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到白水溝公交車站接略顯疲憊的宋小雙,看到宋小雙衣衫襤褸的樣子,安娜眼眸里止不住露出一種探尋的目光,然而宋小雙明顯不想在回研究所的路上討論他的遭遇,上車後讓安娜回研究所公寓再說。
雖然滿肚子疑問,安娜也只能上嘴唇咬了咬下嘴唇,想到回去就回去,關心一下還有錯哈,真是不知道好歹!
回研究所的路上安娜一直悶不做聲,不知不覺間對宋小雙使出了小性子,這讓旁邊的宋小雙有些愕然,弄不懂他不立刻講出這一天多的經歷,安娜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他還沒有抱怨勒。
一切和往常照舊,車子停在車庫裡,車子停穩後宋小雙當先下車,走了沒有幾步就被安娜喊住,宋小雙只得停下腳步,隨後一雙充滿熱度的手掌撫摸在他的背脊上,耳朵邊響起了安娜放柔和的聲音:「小雙,這是怎麼搞得,背上有好多道淺淺的傷口,難道你和誰幹了一架?」
安娜下車以後才注意到,宋小雙的後背赫然有著許多條橫七豎八的小傷口,從割破的衣服里顯現出來,不禁心頭一緊趕緊走上去撫摸他的背脊,發現觸手還有淡淡的血跡粘在手指上,這樣的傷口絕對是今天下午才弄出來的,腦子裡念頭一閃說話就溫柔了許多,那個使小性子的做派立馬就沒有了。
「喔,原來你是想問衣服上的口子哈,這都是藍玫瑰梁莉乾的,一個火辣辣的殺手,嗯,原來你不知道梁莉就是梁姐的妹妹,這就難怪了,回去再說,洗個澡先!」
宋小雙早就知道安娜是情緒化的一個人,對她前後的態度變化很大已經習慣了,聽到安娜所言轉頭看著安娜,說了兩句後才發現,安娜對梁莉這個女人很陌生,因為眼神注視著安娜的時候,講到梁莉後安娜直接搖頭,看來以前安娜只是知道梁姐有個妹妹是「黑網」的殺手,人都可能沒有看到過。
回到公寓後,宋小雙打眼一看沙發床靠背上,已經沒有了換下來的衣褲,知道安娜一定是洗過放到儲物櫃裡了。從左右兩個褲兜里摸出手機和錢包,隨意的扔到沙發床上,自顧自的進了安娜的臥室,從儲物櫃裡找到安娜收拾好的衣服,沒有管安娜做啥直接奔向浴室。
都脫掉只剩下一條小內內了,才想起門沒有關,轉頭關門的時候發現安娜正坐在沙發床沿泡茶,眼睛卻明顯朝向他,眼眸里還帶著探尋的目光,有著莫名的意味,宋小雙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一把關上浴室門,手勁不免大了點,門框都被震得轟響。
「宋小雙你想重新裝修房子嗎,幹嘛用那麼大力,牆上的膩子都被震掉了!」安娜直接在客廳里喊了起來,語氣一點也不客氣,以宋小雙的手勁拆房子都夠了,這可是公家的財產,損壞要賠償的。
「曉得了,剛才是失誤哈!」
浴室里流水聲響起的同時,宋小雙的聲音傳了出來,安娜搖頭之後嘴角淺笑起來,二愣子的名號用到宋小雙身上有時還滿貼切的。
她心情不由得一松,看了一眼剛剛泡好的兩大杯清茶,起身走到冰箱旁,拿出一塊牛肉進到廚房,廚房裡的儲物筐里還有一些蔬菜,配上做晚餐正好。
宋小雙出來到廚房炒菜的時候,安娜惦記著他後背上的傷口,在宋小雙切菜的時候還特意掀起他的短袖上衣看了看,用手指仔細的撫摸一遍,發現已經沒有消毒上藥的必要,卻沒有立刻放下手掌,手掌一直在他背上遊走。
直到宋小雙轉頭,眼眸里明顯一個大大的嘆號後,安娜才醒悟過來,有些悻悻然的把宋小雙的衣服牽好,側過身體靠在灶台上,感覺臉上有些發燒,暗道這是不是一種古怪的癖好?
