啊,棕駱駝白駱駝黃駱駝就連紅毛的我都見過,唯獨這黑色的怎麼聽都沒聽過?」冷琦也覺得十分奇怪,輕聲言語道:「駱駝是生活在沙漠中的動物,身體的構造都是用來存水散熱的。而黑色是吸熱最強的顏色,在這樣的高溫下恐怕不出十分鐘上面就已經燙的坐不了人了。」
正議論著我們已經走到近前,帶頭的其中一個大漢熟練指著其他人介紹道:「我叫老羅,這個是濤哥。後邊那倆一個刀疤瘦一個土魯肥,其他都是小嘍囉不用管。」說著指了指他旁邊的男子,那個叫濤哥的嘴裡叼著根雪茄象徵性的沖我們笑了笑:「濤哥只是個名字,各位若是覺得被我占了便宜叫我濤子也成。」
光頭對付這些歪門邪道上的人頗有一番套路,一邊走過去與那兩個人握了握手一邊笑道:「濤哥這說的是哪裡話,喊你一生濤哥我還覺得占到便宜了呢。」濤哥聽了哈哈一笑:「金老大派我把你們送到二段,駱駝水壺已經備好,咱們抓緊時間,上路吧。」
骨頭伏在我耳邊翻了個白眼:「以前俺咋沒看出來這死禿子能把馬屁拍的這麼響,簡直已經轟轟如雷了。」我輕聲笑道:「一旦進了沙漠,咱們就等於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所以只能像禿子一樣,忍一時風平浪靜了。」骨頭聽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接著我們告別酷力,騎上了老羅提供的黑駱駝向著前往一眼望不到邊界的毛烏素沙漠進發了!
酷力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目送直到我們變成一個黑點才驅車離開。
身處在沙漠中最大的危險就是中暑,一旦中暑得不到有效的降溫治療便會出現生命危險。老羅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塊潮濕的毛巾讓我們系在頭上,說這樣會降低頭部溫度,有效的防止中暑。我看了一眼隨身的溫度計,現在還沒有徹底進入沙漠溫度竟然就已經飆到了三十六度!
我能清楚的看到頭頂上的毛巾在緩緩冒著騰騰熱氣,不到十分鐘其中的水分便徹底蒸發,毛巾也變得又干又硬。骨頭熱的只伸舌頭,一邊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汗水一邊喃喃道:「俺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早晨酷力兄弟烤的肉乾一樣,已經有個三分熟了……」
光頭也熱的滿臉通紅,趴在駱駝背上有氣無力道:「現在我怎麼忽然覺得路西熱帶雨林里的環境比這好多了,當真是鳥不拉屎啊……」走在前邊的濤哥見到他倆如此狀態把嘴上的雪茄拿下來說道:「這還算輕的,如果現在只是三分熟,那後邊還有八分熟等著你們呢。」
其他人聽了也都是哈哈一笑,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身上,發現他們每個人穿的都十分厚重,似乎裡邊裹著一層棉衣一樣。雖然如此,但他們看起來卻並不悶熱,表情反而比我們這些身穿夏衣的人愜意很多。冷琦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始終在盯著那些人打量。
到了中午十二點,我們的視線內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認為建築和人類活動的痕跡,到處都是滾燙的黃沙甚至連一塊小石子都沒有。老羅眯著眼睛向遠處望了一眼,轉頭喊道:「前邊有一片石林,咱們抓緊趕路,不然到了兩點天氣最熱的時候可就要受罪了。」
光頭聽後也眯著眼睛在四周仔細看了一遍,隨後皺著眉頭低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看見都石林,難不成這孫子的眼力見比我還尖?」旁邊的骨頭聽後踢了他一腳分析道:「這條路人家肯定是走過,自然知道前邊有什麼。現在的形勢最咱們極為不利,你留點口德免得惹禍上身!」
他這一番教育把光頭說的一臉詫異,盯著他奇道:「喲?你什麼時候懂得這些了,確實進步不小啊。」我在旁邊打斷他倆道:「知道人家為什麼不熱麼,因為他們都不說話。像你們倆這樣一路唾沫星子橫飛,不被烤個八分熟才怪!」他倆聽了嘿嘿一笑也不再說話,默默盯著前方尋找老羅所說的那片石林。
走了半個多小時,正如老羅所說,在我們正前方果然出現了一排黑影。隨著我們的接近黑影變得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真的是一片巨大石林。這片石林由三十幾根巨大的石柱組成,每一根都有十餘米長,雜亂無章的擺放著。有些石柱的立著的,而有些則已經倒下,倒下的石柱砸在直立的石柱上正好在下方余出了一片陰涼空氣,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脫離毒熱的烈日坐在石柱之下,一股涼爽感頓時傳遍全身。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地面上的沙子也非常陰冷,我們都躺在上面貪婪的吸收著這股涼意。正當我迷迷糊糊有了一些睡意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飄來一大片烏雲。骨頭也坐起來一邊指一邊興奮的叫道:「有雲彩了,這回涼快了!」
我看了一眼濤哥,想詢問他是不是趁著陰涼繼續趕路,卻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盯著遠處的烏雲一臉鐵青。那團烏雲飄得很快,剛剛好像還在千里之外,現在卻已經近在咫尺。濤哥的臉色也隨著雲彩的接近越變越差,最後竟咬的牙齒咯吱咯吱響!
這時刀疤瘦起身走到濤哥身邊瞪著眼睛問道:「頭,這該不會是……」濤哥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將嘴裡抽剩的半根雪茄狠狠扔在地上面貌猙獰的罵道:「今天他媽的點真背,看來這筆生意要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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