每次看到宋小雙赤果果還帶著明顯傷痕印記的後背,安娜就覺得特別有想法,覺得那些傷口配在後背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止不住的就想撫摸它們。
「這下該說了吧,再不說我可真的要去睡了哈!」
穿著保守的白色睡衣,長髮披肩,腳上踏著一雙拖鞋的安娜從臥室里出來,一屁屁坐在沙發床沿,語氣柔柔的對坐在旁邊看電視的宋小雙喊到。
其實時間還早,剛剛才晚上九點,她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吃飯的時候宋小雙對一臉希冀神色,希望他趕緊說說經歷的安娜表示,吃飯時不說那些,容易讓人沒有食慾,看到安娜很不滿意他的回答後,宋小雙補充到,吃過飯後安娜先去洗澡,然後回來聽他講故事,再驚險的故事也權當催眠曲了。
安娜嘴角里包著飯菜嚼動著,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為了想聽宋小雙的「故事」,吃飯速度比平日快得多,宋小雙還在盛第四碗飯的時候,安娜已經放下筷子,如一陣風一樣跑進臥室,拿著衣服出來衝進浴室。
二十分鐘後搞定從浴室出來的安娜,看到飯桌已經被收起來,廚房的燈也滅了,那個二愣子正靠坐在沙發床上,看著電視節目勒。
安娜趕緊坐到他身邊,想要當一個好聽眾,哪裡知道宋小雙轉頭看了看她,說頭髮洗過了就吹乾再來,說完後轉回頭繼續眼睛盯著電視熒幕。
安娜雙手的拳頭捏了捏後又放下,宋小雙這樣的態度讓她只想揍人的衝動,不過考慮到兩人的武力值相差太懸殊了,動手是不明智的行為。
對未知事物的渴望讓安娜趕緊跑回臥室,拿出吹風機三兩下吹乾披肩頭髮,從抽屜里拿出大鏡子看了看,自我感覺還是有些吸引力的,怎麼宋小雙的眼睛裡都沒有正眼看她,難道是身上的睡衣保守了些?
安娜打開儲物櫃,抽開放內衣的抽屜,看著洗好摺疊起的淺紅色睡衣,想了想覺得今天不適合穿,臨時換一件睡衣效果不好,又把柜子門關上。轉身就往客廳走,剛剛走到臥室門口,就嚷嚷著宋小雙不能再悶著了,好意「提醒」他時間很晚了,再不說她就失去了興趣了。
「好吧,從回城後又吃了一頓說起,故事有些長,很可能還沒有講完你就睡著了喔!」
啥!不是剛吃了早餐才回來的嘛,出去又吃一頓能消化嘛?安娜坐在宋小雙身邊,端起喝了半杯的清茶抿了兩口,感覺喝慣了研究所的咖啡,確實沒有飯後一杯茶來的愜意。
聽到宋小雙故事的開頭就帶有懸疑色彩,安娜立馬被吸引了,眼眸眨了眨找到電視的遙控器,關小音量,示意宋小雙她正認真聽著勒,宋小雙點頭娓娓道來。
原來宋小雙和安娜從公寓樓底分別後,因為考慮到不能讓梁姐久等,快步出了研究所大院,向山下走了不長的一段路後,看到梁姐還坐在樹林邊的石頭上,宋小雙稍稍放心,招呼她跟上自己後,宋小雙領頭往山下走去,這次純屬是安娜臨時的護送任務,一天以前他連梁姐是誰都不知道,態度就只能這樣了。
梁姐平日都是車來車去的,腳力哪裡跟得上宋小雙,一直小跑著跟著宋小雙的身影后面,拖拖拉拉的下到山底路口,畢竟是四十來歲的人了,累的她直喘氣,聽宋小雙的意思,還要順著幹道往前面走幾百米才能到公共車站點,乾脆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不走了,任憑宋小雙好說歹說就是不動。
宋小雙對梁姐的耍賴已經失去了耐性,決定先給她一個警告,回家都還沒有開始勒,這就開始不配合了,路上不是更麻煩?一想到此不容梁姐反對,直接將她扛在肩頭,快步向公交車站點行去。
幾個小時前梁姐已經感受過被攔腰扛著走的滋味,沒有想到很快又嘗試了第二次,為了避免因為她上半身對著大地導致衣服往下掉的尷尬,宋小雙是直接用手肘,抱在梁姐有些誇張的肥屁屁上的,這樣衣服也被壓在手肘下。
梁姐心中那個氣啊,知道宋小雙把她和混跡江湖風月場所的女人等同了,一點也不考慮她的感受!
宋小雙扛著梁姐,沒有機會看到靠在後腰處梁姐的脖子都紅了,她暗想今天這個悶虧算是吃定了,安娜找得啥幫手嘛,也太不講究了。
按照平常的邏輯思維,混社會的女人想要出入頭地,可是什麼都捨得交換的,包括她的身體,可是梁姐卻是一個很少見的奇葩,這點是看到她的老公和女兒,以及意外遇到那個梁莉後,宋小雙才領悟到的。
梁姐靠著家族勢力和自己的天賦,行走江湖十幾年,手上的案子不少,很多人都有幹掉她的想法,身上沒有一點防身武藝,雖然說靠的是有保鏢一直護衛在身旁,但總得來說她的經歷就是一個異數,剛剛保鏢反叛就有安娜和宋小雙施以援手,不能不說八字生得好,老祖宗給她帶來的運氣。
但跟在她身邊久點的才知道,梁姐其實是十分保守的一個女人,有一個當工人的老公和正在上大學的女兒,就因為她反對門戶之見嫁給一個工人身份的老公,所謂的梁氏家族遺老遺少對此十分不待見,在女兒幾歲的時候,梁姐決定要在家族裡有真正的話語權,所以開始接受家族的一些任務。
憑著天賦和執著,加上一雙丹鳳眼自帶媚態,豐碩的身體很能吸引世間男人的眼球,很多時候都能自動的給她加分,與她合作的人多少都給點面子,自混上社會這一條道後,一發不可收拾,在家族的地位越來越高,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偏離了多年前的初衷,想退出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更加注重個人生活問題,免得對不起那個當工人的老公和唯一的女兒,普通男人想牽下手都不可得,反叛的胡九算是跟著她好久的老人了,對她還算了解,只是把她捆了,雖有殺人之意卻沒有動手動腳的想法,這其實是梁姐餘威還在,加上長期形成的習慣使然,換個人就沒有如此好相與了。
還被宋小雙扛在肩頭,梁姐就決定這個屈辱怎麼也得改過來,不然想想就覺得憋屈啊,被人像扛麻袋一樣走在公路上,看到不斷有車子從旁邊駛過,梁姐乾脆閉上眼睛裝暈,還好這裡離家很遠,家裡那一幫子人不會知道。
公交車站只是有一塊插在地上的站牌而已,沒有座椅、避雨的亭子之類的。宋小雙剛把梁姐放下來,她就忍不住躲在路邊吐得的一塌糊塗,吃的早餐算是白瞎了。
梁姐被宋小雙扛在肩膀上,一晃一晃的走了好幾百米,胃部里的食物早就倒過來了,然後站在地上又倒回去,根本受不了一個沒控制住。
看到她這個樣子,宋小雙直皺眉頭,計劃得改一改,到了城裡先吃點東西再說,反正早上他都沒有吃飽,熬到現在早就餓了。
「帥哥、大姐坐車不?進城順帶!」
一輛野的「吱」的一聲剎到兩人面前,駕駛員放下副駕駛車窗玻璃,對著宋小雙和梁姐兩人吼了一嗓子。
宋小雙打眼一看,這是一輛奇瑞的七座商務車,車裡只有駕駛員一個人,估計是送人出城回來的,想撿點散客貼補油錢,精神力稍微探查下,知道車裡的駕駛員也是普通人一個。
看到吐得有些發暈的梁姐用希冀的眼光看他,宋小雙都覺得這事情很搞,什麼時候坐野的還算得上是一種享受了?
宋小雙簡單的和駕駛員商議了一下,最後以五十元敲定帶兩人進城,路上不再繼續載客,駕駛員聽宋小雙說不進入市中心,就在進城的第一個菜市前面兩條街後,爽快的答應了,市中心價格至少還得加個二十元才行。
梁姐看到不用再坐公交車後,臉色稍稍好看一點,上車坐到第二排,宋小雙則直接坐在副駕駛位置,看到兩人都坐好以後,駕駛員打了一個起步燈,很快匯入了車流之中。
商務車進城後,宋小雙根據記憶讓駕駛員開到一座天橋附近,這裡有臨時停車位,付過車錢下車後,梁姐跟著宋小雙的身後過了天橋,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宋,這是去幹嘛,難道是吃飯?」
坐了一趟野的,梁姐對宋小雙的態度還是有些變化,在這之前她可是直接喊餵的,看到周圍全是菜館子,立馬反應過來,不過還是想確認一下,想聽聽宋小雙的打算。
宋小雙看到來過一次的那家川菜館子,還在正常開業直接走了進去,因為還不到午飯時間,客人只有寥寥幾個,看到有一張新桌子空著,直接走了過去。
梁姐也走了過去坐到桌子旁邊,絲毫沒有認為到這樣的館子裡吃飯有失體面,顯得極其自然,這倒讓宋小雙有些側目,心裡暗想,看來她能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絕非偶然!對梁姐的認識有些改觀。
菜館老闆娘看到一個十分眼熟的人,徑直進店坐到桌子旁,眼睛接連眨了眨才確認不是眼花,趕緊出來招呼,問他和旁邊的大姐吃什麼菜。
老闆娘看上去輕言細語的,其實內心裡怕的很,希望宋小雙趕緊走,上次的事情太玄了,警察來了也沒有調查出啥問題,只是把被群眾打的半死的三個痞子帶走,眾人都說店主夫婦沒有傷人,不知道三個痞子手上的血洞是怎麼回事。
店主夫婦加上墩子只是去了局子裡,留下服務員看店,天還沒有黑回到店裡了,後來幾人合計,坐在最裡面那張桌子旁的一個人很可疑,除了他其他人都是熟客。
沒有想到幾天後又看到這人,老闆娘的腿直接就虛了,感覺身上特別不得勁,這樣的人惹不起啊!宋小雙卻不知道他的到來,給了老闆娘額外的壓力,不然他就不會再來了。
兩人吃過飯後走到公交車站台,仔細研究一番後,上了一趟車直接奔向長途綜合汽車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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